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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身負重傷

第六十三章 身負重傷

“再者說,往後千年必會以史明鑑,漢室若是有一皇帝連宮門都沒有出過,遭天下人恥笑不說,或許還會跟前朝對比。”

程流說的很是大膽,但是何太后一絲怒氣都沒有。

因爲他說的都是實話,和宮中大臣不一樣,程流像是一個掌握她們母女的局外人,很重要,但又不是那麼重要。

似乎有些矛盾,可何太后真實的心思的確是這樣的。

“行了,太后召程某入宮,想必也是爲了這件事,既然程某答應了下來,一定會做到。晚上我會派兩名死士入城,你們可當做自己的貼身侍女,時機成熟之後,她們會帶你離開的。”

何太后忽然起身,重重的鞠了一躬。

程流擺了擺手:“過往的事咱們各自心裡都清楚,你不揭發我,甚至還將我的兵馬保下來,也不全是爲了自己的政權,這些程某心裡明白,救你也算是還一個恩情,就這樣吧。”

說完,程流微微鬆了口氣,轉頭便走,沒想到何太后又在後面喊道:“程先生!”

程流腳步頓了一下,但並沒有停下來。

“程某明白,請太后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從原路出宮返回建業之前,第二次見到少帝。

他坐在轎子上,或許是花園實在玩膩了,要去後頭的假山上。

宮裡的路太過於複雜,程流原本想要跟過去,跟他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可轉眼又自嘲的笑了,帝王家的孩子,跟普通人註定是不一樣的。

馬車緩緩出了宮門,街道倒是比來的時候熱鬧了許多,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程流問打扮成車伕的太監。

“今日洛陽好像比往常熱鬧,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程官人還不知道吧?何進坐鎮京師之後,黃巾賊哪裡敢踏入京都一步?百姓們自然是高興不已,已經慢慢的恢復到先前繁榮熱鬧的場面了。”

畢竟是洛陽的百姓,心臟就是不一樣。

按照時間估計,第一批出戰的盧植等人應該已經和張角部隊交上手了,此時各有勝負,但損傷來看,朝廷軍更甚,甚至幾倍之多。

不過程流也不多嘴,道了聲真好之後,便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行進了多久,馬車忽然開始顛簸起來,程流立馬睜開了眼睛。

“咱們這是出了城嗎?”

這一聲問話並沒有聽到人回答,程流連忙揭開簾子,這時才發現,原來的太監不見了,而是顧關。

“你怎麼來了?那太監呢?”

顧關淡淡的回道:“放心吧,已經送回皇宮了,他是宮裡的人,秘密出行也一樣會被人盯梢,何太后現在草木皆兵,不想冒這個險。我來找你,是因爲魚姑娘要見你。”

程流更是摸不着頭腦了,反問道:“她不是剛離開建業,要去潁川嗎?”

“嗯,回來了。”

想到之前顧關一直留在丹陽郡也沒什麼事情,再者說兵馬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和朝廷也不可能打起來,所以得知魚幼夔要去潁川的時候,便讓顧關跟着了。

沒想到兜了這麼大的圈子,魚幼夔又繞了回來。

“她現在在哪兒呢?”

“城外的紫秋崗。”

程流無話可說,只能是讓顧關拉着自己去了。

天色已經越來越晚,程流的心裡也越來越忐忑。

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天都要黑了,她爲什麼不進城來呢?”

此時顧關才終於回頭看了一眼,這時候程流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有一道刀疤,雖然傷口處理過了,但是現在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這……”

“她受傷了,但是你放心,我已經找了大夫看過了,只是不能再顛簸了,我便先來找你了。”

程流深吸一口氣,原本還想再繼續問,沒想到已經到紫秋崗了。

顧關走在前面,等他下了馬車之後,纔將馬車停在側邊的一個轉角處,將繮繩系在樹上。

程流看着四周,這裡有大片的楓樹林,因爲史書上沒有記載洛陽城外有什麼好的地方,現在忽然被眼前的風景震懾到了,頓時覺得有些震撼。

果然,古代的大自然是真美……

收回視線,只見顧關已經朝着一個木屋過去了。

打開了籬笆之後,還能看到幾片柵欄圍起來的菜園子,不過因爲入冬的關係,這些菜也沒來得及收,都枯在了地裡,着實可惜。

“我先前就是住在這裡,並不是住在洛陽城裡。”

程流點了點頭,像他們這種人,應該會有不少人上門尋仇,住在外面還圖個清靜。

到了門前,顧關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而低沉着嗓音說道:“其實她並沒有找你,是我自作主張,待會兒你別說漏嘴了,這就當我是欠你一個人情。”

程流下意識的問道:“你爲什麼……”

“你進去看了就知道了。”

顧關直接轉身走了,程流只好收起心中的疑問,輕輕的敲了敲門,但是裡面並沒有迴應。

等了有一會兒之後,程流只好自己主動推門進去。

屋子裡的桌子上還擺着幾個藥罐子,藥味很是濃郁。

目光一轉,程流徑直看向牀的位置,魚幼夔面無血色的躺在牀上,身上蓋着被褥,兩隻手放在外面,閉着眼睛,似乎是在沉睡。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程流心裡忽然緊了一下,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

等靠近之後纔看的分明一些,魚幼夔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嘴脣都發白了。

程流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手指,昏睡中的魚幼夔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但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忍不住使命咳嗽。

程流一下就更慌亂了,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嘴上一邊情不自禁的喊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弄成這樣……”

魚幼夔一把就按住了程流有些慌亂的右手,輕輕握住之後,強顏歡笑道:“靠,本姑娘行走江湖這麼久,這一次終於是溼了鞋,捱了刀了!”

這一聲靠雖然模仿的很像,但遠遠沒有程流這麼精髓,反而顯得有些令人冷俊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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