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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捨不得你痛苦

99 捨不得你痛苦

白延不客氣地走過去跨馬式地坐下,自己挑起一個泡在特質水裡的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對儲維笑說道:“你最近不是很忙嗎,還有功夫在這裡喝茶?”

“在忙,也不妨礙談點事的時間。”儲維笑放下手裡的杯子,“不過我今天,可不是跟你談!”

他話一落,坐在白延旁邊的孔靜,就收走了白延喝到一半的杯子:“白少爺,這邊請!”

“嘿,”白延側過身,將手臂擱在桌上,“什麼重要的事,還不能讓我聽了?”

“關於如何剷除白家,”儲維笑給自己斟茶,“你確定你要聽?”

“那我不是更要聽?誒誒,知道了,我到那邊去!”旁邊就是健身區,在儲維笑冷眼瞥過來後,白延不甘不願地起身走了過去。

他倒不是真想聽人家的秘密,只是井旭昨天才被他二叔追殺被他救下,現在就跟儲維笑密談一些事,實在不能不讓他好奇。

不會真是要滅了他白家吧?

心裡雖然閃過這些念頭,白延看起來依然沒心沒肺地,瀟灑地揪起一旁的一位保鏢,拖着他跟自己去球區打球了!

儲維笑也讓其他保鏢退到外邊去,休閒茶區裡,就只剩下儲維笑、井旭,和牢守儲維笑身邊的孔靜、綠葉!

綠葉就是儲維笑身邊的最佳打手,目前儲家所有保鏢的總教練,身高馬大的,至於爲什麼叫綠葉,請參考孔顏孔靜名字的由來,和大本營裡審問姜冠敵的名叫紅花的男人,就該知道,這又是某個男人的惡趣味!

井旭坐下後,說:“我不喜歡這種茶!”

“那井醫生想喝什麼?”

“白開水吧!”

儲維笑便讓讓孔靜給井旭重新燒一壺水。

“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井旭盯着正在燒的水壺,似在聽那水壺底下發出的輕微響聲。

儲維笑也不跟他客氣:“你跟白老二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要是聽到別人這麼想都不想就回答的問題,一定會以爲他是不想回答,但以儲維笑對井旭這人的瞭解,井旭說的,就是實話!

心裡微一盤算,儲維笑改問道:“那你跟那個研究院,又是什麼關係?”

井旭冷臭冷臭的臉有了波動,他很是驚訝地看向儲維笑:“你怎麼知道研究院?”

儲維笑一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井旭認真地打量他半響,瞭然了:“我估計,你知道的其實也不多。”

儲維笑也不裝:“要是都知道,今天也不必特意來問你了!”

井旭靜默了好一會,才妥協地開口:“你想知道什麼?”

“可樂、白老大、研究院三者的關係!”儲維笑很肯定地問出他的問題!

井旭多看了儲維笑幾眼:“你很聰明,一問就問了最核心的問題。”

“那你可以說嗎?”

“並不能……我無法全部告訴你!”

儲維笑手指點了點桌面:“那,就挑你能說的,然後再補我一個問題。”

井旭諷笑道:“你改軍從商這幾年,是不是有很多商人都恨透了你?”

“還行吧,他們都巴着要跟我合作!”儲維笑含指着讓他跟他合作,不會虧待。

井旭哼了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又沉默了片刻,說道:“首先,是可樂跟白老二的關係,我只能告訴你,白老二很愛他的女兒,我是說。他那個叫白愛菲的女兒。”

他盯着儲維笑的眼睛,眼神有着警告,還放慢了語速:“他爲了他那個女兒,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記住,是什麼事!

儲維笑眉頭輕蹙,問出了另一個重點:“他女兒什麼病,需要怎麼治?”

井旭笑了,這要換做別人,可能就在想白老二會做什麼事,亦或者,繼續問白愛菲跟可樂的關係,他卻直指最核心的地方:“唉,可樂嫁給你也不虧,我開始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冥冥中註定這句話了,如果這世上真有人能救得了可樂的話,想來非你莫屬!”

儲維笑心裡不太舒服,他覺得井旭這話聽起來,像是有很多人在打着可樂的主意,而可樂……很有可能活不長?

他討厭這個想猜!

井旭不知儲維笑此時的內心,他回答着儲維笑的問題:“她的病說起來有點複雜。要治癒不是不可能,但是……必須,全身換血!”

