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蓁蓁遇到林老將軍的時候,就有人給肖允成送信了。
他也知道林老將軍會和葉蓁蓁說些什麼。他是有機會隔絕這兩人見面的,不過他還是放任了一切的發生,不是給葉蓁蓁機會,而是給他自己一個把人完全掌控起來的機會。
可葉蓁蓁根本就沒有要逃跑的意思,反而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林老將軍,還說喜歡他。
肖允成聽了手下暗衛的彙報,忽的就笑了,俊美蒼白的面容,笑起來的時候,沒有絲毫溫暖的感覺,反而透着令人發毛的瘋狂詭異。
他猛地起身,繡着金線的華貴錦袍宛如浪花翻滾,帶起一陣風。
高大陰沉的背影,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兩人同住的寢宮。
這時葉蓁蓁早就進去了夢鄉。
肖允成在葉蓁蓁的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撫摸着那雪白無暇的肌膚,既然沒有逃跑,那就永遠留下來吧。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終於到了秋獵時間。
皇家隊伍,浩浩蕩蕩,白刃閃光,旌旗蔽日。
一路順利到達了皇家圍場,行宮華貴氣派,一直有宮人專門打理,隨時都能入住。
到了圍場,宮人就伺候着蕭成炎和蘇棠換上了騎裝。
按照慣例,皇上先說些話,宣佈獎賞之類,然後一衆王公貴族就可以開始比賽了。
肖允成倒是想跟葉蓁蓁一直待在一起,享受打獵的樂趣,可是葉蓁蓁一出宮,就跟被關久了一出來就放飛自我的小屁孩一樣,對皇家圍場充滿了好奇,恨不得滿世界蹦躂。
她可不想和肖允成捆綁在一起,畢竟那傢伙的粘糊勁兒,打獵都要成了觀光了。
“陛下,我們來比比吧。”
肖允成本想一口拒絕,但看到葉蓁蓁兩眼放光朝氣蓬勃的模樣,轉念一想,又說:“既然是比試,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沒有一點獎懲沒什麼意思。”
“那你覺得要設什麼獎賞?”
肖允成說:“金銀珠寶什麼的沒意思,不如輸者答應勝者一個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葉蓁蓁皺眉,“這範圍太廣了,萬一是很讓人爲難或者不好的事情呢?”
“不會,愛妃很容易就能辦到。”
葉蓁蓁不滿了,“你現在就篤定我會輸了?”
肖允成面含微笑,但是怎麼看怎麼陰險狡詐,“愛妃怕輸,朕也理解,朕讓你幾分,你獵的數量有朕的一半,就算你贏,比嗎?”
“陛下這是存心讓我勝之不武嘍!不過我是女子,你的激將法是沒有用了。一半就一半,陛下自己說的可要記住哦!”
“好。”
於是,兩人進了森林之後,就兵分兩路,各自找獵物,開始比賽。
葉蓁蓁知道這次圍獵一些千金小姐也是會來的,那麼這次就是葉年年唯一一次機會接觸肖允成了,那個蠢笨如豬的人應該會搞出點事情來的吧。
不過就算葉年年不搞事情,恐怕這次也不會太平無事。畢竟肖允成那傢伙最近總是有些怪怪的,頭疼病在她的努力下居然又嚴重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腦子進水的惹他了。
反正自己是不會出事的,肖允成那個心眼多的也不會出事,那麼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打獵。
葉蓁蓁的身體是經過改良的,眼力極好,觀察入微,只要稍有動靜,她立刻就能發現,且反應極快地挽弓射箭,咻的一下,破空之聲,就精準射中一隻野兔,然後是梅花鹿,再接着是野豬。
獵物一個接一個,順利到不行。
但是,葉蓁蓁如今太過惹眼了,宮外有很多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比如這會,前面樹林傳來馬蹄聲,依稀看見三個人影,右相府的二小姐葉年年赫然在列。
葉蓁蓁看着葉年年騎着的小馬,嘲諷的笑了笑。真是下了本了,自詡溫柔大方的葉二小姐也學起了“粗魯”的騎射了。
等看到了領頭的那人時,葉蓁蓁立刻就明白了。
最前面的燕安王的小女兒玉陽郡主,今年剛過十五,是燕安王妃盼了許久才生下的小女兒,從小就寵得厲害,把她慣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這位玉陽郡主那可是肖允成的忠實粉絲,對陛下欽慕已久,一直以未來皇后自居。
如今自己出現了希望落空,滿腔怨恨無處發泄,只怕是不會讓她好過了。
葉年年看中了郡主的身份,有意討好,挑玉陽郡主愛聽的話說,勉強在她身邊佔了個位置。
在那之後,葉年年便有意無意的在玉陽郡主面前說葉蓁蓁的壞話,她知道玉陽郡主喜歡聽這些,也知道要不是有共同的敵人,玉陽郡主是絕對不會看的上她的。所以她一向是踩一捧一的奉承着,希望能夠和玉陽郡主打好關係,嫁入燕安王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方纔我聽到了你和陛下的賭約,不如本郡主也和你賭一賭,如何?”
葉蓁蓁上下打量了一眼玉陽郡主,“打賭我是沒興趣的,不過既然有人上門挑釁,我也可以陪你玩玩。”
“好,那我們就比誰的獵物多,若是我贏了,你就得自請出宮,永遠不能再見陛下。”
“我深得陛下寵愛,憑什麼要爲了一個賭約斷送,玉陽郡主這是把我當傻子了?”
“今天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玉陽郡主指揮着人就要把葉蓁蓁圍起來。
葉蓁蓁默默舉起了弓箭,對準了玉陽郡主。
“大膽!你敢傷我,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葉蓁蓁也不說話,直接拉弓,放箭。
冰涼的箭頭從玉陽郡主精緻的臉龐劃了過去,插進了一頭野豬的眼睛裡。
葉蓁蓁見玉陽郡主臉都白了,輕蔑的笑了笑,“郡主這樣的膽子還是別和我搶了,這一次只是臉上多了一道劃痕,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哪裡了。燕安王一輩子謹小慎微慣了,絕不可能因爲你那愚蠢的念頭出頭的。有些人不能妄想,我奉勸郡主還是趁早放棄好了。”
這話一出來,自認爲是世界中心的玉陽郡主果然被激怒了。這人算什麼,她可是郡主,是燕安王唯一的女兒。
於是,她爲了證明自己,抽出腰間的鞭子,揚手就對着葉蓁蓁甩了過去,“讓你對本郡主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