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意外他沒有對其他人提起,只是心裡清楚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女人用自己的前程堅持,他已經死在越南。從遇到秦晴的那一刻起,他就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那麼堅持。
明明根本就不認識對方,明明力量那麼薄弱,明明不過是個膽小的人,卻還是要堅持。
倔強得讓他有些心疼。
“傻瓜。”
也許是聽到了什麼,秦晴眉頭忍不住輕蹙。
賀以翔笑着吻了吻她的發頂,擁着她漸漸入睡。
第二天,也許是因爲昨天睡得太多了,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早。秦晴動了動,想起來,但是腰上的手卻緊緊將她禁錮着。
秦晴無語,在掰不開後只能認命躺回牀上。
正當她看着天花板發呆的時候,一個熱熱的鼻息從她的脖頸處慢慢地移上來。雙眸對上,賀以翔嘴角揚着,輕吻着她的脣瓣。
秦晴不反抗,只是很冷靜地在吻的間隙道:“根據醫學統計,一週兩三次是最健康的。”
“呵呵。”賀以翔埋首在她脖窩處,笑聲從喉間傳出來,緊接着只聽他用有些邪氣的聲音道:“正好,今天是週一。”?!
雙手被按住,身上的睡衣再度被撕破。
“賀以翔!”
在這麼下去,她有多少衣服也不夠啊。賀以翔只當沒聽到,開始拉着秦晴做晨間運動。
……
秦晴看着天花板,有些回不過神。賀以翔親吻着她的身體,動作十分溫柔,和剛纔的粗暴截然不同。而因爲這番運動,秦晴還沒有下去的紅痕,又添加了不少。
賀以翔吻着吻着,有些再次擦槍走火的味道。
“賀以翔。”
秦晴將他的頭掰起來,再這麼下去,她今天又不用起牀了。
“我今天放假。”
……就騙她吧,他哪來的假。更何況剛從國外回來。
“以翔……手機……”
賀以翔起初以爲是秦晴騙她,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考慮到可能是軍部的事終究是戀戀不捨地起來。賀以翔一起來,秦晴立刻將自己包裹得嚴實。
“喂?”
劉元清的聲音從電話裡怒氣滔天傳來,“賀以翔,回國了總要回來報道一下吧!”如果不是他自己打電話去打聽,還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
劉元清的聲音也引起了秦晴的注意,她睜大着眼睛,有些幸災樂禍,賀以翔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關上房門去外面接電話。
活該。
秦晴起牀去洗漱,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秦晴知道今天又不用出門了。可是她的手機……
沒一會兒,賀以翔進來。
“秦晴?”
“嗯。”秦晴在洗手間裡悶悶應了一聲。
賀以翔打開門,她剛好從裡面沒好臉色出來。頭髮不是很整齊,臉微白,看起來有些小。
“不舒服?”
秦晴搖頭,拍開他的手,又躺回牀上。
賀以翔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鬱悶什麼,以爲是剛纔欺負狠了,他低頭吻了她一下,道:“我要回軍部一趟。今晚可能不回來。”
秦晴一聽,鬱悶稍減,她回過頭很認真道:“嗯,你去吧,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看着秦晴眼睛裡明顯寫的,你快走,快走的字樣,賀以翔恨不得把她壓回去重新再教訓一遍。不過軍部那邊事情有些緊急,只能作罷。
賀以翔一走,家裡的電話也跟着響了。
秦晴皺眉接起,“喂?”
“你是秦晴?”
電話裡,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秦晴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道:“我是,你找誰?”
高柔握着手機,道:“我叫高柔,是以翔的女朋友。”
秦晴揉眉心的動作停下,很平靜道:“抱歉,我不認識。”
啪!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秦晴將牀頭抽屜裡的手機拿出來。
她有兩個手機,一個是工作用的,另一個則是日常用的。那天摔掉的是工作的手機,秦晴無奈將日常用的手機卡拔出來,換上工作用的手機卡。
手機剛開機,信息就一條條衝了進來。
秦晴翻着手機過濾。耳旁,客廳的電話不斷響,不過對她毫不影響。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浪費精力。
翻到一條短信,秦晴停下,是張勇發來的。
“秦晴,局長知道你回來過,想讓你過來一趟,看到短信回我電話。勇哥。”
接下來連續三條還是張勇發過來的,是擔心她出事。
秦晴撥了電話回過去。
“喂!秦晴?”