“換血?”

“對,如果是普通血型的人,以白老二的能耐,真抓一個來給他女兒續命不是難事,但yo型血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或許他找得到其他yo型血的來爲他女兒輸血,卻無法換血,就好比,b型的可以給b型的輸血,但b型血卻不一定能給b型血的人換腎是一樣的,必須各方面都匹配不衝突,yo型血的人太少了,白老二是找不到的,所以……”

“所以?”爲何在這時候停下?

井旭斂了斂心神,跳過那一段接着說:“奇蹟總是創造的,他得到了可樂,一個完全跟他女兒在各方面都能匹配不衝突的,對他來說,可樂就是他女兒的容器。不管是換血,還是換被累及的心臟,都毫無問題。可是,在可樂還是嬰兒的時候,可樂就被如今的何晉源偷走了。”

“所以可樂不是白老二的女兒?”儲維笑發現自己也有想不通的事情,“那dna是怎麼回事?”

“你問的這些,就涉及到可樂跟你說的那個研究院的關係了,但這方面,我不能說!”

“據我所知,你昨天就被白老二追殺,”儲維笑點出事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正要殺你的,其實是那研究院吧,你卻要爲了他們守口如瓶?”

“人總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的,總有自己偏執着想要遵守的規則!”井旭滿臉認真,“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那研究院裡出來的。”

他見儲維笑並沒有多震驚,知道他大概是早猜到一些:“我父親是研究院裡的人,我從小就在那個研究院裡。”也因此,他親眼見到了可樂的降生!

“不管現在我是不是脫離了那個研究院,不管他們是不是要殺了我,我總歸是在那裡長大,在研究院裡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可能都曾經照顧過我,哪怕現在也可能舊情全無,至少,我是記着的!”

儲維笑點頭:“我不逼你說,但我總能查出來!”這點自負,他還是有的。

“我知道你有這本事,但我還是要勸你想清楚,你們可能以爲這是個非法的組織,可你們一定不知道,他們背後的背景有多龐大,像白老二這樣的具有權勢的、哪怕僅僅只是金錢的達官貴人就不少,誰不想好好活着,特別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更怕死,當這個研究院可能具備幫助他們延長生命的力量,你該知道它的可怕!”

儲維笑面色發沉:“我想到了,可你也說了,研究院是不會放過可樂的。雖然我還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爲了可樂的安全,我必須,查清楚!”

井旭聽出他話裡的堅決,他始終冷臭冷臭的神色稍稍緩和一點:“爲了可樂,我可以再告訴你一點,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在儲維笑朝他看來時,井旭語氣沉重地說道:“我剛纔說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怕死,而研究院具備了可能救他們的力量,而可樂,就是這種力量的源泉,你可以理解爲,可樂就是那治病的‘藥’!”

在連孔靜和綠葉都被這消息震得有點瞪目時,只聽井旭幽幽地嘆息聲:“請保護好她,如果你做不到,哪怕……親手殺了她,也不能讓她回那個研究院!”

“啪”的一聲,儲維笑生生捏破了他手中的茶杯!

整個休息區,足足靜默了十分鐘,才聽到儲維笑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思緒的話:“你現在需要我給你安排住處嗎,想在儲宅也行,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暫時不用了,”井旭拒絕,“我繼續跟着白延就行!”

雖然他知道,在儲宅可能更安全一點,可如果能在白延身邊的話……或許他能多一點主動權,將來……

談話結束,離開時,井旭還是坐上了白延的車,白延對此已經無力反駁了:“作爲交換,你跟我說說儲維笑都跟你說了什麼?”

“你真想知道?”

“廢話,不然我幹嘛問!”

“沒說什麼,就說了可樂……之類的吧。”

後面之類的是幾個意思?白延忍着翻白眼的衝動:“那說了可樂什麼?”

“說她可能會死!”

白延的車子,再次開出了s型!

……

何可傾進門後發現,儲誠就坐在沙發上,想到當初,她都是坐在他那個位置上等他,現在就有一種暢快感。

“怎麼,你今天有空過來這邊了?”何可傾一邊換鞋,一邊譏諷地說道,“想想,我們也有大半月沒見過了吧?”

