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語嫣瘋狂搖頭,但孫輕輕顯然就沒有打算放過汪語嫣。
“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今天她要是出去了,你以爲我們能毫髮無損的走出這個獵場嗎?”
孫輕輕一番言論,男人明顯已經動搖了。
汪語嫣眼睜睜地看着孫輕輕,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用毛線編織的圓柱體。
但看外面,沒有人會想到,裡面竟然裝着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
男人盯着那把匕首,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滅口?”
“你不滅口也沒關係,就是你以後可能得進牢房,甚至被髮配到苦寒之地了。”
敢在景宣帝的皇家獵場裡對貴族小姐動歪心思,這不是明擺着不將景宣帝放在眼裡嗎,景宣帝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人。
發配邊界苦寒之地,恐怕都是景宣帝開恩了。
男人接過了孫輕輕手裡的匕首,竟然真的朝汪語嫣走了過去。
汪語嫣用被綁住的手撐地,試圖往後縮,但根本無路可逃。
孫輕輕猛地看向帳篷出口的方向,有人在往這邊跑過來了!
“快動手!已經有人過來了,汪語嫣要是還能開口,你我就完了!”
只要死無對證,即便被人發現了,自己十有八九是能脫罪的。
來不及了,孫輕輕試圖搶過匕首親自了結了汪語嫣,但男人根本不敢放手。
這可是一條人命,殺了人自己一輩子也就完了……
爭執間,侍衛一把掀開了帳篷,“住手!”
匕首掉在了地上。
汪語嫣像個木偶一樣被侍衛們解開了手上的繩子,拿掉了嘴中的布條。
“殿下呢,怎麼還沒過來?”
“我去看看。”
汪語嫣混沌的腦子捕捉到了一個詞,“殿下……殿下……”
江思思一路跑過來,心臟跳的要蹦出來了,“汪……汪……”
在看到江思思扶着帳篷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汪語嫣猛地站了起來。
巨大的力道直接撞得江思思控制不住的後退,險些被汪語嫣帶着摔倒在地上,幸虧被門口的侍衛拉了一把。
江思思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還要抽出手來一下下的撫着汪語嫣抖個不停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啊。”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還有跟在江思思後面過來看熱鬧的人陸續趕過來。
此時的汪語嫣頭髮凌亂,衣袍甚至還有被扯壞的地方,江思思擡手遮住了汪語嫣的臉。
“我們進去,外面人太多了。”
江思思拖着王語嫣往帳篷裡走,囑咐身邊的侍衛“看好外面的人,別讓他們靠近。”
帳篷裡,侍衛們不敢輕易處置孫輕輕和那個男人,只能等着江思思過來。
那男人一見到江思思進來,立刻將頭磕得砰砰作響,“殿下,我並沒有想殺人啊,匕首都是孫輕輕這個人塞給我的,我還攔着她動手了!殿下明察啊!”
孫輕輕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彷彿這男人口中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殿下,這二人如何處置,要去稟告陛下嗎?”
出了這樣的大事,肯定是要讓景宣帝知道的。
但孫輕輕和男人的父親全部在朝爲官,這根本不是江思思可以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朝臣那裡也需要一個交代。
“你們先出去吧。”
侍衛看了看帳篷裡的人,“殿下,您自己在這的話……”
“你們就在外面,不會出什麼事的。”
侍衛們還是退了出去,整個帳篷現在就只有四個人了。
汪語嫣已經不再抖了,只是還不肯擡起頭來,想來現在也是問不出什麼,反而還會刺激到汪語嫣。
江思思只能將視線投向那個男人,“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人懼怕的看了一眼江思思,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但萬一呢?
“獵場之前,孫輕輕找到了我,她說……”
按照這男人所說,在江思思邀請貴女們去自己的莊子參加賞花宴時,孫輕輕和這男人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甚至那時候,如果不是江思思從洛陽調了侍衛過去,將莊子裡裡外外的圍了起來了,這男人恐怕就已經得手了。
江思思清楚的感覺到汪語嫣抖了一下,然後汪語嫣終於擡起了頭,“你們早就想對我下手了……”
汪語嫣一直以爲自己和孫輕輕之間的事情,就只是閨閣女子之間的小打小鬧,沒想到孫輕輕卻想毀了自己,甚至於置自己於死地!
而兩次,都是因爲長公主在,自己才能倖免於難。
男人所說的話,到底要不要如實跟景宣帝稟告,若是如實說,汪語嫣的名聲肯定要受損。
即便江思思不想承認,在這種封建社會,若是這事真的傳出去,汪語嫣肯定也是要受人議論的。
江思思的手還被汪語嫣拽着,“你……怎麼想的,是想把這事瞞下去,還是……”
還是將事情鬧大,直接讓這兩人顏面掃地,背上官司。
若是選了後者,汪語嫣要承擔的流言蜚語就是不可控的了。
孫輕輕顯然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
汪語嫣猝不及防的跪了下來,“殿下,請殿下幫我討一個公道,我不在乎名聲,也不怕將事情鬧大。”
聽到汪語嫣的話,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了江思思。
但江思思只是在汪語嫣的懇求中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殿下,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真的喜歡語嫣纔會蒙了心啊!語嫣,你相信我啊!”
這個男人,到現在了,還想着能脫身,還想着道德綁架汪語嫣。
“來人!”
侍衛們應聲而入,“殿下。”
江思思彎腰扶起了汪語嫣,“將那兩人帶走,去找陛下。”
男人試圖掙扎,嘴上也是語嫣語嫣的,喊個不停。
“堵住他的嘴。”
……
景宣帝剛剛從林子中狩獵回來,朝臣們也正在景宣帝周圍。
江思思一行人剛到,就成爲了場上的焦點。
長公主這樣大的陣仗,衆人都感覺到了不妙。
此時,汪語嫣的髮飾和衣服已經被整理過了,整個人也沒有江思思剛看到的時候,那樣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