聽着張勇緊張的聲音,秦晴笑着道:“嗯,是我。”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怎麼了。突然間關機,你想嚇死我!”兩年前,秦晴被劫走,也是這樣連續關機,不怪張勇擔心。
秦晴笑着道:“手機沒電了,忘了充。另一個手機放在家裡,沒帶身上。”
張勇無語道:“你就嚇死我們吧。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就該讓警局的同仁出去找你了!”
秦晴笑了笑,“抱歉,下次不會了。”
張勇點頭道:“對了,局長讓你有空過來一趟;還有那邊福利院的院長,說讓我跟你說一聲謝謝。”
“局長找我回去,有什麼事嗎?”秦晴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皺眉。
“好像是陸法醫要出國進修,局裡的位置空了,我估摸着局長是想問你要不要回來吧。”張勇道。
秦晴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回去局裡一趟,見見李局。”
“這還差不多。”說完,張勇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道:“對了,秦晴,案子有什麼新進展嗎?兇手找到沒有?”最近是距離升遷變動最大的時候,如果他能儘快破案的話,剛好可以趕上。
秦晴無奈笑着道:“放心吧,這件事我比你還着急。有突破了,等案子解決了,會有你的功勞的。”
張勇聽秦晴這麼說,笑容難掩,“是,我太着急了。那秦晴我先去忙了,明天見。”
“明天見。”
秦晴掛了電話,搖頭,也不知道張勇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以後他升遷上去,藉助的是賀系的力量,他從此就會成爲賀系的人。
有了派系,做事便不能再像以前瀟灑。
這一點秦晴其實想錯了,張勇既然走這條路,就已經有了覺悟。男人最原始的追求始終是權錢色,或許這些都不需要多,但是一定要足夠維持尊嚴!
而且對於張勇來說,此時他也還並不知道幫秦晴的人具體是誰,他只知道這個人極有權勢,否則絕不敢這樣查下去。明白這一點,他要做的就是緊跟腳步,將自己拉上去。
許多年之後,張勇再回首,始終堅信這是他一輩子作出的最正確的選擇。
秦晴之後又分別給福利院、劉麗娜回了電話,等這些電話都回復完,客廳電話倒也不響了,她倒頭繼續睡。
高柔憤恨地將電話摔在牆上,美豔的臉上露出幾分狠毒。
“呦,誰又惹二小姐不高興了?”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高柔轉頭,正是剛回家的高季。
高柔冷冷道:“不用你管!”
高季按着門,不讓她關上,臉上冷笑道:“你不會是又打電話給賀以翔吧?”
“高季,我打電話給誰跟你沒關係!”
高柔話音剛落,高季就一圈砸在門上,嚇得高柔大叫了一聲,他陰沉着臉冷冷道:“我警告你,我最好別再和賀以翔聯繫,咱們高家和賀家勢不兩立!”
“那是你們的事,和我沒關係!”
“呵呵,”高季嘲諷地看着她道:“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如果和你沒關係,這些年賀以翔爲什麼會對你這個態度?二姐,我勸你還是清醒一點吧,天下多的是男人,不必非要是賀以翔!你們不可能的。”
“啊!啊!”高柔瘋了般叫起來,“高季,你給我滾!”
“哈哈哈!”
“你們眼裡都只有高嵐,你們永遠都只有她!我知道,你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你們都希望她活着!”高柔大叫。
高季笑着的臉陰冷下來,“你就是個瘋子!我告訴你,這段時間你最好待在家裡,別處去丟高家的臉!”
說完,高季轉身下樓。
高柔瘋了般大叫,重重地摔上門,聲音不止。
高季一下樓,臉上陰沉的神情變得頹廢和悲痛。
“小季。”
聽到聲音,高季僵硬擡頭,立正道:“爺爺。”
高世澤點了點頭,看了樓上一眼,招手道:“你過來,爺爺有話和你說。”
高季走過去,站在高世澤面前。
高世澤如今已經將近70歲,頭髮花白,但是精神氣勢依舊不減。他是京城大軍區副總參謀長,軍銜少將,雖然如今只是掛銜,但仍舊是高家軍政兩道的主心骨。
“小季,爺爺問你,如果爺爺讓你對付賀以翔,你有幾分把握?”高世澤坐在沙發上,手中拄着柺杖,仰頭問。
高季嚴肅着臉想了想道:“賀以翔不過是23軍少校,他無法和我們高家相提並論。”
高世澤搖頭,拍了拍他的手道:“小季,輕敵乃兵家大忌。而且,爺爺問的是,如果只靠你一個人,你有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