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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鳳玉真相(一)

第十章 鳳玉真相(一)

剛唸叨完,我就聽到了一個極其熟悉的驚呼聲:“你在幹什麼?!”救星啊!落雲,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小黑身形微微一怔,隨後迅速舉劍就朝我刺來,凌厲的劍風颳得臉頰生疼,我嚇得緊閉雙眼,大腦一片空白,不敢去看劍刺穿我身體的模樣。

落雲緊張地大聲呼喊:“言!不要!”

過了半響,我微微睜開眼,發現劍尖雖已抵在了我的胸口,卻沒有再刺進一步,我嚥了口口水,腦子裡無數根弦都在緊繃着,額頭不停地冒着汗珠,後背的衣衫已經完全浸溼了,我想我大概從未這麼刺激過。

“放了她。”落雲握住了小黑拿劍的那隻手,她穿的很單薄,白色的裡衣襯得臉很蒼白,好像被風一吹就會倒下,“把劍放下,不然......”

“不然怎樣?你想怎樣?告訴我,你究竟要我怎麼樣?”小黑啞聲接過她的話,他低着頭,髮絲遮住了半面臉,我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不過我想,他現在一定十分糾結,我這個人他是殺好?還是不殺好?

“你走吧,終究是我負了你,我們已經結束了。”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結束?那我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們......本就是一場錯。”

“錯?好......很好,那就讓它一錯到底吧!”他突然發了狠,劍向前一頂,我看見了他眼裡的一絲狠絕,暗道一聲“不好”,大姐......你刺激到他了......

隨着我的一聲驚呼,時間仿似就此停住了,四周一片寂靜,慢慢的,有血開始沿着指縫緩緩往下滴......

一滴

兩滴

三滴......

銀白的地面上像是綻放出了豔紅的血色玫瑰,紅得那般刺眼。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落雲,心已經被震撼到了,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她會赤手握劍,這劍那麼鋒利,她疼得額頭都冒汗了。

好像過了很久,小黑輕輕將落雲的手拿開,緩緩把劍收回鞘中,道:“如你所願。”

“多謝。”

小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就轉身離開了,我連忙喚住他:“大哥,那個......穴道還沒解?”

他揹着我語調平靜:“一個時辰後自會解開。”說完就揚長而去。

我傻了眼,這麼說我還要在夜風中站一個時辰,我長嘆了一口氣,心中無比淒涼,這真是造孽啊......造孽......

落雲面帶歉意說:“我叫卿玉來幫你解了......”

“千萬別......”我連忙否決,本能的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站就站吧,一個時辰也不久,姐姐趕緊去包紮傷口吧,以免感染惡化。”

“好,你等等,我過會兒就來。”

她走了,四周安靜下來,小黑放過我並未讓我鬆口氣,他們的事情很複雜,爲什麼我死了她就能活?還有這玉又是怎麼回事?我感覺我掉進了一個漩渦,太多問題了,我需要一個人來幫我解惑,而這個人選莫過於落雲。

正想着她就來了,身上披了件紅色的罩衣,將受了傷的手隱在衣下,她開口說:“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我全都會告訴你的。”

“好。”我之前還在想要怎麼開口問。

她走到我面前,慢慢褪下左肩的衣衫,我瞪大眼睛,她這是想要幹什麼?!

我看着她的動作,漸漸呈現在我眼前的畫面令我感到不可思議,在她的身上,和我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個鳳翎形的胎記,不過她的是金色的,我的是紅色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驚訝,巧合?這也太巧了,難道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或者是同母異父的妹妹?我被自己這個荒謬的念頭給下了一跳,我們是不同時空,不同年代的人,明顯不可能有聯繫,哎......電視劇看太多的後果......都成條件反射了.......

她拿起我胸前的玉,舉到我面前,說:“不覺得它少了什麼嗎?”

第一次見它就有這種感覺,但我並未放在心上,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說:“鳳首上少了三根鳳翎。”

我睜大眼睛仔細去瞧,果然,這鳳凰的頭上光禿禿的,這種細節問題真是讓人想不到,難怪我沒注意到,但這有什麼關係嗎?

她接着說道:“少的三根鳳翎,一根在我身上,另外兩根在別人的身上,三翎聚首,可令鳳凰重生,鳳凰重生,可安世天下。”

我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在聽書,大腦裡不停地在迴盪這樣一句話“本故事純屬虛構”。

“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笑了笑說:“有關,鳳翎歸位後只有你的血才能讓它甦醒,你放心,不需要太多。”後來我才知道,要的不僅僅是血,還有我的命。

“我的血是O型的,很常見,”我打趣。

“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我想那隻白狐狸應該已經喝過你的血了,不然他不會把玉交給你。”

呃......她還知道小萄:“他指的是卿玉嗎?”

“嗯,卿玉的身份雖是東華的大弟子,不過鳳玉曆代都由皇室專人保管,他應該與皇室中人也有關。”

“殺你的人是因爲不想讓鳳凰重生?”

“是,當今的皇帝是上代安陽帝的哥哥,安陽帝未到而立之年就逝世了,他將王位傳給了自己的弟弟,並封了自己結拜兄弟晉遠爲王爺。這位晉王爺原本是個性情溫和的人,誰料到就在新帝登基不久後,他開始玩弄權術,一手遮天,並派人挖墳取屍,以嬰血爲輔,加之邪咒,製造了一批鬼盅,養在地宮,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放出來四處作亂,弄得民不聊生。皇帝昏庸,奸臣當道,受苦的總是百姓。”

她頓了頓,繼續道:“鬼蠱,鬼蠱,無心無魂,無智無求,若要盡之,莫非業火。”

“業火?”

“鳳凰的業火。”

“鳳玉不是在西北嗎?”我想起了來時小飯館裡那兩個人的談話。

“那是卿玉找人假扮的,不然你們很難一路安全到這兒。”這就是小黑說的“調虎離山”。

“我身上也有鳳翎的胎記。”

她揭開我的衣領:”持玉人與鳳翎的宿主不會同時降在一人身上,這個應該是你擁有鳳玉的象徵。“

“我要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接受了24年的無神論教育,要我一下子接受這麼玄幻的事有點難。

她說:“信不信已經由不得你了,等你能動了,你可以試着將這塊玉摘下,這根金鮫繩是神物,剪不斷,也燒不毀,自玉而生,隨玉而斷。”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着月光,突然伸手取下頭上的髮簪,如墨的髮絲一瀉而下,拂過臉頰,柔順地垂在背脊,她看着手裡碧幽幽的髮簪淡淡道:“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誰也逃不了。”

月下的她淡雅脫俗,清麗得仿似不食人間煙火,神情卻又像是多情人間的紅塵女子,因世間的種種無奈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只能寄情於物,望月相思。

我們彼此靜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誰也沒再說一句話。

若她說的是真的,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難道真要像她說的那樣,把他們都殺了,讓鳳翎歸位,然後再喂上我的血,召喚出鳳凰,最後殺了鬼盅,這麼玄乎的事,怎麼想都覺得像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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