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紅話沒說完，秦晴已經站起身，啪地一下子關上門。
這一變化太快，馮秋紅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門關上，她才反應過來秦晴根本就沒等她說完就直接出去了。她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馮秋紅透過審訊室的門縫想要往外看，但是根本就看不清楚。
那個賤丫頭一定是去給他們辦出去的手續去了，馮秋紅想着，覺得只有這個可能，除非秦晴不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看到秦晴出來，張勇上前道：“打算怎麼處理？”
秦晴道：“張警官怎麼說？”
張勇笑着道：“他說這個案子不難，怎麼處理就看你的打算。往輕了罰，還是往重了判，都沒問題。”
秦晴背對着張勇，並未回頭，只聽她用異常冰冷微微顫抖的聲音道：“那就往重了判，越重越好！”
“沒問題。”
“勇哥，今天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說完，秦晴徑自離開警局，一句話都沒有再多說。
張勇聽到這句，頓時怔住。他看着秦晴的背影，感覺如此陌生。秦晴一慣的作風是不理這些關係的，可是她說了這句，整個人就像是都變了一樣。
張勇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怎麼樣，只是他在這一刻，從秦晴身上看到了鋒芒。
一種從未見過的，讓人移不開眼的鋒芒。以前的秦晴雖然也厲害，但那種厲害總感覺軟綿綿的，少了點什麼。但剛纔，他感覺到了一種力量。那種力量，可以稱作是決心，也可以稱作是對被某種東西激發出來的欲/望。
人只要有了**，就會從體內迸發中一種無形力量。它看不到，但是隻要有，就能讓人感受到。
對於秦晴這個變化，張勇是欣喜的。以往的秦晴太過於無慾無求，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高不可攀的感覺，他不知道是什麼讓秦晴發生了變化，但這個結果很好。
張勇將秦晴的意思表達給張警官，並且用私人關係再次強調一次之後，才離開。
“張勇，等等。”張兆強叫住張勇。
“怎麼了？”
張兆強笑着道：“這秦晴，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你那麼幫她，不會是有別的目的吧？”張警官並不知道，他幫的人和賀以翔有關。
張勇雖然和張兆強關係好，但是也絕不會跟他說賀以翔的事，只是笑着道：“你別瞎猜。我這麼跟你說，把和她的關係處理好了，對你不會有壞處。興許，不久之後，你還會有些收穫。”
張警官笑着點頭。他聽聞張勇能夠被調入公安部任職，是因爲攀上了什麼關係。再聽他這麼說，便猜到這個關係和秦晴有關。在明白這一點之後，他自然也清楚該怎麼做了。
“張勇，以後，還需要你多幫忙啊。”
“互相幫助而已，都是兄弟。”
張兆強笑着送張勇出去。
馮秋紅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纔等到門再次打開。她看着門打開，進來的依舊是剛纔的張警官，頓時走上去道：“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可走了？”
“想走？”張兆強嘲笑道：“你以爲這警察局是菜市場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裡是審訊犯人的地方，你難道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嗎？來到了這裡，你就別想逃脫法律的制裁！”
馮秋紅聽着張兆強的一番話，有些犯懵，她顫抖道：“警察同志，你是什麼意思？”
張警官也不想和她多廢話，直接讓旁邊審訊人員上，自己則在外面監聽。看着馮秋紅面色聚變的樣子，張兆強覺得他的任務至少完成了一半。
秦晴從警察局走出來，直接回了她和賀以翔的公寓。
回去之後，門已經換好了。她先去管理中心拿了鑰匙，纔回去。打開門，看着一室的凌亂，秦晴將門關上，靠在門上，心中複雜難堪，難受得不知所措。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賀以翔。想到他在執行任務，她又將手機號碼摁掉。
秦晴打開燈，開始一點點地收拾東西。她將所有不屬於公寓的東西都扔進垃圾桶，然後慢慢地將所有的東西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接着，她又擦拭了每一個地方，洗了所有的沙發和牀被罩。
做完這些，已經凌晨快四點。
秦晴站在客廳，通紅的雙眸掃視着重新恢復成原樣的公寓。她以爲自己會很高興的，可是沒有。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轟然破碎。
