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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一模一樣的性子

148 一模一樣的性子

“去!”上官遙君挑眉反問,“爲何不去,我倒很想去看看汴梁皇帝孟逸雲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只有自己人知道我會出現在迢骨城罷了。”

“……”

上官遙君這是暗訪的意思嘛,明瞭之後再聽了她的一些吩咐。裴年息和唐寅虎也就退出了書房。

路上的時候唐寅虎問道,“剛剛七爺讓老子問你。”

裴年息一滯,莫名其妙的看向他,“何事須得問我?”

“嘿!”別說,唐寅虎還覺得這人挺麻煩的,當真之前那會兒沒聽人說話呢。是以,他頗不耐煩的解釋道,“就之前老子說件事兒不太明白,七爺讓你來給老子說,然後就轉頭問你大宛國的事兒,難不成你當真沒聽見呢!”

裴年息沒回答,但也沒有動好像就等着給唐寅虎解惑。

於是,唐寅虎徑自說道,“老子一直不太明白一件事兒,七爺既然讓老子裝扮成大宛國的人去擄劫小百姓的金銀珠寶。可擄劫誰不好非得擄劫姜國自己啊,劫他汴梁或者大周國不成嗎!”

原來是這件事啊,難怪上官遙君會推給了他裴年息,要知道給唐寅虎解釋這個事情來可比數數要難得多。裴年息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朝一臉好學的刀疤臉瞥了去。

大周睿王府。

蕭臨的桌上擺着大宛國的地圖,十五座城池裡其中三座用硃筆畫上了圈。

站在邊上的蕭彧探頭看了看,捏着下巴沉聲道,“上官遙君讓人裝扮成大宛國人四處掠搶,再聯合其他兩國一同討伐大宛將其徹底覆滅。如今不僅奪回了曾經讓出去的三座城池,更擴寬了姜國的國土,此人手段着實高明。”

聽見蕭彧的話,蕭臨淡淡的彎了彎嘴角。修長的食指滑在羊皮的地形圖上,將每個城池的名字在眼前過了一遍後,最後在一個名爲破虜城的地方畫了個三角。

他道,“僞裝嫁禍的把戲豈能隨意矇蔽他人,但上官遙君下了一手好棋,自己人搶自己的,既不得罪其他兩國卻又有了出兵的理由,爲了減少姜國損失更避免漁翁得利的局面,他便拉着我大周與汴梁一同下了水。大宛國父皇早就想動手了,汴梁又可擴張國土,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何樂而不爲呢。”

蕭臨擡首擱下手裡的筆,“其實在我看來,上官遙君並非是因野心而導了這齣戲。他更多的是在告訴天下的人,在他上官遙君眼裡只要他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五年前他既可把城池交出去,那五年後他也可以拿回來,而且拿得更多!”

聞言,蕭彧不禁打了個冷顫。

主要是關於這個上官遙君的傳聞實在是太多,每一個都聽得讓人毛骨悚然。想想當年見着他爹上官賈士的時候,那人還是翩翩儒者風範的權臣,但按照天下人口中描繪的上官遙君,蕭彧只能將他想成一個奸佞卑鄙陰狠的小人形象。

誒,不對啊,上官遙君和上官雲初可是雙生子,那長相……

“九哥,您說此番迢骨城之行上官遙君會去嗎?”

蕭臨冷着一張臉想了想,肯定道,“會!”

那麼與上官遙君碰面是不可避免了。不過倒是可以探下對方虛實,畢竟這五年來的上官家始終是他們父皇蕭正孝心中的一根刺,這不也就是因爲想着可能要與上官遙君面對面所以才突發疾病了。

也是老了吧,以前的蕭正孝哪裡會發生這種事兒啊。

蕭彧甩了甩頭,揚起笑臉來。對於蕭臨能夠代君前往迢骨城與其他兩國商議國土擴寬一事,怎麼說都是極爲榮耀的,先不說這是行天子之權,就是爲了這一趟之行蕭正孝爲免突發事件,可是給了蕭臨兵符的,光就這一點已是讓賢王蕭玦氣紅了眼!

“九哥,這兵權父皇既然願意交給您,說明大局已定!”

