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儲誠還是那疼寵順從的語氣,好像無論可樂多不合理的要求都能答應。
可樂“嗯”了聲,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後,可樂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吁了口氣,將手機還給陳麗。
直到陳麗把手機接過去時,她才感到奇怪。
以儲誠的本事,就算她換百來個號碼,他應該也查得出來,怎麼還要打給陳麗,讓陳麗轉達?
“怎麼樣?”陳麗緊張地問,儲家的少東家要找可樂,她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沒事,我一會出去一趟!”
最初,因爲有那樣一個不管自己的父親,可樂學會了凡事靠自己,就沒跟人說她跟儲誠的關係,平常見面的地方常人也去不得,麗姐自然就不知道。
而現在,跟儲家那扯不斷的麻亂關係,還是不說的好。
陳麗皺起眉頭:“可樂,如果有什麼事你最好提前告訴我,萬一怎麼了我好有個應對之策,我可不想之前那些事再來一次!”
見麗姐有點生氣了,可樂只好無奈地說道:“你現在也知道我,我之前是何家的女兒,我跟儲家少東家認識很多年了,恩怨難說,我現在也不好告訴你!”
豪門那點事,確實不好說,這樣一想,陳麗就沒再問了,只讓可樂小心點,別又給拍到了什麼。
拍到就拍到吧,記者就算拍到了,又哪裡敢登儲家少爺的新聞?
雖然這麼想,可樂還是僞裝了下,披散着頭髮,戴着一副大黑框眼睛,一雙白襪配着拖鞋,一副邋里邋遢宅女學生妹的模樣,到附近一家小吃店等着。
小吃店就是小吃店。可樂現在可沒那麼講究,拿出紙巾擦了擦桌椅,自顧地給自己點了份炒飯。
等了一會,炒飯好了,儲誠也來了,一身西裝筆挺的他,怎麼看都和這地方不符合。
看他眉頭深皺地站在門口不肯進來,可樂懶洋洋地朝他揮了下手,自己拿起筷子擦了擦,就準備吃了。
儲誠辨認了下,確定那就是可樂後,纔不得不進來,在可樂身旁的位置坐下,他不喜歡這種地方,但畢竟也是被儲維笑調教過的,不是不能忍受。
“怎麼在這吃?你喜歡的那家餐廳最近出新品,我帶你過去吧?”
“不了,這裡離片場近,吃完了我還得回去拍戲呢。”可樂說着,將一張粘着透明膠布的菜單放他跟前,“想吃自己點吧,雖然環境不怎麼樣,味道還是不錯的。”
儲誠將那菜單推到一旁:“我還不餓!”
可樂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就自己吃了起來,還吃得挺歡實的。
儲誠看她吃得挺好,也就沒那麼討厭這地方了,記得以前,不管在什麼地方,跟她在一起時,總會覺得是不錯的,大概是無論哪裡,她都會以最大的努力去適應那個地方吧。
他將一個帶着細短絨毛的盒子放到桌上遞給她:“這是你要的戒指!”
“謝謝!”可樂不客氣地伸手拿過來,放到自己的包裡,然後繼續吃!
儲誠:“……”
他越來越搞不懂可樂在想什麼,說她裝的又不像,兩人認識那麼久,他多少了解她,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或許從沒看透過她。
“可樂,我們能談談嗎?”
可樂用筷子撥了一口炒飯進嘴裡,一邊側過頭看他。
見她等着自己開口,儲誠卻覺得喉嚨梗塞,但他心理素質還是可以的,稍稍整理了下心緒,便開了口:“退婚後,我們就沒再見了。”
“是啊,一跟我退婚,就馬上跟何可傾訂婚,你哪有空見我啊!”
儲誠認真地看着可樂,發現這話的內容雖然帶着諷意,說的語調卻很平和,就跟尋常聊天,朋友故意刺激你幾句似得。
他目光暗沉:“做過的事,我不會再多辯解,只是你之前被潑髒水被封殺的事……那段時間儲家出了點事,我無暇分心,等我緩過來時,古家已經幫你出手了,可樂,我只是想把何家還給可傾,沒想那麼對你!”
