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有些爲難地嚥了咽聲：“這個...因爲我們老闆實在沒有時間過來，所以纔想到這樣的辦法，希望玉倪小姐不要介意。”
這個李子明越是這樣說就越是有鬼，都能讓他拍照片去給他看，有看照片的那個時間能沒有到現場來這裡跟自己溝通？
顧玉倪懷疑地看着李子明：“你們老闆到底是誰？”
李子明尷尬地笑了笑：“我們風公司也是最近才成立不久，老闆也不是什麼上層人士就是一個努力向上的下層人士，我想就算我說了我們老闆的名字，玉倪小姐也不會知道的。”
顧玉倪好看的眉頭擰得更加緊了，這個傢伙越是這麼說就越是有鬼呢！
她顧玉倪要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話，那麼就不能算是別人蠢，算是她顧玉倪蠢了。
“那麼你們老闆還真是挺有架子的，既然是一個奮發向上下上層人士，怎麼不親自跟進這件事情？還要派你過來？”顧玉倪猜疑的目光看向李子明說道。
李子明呵呵地笑了兩聲，尷尬地說：“我們不是公司剛剛成立嘛？老闆有很多事情需要親自跟進，所以就沒有辦法抽空過來。雖說沒有辦法抽空過來，但是我們老闆又想要親自跟進這件事情，所以，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辦法了，希望玉倪小姐不要介意的好。”
顧玉倪一直凝視着他的臉，他說得很自然一點都不像是說謊的。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之前還一直以爲是顧玉軒暗中下的單。
但是轉念一想，好像顧玉軒也沒有必要刻意隱瞞吧？也沒有刻意隱瞞的理由啊？
“玉倪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拍照了。”李子明看向顧玉倪說道。
“要是我介意的話你們老闆是不是會親自過來跟我談？”顧玉倪懶懶地說了一句。
李子明尷尬地笑了笑：“玉倪小姐真是會開玩笑，我沒有想到像玉倪小姐這樣的上層人士居然也會這樣開玩笑，真是意想不到。”
李子明說完也就當顧玉倪是真的在開玩笑了，拿起了手機將顧玉倪的手稿一一都拍了下來，然後傳送了出去。
等他做完這些之後，他擡起頭看向顧玉倪，尷尬地笑了笑：“那個玉倪小姐你也不要用這樣的目光來看着我，畢竟我也是一個打工人，我也不容易，老闆這樣要求我也只能這樣去做了，是不是？”
顧玉倪英氣的雙眸毫無表情地看着他，直到李子明也覺得自己的尷尬簡直到了極點的時候，顧玉倪才彎起了自己的眼眸，對李子明露出了一個敷衍的笑意。
纔剛剛收起自己笑意的眼眸，李子明再一次皮笑肉不笑地裂出了一抹笑。
不久，李子明的手機嘟嘟地響了起來，李子明拿起手機一看是自己的老闆發回來的消息，直接開聲讀了出來：“我看完了玉倪小姐的幾張作品，我認爲沒有達到我的預期，希望玉倪小姐能好好地研究一下我們公司之前發過去的方案，配合着我們的需求來完成我們所需要的作品。”
顧玉倪把每一個字都認真地聽完。
李子明讀完之後就更加尷尬了。
他尷尬地搓了搓自己的手，堆笑看向顧玉倪：“那個，玉倪小姐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老闆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在商言商，要是有什麼不合適聽的，也希望玉倪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顧玉倪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挺想上去給他一拳的，她自然知道這完全不關他的事情，這個李子明刻意這麼說的話就好像是她顧玉倪一定會找他麻煩似的一樣，難道她顧玉倪在外面的名聲就真的已經差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原本還有些疑惑對方就是顧玉軒的，但是見到這個助理之後顧玉倪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了，畢竟顧玉軒的助理一定不會對自己露出這麼欠揍的表情。
“李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在商言商，要是我的作品不能對你們造出更大的價值就是我的問題了，我會聽取意見的。”
李子明瞬間鬆了一口氣一樣，臉上再一次堆滿笑容，對顧玉倪說：“玉倪小姐能這麼想就真是太好了，呵呵...”
顧玉倪懶得理會他的假笑，說道：“你們老闆的要求我知道了，我會重新看看那份文件然後好好地研究出你們老闆想要的設計的，但是我也有要求，我希望下次能親自跟你們老闆來談，我想通過我直接接觸你們老闆的話我才能更好地瞭解你們公司的需要，才能設計出更加合適的產品。”
李子明瞬間堆笑道：“當然當然，玉倪小姐的要求我也會傳達給我們老闆的，玉倪小姐儘管放心就好。”
說完李子民站了起來，將他面前的顧玉倪的手稿一一收好遞給顧玉倪說道：“真是辛苦玉倪小姐了。”
說完衝顧玉倪彎身行禮之後然後離開。
顧玉倪將這個李子明送出了會議室，李子明卻一直弓着身，非常客氣的姿態，三步一回頭地跟顧玉倪說：“玉倪小姐不要那麼客氣，不要那麼客氣...”