“儲家最近出了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儲誠態度平和,看着像變了個人似的何可傾。

何可傾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很是散漫的態度:“哦,是嗎!”

儲誠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許久,才說起今天來的目的:“何家斷絕了跟儲家的合作?”

“是啊,”何可傾拿起遙控打開電視,隨意地口氣說道,“現在儲家已經沒有合作的價值了,不斷了,留着過年嗎?”

儲誠輕聲笑了出來:“我還聽說,你現在又跟吳家有了合作?”

“良禽擇木而棲!”何可傾抽空回頭看他,“誠,你總不能讓我將整個何氏企業,都跟着你們儲家一起陪葬吧?”

“所以,”儲誠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你是選擇跟儲家斷絕關係,包括你和我的關係?”

“想跟我斷絕關係的,不一直是你們儲家嗎?”何可傾自己倒先激動了起來,“想想你們是怎麼對我的,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把我放在眼裡,當我是什麼,奴婢?還是僕從?”

“這都是你自己想的!”儲誠不得不爲儲宅的各位辯解一句,“在儲宅的所有人,沒有哪個這麼看你!”

要不是她自己屢次三番的要對可樂下手,就連父親,早先不也都跟她客客氣氣的?

何可傾冷諷地哼笑着:“得了吧,現在儲家失勢了,你當然要說這種話!”

儲誠不再辯解,他知道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她想要得到最好,她想要儲家所有人都奉承她纔會滿意,可那怎麼可能?可樂對儲宅的每個人都是尊敬的,從未想過誰去奉承她。

道德觀、價值觀完全不同,還能說什麼?

儲誠最後問:“那麼,我們的婚約,算是解除了?”

何可傾有那麼一瞬間的不捨,但想到如今儲家的情況,想到儲誠處處幫着可樂,她就咬牙說道:“是,我伺候夠你了儲誠,我受夠了總要在這裡等你。我受夠了你們父子對我那種隨時可以捨棄的態度!”

儲誠覺得很可笑,他爲了她,就那麼拋棄了可樂,傷害了可樂,以至於從友好的關係變成如今不尷不尬的存在,她卻受夠了他?

是,這段時間他確實有避開她的意思,但任誰傷害了自己看着長大的妹妹,會毫無愧疚的?那樣的人,就真的是個人渣了,還值得去愛誰?

更何況,最近確實是忙,天翻地覆的忙,一開始忙着找父親,忙着處理父親失蹤後,儲家內部的各種問題,後來找到父親了,更要忙着父親交待的事情,現在,儲家風雨飄搖,忙碌更不用說。

這些也確實是他的不對。他不想解釋,想來,解釋也沒用。

最後那句話,卻更是可笑,是他們兩人處朋友,又不是她和父親處,她卻想着父親舍不捨棄她?人家的老婆是可樂,又不是她好嘛!

“好,如你所願吧!”

說完儲誠就起身了!

大概是他放下得太簡單,讓何可傾又不滿起來:“儲誠,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愛過我?”

儲誠回頭,靜靜地看她,看她的眉眼,卻不再有最初熟悉的模樣:“不,是你從沒愛過我,你只會要求我愛你,卻從未要求過你自己愛不愛我!”

所以他纔會說,那句隨時會捨棄她的話很可笑,一個從不想付出真心的人,卻擔心着別人是不是會拋下她,不可笑嗎?

“我承認。和你在一起,我很累,你永遠只會在乎你得到了什麼,卻從未想過,我需要的是什麼。我想你也累,否則你今天也不會說出這些話,既然我們都累,分開也好。從今往後,各自安好,你,好自爲之吧!”

儲誠不再理會她是不是還想說什麼,分開是她說的,說會被捨棄的她,卻是最先捨棄的那一個,在看不到儲家價值的時候。

所以,他沒有什麼可惜的,也沒什麼遺憾,走出那棟公寓時,他只覺得……輕鬆!

……

儲維笑是在快十一點的時候到家的,他怕老婆在家裡等太晚,本來想在九點前回到家,誰知道臨時又出了點事,緊趕慢趕的,好在,還沒超過十二點。

他來到主屋二樓的小客廳,就看到可樂抱着抱枕,躺在懶人沙發上看電視。

這一幕,似乎跟何可傾那個公寓裡發生的一幕很像,但是……

氣氛卻完全不同!