可樂放下筷子,端過來旁邊的一碗清湯,咕嚕咕嚕地喝下一大半,舒服地“呼”了一聲,這才轉向儲誠,目光是不可思議的:“儲誠,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大臉,我們之間的種種,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現在居然還能坐在這裡跟我聊這些?”
她嗤笑:“你是覺得我不跟你鬧,不跟你發脾氣,你就可以得寸進尺地再跟我做回朋友?你跟我解釋這些,不會還想讓我當你的地下情人吧?”
“可樂,”儲誠沒有因爲她的話生氣,反倒覺得話語變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她,更正常一些,“我只是想補償你……”
“得了吧,”可樂罷手,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別跟我裝了儲誠,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比你認識何可傾還要早,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道,你比誰都狡猾!”
外表陽剛正直,又有家室培養的氣質,每當他說什麼時,總會讓人下意識的選擇相信,其實狡詐得堪比狐狸。這一點,也不知是儲家的基因如此,還是被儲維笑教導出來的。
“我剛說的那句‘你是不是還想跟我做朋友’,就是你裝出來讓我這麼以爲的,其實你是想試探我吧?因爲我對你的反應很奇怪,還是別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儲誠,我告訴你,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影響我的生活,哪怕只是情緒,因爲不值當!不過我想只是這點問題應該不至於你如此大費周章地來見我,但如果是別的原因,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值得你再處心積慮地接近我了。”
她不知道儲誠再次想要接近她、試探她的目的是什麼,她也想過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反過來接近他,當初何可傾是怎麼讓她一無所有,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這個念頭只是閃過而已,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有過多的牽扯。包括仇恨。
因爲,她如果勢必要對儲誠做什麼的話,最後傷害到的,是古笑!
可樂說完後,儲誠靜默半響,隨即搖搖頭略帶苦澀的笑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們在一起時,不用每說一句話,都要互相猜測的地步!”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了!”而曾經,哪怕他當着她的面做壞事,她都會相信他!
要不是看在古笑的份上,要不是不想又吵又鬧的讓人看了笑話,要不是心中始終有一份不甘讓她偷偷計劃着,想盡量跟儲誠維持“友好”的表面,她根本不可能跟他坐在這裡聊天,她連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我剛說的補償,也是真的!”他極其認真地看着她!
“真的假的重要嗎?”可樂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就像你剛跟我說,我被誣陷封殺的事跟你無關,但那又怎麼樣,這隻能算是,整件事中,你參與的多少罷了。”
她站起身:“謝謝你的戒指,如果你真想補償我什麼,我希望……我身邊,不會有任何你的探子,跟你彙報我的任何事。”
她不管儲誠聽了,會不會又亂猜測些什麼,她只怕他真查的話,會順着她找到古笑,她現在所有的“心平氣和”,“友好相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
可樂走了,在這吵鬧的小飯店裡,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這一桌剛剛都說了什麼!
儲誠則靜靜地坐在那,坐了很久!
……
儲誠回自己的公寓後,發現何可傾也在!
“誠!”穿着睡裙的何可傾迎向剛進門的儲誠,雙手摟在他的頸後,“你出差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還是我今天遇見了你那秘書才知道!”
似抱怨似撒嬌的話語,很難讓一個男人討厭,儲誠單手搭在她的腰上,親了下她的臉頰:“一回來就有事處理,我想着明天空下來了再找你!”
然後輕輕推開她,換好鞋子後進到客廳,然後又轉進了廚房,主宅過來的阿姨給他準備好的冬天適合喝的茶水,因爲保溫效果好,還有點溫溫的,現在喝剛好。
他一邊喝着,目光沒有焦距地看着某個點,想着什麼。
“誠?”何可傾貼上他沒有拿杯子的手臂,“你是不是生氣了?”不然怎麼對她這麼冷淡。
儲誠仍端着杯子,只是側過來,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覺得我在生氣?”
