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哎！”喬氏想了一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四郎哥，你說要是真的話，咱們怎麼辦?”曉婭兒問四郎。
“這”四郎撓撓頭，“估計借的原因咱們也沒有辦法推辭，可是要是借…”四郎也是不甘心，這是他們沒日沒夜的乾的收入，這要是都給了他們，他家準備買地、他們哥三個上私塾的錢就不夠了。
“咱家今年糧食就收了一畝地的高粱，兩畝地的紅豆兩畝地的黃豆一畝地的綠豆。紅豆呢，已經賣掉了，這黃豆留下一些，也要換糧食呀，咱們家的主食可沒有多少，估計過冬都困難，咱們還要買糧食。”曉婭在那邊分析着這邊的糧食
“那咱們就不出，他要銀子自己去山上找呀。”小七氣鼓鼓的說。
“不出肯定不行，爺那關就過不了，爹估計到時候也不好受。這麼着娘，到時候你囑咐好我爹，不管怎麼着，咱們最終就出五兩。”曉婭說道。
“二姐，五兩呢，都能買一頭大肥豬了。”小七不樂意了。
“嗯，咱們不白出。”曉婭沉思了一下，說“四哥，你覺得咱們到時候把一兩給爺奶，就說提前給的過年的時候的孝敬錢，然後再拿二兩出來和大伯孃說要400斤的高粱米。娘，我記得的分給我大伯家的地種的都是高粱吧？”曉婭問道。
“嗯，你大伯家的那六畝地全部都是高粱，你爺奶的那六畝地都是花生。”喬氏回答道。
“曉婭兒，大伯孃要是說高粱不賣怎麼辦？”四郎問。
“不賣咱們就出二兩，娘到時候你也哭哭窮。咱們家這麼多人，就一畝地的糧食根本不夠吃，要是大伯孃不給的話，咱們就用那二兩銀子到縣城買去，到縣城能買500斤呢。”曉婭說道。
“那咱們就算是借出去二兩？”喬氏算了半天，問道。
“嗯。”曉婭點點頭，聽到說是二兩，小七也不鼓着臉了。二兩銀子相對於五兩銀子來說已經少太多了。
“曉婭兒，你不是說大郎哥打聽了咱們的收入嗎？這咱們只給五兩銀子能過的去？”喬氏想了半天，纔回過神來問這個。
“肯定不樂意呀。不過娘，他說有這麼多就這麼多呀，咱們分家這麼多天了，這蓋院子，買鴨子，吃喝這不都是錢呀，還有我們幾個讀書，這買的筆本的不都是開銷？你就說你就還有五兩零八分了，剩下的八分還想着過兩天去縣城撿點墨條給我哥他們寫字用。我就不信他還真來咱們這邊翻來。”曉婭給喬氏出主意。
“你們娘幾個幹嘛呢？”幾個人正討論着，張志誠進屋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喬氏說着就下去，拿起炕上的笤帚幫張志誠掃掉身上的塵土。
“山上碰上薛家老六了，說是看見穀雨來找我了，我估摸着是他爺奶有事，就先回來了。挑了一旦柴，我放門口了。”說着張志誠拿過喬氏手上的笤帚，自己掃前面。“一會你收拾一下吧，我先回老宅看看。”
喬氏看了看曉婭兒他們，曉婭兒朝喬氏遞了一個眼神。
“嗯？你們娘幾個這是怎麼了？”張志誠看氣氛有點尷尬問道。
“當家，回老宅先不急。”喬氏就看向幾個孩子，曉婭他們都從炕上順溜下來，出了房門到隔壁屋子去了，留給喬氏和張志誠說話的空間。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張志誠被弄的莫名其妙。
“他爹，穀雨剛纔來了，說是找你，還挺急的。”喬氏低頭坐在了炕邊。
“還挺急？沒說什麼事？那我趕緊看看去。”張志誠說道。
“什麼事，什麼着急的事你能解決。你以爲什麼好事能找你呢，你還趕緊看看去。”喬氏憋了半天的氣，終於對張志誠撒了。
“你這是怎麼了？他爺奶有事我能不過去，你這怎麼回事呀？穀雨和你說什麼事了沒。”
“誰會和我說呀，人家找他三叔，他三叔不再就跑了。說的還挺着急，讓曉婭把他給支道西邊去了。”
“這是怎麼了？”張志誠這時候也不着急了。
“怎麼了，你就會問怎麼了，大郎回來了，你知道嗎？”喬氏問道。
“剛纔碰上村上的人，他們告訴我了。你是說他爺找我和大朗有關係？這大朗的事我也不懂呀。” 張志誠也不着急了，坐在了炕邊，他也清楚，大朗是讀書人，讀書人的事他根本弄不清楚。
“剛纔曉婭兒他們分析了一下，估摸着是要要錢，這要錢你準備出多少？”喬氏剛下來的火這又上來了。
“要錢?”張志誠遲鈍了一下“也是，今年秋收之後大朗沒回來拉糧食。這要錢大哥那邊肯定預備着呢，就是不夠從咱們這邊拿估計也就一二兩的，我還以爲什麼大事呢。”張志誠笑道。
“一二兩？哼，曉婭兒他們分析着最少開口借十兩，十五兩也是有可能的。你有這麼多錢？幾個孩子的收入你別給我打主意，你算算咱們分家之後掙的有這麼多沒有？這要獅子大開口的問你要二十兩，你是給還是不給？”
“啥？二十兩？咱們這分家的錢加上賣豆子的錢也就七八兩，就算加上賣菜的錢也就十來兩銀子，二十兩，不可能。”張志誠顯然不相信他爹會問他要這麼多錢。
“哼，我就問你，爹要是真的要二十兩，你準備出多少，怎麼出？”喬氏問道。
“這，這我哪有這麼多呀。不算孩子們的收入，這真沒這麼多。”張志誠還是很正直的，孩子們掙的錢歸在孩子們的收入裡面，家裡花銷從來不會想曉婭兒他們的銀子。“哎”一聲嘆息後就是久久不語。
“行了，你也別發愁了。我們商量過了，不管到時候要多少，咱們就出五兩。這五兩裡面一兩單獨拿出來是給老兩口明年的養老錢，剩下四兩裡面有二兩是從大哥家買400斤的高粱米，剩下的二兩是給大朗的。就這剩下的二兩我也不打算讓他還了，下次少開口些就好了。”喬氏嘆息着說道。
“這，這要真要這麼多，咱們給五兩成？這裡面還有爹孃的養老銀子。”張志誠問的都沒有底氣。
“你有錢，我問問你，你掙了多少錢？你把你掙的錢都給他們拿過去，你看看夠不。我告訴你，你別打幾個孩子的錢的主意，明年還要送四郎他們幾個讀書去，這錢誰都不能動。”
“哎”一聲嘆息，曉婭兒他們都沒有聽出來是他爹嘆的還是喬氏，許久過後張志誠垮着肩膀從屋裡出來了，曉婭兒看張志誠要出門，趕緊跟了上去，小七也小跑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