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妝身體漸好,可以不用再坐輪椅,吃了晚飯在庭院裡消失散步,她走得不快,因爲發呆,一步一步地很有節奏感。
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不到她大腿的小子,學她的樣子,兩隻小短手叉腰,跟個小尾巴似得走在她後面。
濃妝一個轉身,就跟她撞上了,要不是濃妝及時回神拉他一把,儲君就得跌倒在地上。
“你做什麼?”她蹲下身,跟他平視。
“嫂嫂在做什麼?”他眼睛澄亮地反問。
“散步。”
“我也散步呀!”
濃妝:==!
“你散步跟着我做什麼?”
“哥哥讓我看着你呀!”
濃妝:==!
她站起身來,繼續往前走,小屁孩繼續在她後面走。
沒過一會,君君小手往前一抓,揪住濃妝的褲腿:“嫂嫂,你一直待在這裡,是不是很無聊呀?”
“不會!”她任他抓着褲子,帶着他走。
“我不信,”君君嘟起小嘴,“你一定很無聊。”
“不。”
“肯定會。”
“不會。”
“你應該說會!”他用力地拽她褲子,差一點真把她的褲子拽下去。
因爲身上有傷。所以給她準備的衣服都是比較寬鬆的,她現在穿的褲子是彈力褲帶,不用系皮帶的那種,君君手一用力,真的將她的褲子往下拉,還好她警惕性強,及時扯住自己的褲子,但一張冷漠的臉都難免尷尬。
警惕性用在這種地方,都不好意思往外說。
“行,我會,我很無聊,這樣可以了吧?”
君君揚起燦爛的笑臉。仰着頭故作大人樣的拍拍濃妝的腿:“真拿你沒辦法,那我明天帶你出去玩吧。”
濃妝忍了忍,實在沒忍住地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是你想玩吧。”
她想這麼做很久了,這白嫩嫩的臉蛋,捏起來真痛快……唉,就是太像個怪阿姨了!
“玩什麼?”
突然加入的聲音,讓濃妝心跳失速了一秒,她遲疑着沒往回看時,君君已經超過她朝來人衝過去了:“哥哥,你回來了!”
儲誠一把將小孩抱了起來:“在說什麼呢,嗯?”
問着君君,卻看向了濃妝,濃妝也轉過身來,面色淡定,看不出她剛剛心裡麻亂過。
“在說明天嫂嫂要帶我去玩。”君君無邪地眨着眼睛,“可以嗎哥哥?”
“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自己想玩了吧?”儲誠還不瞭解自己這個弟弟嘛,鬼得很。
“那哥哥讓不讓我們去!”
“去,想去就去。”儲誠盯着濃妝,“我帶你們去!”
他抱着君君走到濃妝跟前:“明天我們三一起去。”
濃妝撇開頭,哼了一聲,沒有反對,只冷冷地嘲諷道:“你有空嗎,連家都沒時間回,明天能和我們出去……出去玩?”
“該做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他笑着抖了抖手臂上的儲君,逗得他大笑,“該是陪陪我家人的時候了。”
他抱着環着他脖子的君君走過濃妝身邊時,頭朝她歪過去,低聲道:“你也是!”
濃妝一震,在儲誠抱着君君回屋後,她一人,在那裡站了許久。
她是一個命運掌控在別人手裡的人,她有資格得到幸福嗎?
……
第二天一早,君君再次打開儲誠的房門。坐到他的肚子上蹦蹦:“哥哥快起來,快起來!”
儲誠被他氣死,拍了下他的屁股:“臭小子,你要哥哥老命是不是。”腸子都快被他擠出來了。
“那哥哥快起來,嫂嫂等你好久了,你說好今天帶我們去玩的。”
儲誠聞言,朝門口看去,就見濃妝倚靠在門邊,戲謔地看着他。
他挑了下眉,一手放到腦後墊着:“看來你也沒能睡個好覺?”
濃妝掃了下儲君:“沒辦法,你家有個叫牀神器!”而這個神器,經過零號的調教。哪怕睡前房門鎖得好好的,依然無法阻擋他的闖入。
“嗯哼。”儲誠不置可否,原本搭在君君身上的手朝濃妝勾了勾手指,讓她過來。
濃妝不明所以,遲疑了下還是過去了:“什麼事?”
他沒說話,繼續勾了勾手指,讓她再進一點,濃妝不滿地抿脣,可還是繼續靠近,直到到了牀邊,按他的意思彎下腰。
結果他突然突襲,拉住她的手將她往下拽,另一手快速地按住她的後腦,強吻了她的脣!
“唔!”濃妝猛地睜大眼睛,一個不慎,就被他長驅直入,越發不能制止。
儲君趕緊用小胖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再偷偷地張開手指的指縫,再趕緊合上。
哥哥嫂嫂真羞羞臉,居然親嘴嘴!