可樂聽到聲音轉頭看去,見是儲維笑回來了,拿開抱枕起身,朝他小跑過去:“叔叔,你回來啦!”

她墊腳摟住他的脖子,他摟住她的腰,動作熟練得一看就是每天練過的。

她和他蹭了蹭臉頰,再交換了下口水,然後她臉紅紅地把他拉到小茶桌邊,兩人坐在軟墊上。

在那隻比膝蓋高一點的小茶桌上,有一個帶着花邊的小罩子罩着什麼,可樂帶着神秘的笑容將那小罩子打開,裡頭赫然是一個小蛋糕。

蛋糕的造型自然比不上蛋糕專賣店裡的那些蛋糕,大小呢。比男人的手掌稍大一點點,覆蓋着一層白色的奶油,旁邊環形上是不規則的花邊,忽大忽小忽高忽低的,蛋糕上面呢,則用粉紅色和綠色的奶油弄了兩朵花,也是歪七扭八的,花不太像花,綠葉不像綠葉,旁邊還有一點點綴,點綴看起來還可以,很有凌亂感!

倒是字寫得不錯——儲維笑生日快樂!

“叔叔,生日快樂!”可樂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啵”了一聲,“我們來點蠟燭吧?”

她正要把蠟燭遞過去,發現他坐着不動,就有點扭捏起來:“你不是嫌棄蛋糕不好看吧?那、那我不會嘛,我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你不可以嫌棄!”

她從何氏企業回來後,就開始搗鼓了,廚娘在一旁指導。從打雞蛋開始。

一開始,她想是做一個大一點的,看起來比較有氣派的蛋糕,但,幾次失敗後,只好改成這個小蛋糕,那些奶油裝飾,也從原本打算的種種可愛圖形變成了小花兩朵!

那她盡力了嘛!

別的都還行,就廚藝吧,她就沒點亮這個技能,他當初在醫院,她每天給他做飯,每天練習,也就能抄點比較家常的而不會炒焦的菜!

“怎麼敢嫌棄?”儲維笑環住自尊心受挫的可樂,“我只是覺得這兩朵花,雕刻得別有一番滋味,就多欣賞了一會。”

可樂笑了出來,自黑道:“我還以爲你會說,這是不是兩個粉紅色圓子呢!”

兩人插上那種能吃的蠟燭,點上,儲維笑再把燈關了,整個客廳就只有蠟燭的光輝,照亮彼此的臉龐。

可樂清了清嗓子,然後給他唱起了生日歌,唱完之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叔叔,恭喜你啊,又老了一歲,我可是聽說了,都是老夫少妻的話,老夫都會特別寵少妻的,你以後更要疼我愛我,凡事都要聽我的!”

儲維笑捏了捏她鼻子,然後故作疑惑地問:“現在是許願環節,你這是替我把願許了?”

“啊?”可樂唯一過生日的經驗,就來自去年,還鬧了點事,她都忘了點蠟燭唱完生日歌后就可以許願了,她忙擺手,“不不不,剛纔我說的不算,你再自己許一個!”

她剛說的都是自己的,都是、開玩笑的,怎麼能算數呢,他應該好好替自己許一個好願望!

儲維笑看着她有點緊張,連連說自己剛纔說的不算,生怕搶了他許願機會的模樣,心裡疼得發緊。

她總能給他最大的暖意,來撥動他的心絃,說着讓他疼她愛她,卻總是反過來疼他愛他。

他壓着她的後腦勺,把她帶過來,額頭貼着額頭:“我的願望,就是每天醒來的時候,我都能很確定地對自己說,我比昨天,更愛你了!”

可樂又開心又羞惱,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都、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肉麻!讓你說正經的!”

“這就是我最正經,也最大的願望!如果真的有神明,就讓他實現我這個願望就行!”

他的眼睛,被蠟燭的光映照得有點閃,可樂卻仍被他眸底裡的、宛若快要翻起的海浪般的情潮覆蓋。連掙扎的意願都沒有,甘願淪陷。

“叔叔,你也有笨的時候!”她幽幽輕嘆,“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或者……我不在了,你豈不是會很痛苦很痛苦?”

“不會有不愛我的情況發生,”他不會允許,至於不在了,“你愛我,就捨不得我痛苦,那麼,就會努力活下去的!”因爲捨不得他痛苦,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身處在怎樣的阿鼻地獄,她都會活下來!

