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不嫌此處太過晦氣,竟然還會來到這種地方。”
江思思真的就像衛修希望的那樣,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門口的位置,“這有什麼,本宮只是偶爾過來,倒是謝大人你,還能在這兒跟本宮面對面講話,已經是多活一天算一天了。”
謝崔吉竟然還點了點頭,“殿下說的不錯,所以罪臣也就打算多活一天賺一天,不再給吏部的大人們添麻煩了。”
以見到江思思,謝崔吉就想到了如今太后的處境,所以根本不像對着衛修時那般心平氣和,幾句話之間就帶上了濃濃的敵意。
“其實剛剛謝大人說的,本宮都聽見了,覺得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讓本宮很是爲難啊。”
謝崔吉繃緊了自己的齒關,不知道江思思既然聽見了還過來做什麼。
明明是深宮裡養出來的公主,難道還會比衛修這個精明的小子更有辦法嗎?
“本宮聽了謝大人說的那些話只覺得可惜。”
謝崔吉還沒弄懂江思思在可惜些什麼東西,江思思就補上了後面的話,“本宮在想,以本宮的身份,何必跟你們拉扯到這種地步,有些事情即便明面上不能做……本宮偷偷的下手,效果也是一樣的呀。”
江思思就這麼無害的對着謝崔吉露出了個笑容,成功的讓謝崔吉炸起了一身的汗毛,“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對一國太后下手嗎!”
江思思看了看衛修,此時衛修的表情還算正常。
“本宮下手那又怎麼樣呢,太后無兒無女,再說如今謝家也完了,本宮的親弟是皇宮的主人,本宮想做什麼那不是輕而易舉?”
此時的江思思少了些長公主該有的矜貴,反而多出一些任性來,“你說對不對啊,謝大人?”
謝崔吉猛地想要往江思思的方向撲,直接被衛修攔住了,“謝大人,對長公主不敬,您是嫌自己在這牢裡待得太安穩了嗎?”
“你膽敢對太后下手!你置我朝的列祖列宗於何地,置先帝於何地!”
江思思害怕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列祖列宗啊,若是他們知道太后明面上溫婉良善,背地裡卻會對着一個還不記事的小孩子下手,列祖列宗們會怎麼想?他們應當也會支持我的做法吧?”
外面的獄卒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猶猶豫豫的看着,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忙。
再說了,長公主說的那些話,自己聽了真的沒有問題嗎?
興許是謝崔吉氣急了,掙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衛修有幾次險些讓謝崔吉掙開。
江思思轉身看着呆愣在外面的兩個獄卒,“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兒幫一下衛大人啊。”
兩個獄卒得了指令這才找出了手銬腳鐐,直接將謝崔吉控制在了原地,謝崔吉想上前半步都不可能。
衛修這才鬆開了手,江思思也朝謝崔吉的方向走了過去,“謝大人,這就受不了了?以後若是本宮真正動手的時候你還有命在的話,那你可怎麼辦啊?”
謝崔吉胸膛劇烈起伏,“你這樣的歹毒心腸,根本……根本……”
“根本什麼?您不會是想說我根本不配做長公主吧?可惜了,本宮自生下來就是這樣尊貴的身份,如果不是你謀害了本宮的母妃,如今的太后怎麼會是你謝家人?”
如果端容皇貴妃還活着,那纔是名正言順的太后纔對。
謝崔吉此時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從容地樣子,整張臉都漲的通紅,“朝臣們不會看着你爲所欲爲的,不會的……”
江思思朝向衛修,“你看,謝大人是不是太健忘了,本宮才說過不會在明面上做這些事,謝大人就給忘了。”
衛修知道江思思一直想要的是什麼。
暗地裡絆倒太后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但要顧及着景宣帝的聲譽,所以只能將太后做的事情搬到人前來,讓朝臣們都清楚,太后是如何的德不配位。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謝崔吉願意開口指認。
“謝大人,您要是給了我們想要的東西,太后或許還能活下去,即便是被幽禁,那也算是一個好去處了,不是嗎?”
衛修不清楚謝崔吉爲什麼要爲太后做到這種地步,但謝崔吉是絕對不想讓太后出事的。
“您不如就替太后招了,事情放到明面上,太后也能在衆目睽睽下少受一些罪,本宮說的在不在理?”
兩人就站在謝崔吉的面前,等着謝崔吉的回答,簡直就像個催命符。
“我招……”
江思思和衛修退了出去,並且換了吏部的人進來。
兩人在外面聽着謝崔吉一字一句的回答,有了這些東西,即便太后的身份再尊貴,也逃不了被幽禁深宮的命運了。
“這次若不是您過來,謝崔吉肯定不會開口的。”
“我知道,謝崔吉能爲了太后做下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自然不是會輕易就開口的。”
江思思在謝崔吉面前說過的那些話,讓衛修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位高權重的長公主。
就憑自己之前在江思思面前做的那些有失身份的事情,早就可以死傷八百回了。
但現在,自己卻能和江思思並排走着講話。
【被攻略者衛修,攻略進度100%】
謝崔吉的口供被呈上了朝堂,但是並沒有被念給衆人,只是給尚書令和幾位大人過了一遍。
當然,這還是江思思的要求,有些事其實並不需要每個人都知道。
景宣帝對自家阿姐的想法自然是同意的。
尚書令和幾位大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太后也被廢黜了封號尊位,移出了永壽宮。
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條命。
悅來酒樓裡,黎歡笑意盈盈的接過了侍衛帶過來的銀票。
因爲江思思發現,一千兩黃金實在是太惹眼了,雖然聽着好像很闊氣,但實在是不好帶着出府。
“你做的不錯,不然謝崔吉也不會那麼快就被下獄。”
黎歡將銀票塞進了懷裡,“哎呀,舉手之勞罷了,還讓殿下如此惦記着,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