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不懂本宮的話?”南宮瑾佑端起一杯酒親自喂着懷中的女人喝了下去,引來那女人一陣嬌笑,“太子……”
扶慈緊緊攥着拳頭,只覺鼻腔有些發酸,胸口有些悶重,沉聲說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唯恐折了裕王殿下雅興。”
“不妨事。”當事人之一的南宮赫烈開了口,望了眼那有些愕然的白色人影,連忙說道:“姑娘若不舒服,便先回房吧。”
“是啊,太子爺,姑娘今個兒一早就有些不舒坦,晚上又等了您這麼久……要不,我留下來伺候吧。”青青看着身旁的扶慈搖搖欲墜的可憐模樣,心頭有些堵,哪裡還管得了她是不是奸細呢。
不舒坦?!
南宮瑾佑握住杯子的手頓了頓,心心念唸的回來第一個就來見她,卻發現了什麼!和衛淵私通往來的證據!不舒坦的是自己纔是!
越想越氣憤,南宮瑾佑冷聲道:“青青你去做幾個熱菜。”
“是……”青青雖很不想走,但主子的命令總不能違背不是?
南宮瑾佑擡起頭,也定定的看着扶慈,扶慈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她,只是微微薰紅的眼眶似乎有些惹人心疼……
見她這幅模樣,南宮瑾佑更是煩躁!
明明你做了對不起本宮的事,還一副可憐給誰看!
“坐過去!”南宮瑾佑幾乎是咬着牙關,吐出的這幾個字。
扶慈快步走過去,端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南宮赫烈倒了一杯,端起酒杯,便道:“裕王殿下,扶慈敬您一杯。”
說完,仰頭便喝下去。
“咳咳……”扶慈根本不會喝酒,南宮瑾佑生辰那回,她就嘗過這酒的厲害了。
捂住嘴,咳的一張臉通紅,扶慈被這杯酒弄的狼狽不已。
“扶慈!”南宮瑾佑知道她不會喝酒,本想折騰下她,打磨下她的銳氣罷了,至少讓她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可是,這個女人分明一副天地不怕的該死模樣!
“太子爺不是讓我伺候裕王嗎?可惜我不如這位姑娘,不懂怎麼伺候男人!便只好先把自己灌醉了!”扶慈急急的吼了這一句,目光直愣愣的瞪着南宮瑾佑懷裡的荷綠。
荷綠咯咯輕笑,銀鈴般的笑聲從指縫中溢出,她有些不屑的說道:“扶姑娘說的可有趣了,你不會伺候男人?當日在左臨王府,不照樣將衛世子伺候的好好的?”
“賤婢!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扶慈氣急,順手一個耳光就摔到了荷綠臉上。
荷綠眼裡泛起霧氣,被扶慈打了的臉頰瞬時便紅腫起來,她可憐兮兮的望着南宮瑾佑,呢喃着:“太子爺……我不過說了實話,您瞧這姑娘……”
“實話!?我瞧分明是你與南宮瑾佑主僕淫穢,惑亂東宮!你這女子分明不學無術,只會靠你那張皮相過活,這纔是大實話!”扶慈指着荷綠,大膽的喊出了南宮瑾佑的大名,怒罵不止。
話音剛落。一直未有言語的南宮瑾佑突然起身,一把推開荷綠,揚起手……
扶慈就眼睜睜的看着那手帶過一陣風,啪的落到自己臉上!
‘啪’的一聲,扶慈重心不穩,被這一耳光打到在地。
“姑娘!”南宮赫烈從凳上起身蹲下去扶起扶慈。
南宮瑾佑又一把拉起扶慈,雙手緊緊的桎梏住扶慈的雙肩,兩眼通紅的說道:“扶慈,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不知!”扶慈咬牙切齒,這男人竟然打了自己!爲了這個眼前的妖嬈女子!
“那本宮告訴你!”南宮瑾佑手又一用力,扶慈吃痛,呼了一聲。聽南宮瑾佑說道:“要不要我將那你與衛淵傳信的鴿子給逮你面前來!”
扶慈錯愕不已,身心俱震……她愣愣的看着南宮瑾佑,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衛淵與自己飛鴿傳書的?
“太子,我……”扶慈嘴脣微張,想要解釋什麼。可又覺得自己無從解釋。南宮瑾佑知道了,那便說明,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奸細,自己再說其他的話,他會信嗎?
“你什麼都別說。”南宮瑾佑眼裡佈滿了血絲,直勾勾的盯着扶慈愈加蒼白的臉,“本宮待你如此,你卻仍舊放不下你的衛府,放不下你的衛淵!依舊要與本宮作對!”
說完,狠狠的一推,鬆開手,又將扶慈推到在地。
“赫烈。”南宮瑾佑喊道。
南宮赫烈的眼神這才從扶慈身上移轉到了南宮瑾佑身上,“大哥有何吩咐?”
“這女人今夜給你侍寢吧。”南宮瑾佑有些恨意的看着扶慈,轉而一把抱起荷綠,邁開步子便開走。
“大哥……”赫烈還未喊完,院子裡哪裡還有南宮瑾佑的身影。
地上的女人雙眼無神,如干涸的泉眼般,輕細的涌出幾滴淚來。
南宮赫烈嘆了聲氣,扶起她來,道:“姑娘……沒事兒吧?”
扶慈微微回過神,掙脫開南宮赫烈的手,就着跪在地上,給南宮赫烈磕了個頭。
“姑娘,你這是?”南宮赫烈有些詫異。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青青嚇的丟掉了手中的食物,任由一團熱氣鋪撒在了地上,飛奔過來,挽起扶慈。
扶慈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南宮赫烈。
南宮赫烈微微一愣,隨即淺笑道:“青青,扶姑娘回去吧。”
扶慈瞬間便紅了眼眶,由青青扶着,顫巍巍的起了身。
“慢!”這時,又來了個人,有些粗壯的身形和渾厚的嗓音,青青和扶慈一下就聽出這是雲姑!
這老刁奴很久不曾敢找過扶慈的麻煩,這一晚是怎麼了?
“太子有令,今夜由扶慈給裕王殿下侍寢,命奴婢來給二位守房。”雲姑說話時,很難控制住自己話語中的那種興奮。
“什麼!”青青是第一個叫出來的,不過,在看到扶慈面如死灰的表情和雲姑溢於言表的欣喜若狂時,青青卻只說到:“自然有我守房,不勞雲姑你費心!”
‘南宮瑾佑,你當真恨我至此嗎?’扶慈心間一顫,那人之前還曾吻過自己,還說過只要自己點頭,便會娶自己。
可是,在一枚信鴿面前,這些太容易崩塌了。
扶慈欲哭無淚。
雲姑就是想看到扶慈這一副受傷的表情,何況自己是奉了太子命令來的,哪裡會怕?便加重的語氣,怪聲怪氣的對南宮赫烈說道:“裕王,請吧,今夜奴婢給您守房。”
南宮赫烈遙遙望了一眼南宮瑾佑的臥房,知道那人還未歇下,只怕是故意要折騰這扶慈……
哎,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南宮赫烈一把攔腰抱起扶慈,大步往青衍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