“我收回剛纔的話!你絕對是最狡猾的!”

所以,她怎麼逃得脫他爲她設下的魔網呢!

……

儲家儲維笑的新聞又升級了,繼他猥褻兒童、侵犯未成年、殺人等多項罪名後,又有儲家人喊冤,說他不顧同胞之情,只因孩子貪玩。過於吵鬧惹新任的當家夫人不滿意,儲維笑就鞭打孩子父母,最後還從儲家裡除名。

換做以往,儲家執行家法時誰敢往外說,現在嘛,明顯是投靠了另一方!

網上全部都是罵儲維笑的,而後面這次,連可樂都不被放過,之前,還有人同情可樂是不是因爲童年的遭遇,和勢力的威逼,纔不得不嫁給儲維笑,現在都在罵他們是物以類聚,渾身散發着腐爛的惡臭。

鋪天蓋地都是譴責他們的話,實在是太過了,讓一些原本跟風的吃瓜羣衆開始感覺到不對。

堂堂一個儲家,那可是儲維笑啊,不至於弄得現在這樣吧?一面倒地全是譴責他和可樂的,是不是太誇張了,這裡面,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儲維笑,會不會是被陷害的?

當然,這個想法,現在只是一個小苗頭,在一個小貼吧裡的一個小帖子上,被幾個人小小的討論着……

……

“夫人,他們來了!”

可樂正窩着看兒童片,管家走進來低聲說道。

可樂微微直起身,她知道管家口中的“他們”是誰:“叔叔回來了嗎?”

“已經通知了,正在趕回來的路上。”管家交待完儲維笑的行程,又道,“先生還吩咐了,讓您不用理會他們,等他回來再處理。我也覺得夫人您就待在樓上好,他們來者不善,不適合你去應對他們。”

“那怎麼行,”可樂撐起身子,笑容有點冷,“總不能讓他們還有藉口說,叔叔家裡,完全不把他們這些親人當回事吧?”

想到他們的嘴臉,可樂冷哼一聲。然後對管家說道:“你先下去,我換件衣服。”她現在穿着舒適的休閒服,顯然不適合招待客人。

可樂下樓時,大廳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儲二爺一家倒是沒來,以儲維希一家爲主導的,倒是基本都來了。

“是你啊,你可沒資格跟我們談,把我弟弟叫出來!”儲維希一看到可樂,就不屑又不耐煩地說道,她坐姿倒符合一個貴婦,身子微側,雙手也疊合在腿上,但卻是用眼角的餘光瞟一眼可樂,完全地不把可樂放在眼裡。

有她帶頭,其餘人的態度更不用說,有兩個比較年輕的,只比可樂大一些的女人,更是直接冷哼,朝可樂翻着白眼。

說白了就是嫉妒吧,儲維笑雖讓不少女人畏懼他。可他出衆的外表、氣質,出色的能力,都足以讓許多女人爲他傾心,結果卻被這個可樂便宜了去。

哪怕以儲維笑如今的情況,讓她們嫁她們也不敢嫁,而她們曾經對可樂有多嫉妒,現在就有多幸災樂禍,大概屬於我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心理?

可樂一點不受影響,自在地坐下,孔顏和管家則牢牢守在她旁邊。

她得體的微笑:“三姐可能誤會了,我什麼都不懂,本來就不能跟你們談什麼。只是啊,”她輕飄飄地看了所有人一眼,“這是我家,你們既然來了,身爲主人,我這不是來招呼你們的嘛!”

然後讓一旁的傭人趕緊給客人上茶!

“你家?”儲維希聽到她的話就生氣,“很快就不是了!”

她才應該是這個儲宅的主人!

“不管以後是不是,”可樂冷靜地告知,“至少現在,這裡是維笑的家,而我是維笑的妻子,三姐,你再怎麼樣,也只是三姐!”

儲維希正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杯,聞言,抓起茶杯就直接擲在地上,雖然鋪着地板,茶杯沒壞,但裡頭的水漬卻弄髒了名貴的地毯:“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顯擺!”

