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被濃妝此時的氣勢所攝,也或許,知道外邊包圍的那些武警特警沒那麼快衝進來,所以程韋傑很有閒情地單手拿槍指着濃妝,戲謔地諷笑着:“那你倒是說說,你是誰啊?”
隨後變臉的陰狠地啐道:“天王老子不成,你是誰難道能阻止我今天要做的事!!”
“是不能。”濃妝冷冷地笑,“可我想,應該能嚇嚇你!”
“嚇我?”程韋傑不屑地打量一番跟前的這個女人,“你還能是鬼不成!”
說完後,他自己覺得不太對勁,這女人,怎麼越看越眼熟?
“可不是嘛,”濃妝冷冷地盯着他,“我可不就死了嘛,早在我三歲那年,就被你害死了啊!!怎麼,當真不認得自己的女兒了嗎,我是程靈啊,被你害死的女兒,程靈啊!”
她聲音越發的陰森森,像從地獄掙扎出來想要報仇的冤死鬼!
濃妝這輩子最不想承認的事,就是她是程韋傑的女兒!
但是現在,爲了拖延時間,爲了能保住儲君,她就必須站出來!
這麼多年,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只是在舅舅一味恨着她的時候,她自己都迷失了自己,以爲自己是魔鬼的孩子就一定也是魔鬼!
但這一刻,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暢快!
像是多年的鬱結終得以在此刻發泄!
程韋傑竟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的倒退一步:“你說什麼,程靈!!這不可能!”
濃妝諷笑:“看來,你還是記得你曾有個女兒叫程靈,我還以爲你全忘了呢?”
“不,不可能,程靈早死了!”
“對,所以,”她眯眼陰森地說道,“我現在是來討債的惡鬼!”
畢竟提到的是自己女兒,還是被自己親手“害死”的,哪怕是作惡多端的程韋傑,都面容失色了一會。
但怎麼也是狠毒的人,他很快就回過神,厲色地指着濃妝:“你有什麼證據說你是程靈?”
濃妝直接哼笑:“你以爲,做你女兒很光榮?做一個被你害苦了一生的女兒很幸福?那我冒名頂替地來做你女兒?呵呵,程韋傑,程香元的自大,原來是遺傳你的呀!”
程韋傑吸了幾口氣,隨後就笑了:“你現在是想拖延時間吧?救儲家的這位小少爺?所以,”他恨聲道。“儲家會對程家出手,就是因爲你?”
“是啊!”濃妝坦然承認,她比他更恨地回道:“允許你現在想要報仇,就不允許我報仇了?”
“很好!”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濃妝的腦門,“既然我當年能殺你一回,那我現在就再殺你一次!”
他扣下了板機,槍聲響起的那刻,早在濃妝起身跟程韋傑周旋的時候就暗中挪動身子的屠夫一躍而起,在其他黑衣人反應過來要朝他開槍時,迅速制伏了程韋傑,他手裡的東西槍也反過來指向了他自己!
濃妝也迅速地蹲下身抱住儲君,那顆子彈從她耳旁劃過,打在牆上!
“住手。否則我就殺了他!”屠夫渾厚的嗓音高聲喝止着其他黑衣人。
可雖然這羣黑衣人沒有開槍,卻也沒有放下槍的意思,一致地將他們三包圍了起來!
程韋傑被勒住脖子,憋着嗓子粗噶地笑起來:“你以爲、你以爲我請的是些什麼人,哈哈哈,就算你、你現在把我殺了,又、又能怎麼樣,我死,你們也得跟着死!”
屠夫手上使勁讓他說不出話來:“但也可以,我們活,你也活!”
“呵呵……咳咳,”屠夫稍稍鬆手,讓程韋傑能繼續憋着說話。“整個程家都、都被你們毀了,等着我的、只有、牢獄之災,我活着?我活着受罪嗎?哈哈哈,你們別、別掙扎了,除非你們那儲少爺放過我,否則、否則你們三今天就給我陪葬吧,哈哈,咳咳咳……唔唔!”
屠夫再次勒緊了他的脖子,他怕他再聽程韋傑一句話,會忍不住就這麼掐死他!
兩方就這麼僵持着,直到一個原始的手機鈴聲響起。
有個黑衣人掏出了手機,對狼狽地被人用勒着脖子,還被槍指着腦袋的程韋傑說道:“是儲少!”