在濃妝忘了呼吸,快憋不過氣來,忙一把推開了儲誠,自己蹌踉地往後退,差點沒站穩。
“你幹什麼!”她聲量都變大了,看似惱怒,其實更多的是羞惱。
“你說我幹什麼。”儲誠慢吞吞地坐起身來,“給你早安吻啊!”
“你……”
“有什麼不對嗎?”儲誠很是無辜地看着她。
濃妝瞥了眼他光裸的上身,背過身去:“你還不起來,不起來今天就別出去了。”
“好好好!”儲誠將君君弄到一旁,然後翻身下牀,晃到濃妝背後,湊到她耳旁,“你等我啊?”
濃妝耳朵一癢,然後迅速地紅個通透,她一把地將他推開:“你洗不洗,不洗我走了!”
儲誠拉住她,哄了一句,再走進浴室裡,濃妝瞪了他的背好幾眼。
這個在外人面前風度翩翩的儲大少,根本就是個流氓!
要是可樂在這,一定會感悟句,不愧是儲維笑教出來的兒砸!
待儲誠洗漱完後,看見還在房裡的濃妝有點意外,他還以爲她會氣惱地先下樓,沒想到真的在房間裡等他。
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知自己爲什麼會乖乖在這裡等的濃妝,一把抱起君君就出去了,儲誠趕緊跟上。
吃了早飯。帶上廚娘給準備的點心,要出門時,儲誠讓人給君君拿一件小外套,雖是夏季,但大早上的還是有點涼意,大人可能覺得涼爽,小孩就容易生病。
兩大一小上了車,儲誠開車,濃妝和儲君坐在後座。
一開始,儲君還能拿着個ipad玩着智能遊戲,可能是太早起來叫哥哥嫂嫂起牀,他沒玩多久頭一歪就睡着了。小身子還滑到了濃妝懷裡。
濃妝身子一僵,有點拿懷裡的小孩不知如何是好,生怕自己碰了就會碰壞他,好半天都不敢動一下,前頭的儲誠從後視鏡裡看到儲君睡了,就說道:“小櫃子裡有毯子,你拿出來給他蓋上。”
見她沒動,他又問:“怎麼了?”
“沒有!”濃妝面無表情地回道,嚥了口口水,儘量不動身子地將手伸到小櫃子上拿出毯子,然後蓋在君君身上。
隨着時間過去,濃妝慢慢地放軟身子。也讓君君在她身上靠得舒服一些,她看着孩子單純的睡顏,手抖了抖,最後沒忍住,舉起手摸了把君君的臉蛋。
冷然的神色緩下來,在她的臉上出現一抹少有的溫柔。
如果她能如普通人一般,結婚生子,是不是也有機會生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擡頭看向認真開車的儲誠,咬着下脣又低下頭。
他們到了方圓樂園,這裡面不止有許多機動遊戲,還有很多適合孩子玩的“情景”。比如在一個小黑屋裡建立一個“地下河”,河上的船是人爲操控的,坐在牀上游過整個“地下河”,在“地底”裡可以看到很多美麗的景象,還會出現一些危機,可以用感應槍射擊。
跟他們並列的有另一家人,在另一條船上,裡面的小孩八九歲了,每次“獵物”都被君君搶了,氣不過,出了那個地下河,去別的遊戲時,那個小孩硬拉着他的爸媽跟着他們,要跟君君決一死戰。
但結果都慘敗了!
君君很謙虛地將戰利品送給了這位小哥哥,還糯糯地說了些好話,兩個小孩就盡棄前嫌,手拉着手一起玩,那個小哥哥還買了吃的喝的給君君,對君君好得不得了。
濃妝看着那兩個在前頭的小孩,抽了下嘴角,悄聲儲誠說道:“你這弟弟真會收買人心。”那個小孩原本一副跟君君不共戴天的仇恨,現在呢,什麼都聽君君的。
儲誠一臉自豪:“好說好說,都是孔顏他們教導有方。”
濃妝:“……”
休息的時候,小哥哥的爸媽也湊了過來,孩子的媽媽連連跟他們討教:“誒,你們是怎麼教孩子的啊,你們的孩子真聰明,剛纔那些遊戲玩得真好,幾歲了啊,看着不到五歲吧?”
儲誠:“還好,他就是皮的,再過兩月就四歲了。”
“還不到四歲啊,那可真是厲害。”那個媽媽羨慕地看着濃妝,“你可真能生啊!”
濃妝:“……”
她剛想說君君不是她生的,不是她的孩子。嘴巴剛一張開,君君就衝了過來,撲到她的腿上:“媽媽,我想吃雪糕!”