對於蕭彧的興奮,蕭臨倒沒顯出多少歡喜來,他甚至就對着那塊重若珍寶的一塊鐵牌子發起了呆。要知道,他曾經也迫切的想要拿到這道兵符,但此時此刻真在自己手裡了,才發現,手是重了,心裡卻依舊空落落的。

“哇哇……”

“啊……”

書房外的哭聲兀自響了起來,蕭彧聽了其中的聲音沒來由的耳根子一紅,尷尬的對蕭臨苦笑着就開門衝了出去。

“笙兒,怎麼了?”蕭彧走到院子中間半跪下抱住霍笙和自己的兒子,看着一大一小哭得厲害,甚是手足無措。

他伸手拉了拉霍笙,好歹是個王妃,這麼癱坐在地上確實不成體統更何況天還這麼冷呢。

結果,都當了孃的霍笙仍是姑娘時的牛脾氣,甩開蕭彧的攙扶一把抱着自己的兒子哭得更響亮了。

“你們母子到底怎麼了!”見一大一小隻哭不說,蕭彧立馬把臉轉向了邊上站着的驚雷,“你說,出什麼事兒了!”

驚雷冷着一張臉微微偏頭看了看緩步走來的蕭臨,老實交代道,“回祁王的話,是兩位小世子玩鬧,世子搶了暮昇世子的竹球,所以暮昇世子才哭鬧了起來。”

蕭彧,“……”土縱尤劃。

他爲難的轉向安靜立在一邊抱着竹球不言不語的奶娃娃,清澈的大眼裡平靜得沒有任何情緒,不好奇不生氣不難過,即便旁邊鬧得不可開交,他也依然專注於自己手裡的竹球。

蕭臨走來,剛纔驚雷的話也是聽見了的,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徑直蹲下身去,微笑平視,小心問道,“沅羲喜歡這個竹球?”

孩子這才轉動着頭,堆起腮幫子露出兩個小酒窩,輕輕的朝他點了點頭。

蕭彧嘆氣轉頭,敲了自己孩子一粟子,“父王給你說過什麼了,沅羲哥哥喜歡的東西就讓沅羲哥哥玩,好好男子漢大丈夫爲這麼點事兒哭什麼哭!”黑着臉教訓完孩子,蕭彧卻立馬又歇了菜,苦哈哈的問道,“姑奶奶,你又是哭什麼啊!總不至於沅羲還搶了你什麼東西吧。”

霍笙白了一眼看自己笑話的蕭彧,又朝乖順安靜的蕭沅羲看了去,抽抽搭搭的吸了吸鼻子,“我……沅羲這孩子長着一張討喜的臉卻是跟他娘一模一樣的霸道性子,所以我是想雲初了就難過的哭嘛……”

呃。

明顯聽到雲初的名字,蕭臨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臉色發白手也僵了。

蕭彧捏了捏霍笙的手臂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霍笙瞥了一眼蕭臨,不悅的別過頭去,即便是過五年,她到底還是做不到原諒。

蕭臨緩了緩才張嘴重重的吐了口氣,才又繼續微笑着對沅羲道,“沅羲,爹幫你做個竹球,將這個送還給暮昇弟弟,好嗎?”

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終於眨了眨,蕭沅羲轉過身將竹球扔到了地上,然後就眼巴巴的一直將蕭臨盯着。

蕭臨又摸了摸他的頭,展開雙臂將其抱了起來,騰出一隻手來點了點那肉嘟嘟的小臉上若隱若現的酒窩,“走咯,爹和沅羲一起制竹球去咯。”

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走遠,霍笙咳了咳又繼續大聲哭了起來,而蕭暮昇見着自己的娘哭,也跟着乾嚎,是以蕭彧乾脆也一道坐到了地上仰天大喊!

等着哭夠了,蕭暮昇也睡着了,便被蕭彧抱在懷裡一路朝府門走去。

“蕭臨這次去汴梁,沅羲也要帶去嗎?”霍笙擦着紅紅的鼻頭隨口問道,想着這些年蕭臨還真是又當爹又當孃的拉扯沅羲長大,生怕出什麼事兒總是時時帶在身邊,要不就是交給翹楚並讓烈風和驚雷同時保護着。畢竟,沅羲這孩子除了蕭臨也就只認他的那個奶孃似的義父翹楚,翹大神醫。

所以,對於蕭臨此番遠行霍笙第一個擔憂的還是蕭沅羲這個奶娃娃。

可是蕭彧卻告知,“此去迢骨城,雖說是商議國土一事,但裡面的兇險是無法預料的,否則父皇也不會把兵符拿出來。所以,估計九哥還是會將沅羲留在平都的。”

說起兇險來,霍笙這纔想起了上官遙君那個人,雲初之事他絕對不會就此作罷的,但這五年毫無動靜,這就好像是頭上懸着的那把刀,要是早早掉下來也好,偏偏欲掉不掉讓人揣着顆心都不敢睡個安穩覺。

“笙兒。”蕭彧將孩子放進了馬車,才又探出頭來喚着站在門前發呆的霍笙。

霍笙恍然若知似的誒了一聲應答,便挽着披帛走下石階,可剛剛攀上車轅卻一眼瞥見遠遠站着的杜栓。

他像是等了許久,等着給霍笙躬身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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