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思到時,正好看到綁匪的車開走,而那道鐵門已經打開。
陸曉看着地上那具屍體,終於明白了問題在哪。
這個人是自己衝過來的,而那兩個綁匪該做的是一網打盡,而不是趁亂逃跑。
“陸……陸曉。”
那一瞬間陸曉以爲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幻覺,“你來了,思思,我又看見你了。”
【他在說什麼啊,什麼叫“又”?】
【宿主,陸曉的狀態很不對勁,他可能以爲你是他臆想出來的。】
“思思,到我身邊來。”
立在一地鮮血中的陸曉此時臉上卻是一片輕鬆,好像眼裡只看的到江思思一個人。
江思思早就準備好的藉口根本沒有派上用場。
人一走過去就被陸曉拉着離開了那片區域,“這兒很乾淨,到這來。”
【報警了嗎?】
【消息已經發出去了。】
兩人就這樣蜷縮在牆邊,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曉終於清醒過來,“……思思,是你嗎?”
江思思擡手摸了一下陸曉的嘴脣,“是我,這次不是幻覺。”
【好感度95,宿主,我們要不了多久就能脫離這個世界了!】
十分鐘之後,警察就到了。
【不對吧,這時間根本不夠他們趕過來。】
已經舉着槍衝了進來的警察解答了江思思的疑惑。
有人在江思思之前報了警。
“手舉起來,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發生了一起故意殺人案,把在場人員都帶回去。”
警局裡,陳奉報警的那所公安局裡的警員也趕到了。
兩邊的警察一直在交涉,最終兩人還是被抓回去了。
而陸曉也從單純的受害者變成了嫌疑犯。
“我當時的力氣根本不可能將那把刀刺入,你們可以檢測一下我血液裡的藥物殘留。”
“不好意思陸先生,檢測結果並不能立刻出來,您需要在這裡配合我們調查。”
另一間審訊室裡,江思思也在接受訊問。
【二進宮了,其他宿主也像我這樣嗎?】
【這……您確實是第一個。】
相比於陸曉那邊的氣氛,江思思這邊的氛圍明顯輕鬆的多。
“您不要緊張,您可以說一下,您爲什麼知道陸先生在那個方向嗎?”
“我,就是有這種感覺,下意識的就覺得他人在那裡。”
這種時候,神乎其神的第六感就很好用。
民警準備的一大堆問題都被憋了回去。
“呃,好……這是您的那張銀行卡。”
民警還能說什麼?
人家當初給你指了方向你不信,如今釀成慘案能怪誰?
“陸先生還要在這裡配合調查,您可以先回去了。”
【在倉庫的時候,陸曉說這件事和錢章有關係,您打算怎麼辦?】
【直接問,這種人現在已經沒有跟他周旋的必要了。】
錢章或許不會見江思思,但他一定會見江氏的現任董事長。
……
“江總,這邊請。”
錢章在錢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接待了江思思。
“我聽人說,你之前是做陸曉的秘書?”
沙發上的江思思彎了彎嘴角,“玩鬧罷了,工資都沒領過。”
或許是終於拿捏住了陸曉,錢章的心情很好,“你和陸曉都是好孩子,能相互學習,這很好。”
江思思看到錢章這副虛僞的面孔就犯惡心,根本不想多跟他廢話。
“既然您覺得陸曉很好,那麼爲什麼非要用這種方法逼他呢?”
錢章對江思思的質問根本不以爲意,“他得到了什麼自然就要付出什麼,錢家可不是做慈善的。”
“別的不說,您能保證陸曉全身而退嗎?錢家的繼承人若是進過監獄……這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吱呀一聲門關上了。
“只要他聽話,錢家就不會虧待他。”
這老狐狸果然留有後手。
警方那邊的證據對陸曉很不利,目前也沒有綁匪的消息。
唯一的突破點就在那位被害人身上。
那人爲什麼會出現在倉庫,又爲什麼撲到陸曉的刀上。
警方給出的信息是,那人生在安陽,家中只有一個住在療養院的母親。
但問題是療養院的費用高昂,那人的積蓄就算全部投進去,也不可能讓他母親安度晚年。
但就在綁架案發生之前,有一筆鉅額資金匯入了療養院的賬戶,而這些錢被指定用在那位可憐老婦人身上。
匯款賬戶來自海外,根本無法追溯。
不得已,江思思只好親自去安陽看看。
一進療養院,江思思就碰到了剛好從裡面出來的兩位警察。
“聽說,那人以前是安陽的黑老大,這次是被他兒子舉報了!”
“是嗎,洛先生看着挺斯文的,竟然還會大義滅親!”
黑老大?
好巧不巧,錢章也是安陽的混混出身。
下一秒,江思思就看到了從電梯下來的洛州。
顯然,洛州也注意到了江思思這裡,“江同學怎麼會來這裡,是有什麼親戚在這嗎?”
那兩位前臺見到洛州過來,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陸曉因爲一些事正在警局裡接受調查。有位關鍵人物的母親就在這裡療養,我特意過來看看。”
江思思話音剛落,洛州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陸曉……接受調查?”
“是,警方懷疑是陸曉過失致人死亡,但……我們懷疑這是一場針對陸曉的陰謀。”
陰謀。
洛州咂摸着這兩個字,“你們不會懷疑……這和陸曉的爺爺有關?”
“您,您怎麼會知道?”
療養院裡不方便多說,二人直接去了外面的一家咖啡廳。
“就是這樣,洛勇經常通過這種手段來控制那些不聽話的人,錢章也曾經參與過。”
雖然現在還不能找到錢章背後操縱的證據,但錢章絕對不可能逃過那場故意殺人案的指控。
“謝謝您,老師。”
江思思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安陽警方從錢家老宅帶走了錢章。
有洛勇這個人證還有洛州提供的物證在,錢章根本不可能再一次逃脫法律的制裁。
只是陸曉一事,錢章始終不鬆口。
雖然錢章進了看守所,但錢章的走狗依然還在外面。
沒有錢章提供的證據,陸曉依然不能洗脫嫌疑。
直到鍾圖那通電話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