安撫着儲君的濃妝立馬朝那手機看去。
程韋傑點了下頭。黑衣人就按了免提。
“程總!”儲誠的聲音低低沉沉地透過來,聽不出他此時的情緒,但越發瞭解他的濃妝知道,他現在正壓制着戾氣,隨時可能大開殺戒,“我來了,就在樓下,我想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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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妝發現,儲誠在說了這些話後,在程韋傑身後的屠夫,其中一隻腳,用前腳掌不動聲色地在地面上點着,有很小很淺的亮光一閃而逝。
再次被屠夫鬆開脖子的程韋傑,剛一張嘴,就猛咳起來,再次開口時,聲音變得很奇怪,估計那喉嚨已經被屠夫弄傷了。
但誰都不在乎。
“儲少爺,你終於要跟我談了嗎?”程韋傑陰陰地盯着手下手裡的手機,根本不在乎屠夫指着他的槍,“這可真不容易啊!”
他掃了眼濃妝跟儲君:“我要你恢復我程家的榮譽,撤掉外面的那些特警,再賠償我三個億,要m幣!否則,你該懂的,我承認,你這位保鏢確實有一手,可他哪怕殺了我,也護不了你弟弟,哦對了,還有這個自稱我女兒的,你對付我程家就是爲了她吧,她是你女人?有他們陪着我,我死得也不虧了!”
他知道自己提的三個要求過高了,他也知道,儲誠一定會拒絕,但他深知談判的道理,要先把加碼提高,那樣的話,在這個基礎上降低幾分,也是他賺了的。
可他沒想到……
“我想你誤會了。”儲誠冷靜的聲音緩緩響起,“我要跟你談的是,關於你這次的行爲,可以給你加型幾年,想來,你要在牢裡待一輩子了!”
程韋傑眉頭狠皺:“怎麼,儲大少是不打算救他們了?”
難道他得到的消息,說儲誠很在乎自己的弟弟是錯的?
“呵呵!”
聽到這冷冷的笑聲,程韋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下一秒,悶沉的聲響毫無預兆的響起,餐廳中間的一塊地板被切割出一大塊圓。在那塊圓上的人驚叫地摔下去,不止有那些人質,還包括了持槍的黑衣人,與此同時,伺機待發的tz兵,以最快的速度跳了上來!
由於人質全都是蹲在地上,恐怖分子都是站着的,目標就很明顯了,直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當頭的幾個對付黑衣人,後來的開始讓人質們一個個從大圓坑裡往下跳,底下早就弄好了充氣墊,只有一層樓高,沒太大的危險性。且一個人跳下去,就有人迅速地拖開,以免讓下一個人疊加上去,保證安全。
屠夫也在自己人上來的時候用槍敲昏程韋傑,護着濃妝跟儲君也往坑裡移,那大圓坑的四周都是自己人看着。
濃妝抱着儲君,原本挺順利的,忽然有個沒死的黑衣人撲了過來,濃妝爲了躲避,跟儲君倒在了地上,君君口袋裡的那張全家福就飛了出去。
“我的畫!”
因爲摔倒,濃妝放開了儲君,讓君君驚呼一聲後。得以從她懷裡爬出去,去簡他的全家福,而在不遠處,有個站起來的黑衣人將槍口對準了儲君!
“君君!”濃妝驚慌地撲過去,一把抱起儲君,然後因爲慣性,撞進了旁邊一面用來裝飾和隔離的玻璃,整個人在碎玻璃渣上翻滾了一圈!
屠夫解決了那兩名黑衣人,衝過去查看他們的情況,其實,他主要是看君君的,可濃妝看到他來了,就順手將儲君遞給他。他發現了她手臂上全是血,但君君卻幾乎毫髮無損!
“快,先把君君帶下去!”濃妝肅聲催着屠夫,自己卻沒有動。
屠夫深深看她一眼,一手抱着儲君,另一手將濃妝撈起來,在自己人的掩護下,成功來到坑前,帶着一大一小一起跳了下去。
一掉到氣墊上,濃妝整個人都是蒙的,只知道有人拖動她到了氣墊外,然後,她就被緊緊地抱進一個懷抱中。
那懷抱的氣息太過熟悉,讓她安心得升不起一點抗拒,只覺得疲倦地想要靠在這裡,不想再動了。
儲誠發現她情況不對,就算再不捨不安,他也立馬安排人先將濃妝送去醫院救治,他是這場戰鬥的指揮,他現在還不能走。
誰知剛由別人接手,濃妝就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放。
“濃妝,聽話,我很快就會去找你。”儲誠在她耳邊安撫着。
他自己其實也不想將濃妝交給別人,可她身上的出血量,還有她本來就有的還沒完全康復的外傷內傷,和前段時間剛做的腦部手術。這些,都由不得她在這裡耽誤時間。
濃妝睜開眼睛,變得模糊的視線,鎖定在他的身影上,再慢慢地鬆開了手。
隨着她被擡走,儲誠的身影就越來越遠,她忽然有一種恐懼和彷徨,生怕自己閉上眼睛了,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儲、誠……
她揚起的手,垂了下去!