下一刻，她整個人跟瘋了一樣，將所有的東西弄亂。良久，客廳只剩一道壓抑的哭聲。
哭過之後，秦晴擦乾了眼淚，拿上鑰匙出門。深夜，打着車去了皇朝。
今日的值班經理並不認識秦晴，只是把她當成普通客人來招待。直到秦晴說要她和賀以翔平常去的那一間房間後，值班經理才露出一臉爲難。
秦晴也不打算解釋自己和賀以翔的關係，只是道：“你們酒吧的程經理在嗎？”
“在，程經理今晚剛好當班，您是和我們程經理認識嗎？”
“嗯，我們認識。”
“您稍等，我讓程經理過來。”值班經理說着便撥打了號碼。
程瑩此時正頭疼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唐大年，自從上次之後，他們之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互相聯繫，可是最近唐大年就跟有病一樣，突然每天都來這裡等她。
程瑩看不懂唐大年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非常的欠揍。
“程經理，麻煩再給我來一杯。”
程瑩看着他輕佻的眼神，職業姿態道：“唐先生，如果您想要再來一杯的話，我這就幫您向酒師點。”
看着程瑩的招牌笑容，唐大年很是不爽。他心裡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的虛僞，就算現在穿着一身的職業套裙，挽着幹練的髮型，也掩蓋不了她放/蕩的本性。
想當初他們上/牀的時候，這個女人的樣子，他就越發的覺得鄙視。
程瑩不理會唐大年的眼神，只是道：“唐先生稍等。”說完，她轉身就走。
可是就在她走的瞬間，唐大年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抱入懷中，直接吻住她的脣，同時手還很不規矩地從套裝的底下伸進去。
程瑩沒想到唐大年會突然這麼做，她的第一反應是氣氛。
“啪！”
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唐大年正要發飆，程瑩直接重重踩了他的腳面一下，在他痛得扭曲的神情下，冷冷道：“唐先生，這裡不歡迎你，麻煩你出去！”
說完，程瑩直接轉身離開。
“程瑩！你給我站住！”唐大年站起來，但是腳實在太疼了，他一下子又坐下去，忍不住咒罵一聲吼道：“程瑩，我跟你沒完！”
程瑩只當沒有聽到，不止如此，她還真的讓人去驅趕唐大年。
她現在可不怕什麼唐家少爺，她的後臺不比他差。程瑩覺得分外的揚眉吐氣。
“程經理，值班經理說，有一個姓秦的小姐過來，說要見您。”
姓秦？
程瑩想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是誰。她連忙上去，這個看到秦晴做在外面的位置上，一人發着呆。
“大……”
她剛喊了一個字，就看到秦晴噓的動作。程瑩點頭，走過去道：“你得等一下，我去向值班經理拿鑰匙。”
秦晴點頭，等着的時候，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喊程瑩的名字。聽聲音還有點熟悉，秦晴看過去，正好看到一瘸一拐過來的唐大年。
唐大年沒想到秦晴居然在這裡，愣了一下，咳嗽一聲，道：“這麼巧啊。”
秦晴看了他的腳面一眼，淺笑道：“你不打算先去冰敷一下嗎？”
唐大年正要回答，就看到程瑩走過來。程瑩看了他一眼，走到秦晴面前道：“走吧，我已經跟值班經理說好了。這個鑰匙你拿着，下次過來，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嗯。”秦晴接過鑰匙，之後看向唐大年，“唐先生，那我先走了。”
唐大年點頭，然後眼睜睜地看着程瑩從她眼前過去。唐大年那個窩火，不過想到秦晴就在旁邊，怕失了面子，所以他並沒有跟上去，而是拿出手機，給程瑩發了個警告的短信。
程瑩看了一眼，然後舉起手機，在他看到的地方直接刪掉。
唐大年以爲她是在回覆自己，看了手機一眼發現什麼都沒有，才反應過來程瑩做了什麼。他心中的火更是窩了起來，加上腳上的疼痛，唐大年告訴自己，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一定要好好教訓。
程瑩一路跟着秦晴去房間，秦晴並未說話，只是讓她跟着。
程瑩覺得唐大年差不多走了，纔開口道：“大嫂，你沒事吧？”
秦晴轉頭，見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淺笑道：“沒事，只是熬夜有點晚，剛好在這附近，所以不想回去而已。”
程瑩點頭，心裡知道秦晴說的不是假話，但是她也只能問這麼多了。
“那就好。”
“程瑩，謝謝你。”
程瑩愣了一下，笑了笑。分開的時候，只是多叮囑秦晴好好休息。程瑩本來想說點賀以翔的情況，但是考慮到保密守則，最終什麼也沒說。好在秦晴沒問，這多少讓她輕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