何可傾垂下眼瞼,臉上寫着不高興,但還是道着歉:“我知道我不該趁你最忙的時候,用儲家的名義對付可樂……”說到這,她用猛擡起頭來,氣憤而激動地爲自己辯解,“可你也知道,我跟可樂是……”
“不管你跟可樂怎麼樣,”儲誠的目光有些冷,“我已經幫你把她趕出了何家,也在跟她退婚的第二天,應你要求馬上跟你訂了婚,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再對可樂下手!”
“不該不該不該!”何可傾嫉恨地甩開他的手,“儲誠,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她啊!”
“可傾!”他輕輕叫着她的名字,如墨的眼睛猶如寒冰一般倒映着她的身影。
何可傾在他的注視下有些害怕和退縮,每當儲誠動怒的時候,就會讓她想起她那個可怕的公公,讓她絲毫不敢放肆的儲維笑。
見何可傾瑟縮,儲誠目光微微放柔,放下杯子按住她的肩膀:“可傾,你應該知道,可樂十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十幾年了,她在我身邊蹦蹦跳跳地長大,得有十三年了吧。她就像我妹妹一樣被我看着成長,我卻爲了你,親手將自己的妹妹打入地獄!”
何可傾因他最後那句話裡的寒意抖了下,軟下態度,重新拉住他的手:“對不起誠,我剛剛口不擇言,我不該那麼問你,我只是……只是……”
“好了,”儲誠溫和地朝她笑笑,好似剛剛的寒意並不存在,“最近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他俯身,在她臉頰上又親了下,便越過她先回房間了。
何可傾的手撐在桌子上,在聽到他上樓的聲音後,指甲在桌面上摳出了聲響!
很多人不明白,爲什麼她都得到了父親的寵愛,儲誠的維護,卻還不滿足地想將可樂打入地獄才甘心。
那是因爲大家根本不知道,至始至終,受保護的那個人。是可樂纔對!
父親爲什麼會經常帶她參加各種宴會認識各種人?爲什麼只給她舉辦各種生日趴宴會趴,卻完完全全忽略可樂?
她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卻知道父親這麼做,是爲了保護可樂,他似乎是在防止什麼人找到可樂,就把自己推到人前!
沒回到何家時,她顛沛流離,過盡了苦日子,有一天,她忽然從地獄被帶到了天堂,她也曾經以爲把她帶回家,給她所有她想要的卻完全漠視正室的女兒,是因爲父親更在乎她。
直到後來才發現,她在父親眼裡,不過只是個小丑!
人心總是不滿足的,早在童年就被染黑的心靈,在各種紙醉金迷、錦衣玉食的生活裡,只會更讓人不可自拔,她很清楚父親心裡真正的女兒只有何可樂,不趁着父親不知爲何不敢親近可樂的這個時機,將可樂除掉。等將來父親掃除了讓他害怕的“障礙”,哪還有她什麼事!
只是事後父親的態度很奇怪,他真的順着她的心意,跟何可樂斷絕了父女關係?
她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只是如此她仍不甘心,她也要讓可樂嚐嚐她小時候受過的苦,讓可樂知道,在無可依傍的社會裡,苟延殘喘,爲了活下去可以連尊嚴都丟棄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哼,就算我現在放過你又怎麼樣,有的是人對付你!”
……
地圖:我得到最新消息,又有一個“自由人”到了b城,目標不明!
古笑看着電腦上傳來的消息,眯了眯凌厲的眼睛!
地圖,是“隱世”羣裡的一個,據說只要他想找一個人,就算躲到犄角旮旯裡也一定能找到,目標人物有什麼動靜,他也都能知道。
自從上次可樂差點被擄走,古笑就特意讓“地圖”幫他多關注一下,只要有特殊職業之類的“自由人”到b城,就告知他一下。
空白:什麼時候?