儲誠心跳失速了一秒,他快速地轉回頭去,濃妝已經被擡出去,看不到身影了。
他不得不按捺下所有的焦躁,沉穩地繼續指揮這場戰鬥,必須保證所有人質被解救,不法分子都制伏。
這些人,是因爲儲家才經受這場風波,不管怎麼樣他都責任跟義務保護好他們。
待那些恐怖分子要麼擊殺,要麼控制住後,儲誠一邊吩咐人善後,還得安撫受害者,給予一定的補償,這些,都安排得差不多後,他才交給恆還做最後的掃尾工作,他則匆匆忙忙地趕去給濃妝安排好的那家醫院!
飆了一路的車,總算到醫院的儲誠總覺得時間過去了好久,他一邊打電話給安排好的醫生,但醫生的電話沒人接,儲誠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可能正在給濃妝包紮傷口之類的。
隨後又給井旭打過去看看,因爲井旭是濃妝之前“開腦”的主刀,所以剛纔在商場裡時,儲誠就特意給井旭也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畢竟他是濃妝這段時間大大小小傷的主治醫生,哪怕濃妝這回沒什麼事,他也要井旭看看才能放心。
可是,就連井旭的電話也沒人接!
什麼情況下兩個醫生都不接電話?
要麼都在手術,要麼都碰巧沒拿手機?
儲誠連電梯的時間都等不了,直接爬樓梯,一口氣爬了十樓,哪怕是練過的,心情焦慮的情況下,十樓爬完也是喘的。
他詢問這層樓的護士,結果,他就被帶到了手術室前!
“主任和新來的井醫生,一個小時前就進了手術室了,暫時還不清楚手術的情況。”
“什麼情況?”
“病人突然休克,初步檢查可能是遭受到撞擊,而井醫生說,她前不久剛做了腦部的手術,所以情況好像挺嚴重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不是陪手術的護士。
對方要不是儲誠,這位護士不會講這麼“明白”,可她不知道進行手術的人對儲誠有多麼重要,儲誠一聽到情況嚴重,一雙眼睛都快瞪裂了!
在確定這位護士知道的真的不多,手術室裡的情況除了手術室裡的人,其他的都不明瞭後,儲誠就揮走了護士,自己盯着手術室門上的燈,那兇惡的模樣,像是跟那盞燈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儲誠也不知道自己在那等了多久。整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個雕像,如果此時有人去碰他,或許他會發現自己全身都麻掉了,但他此時已沒有任何感知。
直到那燈滅了後,他還有點回不過神,眨了幾下酸澀得發疼的眼睛。
手術室的門打開,井旭和另一個醫生當先走了出來,看到手術室外的儲誠並不意外,但他們都躊躇着不敢上前。
最後還是井旭走了過來。
儲誠不解地看着他:“怎麼樣?”因爲長時間沒張過口,喉嚨粘合着差點發不出聲。
“儲誠,”井旭一向冷臭的臉,此時卻強忍着悲傷。眼眶紅紅的,喊了儲誠的名字後,又停頓了好幾秒才說道,“你要有心裡準備,濃妝她……”
儲誠屏息着看着井旭,向來聰慧的他,竟覺得自己有點無法理解井旭的話。
“她腦部損傷太重,可能,可能再也無法醒過來了!”
什麼?
在說,什麼?
在那一刻,儲誠覺得他的周圍被施了靜音魔法,他只能看到井旭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真的,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在他面前上演着一場啞劇!
“儲誠?”
“儲誠?”
“儲誠?”
直到被人推了推,他本能地回過頭,發現竟然是可可和父親,父親攬着可可的肩膀,用眼神向他詢問着什麼,兩人看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擔憂。
這時候,耳朵才重新接收到聲音,他聽到他後媽憂心地問他:“儲誠,你沒事吧?”
儲誠溫柔地笑了:“你們怎麼回來了?”
見他這模樣,可可疑惑地看看她老公,再看回儲誠:“我們今天的飛機,你爸得到你在這邊的消息,所以我們提前回來看看,剛回來他們就說你在醫院,”說到這,可可又看了眼手術室,再看回儲誠,“儲誠,你真的,沒事?”
“我怎麼會有事呢?”儲誠溫和的笑容不變,“不過你們回來了也好,我近期準備結婚了!怎麼樣,我的後媽,你以後可不能再隨便給我介紹女人了,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啊,結婚?