濃妝瞪圓眼睛,她今天只化了淡妝,避免臉上的疤痕遮不掉,她戴上了口罩,這讓她瞪圓的眼睛顯得更大。
“你……”
“媽媽,可不可以嘛!”君君還搖晃了起來,把濃妝想要反駁的話都給堵了回去,而那個小哥哥的媽媽也笑着勸道,“你就給他買個吧。不過孩子冰吃多了不好,你就給他吃一半吧。”
“是啊是啊,媽媽,就吃一半,不然吃一點也行,快點快點。”
濃妝窘迫地看向儲誠,希望他能夠幫自己說句話,可儲誠卻微笑着說道:“你去買吧,大不了我跟君君一人一半,我會努力多吃一點的,孩子他媽!”
濃妝咬牙切齒跟儲誠對瞪,但儲誠有君君助陣。她沒辦法,只好起身,到一邊給君君買雪糕。
君君得意地學儲誠以前挑眉的樣子:哥哥,我是不是很棒,瞧瞧你,追個媳婦還得我幫你。
儲誠回挑了下眉:好弟弟,一會繼續努力!
濃妝很快就買了雪糕回來,君君只吃了兩口就拿給儲誠吃,等儲誠吃了兩口後又搶回來,再遞給濃妝:“媽媽,你也吃。”
濃妝嫌棄地瞥一眼:“我不吃。”
“誒,你就吃嘛。這是孩子的心意啊。”小哥哥的媽媽很有心得地告知濃妝,“小孩子最喜歡爸媽恩恩愛愛的,小孩的心靈是最脆弱的,你可不能傷害他啊。”
濃妝默默地嚥下心頭的血,拿起雪糕咬了一口,冰涼的感覺,讓她心口的那團火燒得更旺,但是不是隻有怒火,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短暫休息後,兩家人繼續玩,濃妝其實很想避開這神助攻的一家三口,無奈君君和儲誠歡迎得很,她也只能默默跟着。
之後到了一處拍照的地方,小哥哥跟他爸媽合照了一張,君君也吵着要一起拍照。
濃妝冷着臉配合,好在戴着面罩,有沒有表情大家也看不出來,跟木頭似得杵在儲誠旁邊,儲誠則摟着儲君。
拍照的攝像師見了,朝濃妝擺擺手:“你站得近一點,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濃妝覺得自己的耐性都被練出來了,聽着攝像師的話直到跟儲誠捱得很近對方纔滿意,而儲誠,最能順勢而上,她一靠近他就摟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都貼着他,君君則被他抱在另一隻手上。
在攝像師喊下一二三後,儲誠在最後一秒吻上了濃妝的臉,那一幕就被定格在了那裡。
照片等個幾分鐘就能拿到,濃妝當先把照片拿到手裡,看到裡頭的君君笑得眼睛彎彎,儲誠只照到半張臉,因爲他正親在她臉上,而她則顯得特別傻,戴着口罩雖然看不出當時真正驚愕的表情。可那樣呆呆站着,看着就覺得傻。
她手指一動就想把照片撕了,卻不知爲何,只弄了一點點口子,她就下不了手了,最後將照片收起來放進自己包裡,理都不理那無賴的兄弟,徑自往前走了。
可被放下來自己走的君君,只朝她喊着“媽媽慢點,我跟不上”,她就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慢下來,直到君君追上來,舉高手來牽住她的手,仰起的小臉,笑得分外可愛。
她幽幽嘆氣,特別唾棄自己。
終於跟小哥哥一家分開後,濃妝也已經習慣了媽媽這個角色,抱着犯困的君君,被儲誠摟着腰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君君快睡着了,我們回去嗎?”
玩了一天了,從早上到現在,天都黑了。
儲誠笑着指向摩天輪:“我們去坐一下那個,然後就回去。”
濃妝黑線:“不是吧,你也那麼……”少女心?
儲誠只是笑笑,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就往摩天輪那裡去。
做摩天輪的人不少,要排很長很長的隊,濃妝一看那長長的人頭就覺得頭疼:“算了吧,人太多了,那摩天輪也沒什麼好玩的。”
“不是爲了好玩。”儲誠輕聲說道,“也不是因爲關於摩天輪的各種傳說,就是因爲需要這樣排隊,然後坐上摩天輪,升到最高再降下來,你不覺得這些過程,都是一個人必經的嗎,你不是,就想要這樣平凡普通的生命嗎?”