“就是,希望等你被趕出這裡的時候,還能說出今天這樣的話,不過到時候啊,人家還當你是神經病呢!”那兩個女人中的一個,迎合着儲維笑諷刺着可樂。

可樂倒是笑了,她很平靜地看了眼地毯上的水漬,好脾氣地讓傭人去收拾:“三姐這是做什麼呀,這地毯名貴得很,現在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這種絨毛聽說現在已經不生產了。既然三姐覺得這儲宅以後是你的,那……”

她很是歉意地看着儲維希:“那我也只能留給三姐以後頭疼了,反正我是沒本事換的。”

想到這茬,儲維希立馬朝地毯看去,毀得腸子都青了。

儲宅經歷了儲家數代,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確實是如今有錢都買不到的,是真真正正身份地位的象徵,她心心念念地要住進儲宅,很多大一部分就是爲了這些,現在竟被她自己給毀了一塊上好的地毯!

身旁她帶來的女人還在罵可樂不要臉,她轉過頭去就呵斥:“給我閉嘴!”

她突然意識到,可樂從一開始就給她傳遞的一個訊息,至少到目前爲止,儲宅還是屬於儲維笑的,那麼儲宅裡的這些東西也都是他們的,在此之間,他們要怎麼處置儲宅裡的這些古董,誰都沒有權阻止。

萬一現在把可樂惹惱了,到時候給她一個空殼子,她不是白忙活了嗎?

她下意識地朝可樂看去。就見可樂給她一個很正常,但由她看來就很不正常的微笑。

反正成功在即,不急在這一時教訓對方!

接下來,兩邊的交流就相對和諧一些,基本上可樂問他們是否還有什麼需要,然後儲維希不耐煩地說不用,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默,以至於跟儲維希來的幾位,都紛紛感覺不太自在。

這跟想象中的,把人家逼迫得跪地求饒的場面完全不同!

可樂倒是輕鬆得很,捧着管家給她的,適合孕婦喝的茶,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她心裡覺得挺好笑的,鋪在這大廳裡的地毯確實很名貴,但並沒有她所說的現如今已經難尋的地步,樓上倒是有她所說的那種地毯,可怎麼會用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不等於讓人踐踏嗎?

至於儲維希心裡想的覺得她是在威脅她的事,就更不可能了,可樂從不相信有一天這儲宅會屬於儲維希,或者其他任何人。又怎麼會破壞儲宅裡的任何物品呢?

都說聰明反被聰明誤,當真可笑至極!

就在這衆人尷尬可樂悠哉的氣氛當中,儲維希總算是趕了回來。

他一來,就先好好看幾眼站起身迎接他的可樂,確定她不僅沒事,還好得很的樣子,趕在路上時的擔着的心這才放下。

也是,他家樂樂怎麼會輕易讓自己吃虧呢!

“嗯咳!”

儲維希不得不出聲來提醒回家只顧着老婆的弟弟:“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幾個,可等你很久了!”

“三姐怕等的話,”儲維希攬着可樂坐下,“下次讓人先預約,選好時間,就不用讓你等了。”

“笑話,我見你還要預約?”

“那三姐也只能這樣等了!”

淡淡兩句話,差點沒讓儲維希又氣得發作,某位堂哥趕緊提醒她一下,她忍下氣來,想着今後還得他求着見自己呢,委實不用計較他現在的幾句口舌之快。

她再次咳着清清嗓子,說起正事:“我們今兒來。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的。”

“三姐請說。”儲維希端起可樂的杯子,喝了一口,覺得味道尚可,又多喝了兩口。

可樂見了,忙讓管家再添一杯上來,想着他肯定忙得連水都顧不上喝。

“你看看現在儲家變成這樣,我們當初可都是勸過你,是你非要娶這個女人的!”儲維希再次瞟可樂一眼,“你當時也跟我們保證了,要是出什麼事,你可是要一力承擔的!”

儲維笑將杯子還給可樂,這才朝他三姐看去:“那三姐要我怎麼承擔?你都聯合着外人召開記者會把我批評得那麼不堪,我都沒有跟你算賬了,你還要我怎麼承擔?”

儲維希眼神心虛地閃了下,但還是硬氣地說道:“我那是實話實說,現在儲家被你搞成這個樣子,我也是爲了保住儲家其他人才把你推出去!”