可可忍不住再看了眼手術室,她可是親耳聽到井旭剛纔的話的,而儲維笑得到的消息,儲誠最近打得火熱的就是濃妝,但濃妝她……儲誠是要跟誰結婚?
“跟、跟誰呀?”
“你也認識,”儲誠竟有點不好意思,“就是那個濃妝,雖然她是自由人職業,出身是不太好,但你們應該都不會反對的,是吧?”
可可瞪大了眼睛,儲維笑也蹙起眉頭,而這個時候,帶着氧氣罩的濃妝被推出來了,要送往重症病房。
在看到她那刻,儲誠笑容僵了一秒,他對可可和儲維笑說道:“抱歉,她受了點傷,我現在去照顧她了,今天就不能給你們接風洗塵了。”
快速地說完,他就跟着病牀走了,就跟在後面,不敢真正上前!
可可怔怔看着推車跟儲誠都走遠後,擡頭看她老公:“叔叔,怎麼辦,兒砸好像傻了?”
儲維笑摟着他,玩味地笑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可可錘了他一拳:“你這沒良心的,兒砸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口。”
“行了行了,別演了,我們趕緊走吧,小兒子還等着我們呢。”儲維笑帶着媳婦轉了個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可可跟着他走,嘴裡卻不放過他:“怎麼,怕你兒砸發現真相,跟你這做爹的鬧起來?唉,要是他晚來的青春期突然發作怎麼辦,跟你鬧分家鬧離家出走什麼的?”
“那正好,結婚了,他也該搬出去住了。”省得老當電燈泡。
無良夫妻邊聊邊進了電梯,電梯門隨之關上。
儲誠進了病房,在牀尾站了好久。
他怕,怕接近了,會想起井旭在手術室外跟他說的話,他怕,怕自己難得愛上的女人,會真的不再醒來。
但想接近的心,最後還是讓他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
他握住她沒有打點滴的手,沉默了好久,緩緩地彎下身去,用她的手抵住自己的額頭:“其實,還活着就好。還活着,就好!”
能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這就足夠了。
就算……就算她現在醒不過來,他也會等她的,一天等不到就一個月,一個月等不到就等一年,一年得不到,那就等一輩子!
“是我不好,”他額頭抵着她的手,埋着頭,“我太自大了,沒有把所有都算清楚。如果我早做安排的話,就不會……”他始終沒有父親那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雖然這跟經驗有關,可跟他的大意也有很大的關係。
自己的女人,卻不能好好的保護,讓她就這麼躺在這裡,儲誠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他忽然覺得額頭上的手動了,他起先以爲是錯覺,直到那手又試着掙了掙,他才發現是真的,登時不可思議地朝濃妝看去。
就見她對他眨了眨剛醒來時疲乏的眼睛,然後……自己伸手拿掉了氧氣罩,逐漸清楚的視線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也露出了驚訝:“你、怎麼哭了?”
儲誠一把抹去不知何時掉下來的眼淚,着急地起身湊近她,想碰碰她的臉,手到了她臉龐三三寸的距離又停了下來,生怕碰壞了她:“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
問完後他纔想起來叫醫生,快速地按了好幾遍的鈴。
在等醫生的時間裡,他又連續問了幾次她有沒有哪不舒服,濃妝有點莫名其妙,覺得眼前這個很情緒化、很激動的儲誠有點奇怪:“就身上有一點疼,其他還好。”
其實身上不少地方都疼,而且不是一點疼,而且左腳感覺有點沉重,不太動得了,但她不敢如實稟告,因爲儲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只要她再多一點點傷,他就要昏倒了!
井旭和那個主任醫師很快就趕過來了,給濃妝簡單地做了點檢查和詢問,井旭合上病例,輕描淡寫地說:“嗯,暫時沒大事,這段時間好好修養,你可能要住一段時間的醫院。”
說完後,井旭就打算走了,儲誠忙讓主任醫師再多給濃妝看看,他則跟着井旭出去,一出去就拉住井旭:“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跟我說……”
“騙你的。”井旭打了個哈欠,“在你趕到醫院前,可樂……不,可可跟你爸就先到了,剛纔手術室前的話,是他們讓我這麼跟你說的。”他不過是在原基礎上,配合一下罷了。
對了,紅眼睛什麼的,只是他這兩天沒睡好,累的。
儲誠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目光兇狠得像要拆了醫院。
“先說好,要撒氣回去找你爸媽,我們這些平民都是無辜的。”
無辜?儲誠呵呵冷笑。
“對了,”井旭不跟他打哈哈,嚴肅認真地說道,“我是騙了你,但濃妝的身體情況確實不太好,她今天頭部其實並沒有多大傷,傷的還是背上,神經受損,她以後的左腳可能會行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