地圖:一個禮拜前,來的是“千變”,最難以跟蹤尋找的一個人,要不是她最近似乎有所行動,我都未必能夠發現到她。
空白:現在人在哪?
地圖:“千變”最強大的能力,就是當她混在人羣中時,就很難把她逮出來,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抓到她的狐狸尾巴的!
空白:儘快!
地圖:行,不過我讓你幫忙的事?
古笑直接發了份郵件給他:你要的都在這裡面。
地圖::-d哈哈,效率真快,那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洗完澡擦着頭髮的可樂出來了,古笑不慌不忙地點掉特殊聯絡工具,並將電腦挪到沙發旁的小茶几,攤開手迎接可樂的落坐,等她坐到自己的臂膀裡後,將吹風機插上電,打開開關,幫她吹起頭髮。
適中的力道在抓着自己的頭髮、按壓着頭部。可樂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很累嗎?”關掉吹風機後,讓可樂靠自己身上,他順勢給她捏捏肩。
“嗯,這兩天的戲不好拍!”
可樂安心地享受着古笑的服務,微側着身子面朝他窩着,一隻手自發地貼在他身上。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她還不自覺地動着,那隻手在他衣服裡,這邊蹭蹭,那邊撓撓,一點都不安分。
古笑是個自控力很好的男人,前提是,對象不是他媳婦,一遇上自家媳婦,那他的自制力,就如決堤的江水,収都收不住!
那隻給她按摩的手,按着按着就變了味道,等可樂發覺不對時已經晚了。
“單單肩膀放鬆肯定是沒用的,我讓你全身都鬆鬆!”
“禽獸,你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晚上嗎?”
“你昨晚看的養生節目不是說,做完運動睡得更好?”
“……你妹的!”
……
爲了阻止奪走蘇憶身體的壞道士,以蘇憶的名義做假慈善,莫晗帶着靈魂鑽進哈士奇裡的蘇憶狗狗,偷偷地潛入了蘇憶的房子裡。
莫晗一邊抱怨蘇憶把房子的安全系統弄得太好,一邊又是爬牆又是匍匐的,好不容易混進屋裡,假蘇憶回來了,一人一狗在屋子裡做賊一樣跟假蘇憶周旋,場面非常逗趣又驚險!
結束了這場戲,可樂身上的衣服都是灰啊泥巴啊,還有爲了不讓假蘇憶發現,生生被灑了一袋子麪粉,現在滿頭滿臉的都是白色的。
餘育博沒了形象地哈哈大笑,一邊將趴在地上的可樂拉起來:“可樂,你真像只大花貓!”
“是白貓吧!”可樂翻了個白眼,兩人熟悉之後,她發現餘育博這人很開朗,也並沒有他在外表現得那麼成熟穩重,兩人相處起來就沒那麼多避諱,笑罵是常事。
“那小白貓,快帶你家蘇憶去洗洗吧!”說完。餘育博又是忍不住大笑,他口中的蘇憶,當然不是他自己,而是可樂剛纔牽着的,現在抱着可樂的腿翻滾賣萌的二哈!
可樂拍拍二哈的腦袋,然後將這耍賴不動的傢伙強行拽走,惹得餘育博又是笑,得到了可樂一個哼哼。
好不容易整理好,換上小晨給她準備好的衣服,正打開廁所的門要離開,卻見單雨芹背靠在門邊的牆上,雙手環胸,等着誰。
可樂輕挑了下眉,故作不知地說道:“你要上廁所嗎,不好意思,我清理時間長了點!”
她退出廁所,讓人家可以進去。
“誰想上廁所,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可樂詫異又不那麼驚訝,“找我什麼事?”
“其實也不是我想找你,”單雨芹很是不耐地撥了下長髮,“我只是來傳個話,明天晚上吃尾牙,在天相居訂了位置,在天字號a!”
說着,她斜眼瞄着可樂:“好了,我已經完成任務了,你呢,愛去不去!”