濃妝呆住,繼續朝前面的長龍看去。
跟普通人一樣排着隊,上着班,爲着生活的柴米油鹽操着心,她確實想過這樣的生活,想想,在以前的生命裡,還從來沒有過今天這般,單純地爲了玩一樣遊戲而去排隊等候,或者說,今天的這些遊樂設施,她從來沒玩過。以前到過遊樂場,卻是爲了任務去的。
她沒有童年,沒有陽光的生命,過往的記憶裡,全是黑暗的。
“君君給我抱吧,你手也酸了。”見濃妝發着呆,儲誠就將趴在她肩頭的儲君接過手,濃妝小心地不吵醒儲君,看他從自己的肩頭換到他的肩頭,儲君哼了一聲,儲誠拍着他的背哄了下,儲君又睡了過去。
相濡以沫……她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這個詞。
感覺要排很久很久的隊,其實,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二十分鐘後,他們就坐上了摩天輪。
隨着車廂越升越高,他們看到的夜景就越廣闊,不遠處有個水池,水池上面噴射着被各色燈光照亮的水花,在高空看下去,更加美麗。
快到最高點的時候,儲誠坐在她身旁:“你知道關於摩天輪的傳說嗎?”
感覺心情變好的濃妝笑了下:“怎麼,你信?”
“嗯。我信。”
聞言,濃妝驚詫地看向他,很難相信堂堂儲大少會相信那些傳說。
“知道我爲什麼信嗎?”
“爲什麼?”
他溫柔地撫上她的臉,拿下她的口罩:“因爲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親吻你!”
他再次強吻了她,她愣了片刻後,閉上了眼睛,垂放在身側的手,慢慢地向上,擁住了他的背,迴應了他的吻。
就這麼一次,讓她當個普通的女人,只想跟讓她心動的男人。學別的女人懷着美夢,聽着傳說,在摩天輪的最高點上,親吻!
就這麼一次,讓她縱容一次!
儲君被擠壓,掙扎着醒來,沉浸中的哥哥嫂嫂才清醒過來。
儲誠撫摸着濃妝臉上的傷疤:“我聯繫好了醫生,做祛疤手術吧。”
濃妝疑惑地看着他。
“我希望下次我們再出來,你可以不用戴口罩。”
濃妝嚥下苦澀,從剛纔的意亂情迷中恢復過來:“我們還有下次嗎?”
儲誠握住她:“哪怕是一天,我希望你能挺胸擡頭,坦然地面對所有人!”
濃妝跟他對視片刻,還是點了頭:“好!”
如果這是夢,她也希望能夠讓這個夢再完美一點。
……
儲誠開車回了儲宅,車子停在車庫裡,儲誠往後一看,儲君縮在濃妝懷裡,濃妝抱着他半傾着身子都睡得很熟。
她的身體還沒恢復好,內傷很難治癒,今天雖然玩的都是比較溫和的,也把她累得夠嗆,不過能夠在車上就睡着了,以一個自由人來說,還是很不可思議的,這說明她信任了君君,也信了他。
儲誠面容溫和地看了半響,才叫來孔顏,將君君抱給她,讓她把君君抱去兒童房睡,他自己則親自將濃妝抱下車。
這一動,濃妝還是醒了,剛想掙扎,儲誠頗爲嚴肅威嚴地喝道:“別動。”
她僵住,任由他抱着了。
隨着他穩健的步伐,她慢慢地放鬆下來,等到了她房間時,又有點迷糊起來了。
她說她要洗澡,儲誠給她放洗澡水,給她拿衣服,不得不說,儲家的男人,天生就有妻奴的基因!
看到儲誠連自己的內衣褲都拿了,難得迷糊一回的濃妝徹底清醒了,面無表情,動作兇狠地搶過自己的衣服,再一把衝進浴室裡,恨不得一頭扎進水裡,還冷切熱得不行的耳朵!
儲誠等她進去後。就拿起了手機走到陽臺上:
“我要你準備的手術準備好了嗎,我這邊已經說服她了,到時候,按照我們說好的來……不用告訴她,嗯,好,先這樣,拜!”
簡單幾句就掛了,儲誠兩手擱在護欄上,看着儲宅夜晚的庭院,心裡沉澱着將每一個計劃都想了一遍,看有沒有露掉的。
這時候,手機響了,儲誠一看,竟然是恆還。
這麼晚了,難道是事情有什麼變故。
“喂?”
“儲少,我們針對項家的計劃可能要稍微變動一下了。”
“怎麼?”所謂的針對項家,不過是防止項家到時候給程家提供幫助,所以到時候會給項家也找點麻煩。
恆還的語調聽起來有幾分古怪:“那個……今天你都沒看新聞嗎,程家要跟項家解除婚約了。”
“什麼?”儲誠自己也有點詫異,“這種時候?”
據他所知,前段時間,程韋傑一項投資出了差錯,賠了不少錢,之所以跟項家聯姻,就是項家在那件事上可以幫上不少忙,現在程家卻要跟項家解除婚約?腦子沒毛病?
“是真的儲少,我得知消息,怕程韋傑是不是找到更好的靠山,結果……”
“你什麼時候吞吞吐吐了,快說。”
“就是那程大小姐,放出話說要跟儲家聯姻!”
“我哪個堂弟表兄的跟程小姐扯上關係了?”
“儲少,程小姐說的人是你啊!”
儲誠:“……”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