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進展順利讓南亦熙和賀書卿之間的相處越來越順利,而且賀書卿和她預料的一樣越來越來懷疑自己有沒有夢裡的記憶了,所以南亦熙一直在想辦法合情合理的表示自己就是夢裡的那個人。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還沒等到賀書卿找到答案的時候,有些事情就已經找上門了。
“皇姐,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南若寧深夜被傳喚,迷迷糊糊的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被迫進宮了。
“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文書,你先看看吧。“南亦熙疲累的揉捏着蹙起的眉心,最近西木國那邊動作頻繁,她把手底下的親信送出去了不少,天陵國的邊境本來就不安穩,西木國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信心,也開始屢屢挑釁,前線的戰報都快摞成山了。
“這,林國不是我們的附屬國嗎?他們哪來的膽子反叛?”
“你覺得除了西木國,誰能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天陵國他們有那麼大的胃口吃下去嗎?”
“西木國?就算他不喜歡姐夫這個送出去的皇子,可是虎毒不食子,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出兵挑釁吧?”
“你小看了帝王的狠心程度,而且西木國剛剛投降,現在卻自不量力的想要再次挑起戰爭,你覺得他們的底氣在哪兒?”
“每一次打仗,都是勞民傷財,之後都應該休養生息的,現在他們這麼迫不及待,根本不合常理,所以他們一定覺得有勝算纔會這麼做的。除了有人透露了城防圖,我想不出其他的了。”
“看來孤讓你進宮是正確的。”南亦熙站起身,欣慰的摸了摸南若寧的頭,“你說的這些孤已經想過了,不過只有一份城防圖是沒有用的,他們最終的目的一定是虎符,除了戍邊將領那裡,就只有孤這裡的虎符能夠調動大批兵馬,卻不需要旨意詔書。而能夠從孤這裡偷虎符的人一定是孤的身邊人。”
“皇姐你是在懷疑賀書卿?可是他和西木國皇帝不共戴天,怎麼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幫助西木國開疆拓土呢?而且就算他成功了,他能得到什麼?或者是他受到了威脅?不對啊,賀書卿的血脈親人除了那些可以說是仇人的傢伙沒別人了啊!”南若寧想到這個可能,連姐夫也不叫了,直接直呼其名。
“你說的對也不對,賀書卿的確是他們的秘密武器,不過這個武器的矛頭對準的是誰就不一定了,甚至這次戰爭可能都是他一手推動的。”
“皇姐是說,賀書卿有自己的打算?可是他沒有兵馬,沒有自己的勢力,他那裡來的自信能夠在這次的戰爭中獲得利益,成爲最後的勝利者?”南若寧知道賀書卿和傳聞裡不太一樣,可是他根本沒有碰觸權利的機會,而且身體又那麼弱,不能練武,不能騎馬,這樣的一個人可以是一個謀士,怎麼會成爲主謀呢?
“寧兒,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看人也一樣。賀書卿的外祖是秦將軍,那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就算是抄家滅族,也會有不少人因爲秦將軍支持他這位有着秦家血脈的皇子。”
“既然賀書卿有實力,爲什麼會毫無抵抗力的被送來和親?難道一開始他就已經打算利用天陵國,或者說是想把天陵國收入囊中?皇姐,這,這也太……”
“賀書卿一開始怎麼想的我們不清楚,他的計劃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孤可以知道,賀書卿是想要利用孤,不過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孤。”
“皇姐,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他的,可是他是探子,他是要利用你,算計你的,而且你和我說這些不是已經掌握證據了嗎?爲什麼還要選擇相信他?”
“孤和你說不是爲了讓你懷疑他的,而是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邊境那裡現在看來都是小事,只要天陵朝堂沒有亂,孤沒有出事,他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過不久就是孤的生辰了,賀書卿從宮外請了一些舞者,都是天陵人,但是其中是不是有西木國的人就不好說了。孤已經讓龍血衛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南亦熙頓了頓,安撫性的拍了拍南若寧的肩膀,才又繼續說,寧兒,孤是想囑咐你,生辰宴無論出現什麼事情,你都要記得是孤計劃之內的,不要遷怒他,不過必要時演一演戲也是可以的,只是記得不要傷害賀書卿。你明白嗎?”
南若寧不明白,但是她知道皇姐這樣說就一定有什麼計劃,提前和她說明,一定是因爲皇姐有一段時間不能處理政務,至少不能在明面上處理,那麼生辰宴皇姐一定會受傷。 “我不明白,皇姐,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會發生,爲什麼還要受傷?就算是爲了降低那些人的警惕,一網打盡,也不至於要把自己算計進去吧?”
“西木國皇帝多疑,賀書卿是他最不在乎的兒子,將心比心,他自然也不會全然相信賀書卿,既然要讓皇宮出亂子,要讓孤出事,他就一定要留有後手。賀書卿也是清楚這一點的,所以他沒有違背西木皇帝的命令,而是把那些刺客都換成了他的人。”
“什麼?皇姐的意思是賀書卿有意救你,才把人換了?我有些糊塗了。”
“你只需要知道西木國有意挑起爭端,藉助賀書卿的手殺了我,而賀書卿也活不了。一來可以趁機吞併天陵,二來賀書卿終究流着秦家的血,活着他不放心。而賀書卿想借助孤滅了西木國,報仇雪恨。”
“賀書卿倒是忍辱負重,沒什麼野心。竟然沒想着掌控天陵國,自己當皇帝。”
“西木國是個皇子都不可能沒有野心,只不過他放棄了而已。城防圖給了假的,虎符也給了假的,在孤的刻意放縱之下,他仍然沒有想要掌握兵權,而且也準備了刺殺時爲孤擋劍,種種看來,孤的信任和喜歡不是沒有回報的。”
南若寧無語的嘆了一口氣,她英明神武的皇姐什麼時候成了陷入情愛的女人了。“皇姐!這麼嚴肅的話題你就不要秀恩愛了,臣妹還沒有心上人呢!而且你還沒說清楚你的計劃呢?”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南若寧當天晚上來的光明正大,走的也是聲勢浩蕩,京城裡第二天都知道了禮親王半夜入宮的消息,也知道了又要打仗的消息。同時還傳出了陛下御駕親征,禮親王攝政監國的流言。
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南亦熙隱藏功與名,等待着安排好的那場刺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