然後從靠着的牆上站直,很不想跟可樂待在一塊般,嫌棄而高傲地離開了。
明晚尾牙嗎?
是啊,都快過年了,“兒子”孝敬給她和古笑的那個戒指,她打算在除夕夜親手給古笑戴上,想到古笑到時候驚訝又感動的樣子,她就不自禁地笑出聲。
反應過來後噤聲,左右看看,確定沒人看到她這花癡傻樣後,趕緊離開。
不過對於居然是由單雨芹來通知她尾牙這件事,可樂還是懷疑的,這事,瞎子都會覺得不對勁吧?但可樂特意從旁側問了下,確定了明晚真的在天相居吃尾牙,包廂也確實是天字號!
難道是單雨芹在短短几天裡,成長了?懂事了?
……
尾牙那天的下午拍戲拍到五點多,聶全就讓大家收拾收拾自己,七點半天相居見。
天相居絕對是b城裡算得上號的高消費場所,要不是《他》劇的投資商是蘇墨,他們也不會選擇在這裡吃尾牙。
天相居分爲餐廳和娛樂兩個部門,據說它的老闆,是一個大佬的兒子,想做正經生意呢,但從小耳濡目染的,少了某些娛樂就覺得跟他身份不符,於是就將天相居分爲正經的餐飲,和不太正經的娛樂兩個區域。
可樂和古笑到的時候已經七點四十了,在五點多劇組收工時,她被通知明天要用的服裝出了問題,硬是被服裝師給糾纏了好一會,等她回家收拾一番,以最快的速度讓古笑送她過來了,還是晚了一會。
讓大夥等她一個總是不好,正是大家對她行爲敏感的時候,一個不好又該說她真的愛耍大牌。趕到天相居時,古笑去停車,讓她先進去,他隨後以助理的身份去找她。
可樂點頭,下車後,步伐匆促往天相居大門邁去。
門口有引路的侍者,問可樂房間號時,可樂直接就說:“天字號!”
“天字號有a和b兩間,請問你是哪一間?”
可樂細細回想一想:“a吧?”
當時她想,如果錯了再轉b就行,這在餐飲業裡也算是常事,只是沒想到,天相居要是走錯了房間,可不是那麼好清算的!
“好的,請跟我來!”侍者沒有特別的反應,領着可樂往裡走。
當可樂走進天相居a號的大門,看到裡面的環境和人時,就知道單雨芹到底在搞什麼鬼了,可笑的是,她居然還上當了!
只因爲天相居的老闆,是儲家最大的對頭。因爲是儲家的前未來少奶奶,她自然不會到天相居來,自然不清楚在天相居里,a和b的區別,就讓單雨芹鑽了這麼個空子。
她定了定神,儘量淡定地說道:“看來是找錯房間了,抱歉!”
隨即就要退出房間……
“既然來了,就別那麼着急着走嘛!”劉志端着杯酒站起來,“老同學,我們可是難得聚聚啊!”
隨着他的話落,就有一黑西裝像是保鏢的男人擋在了門口,而坐在劉志旁邊的一中年、大腹款款的男人,一雙淫邪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打量在可樂身上:“這不是那個可樂嗎,來來來,過來大家一起玩,我跟那個陳總,可是好朋友喲!”
陳總,就是之前爆出的包養她的某位富豪。
而眼前這位,姓方,叫方天慶,年輕的時候娶了個很胖但很有錢的女人,靠着那女人的錢投資了一部電影大火,從此慢慢地發跡,可等他成了一個圈裡較有名氣的投資人時,他那個胖老婆就突然暴斃了,說是得了急病來不及醫治,但不是沒有人懷疑過那個胖老婆是被他害死的。
因爲胖老婆死後,所有的錢都歸了他,他自己則像一個終於逃出牢籠的罪犯,只要被他看上眼的,不管男明星女明星,除非後臺硬的,或者足夠聰明的,不然都很難逃離他的魔爪,他對此完全不避諱,還傳聞有被他玩死的一個剛出道的小姑娘。
是這圈子裡的一顆毒瘤!
