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意回到院子,就看到沈伯庸坐在院子裡品茶。
“去哪了?”
“上街逛逛,遇到了王天香,順便讓她丟了個臉。”
“三天後,隨我進宮赴宴。”
“說到這個,賜婚聖旨都下了,爲什麼不說什麼時候成婚?”談知意對此很疑惑。
“因爲他們還在觀望階段。”沈伯庸說道。
談知意瞭然。
大概是覺得沈伯庸應該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是否真要這麼輕易的捨棄不用。
“那現在是確定了?”
“二皇子出事了。”沈伯庸放下茶杯。
“怎麼說?”談知意讓丫鬟帶歡兒去休息,自己坐下來和沈伯庸詳談。
沈伯庸將空茶杯放下,看着談知意。
談知意立刻反應過來,給他把茶水續上。
“二皇子昨兒個騎馬摔斷了腿,估計是好不了了。”
“你乾的?”談知意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還……真不是。”沈伯庸回答。
談知意不相信:“真的不是你?我可不相信這是意外,正好讓二皇子成了殘疾,這律法上寫的很清楚,殘疾之人不能爲天子。二皇子這下子是徹底和皇位無緣了。那受益者不就是你嗎?至少你那苦肉計算是值回票價了。”
“是意外。我若出手,斷然不會用這麼不高明的手段。”沈伯庸淡淡解釋。
談知意這下相信了,看來還真不是沈伯庸做的。
“那這個二皇子是真的倒黴。接下來還有幾個皇子可以奪嫡?你準備怎麼搞他們?”
“聽說過狗急跳牆嗎?”沈伯庸問道。
談知意眼裡閃過一絲深思,然後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二皇子本來是最有望成爲太子之人,他身邊還有那麼多擁護他的人,就因爲殘疾要他放棄皇位,他應該是捨不得的。既然如此,他一定和他的人想要拼死一搏。劍尊大人,你是不是要推波助瀾,讓這事情順利發生,讓二皇子自己走上逼宮的不歸路?”
沈伯庸只是將杯子輕輕一捏,杯子碎了,茶水也流了一桌。
“水滿則虧,他們不過都是這些爭權奪利之中的犧牲品罷了。”
“看來你要搞死王相,會變得很容易。可如此你又要怎麼得到更多的擁戴者,否則你也當不上這個皇帝。”
沈伯庸道:“軍權在握,已經成功一半,撥亂反正就是一局妙棋。”
聽完這話,談知意秒懂。
她肚子裡這點小心思,真的沒辦法和沈伯庸比,就這步步爲營一朝得勢的精心算計,就不是談知意再執行幾十個任務就能做到的。
“我想王天香應該也會有所行動了,要想讓她身敗名裂太簡單了。不過王天香害的原身死於非命,又讓歡兒經歷那麼多痛苦,我要不一一讓對方也經歷一遍,就對不起歡兒叫我這聲娘。”
“那王天香就交給你去處理。王相這時候爲了拉攏羣臣,支撐二皇子,一定會讓王天香去接近沈赤。這是你動手的機會。”
“讓一個女子完蛋,簡直太容易了。”談知意把沈歡兒受到的那些痛苦在心中回想一遍,便對王天香沒了任何惻隱之心。
這種爲了自己幸福就可以隨便毀掉別人人生的毒婦,自然不該被同情,她該爲她的行爲買單。
談知意的機會說來就來。
過些日子正好就是廟會燈會,很多未婚男女都會去街上游玩。
談知意已經和沈赤見過,知道他也會去逛廟會,就花了點錢讓人故意在王天香面前提及到沈赤這個小將軍逛廟會的事情。
王天香惦記沈赤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聽到這麼難得的機會,立刻就有了心事。
不過她也鬱悶,因爲她派去的人到現在纔剛剛將談知意的消息帶回來。
看到畫像,王天香才知道那日遇到的和沈赤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尋覓多時的談知意。
可惜,她絕不可能想到談知意會從一個村婦即將成爲七皇子妃。
畢竟一個有夫之婦還帶這個孩子,怎麼想也不可能成爲七皇子妃。
三天轉瞬就到,談知意帶着歡兒隨同沈伯庸進宮赴宴。
今天是皇帝的寵妃過生辰,皇帝爲了討妃子歡心,就在宮裡大擺宴席慶祝。
對此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皇宮經常舉辦宴會,大家只要負責讓皇帝高興,其他的並不用管。
談知意跟在沈伯庸身邊,大概看了下各大臣還有他們的家眷,覺得興趣缺缺,這些個女子都是規矩的很,想要從這些女眷下手幫沈伯庸拉票,顯然行不通。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道聲音打斷了談知意的想法。
談知意還不等看清來人,就被對方一把拽住。
“這次可沒邀請沈赤來參加宴席,你如何大膽的過來這裡招搖,可知道這裡是何處。”
“放開她!”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沈伯庸和沈赤從不同的方向走了過來。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沈赤看到沈伯庸倒是很開心,但沈伯庸面色就冷淡多了。
“你還不快放開知意。”沈赤一巴掌把王天香的手拍開,抓住了談知意的手,“疼嗎?都紅了。”
“還好吧。”談知意隨意的看了眼王天香的手臂,那被拍打的地方一片淤青,這沈赤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不過也不關她的事,反正王天香這個女人心機深沉,不值得同情。
“沈赤,你娘子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你就不生氣嗎?”
“王小姐注意分寸,她是我的皇子妃,皇帝親自賜的婚約。她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相府小姐評論。”沈伯庸護短的很。
沈赤也說道:“是啊,知意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真是醜人多作怪,人長得醜就別出來了,擾人心情。”
談知意很高興兩個男人都爲她說話,但這二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的讓談知意有點不忍直視。
尤其是沈赤,對方那麼愛慕他,他居然在那邊說人家長得醜。
這比往人家身上戳刀子還疼吧。
談知意咳嗽一聲:“我們是不是該進去了,這附近都沒什麼人了。”
“沒錯,我們先進去。”沈赤拉着談知意的手就要走。
沈伯庸很自然的走到二人中間,將其隔開,讓沈赤這小子沒辦法再靠近談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