這個李子明的這一連串舉動讓顧玉倪更加深信他口中的老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畢竟要是長期跟上層接觸的人，在面對上層的人的時候一定不會是這麼點頭哈腰的姿態。
顧玉倪重新拿起那份產品封面要求的方案，看着上面的條款，“難道就真的只是湊巧？”她淺聲呢喃說道。
賀老見李子明離開之後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顧玉倪正在認真的看着文件，他走前兩步對顧玉倪說道：“怎麼樣，第一個商業單子還算順利嗎？”
顧玉倪抿脣搖了搖頭：“果然不太順利。”
賀老笑了笑：“我們這些人啊就是這樣，既想要藝術同時也想要商業，但是有些時候，因爲商業我們就要放棄自己的堅持，你看那些堅持自己的想法的藝術家，不都是在他死了之後才能被推崇出來的嗎？相反，一個好的商業設計師，只要出了幾個有名氣的產品就能立馬水漲船高了，你說啊，這個藝術到底是一種什麼追求呢？”
顧玉倪一愣：“老師是希望我向商業藝術這一方面去發展？”
“這確實是能讓你更快有名氣的最好選擇。”賀老說道，“雖然這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條路不容易走，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好好地堅持。”
顧玉倪沒有迴應，正在認真地想着賀老的話。
是啊，對於現在的顧玉倪來說，什麼真正的藝術還不如商業藝術，只要在這個領域能站穩腳步打出名氣，將來顧玉倪的生活還需要犯愁嗎？
李子明離開賀老的工作室上車，把車子啓動之後，回過頭看了眼工作室門前確認了沒有人才拿出了自己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大少爺。”
“玉倪有懷疑嗎？”
“有。但是我已經用我的方法洗掉了玉倪小姐的疑惑，玉倪小姐說希望下次能跟你親自談。”
“她聽完我的話之後有什麼反應？”
“很平靜，就像是把意見都聽了進去一樣，說她會重新好好地研究的。”
“我知道了。”對方說完之後掛斷了電話。
李子明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兩個傢伙在這裡玩這種神秘人的遊戲卻把他夾在中間真的讓他很爲難了。
這邊說絕對不能讓顧玉倪知道自己是誰，而那邊顧玉倪那好像能洞察一切的神色，恨不得要在他身上挖出一個洞來一樣，也幸好是他演技好，這次勉強能矇混過去，要是有下次的話，他覺得自己一定不可能再這麼順利了。
顧玉倪反反覆覆地看着上面的條件，也反反覆覆地看着自己之前的手稿，很認真的希望知道問題出自什麼地方，但一直無果。
像是放棄了一樣，顧玉倪把手中的手稿隨手在桌子上一放，整個人隨意地往後一靠，讓自己隨意地靠着椅子的靠背上，仰着頭無聲地嘆息着。
忽然電話叮叮地響了起來，顧玉倪坐正了身姿，伸出手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是顧玉軒打來的，顧玉倪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按下了接聽鍵。
“午飯時間到了，你現在是在賀老的工作室嗎？我過來接你去吃飯？”電話裡傳出了顧玉軒溫潤平靜的聲音。
顧玉倪下意識擡起手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原來已經這個時間了，好吧，你想吃什麼？我們到哪間餐廳會合？”
“我讓我的司機過來接你。”顧玉軒說。
“好的。”
顧玉軒的司機到了門前，顧玉倪跟賀老說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工作間。
來到顧玉軒專用的車前，拉開後面的門，就見到顧玉軒也坐在裡面。
這是顧玉倪之前沒有想到的，所以在見到顧玉軒的時候顧玉倪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住，但是很快她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笑容。
“大哥。”顧玉倪衝着顧玉軒喊了一聲之後上車跟顧玉軒並排而坐。
等顧玉倪把車門關好之後，顧玉軒放下手中的商業雜誌看向顧玉倪：“你想要吃什麼？”
“中餐怎麼樣？”顧玉倪建議問道。
“好。”顧玉軒說完之後跟司機報了一個位置，司機緩慢地啓動了車輛。
適時，顧玉軒的電話響起來了，是顧玉初打來的，顧玉軒才按下接聽鍵，顧玉初陽光爽朗的聲音從電話傳出：“大哥你在哪裡？”
“我跟玉倪一起打算到外面吃個飯。”顧玉軒溫潤的聲音毫無波瀾地說道。
“那你們在什麼地方？我也要一起去，不然就我自己一個留在顧家太沒有意思了。”
顧玉軒蹙眉，但依舊向顧玉初報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