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意閣前,烈風攔下了步涼,連往裡遞話的過程都沒有,就直說王爺現在沒空。
雖說兩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清,但依照步涼對蕭臨此人的認識來看,他絕不是個對男女情事隨便的人,更何況他的心裡始終裝着個傅曲意。
看了看烈風閃爍的眼神,顯然是蕭臨早就得到消息,知道她往書房來了,所以才故意做了這麼一出。
既然人家王爺要演戲,她這個做王妃的豈有不配合之理。
步涼抱起雙臂來,衝烈風傻乎乎地笑了良久,吩咐身後的西荷,“去給本王妃找把椅子來。”然後又對烈風道,“我就在院子裡坐着,不進書房。”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告訴對方,他睿王在裡面做什麼咱倆都心照不宣嚯。
烈風是個悶葫蘆,被步涼這麼一調戲整個臉紅成了猴子屁股,最後只得乾乾地看着步涼真就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對着書房的門,嘎嘣嘎嘣的磕着瓜子兒。
燭火搖曳,裡面恍惚的身影不停的晃動着。
“王爺王爺輕點王爺”
“王爺,不要”
“王爺,冰兒、冰兒永遠都是王爺的”
噗、噗、噗
裡面嬌喘得厲害,外面笑得縮成了團,烈風的眉頭更皺得老了十來歲;他恨不得直接將整個臨意閣給挪到步涼找不着的地方去。
“哎,烈風噗”喚着烈風,步涼仍是止不住地笑,“我問問你哦,哈哈哈”
烈風面如苦瓜,硬着頭皮湊到步涼身邊。
“依照你對你家王爺的瞭解,他會噗”步涼拍了拍胸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會讓我等多久呢一盞茶的時間有嗎哈哈哈咳咳咳,西荷,趕緊趕緊給我拿水來。”
烈風,“”
這外面的動靜着實有些大,導致裡面忽然就靜了下來。
半晌,蕭臨那低沉的聲音才傳了出來,“烈風,讓王妃進來。”
終於得救了烈風立馬挺直了腰桿,恢復原本的木然,站到書房門前做了個請。
步涼止了笑,整了整被自己折騰得有些凌亂的衣衫,走到門前一邊推着門,一邊附在烈風的耳畔輕聲道,“原來,僅是羅預而已啊。”
不理烈風的窘態,步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連貫地站停直立,恭敬地朝正襟危坐衣衫整齊面色如玉的蕭臨福了個禮,又再看看正慌忙揹着自己整理羅裙的葉冰兒。
也不知,是不是步涼動作有些快,葉冰兒大半個香肩還露在外面呢;回頭瞟見步涼看着她,紅潮未退的她故作羞澀的給步涼行禮。
“請王妃恕妾身無禮。”
“無妨。”步涼頗有一家主母的大方,看着兩人的目光很是祥和,從頭到腳的每一處表情都在向蕭臨吶喊祝禱:早生貴子
方纔裡面會是怎樣的情形,蕭臨不認爲步涼猜不到,否則怎會故意坐在門口,笑得那麼歡暢。
不過一場葉冰兒的獨角戲,哪裡來的“子”。
對於這個居心不良的王妃步涼,蕭臨冷顏相待,兩道寒光足以讓這書房重回三九嚴冬。
“王妃有何要事,急於打擾本王雅興。”
其實沒什麼急事,就是好這一口。步涼嘿嘿笑了笑,嚥下肚子裡的實話,滿腹委屈似的回答,“王爺不是命妾身查實喬雅中毒一事嗎,妾身怕王爺着急結果,這才一直在門口候着呢。”
“哦”蕭臨很是意外她居然這麼快就有結果了,“查到兇手是誰了”
“沒呢。”
蕭臨,“”
“哈哈哈”門外忽傳西荷誇張的三聲大笑。
她笑完,蕭臨的整張臉也就都黑了。
步涼心裡嘆着這個被自己慣壞的女人,無奈搖了搖頭,收起了玩鬧的心思轉而看向已經收拾妥帖的葉冰兒。
“妾身是來問冰兒妹妹的,聽聞在喬雅在靜思園時,你一直在旁看着的,對嗎”
葉冰兒一驚,當時喬雅人有不對時,她就立馬封住了那幾個下人的口,怎麼還是被步涼給查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了一眼靜坐的蕭臨,緊抿起脣來想着主意。
眼前,好像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事兒,看似百無聊賴的蕭臨索性從案桌上挑出一本書來,一邊翻看着,一邊很是溫和地給了葉冰兒底氣,“據實以答。”
步涼眉梢輕挑。
喲,看來這蕭臨早就已經知道一切了嘛,還非得抓她來當跳樑小醜。
葉冰兒答着是的時候,步涼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了。於是,她也不客氣揚着頭,毫不委婉地問道,“是你下毒殺的喬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