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父傳信回來了！”
江思思探身上前，“父親說了什麼？”
“師父說他還在找一種煉丹需要的草藥，暫時回不來，在師父回來前，要你……閉門思過？”
三人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思過？就因爲去了一次後山？
衛言澤捏着那張傳信符彷彿就像捏着一隻燙手山芋，視線放到江思思身上，下一瞬又慌張的收了回來。
“師妹啊，師父也是擔心你，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師父趕不及回來，那才壞事了呢。”
不能出門，江思思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沮喪了起來。
周黎川看着小師妹失落的樣子露出了個無奈的笑，接着從儲物戒中掏出了幾本冊子。
“這是我們這次下山給你帶的話本，你好好的待在院子裡，有什麼需要的再跟我們說，師父應該也快回來了。”
江思思接過那幾本冊子，什麼《魔尊與合歡宮宮主的二三事》《必須要知道的修真界百大秘聞》。
說實話，看着這些話本的名字，江思思還挺感興趣的。
兩位師兄成功安撫住了自己師妹，又一起出去調查那幻化兔狌之人了。
……
“哈哈……哈……”
被江雲鶴逼出最後一滴心頭血時，賀硯記得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如今一睜眼，恍惚以爲自己已經成了一抹殘魂。
可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賀硯明白自己這是又回到了從前，這是自己還沒遇到江雲鶴的時候！
而就在一天之後，江雲鶴就會經過這裡，並且把自己帶回萬靈宗。
當年以爲的救贖，原來只是一場陰謀。
想到前世被逼出的心頭血，受過的那些痛，賀硯的眼中竟然閃過了一抹紅色。
這是入魔的徵兆。
賀硯現在生活的地方就在魔界和修真界的邊界，生活在這裡的人受魔氣侵染的可能性本來就比較高，更何況賀硯身上還有魔族血脈。
“不……我不能在此時入魔。”
賀硯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涌出，賀硯的眼睛終於恢復了清明。
上輩子的最後，有魔族偷溜進了萬靈宗，而自己也從那魔族那裡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
原來自己並不是五靈根，而是火系單靈根，怪不得江雲鶴看重自己。
自己還傻傻的感恩戴德，日夜修煉，結果就是平白用一身靈力餵給了江雲鶴的那個女兒。
這時，賀硯突然感到身邊有一道黑影閃過，“誰！”
即便現在賀硯沒有一點靈力，但有了上輩子的記憶，賀硯能夠輕易的發現自己身邊的不尋常之處。
那道黑影停了下來，轉瞬間就來到了賀硯的面前，“喲，你這個小子竟然能發現我？”
賀硯認出了這個魔族是誰。
“青鸞。”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出，青鸞睜大了眼睛，“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只知道你叫什麼，還知道你這次是要溜進各大宗門探知消息。”
青鸞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過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沒想到哥哥我如今名聲如此之大，隨便一個人也能認出我了。”
青鸞圍着賀硯走了幾圈，似乎是在辨認賀硯身上的氣息。
但讓青鸞意外的是，這明明就是一個凡人，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或魔氣。
賀硯任由青鸞打量自己，“我對你們魔族如何行事並不感興趣，你不需要如此防備。”
如今的賀硯看起來也只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年，說出來的話倒像個已經歷經滄桑的大人。
“那你叫出我的名字是做什麼？不怕我魔性大發，殺人滅口？”
爲了嚇唬賀硯，青鸞還特意外露了一點自己的魔氣。
結果賀硯只是皺了皺眉，“這地方時常有修真者路過，你還是收斂點兒自己的氣息。”
哪就這麼巧了。
青鸞滿不在乎的施了個術法，那些泄露出來的魔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名其妙被這小子叫住，青鸞還是壓不下自己的好奇心，“你還沒回答我呢。”
賀硯垂下了眼眸，“曾經見過你的畫像，所以能認出來。”
上輩子的最後，青鸞碰巧撞見了被江雲鶴困住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因爲靈力幾乎乾枯又飽受折磨，已經快要入魔。
青鸞發現自己後，還以爲自己是被困住的新生魔族，甚至還想救自己走，只不過沒能找到破除江雲鶴結界的方法。
見救不出自己，青鸞也就只能趁着江雲鶴不在的時候來找自己說說話，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青鸞在自說自話。
畫像之事，就是青鸞自己說的。
青鸞一拍腦袋，顯然想起了畫像是怎麼回事，“是那個賣糕點的凡人？不就是沒給錢，竟然讓凡人官府畫了我的畫像滿大街貼，不過你小子記性還挺好。”
既然是這樣，青鸞決定就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自己還得趕着去打探消息呢，“我走了，還有事兒幹呢。”
“等等，你不如這次先去萬靈宗，他們的收徒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可以直接找辦法混進去。”
青鸞頓住了腳，轉身狐疑的盯着賀硯，“我一個魔族又沒有靈根，就算混進收徒大會，在鍛靈石面前不也是馬上穿幫？”
“你們魔族有一種杻陽草，把它戴在身上，鍛靈石面前，鍛靈石面前你就會是五靈根，如果你表現得好一些，就可以混個外門弟子。”
這下子青鸞是更摸不着頭腦了，“杻陽草我知道，不過這種方法你從哪聽來的，連我都不知道。”
“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因爲誰也不會閒着給自己僞裝一個五靈根，所以就沒怎麼流傳下來。”
青鸞雖然覺得此事很玄，但並不妨礙自己試一試，“你就在這等着，我回去一趟。”
不到半炷香，青鸞就拿着一株杻陽草出來了，“我拿着鍛靈石試了一下，果然是真的，你小子還挺見多識廣的。”
賀硯不知道魔族刺探消息到底想做什麼，但魔族想做的事，一定是修真界不想看到的，也是萬靈宗不想看到的。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