噓……”楊四郎示意她別說話。
“砰砰砰……”一陣劇烈的拍門聲響起。
“楊金全,出來……
“再不出來我們把門拆了。”
“砰砰砰……”
“嗚嗚……“四虎五虎被聲音吵醒,見身邊沒人,嚇得哭了。
楊安朵緊忙回了屋子,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哄好,這纔看向外面。
楊四郎臉上帶着傷,雙手死死的抓着門栓,一張俊臉扭成了亂麻。
老楊家這些男人,楊四郎是公認的帥小夥,不成器也是一等一,是大槐樹村有名的混混,整天不在家,這一次也不知道招惹到了誰。
楊安朵有些生氣,在外面混可以,別把麻煩帶回家啊。
“嗚嗚……”
巨大的拍門聲又把孩子嚇哭了,楊安朵只好拿出了窩窩頭給他們。
果然有了窩窩頭,孩子就不哭了。
“砰”的一聲,實木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撞開了,楊四郎狼狽的趴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幾個打手闖了進來,凶神惡煞的樣子,一看就不好惹。
楊安朵索性把孩子放在地上,額,免得掉下來摔着,她左右觀望着,找到了一根燒火棍,
帶頭的人正拎着楊四郎的脖子,用黑乎乎的手指戳他的額頭,惡狠狠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放開我四哥,有話好好說。”
帶頭的人突然驚異的看着楊安朵,“咦”了一聲道:“楊金全你這妹妹長得不錯,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一個這麼好看的妹妹,這樣,你要是實在沒錢,把你妹妹給我也行。”
楊四郎被打的不輕,嘴角滲血,一個勁的朝着楊安朵使眼色,傻子嗎,這個時候出來幹什麼?
楊安朵忽視了楊四郎的眼色,拎着燒火棍上前,“放開他,有事好商量。”
帶頭的人看了一眼楊安朵,舔了舔脣角,決定給小美人一個面子。
“好說。”
手一鬆,楊四郎像是破布一樣跌倒,但是他很快站起來,將楊安朵護在身後。
“你出來幹什麼,趕快回屋去,插着門,任何人叫門都別開,聽見沒有?”
說着將楊安朵的燒火棍搶了過去,準備開打。
楊安朵還以爲楊四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混,關鍵時候還知道護着妹妹,也算是良心未泯,不過要真的有心的話,別把人領回來啊!
此時,村上的人都在地裡,村子裡基本沒什麼人,就算是大叫也沒用。
楊安朵小聲的問:“你去賭博了?”
“我纔沒有,被人設套了。”
中午,楊四郎正和幾個小弟閒逛,路過地攤,也不知道怎麼的了,攤位上的花瓶就掉下來了,然後這些人就出現了,嚷着讓他賠償。
楊四郎又不傻,知道是圈套之後就跑了,沒想到他們竟然追到了這裡,真是倒黴。
楊安朵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你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楊四郎有些不耐煩,“你快回屋去,要不然我也護不住你。”
楊安朵無奈搖頭,一把搶過燒火棍,上前一步,目光凜然,“是誰讓你們設圈套算計我四哥?”
帶頭的人嗤笑一聲:“誰算計他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打碎了花瓶就得賠錢,哪隻花瓶少說也得一百兩銀子。”
“我呸,什麼花瓶值一百兩銀子?”楊四郎吐出一口血水,憤憤的說。
楊安朵微蹙眉,低聲問:“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要不然他們怎麼知道你叫楊金全?”
對啊,他也沒說自己叫什麼,縣城的人認識他的人也只是叫楊四。
楊金全這個名字只有家裡人才知道。
楊四郎腦筋一轉,眼前一亮,“難道是方如馨?”
“她是誰啊?”一聽就是一個小女郎的名字。
楊四郎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捂着嘴說:“是方縣丞的侄孫女,人長得妖媚,還賊淫蕩,別看她小小年紀,外面的姘頭可不少。”
楊安朵一臉黑線,楊四郎才十三歲,說起這些到是頭頭是道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這個朝代,男人都早熟嗎?
楊四郎是這樣,蕭煜辰也是這樣。
“你怎麼得罪人家了?”
“就是說了幾句話,誰想到她那麼小氣,找人來算計小爺?”
楊安朵半天無語,縣丞的人都敢欺負,縣裡面除了縣令就是縣丞官最大了。
白癡!
帶頭的人打量着兄妹二人,不得不說歹竹出好筍,這樣的農戶竟然養出這麼好的閨女,不帶走真是可惜了。
“楊四郎,今天無論如何你也得把錢還我,不然我們兄弟翻山越嶺的過來豈不是白走一趟?”
楊安朵快速的計算出了最佳的襲擊距離,“你不是認識白地主的兒子嗎,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去找人,多找幾個。”
楊四郎打量着妹妹,“你想幹什麼,別亂來,你這小身板可頂不住他們。”
楊安朵推了他一把,“廢話那麼多,讓你去你就去。”
話落,一個凌厲的眼神,以棍爲媒,一招橫掃千軍,帶頭的人後退了兩步,剛好站在了楊安朵算計的地方。
楊安朵再一出腿直接撂倒了最邊上的一個,緊接着借力,躍起,一拳打中了另一個人的眼睛。
“……”
“……”
“……”
楊四郎直接傻眼了,這還是他嬌滴滴的妹妹嗎?
頃刻間,六個人都被撂倒了,楊安朵吹了吹碎髮,見楊四郎站着不動,忍不住喝了一聲:“還不快去找人?”
“哦,好嘞……”楊四郎拔腿就跑。
帶頭的人捂着臉,惡狠狠的說:“快追,別讓他跑了?”
其他人:……追,往哪追,都倒了。
正是農忙的時候,村裡基本沒什麼人,楊四郎帶着白大郎和一衆家丁很快過來了。
“我看誰敢欺負楊四,不知道他是小爺罩着的嗎?”
白大郎拿着長棍,凶神惡煞的喊道。
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傻眼了。
六個男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糾纏到了一起,臉上都帶着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白大郎這一帶的小霸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懵住了。
楊四郎捂着肚子跑來,也有點驚愕,不過他接受程度可比白大郎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