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封紹欽!你這個小王八犢子!!你連我……連我都敢打……”
“哈哈哈哈哈哈……天王老子我都不怕,怕你?!”他的拳頭無情的如雨而下,怒問:“你把老子的女人藏哪了?說!說不說!!”
媽的,瘋子!我閉上眼,先喘了兩口氣,跟這種人綁在一起,怕是有今朝沒明朝。
姓紀的揍得直翻白眼,嘴裡‘咕嚕咕嚕’開始吐血泡泡。
“爸爸!!啊——!!”紀鈴鈴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抱着頭尖叫起來,指着我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嚎着:“她在這裡!在這裡!!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吼完,她整個脫力的跌坐在地,驚恐的瞪大着雙眸不知所措。
封紹欽冷笑,這才放過了姓紀的,經過長桌時,順了把用餐的刀具,割開了紙箱子上的膠帶,待我重見光明,視線與他在半空交織。
他逆着光,仰視着我,高大邪傲如同撒旦,將我整個人籠罩在投影之中。
他伸手,略微冰涼的指尖觸到我的臉,‘嗞啦’一聲,快速撕掉我嘴上的膠帶,疼得我的淚水涮涮直掉,懷疑連皮都被扯掉了一層。
我早已沒氣力站立,他割斷了我手腕和腳腕上的繩子,毫不廢力的將我抱在了懷裡。拿過貂毛大風衣整好裹住了我。
“你來得太慢了。”我虛弱的聲線帶着抖音,語氣風輕雲淡。
“難道你不該慶幸,還有命見到我這張英俊無雙的臉?”他自戀得極爲認真,絕對的演技派,害我差點就相信了這一點。
“封少,講真,你的笑話,好冷!”我在他懷裡打了個哆嗦。
他抱着我緊了緊,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壓低着嗓音說:“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的胸膛正爲你燃燒着一撮火焰?”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場。嘴角習慣性的往左一勾,好看邪痞得要命。
越過紀鈴鈴身邊時,‘慈悲’的提了個醒:“我的原則不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若打我一拳,我會十拳奉還!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之前,好好想清楚,你的命夠不夠還!”
走出別墅,鵝毛大雪被北風無情的吹打在我們臉上,帶走體溫。
他聲線沒有一絲感情起伏,吩咐道:“去將我的車開過來。”
跟來的手下接過他遞過來的車鑰匙,小跑着離開了。他抱着我佇立在北風中,等到車來。
他換車了,是一輛悶騷中國紅的帕加尼新型跑車,與法拉利同值。
將我塞進副駕駛座,動作輕緩。看不出來他表面粗暴,其實也有細心的一面。
隨後他鑽進車裡,發動引擎,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如同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刷’的往公路上飆去。
他從容優雅,打方向盤的動作熟練得像專業賽車手。
我不由得好奇問:“你賽過車嗎?”
誰知,他說:“在法國跑過f1。”
“f1?”我不懂,但聽着很牛逼。
他不耐煩的瞥了我一眼:“不懂就別問,我非常之厭惡跟人長篇大論。”
聽罷,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連長輩都能下得去狠手。”
他冷哼了聲:“爲老不尊的傢伙罷了。何況,能動手解決的事情,沒必要浪費脣舌。”
一路飆到醫院時,他後頭已尾隨了一大票的交警同志。
他將我從駕駛座抱出來時,我反倒有些過意不去:“那啥,你不應該付一下交警?”
他說:“清遠會幫我處理的!你還能一路跟我廢話連篇,看來傷得沒想像中那麼嚴重。”
這一路狂飆到醫院,他原來是在擔心我的傷?
我最嚴重的傷是十個指甲蓋被撥掉了,醫生給我上了麻藥,清洗消毒了傷,包紮的時候我就已經躺在病牀上睡了過去。
不知道爲何,從見到封紹欽之後,所有的不安與無助統統不見了。也許是他太過於強大,像是一顆參天的大樹,我能躲在樹下遮風避雨慢慢療傷。
一夜好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鐘。門適時被打開,只見舒清遠身後帶了個年輕的女看護。
“醒了?感覺如何?”見我要坐起來,舒清遠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說:“再躺會兒,你的身體太虛弱。”
“嗯……封少呢?”
舒清遠笑說:“別看他一天到晚瞎晃,該忙的時候還是挺忙的。這會兒估計在公司,忙完公司裡的事情該回家收拾爛攤子了。”
對於封紹欽,我開始有點兒傾佩起來:“他看上去很年輕……”
舒清遠點頭:“把你帶回來的那一晚,是他滿二十二歲的生日。”
我微怔了片刻,腦海裡開始浮現出那一場的情景,不由失笑。
“對了,昨天晚上麻煩不大吧?”我指的是追上來的交警。
舒清遠:“罰單是要開的,好在封少之前並沒有出過什麼交通事故,吊銷駕照是免了。”
他打趣的說,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我問他:“你是不是經常跟在封少後面給他收拾爛攤子?”
舒清遠卻說:“事實上,是封少一直在幫我。你好好休息,封少性子是草了點兒,但人品還是有保障的,你幫他,他不會虧待你。”
見他要走,我下意識伸手想去拉他,卻觸到了手上的傷,疼得撕心裂肺。
“你別亂動。”舒清遠輕嘆了口氣:“別擔心,她叫蘇珊,一直以來都是封少的專屬看護,我們把她留下,能好好照顧你。”
“可是……”我心裡已經有了陰影,兩個女流之輩,遇到像青爺那樣的人,根本無反手之力。
蘇珊朝我招了招手:“嗨,我叫蘇珊。”
舒清遠走了,留下我和蘇珊。她是個愛笑的姑娘,也是個合格的看護,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着。
一連幾天後,便漸漸與她熟悉了,蘇珊很聰明,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與我相處在一起,卻能巧妙的避開與封紹欽有關的一切,絕口不提。
她不提,我也懶得去打探,畢竟和封紹欽總歸有一天要分道揚鑣的。
那天實在很巧,我在病房呆得無聊,想出去透透氣,蘇珊出去買午餐了。
我在走廊裡,碰到了安瑞嬌。
她看到我時,臉色不善,我並不想理會她,但已沒機會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