可樂撇開臉偷偷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儲三姐他們聯合外敵,才讓儲家如今風雨飄搖,她倒還有臉說出這些話來,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所以,三姐的意思是,聯合外人陷害自己的弟弟,也是大功了?”儲維笑右腿疊上左腿,身子往後一靠。

“你口中的外人,是現在能夠拯救我們儲家的,”儲維希挺了挺上身,“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他們已經答應我了,只要儲家家主換成我們三房中的人,就可以幫我們脫離如今這個泥沼,小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這是要我主動退位讓賢了?”

“是你自己說了,一旦出了事,你一力承擔!”

儲維笑輕笑,他當時的一句話,倒成了他們逼他退位最好的理由了?

儲維希見他笑了,就有點發毛,稍稍軟下語氣苦勸:“小弟,這可是爲了整個儲家!”

儲維笑不答反問:“你口中說的,能幫助儲家的。是指吳家吧?”

“這你就不用管了。”

“呵呵,”儲維笑笑容攸冷,“你就不怕,你們現在投靠了他,支持他上位後,他們就卸磨殺驢嗎?”

“這是合作,”儲維希很有自信,“我們自然也有他們的把柄,一旦吳家上位,我們就是功臣,到時候儲家在b城的地位,還能更上一層樓!”

儲家在出事前,因爲有儲維笑,地位已經夠高了,已經是b城裡貴族圈裡很多人羨慕嫉妒,又極想除掉的一個家族,再更上一層樓?難不成還想連政界都頂替下來不成?

真真是愚昧,那麼多歷史都讀到哪去,功高蓋主而被君王處理掉的將軍難道還少嗎?

儲維笑懶得去糾正三姐他們的想法,腦袋裡的智慧是天生的,有些愚昧的人再怎麼教,也變不聰明,他可不想浪費時間跟層次完全不同的人交談。

“總之,讓我自己退,”儲維笑故意一頓,看他們一個個期待地看着自己,冷笑,“那是不可能的!”

他倨傲得堪比一代嗜血元帥,寧折寶劍也不會像敵人投降:“有種,你們就把我逼下去!”

“你,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知道,要是等我聯合所有族人把你逼下去,你可是連一塊磚瓦都不會有!”儲維希氣急敗壞地,差點又把手中的茶杯摔了。

儲維希冷諷地勾起嘴角,如果他自己退,把家主的位置直接讓給儲維希,那儲維希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反之,任何儲家人有可以爭一爭,到最後可就不一定是儲維希坐上這個位置了。

所以她當然急。

“我話就擱在這,你們想怎麼樣都可以。成了把法律文件拿來,我自然帶着我的老婆離開這裡,否則,你們也就別再來了。”他笑容收起,眼神冷厲,“不然,來一次,我就讓人把你們打出去一次!”

“你……”儲維希站起身,她帶來的堂兄堂姐、侄子侄女也想鬧一鬧,然而他們嘴還沒張,幾把槍就對準了他們的腦袋。

儲維笑冷傲地看着他們:“你們以爲網上傳我會殺人,是假的嗎,從這時候起,誰敢再說一句話,就等着被擡出去吧!”

沒人敢真的在槍口下挑戰自我,直到被請出儲家大門,都沒能哼一聲,包括儲維希。

至於出了儲家大門,他們怎麼罵怎麼說,那都是他們的事。

可樂將管家重新倒好水的茶杯放到儲維笑手中:“你多喝點水吧!”她只關心他的健康,一點都沒把儲維希這些人放在心上。

儲維笑接過杯子。說:“等這些事解決後,你好好想想,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嗯?要去旅遊嗎?”可樂詫異地問。

“你忘了?結了婚,是要度蜜月的!”

可樂這纔想起來,不禁也興奮起來:“對哦,我都忘了。”趕緊摟着儲維笑的胳膊,“那我們去哪好?”

“這個啊,你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訴我!國內國外,只要是你想去的,我都陪你去看看!”

……

儲維笑開始閒下來了,倒也不是真閒,就是不用再過天一亮就走,可樂睡着了再回,連好好跟可樂溫存的時間都沒有的日子,雖然依然還有一推事,但只要在家裡的書房就可以解決,便有了時間跟可樂在花園裡的小亭子裡喝下午茶。

“你全都安排好了?”可樂拿了塊馬卡龍咬了一口,跟老公閒話家常,雖然這“閒話”事關了好幾個家族的生死。

唔,廚娘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馬卡龍做得真好,不會太甜,吃多了也不覺得膩,也不用擔心色素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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