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奉正在家裡給妻子煲排骨湯,突然接到了陸曉的電話。
“喂。陸總?”
電話那頭的陸曉聲音很嚴肅,“之前讓你找的齊平參與項目的資料都整理好了嗎?”
陳奉聽出了陸曉的意思,立刻回到了書房,“整理好了,所有有問題的項目資金也全都標示出來了,是現在送過去嗎?”
“嗯,不要驚動任何人,找個生面孔給警方送過去。”
捲走項目資金的嫌疑犯在錢氏大樓被找到了,同時被帶走的還有齊經理。
錢氏集團的聊天羣裡直接炸開了鍋。
“他們下樓的時候我看到了,滿滿兩大袋子的錢,得有個兩三百萬!”
“原來齊經理真是內鬼啊,怪不得人都跑了那麼長時間才報警。”
“還有什麼快說說,我覺都不睡了……”
“這下齊經理終於不能在公司裡作威作福了。”
警方對吳愛國連夜展開了審訊,沒想到卻牽出了齊平犯過的一系列案子。
數年來,齊平利用手中權力和人裡應外合,貪污項目資金三千餘萬元。
五年前,還是個普通建築工人的吳愛國的女兒突發疾病,齊平卻拖欠工資,整個工地的工人一年沒有收到一分錢。
因爲借不到錢,吳愛國只能眼睜睜看着女兒嚥氣。
吳愛國想過聯合工友去舉報,結果卻被齊平找來的人打的頭破血流,直接臥牀半月。
爲了報復齊平,吳愛國纔想出了這個法子,鋌而走險。
齊平做的事已經不僅僅是集團內部爭權奪利了,而是直接涉嫌了刑事犯罪,即便是錢氏出面不追究,齊平也逃不了牢獄之災。
看守所裡,吳愛國安靜的蹲在屬於自己的小角落裡。
半年前,吳愛國的手機上突然接到了一條信息,說可以給自己一個接近齊平的機會。
那人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自己絕不會對任何人說出這件事。
吳愛國答應了,在那之後,自己奇蹟般地混進了齊平的社交圈子,最終和齊平搭上了線。
審訊室裡,吳愛國隱瞞了這段經歷。
不管那個人抱着什麼目的,只要能讓齊平付出應得的代價,吳愛國都願意去做。
意料之中的,陸曉接到了錢老爺子的電話,“齊平的事你怎麼看。”
皮猴兒又在圍着陸曉腿邊轉圈圈了,陸曉一邊給它拆了根貓條,一邊漫不經心的回覆,“他辜負了您的信任,這是他應得的。”
那邊嘆了口氣,“罷了,到底是我考慮不周,不該把他派到你那去。”
“沒關係,A項目的損失我還應付的來。”
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沒有一點兒家人之間該有的溫情。
剛剛接回陸曉時,錢章曾經想要陸曉改名,被陸曉拒絕了。
“您要的是一個能震懾外人的錢氏血脈,那麼我姓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錢章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竟然能這麼敏銳,一下子就猜透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也不用陸曉費心調查什麼。
十幾年都沒有一點兒動靜,偏偏自己兒子死了纔出來找人,說是舐犢情深都沒人相信。
更何況,錢家還有一個女兒。
“陳奉用的還順手嗎,需不需要我再派一個人去幫你料理事情。”
電話這頭的陸曉不屑的挑了下自己的嘴角,“好啊,我確實是有需要用人的地方。”
這人還真是越老越沉不住氣,話沒說兩句就想再往自己身邊安插一個釘子。
好啊,那就看看你身邊到底有多少可用的人吧。
掛斷電話,陸曉敲響了603的門。
因爲今天沒課,江思思就打算一直待在家裡追劇,還有一天時間就是和馮浩約定好的面基時間了。
江思思暫停手中的平板,穿着拖鞋將門打開了,“陸曉?怎麼了。”
陸曉沒進門,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門,“今天晚上我公司有些需要處理的事情,你幫我照顧一下皮猴兒。”
只是一晚上,皮猴兒還需要自己照顧?
陸曉看出了江思思的疑問,只能開口解釋,“我把自動餵食器關了,所以現在只能手動餵它。”
江思思點了點頭,然後發現了盲點,“好好的怎麼就關了,那東西它吃起來多方便啊。”
陸曉笑了笑,“這些日子皮猴胖了不少,所以我得控制它的食量,醫生建議少食多餐,不然對它身體不好。”
“哦,那你走吧,我晚上會記得喂的。”
江思思沒看出陸曉的用心,一下子掉進了佈置好的陷阱。
“那走吧,先把你的指紋錄進去。”
陸曉計劃通。
可憐的皮猴兒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一隻工具貓。
齊平留下的爛攤子並沒有衆人想的那麼輕鬆。
侵佔工程款還是容易解決的,只要警方結案後追討回來就好了。
齊平在公司裡經營多年,幾乎各個部門都有他走後門塞進來的人。’
這些人拿着高昂的工資,卻幹着最輕鬆的活計,甚至裡面還有些對公司事務一竅不通的蠢貨。
這些人充當齊平的耳目,幫着他在公司裡作威作福。
陸曉這幾天收了多封舉報信,這次去公司就是爲了專門處理這件事。
“你不能開除我!我可是簽了合同的!”
陸曉在面前的文件裡翻了翻,找出了一份考覈表,“你明明是業務擴展部的一員,進公司三年一個單子都沒有談下來,還好意思拿着一個月7000塊錢的工資?”
“還有,三年前你根本沒經過入職培訓,結果試用期就直接拿了轉正後的工資。所以,你的入職合同完全可以作廢。”
陸曉話音一落,旁邊的陳奉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到了那人面前,“簽字吧,否則公司會直接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那人憤憤的看了一眼陳奉,終於還是不甘不願的簽下了字。
這人剛出去,後面就緊跟着進來一個人。
這次陸曉手中的文件明顯厚了起來。
“王經理,你這些年業績不錯?”
那人磕磕巴巴的回答,“都,都是公司的栽培,我,我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
這人直到現在還抱着僥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