不是沒有人要告他,只是他行事雖然張揚,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且還和b城有名的黑色世家扯上點關係。
反正,他的名聲爛到剛進圈子裡,就會成爲經紀人警告最好不要接近的對象!
可樂扯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但還是儘量客氣地說道:“抱歉。我不認識你說的那什麼陳總,今天是真的劇組有聚會,我已經遲到了現在得趕過去,真的很抱歉!”
她想走,門口的這個保鏢手臂一擋,就把她擋了回去。
“怎麼,就這麼不給我方天慶的面子?”方天慶那隻比太監好一點的嗓音充滿了威脅,“你倒是看看,你能不能走得出這裡!”
“是啊可樂,既然都到了這了,在哪個包廂裡不是玩呢,就留下來吧。”劉志走了過來,站在可樂身後,低下頭挨着她輕聲警告,“方天慶跟這天相居的老闆是認識的,就算你那些劇組裡的人找過來,你今天也離不開這裡!”
可樂往旁挪開兩步避開他,對方的呼吸就跟有蟲子爬到她身上一樣,令人噁心。
她面朝他,咬牙低聲質問:“我不記得我哪得罪了你,老、同、學!”
劉志攤了下肩。笑而不語!
可樂也不想在這關頭跟他爭論個結果出來,她強忍着怒氣,想着該怎麼逃離這裡,當前的情況跟他們對着來只會讓自己更糟糕,她便忍下所有的不愉,試圖爲自己爭取地拿出手機,對方天慶說道:“今天真的是劇組有聚會,也在天相居,不然讓我跟他們說一聲,總不能讓他們等着我吧?”
然後,她撥出了古笑的手機號碼!
可是還沒等她撥通,手機就被劉志搶了過去,他斜嘴看了眼手機屏幕,見屏幕上的備註只有一個1字,便說道:“這種事,還是我這老同學幫你說吧,省得你劇組的人不放行!”
接着就將可樂的手機放在自己耳朵上,等着對方接聽,一邊笑望着可樂,就像可樂是一隻待宰的魚,只等着某個信號發起。就可以開吃!
可樂面無表情地等着,一副隨他便的不屑,其實手心裡已經開始冒汗,還坐在原位置上的方天慶,一手搭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一雙淫邪的眼睛直往她身上瞟,看得可樂渾身僵硬。
跟着他們兩個來的朋友,各個沒少激昂的發出狼嚎,可樂儼然就是那隻誤入狼窩的羊羔。
電話接通那刻,她盯着地面,實則秉着呼吸,劉志離她不遠,認真聽的話,還是能聽到話筒裡的聲音。
“你到了?”
聽到古笑一出聲說的是這句,她不着痕跡地鬆口氣,這話讓不知情的人聽來,會以爲是劇組的人問她到底到了沒有。
但她馬上又吊起膽子,她不確定古笑能不能從中發現點什麼。
“告訴你們導演,可樂今晚不過去你們那了,你們好好玩吧!”然後就掛了。
對劉志來說。他根本不管他這不負責任的話,是不是會給可樂帶來負面的影響,他電話掛了後,手機也不還給可樂,直接丟給了一旁的保鏢,然後試圖去拉可樂:“走吧,過去一起玩吧,方總可是早就想認識你了,我說我跟你是老同學時,他馬上讓我給他介紹介紹你,你說你多大的面子啊!”
可樂再次想避開他,卻被他強硬地拉扯住,硬是拽到了沙發那邊,用力一推,她倒坐在方天慶旁邊,而後,劉志給了門口保鏢一個眼色,那保鏢直接將那兩扇華麗的大門關了起來!
天相居的天字號a房,裡頭裝飾豪華、漂亮、舒適,還有個小舞池,兩個漂亮小姐在上面跳着,音樂砰砰砰地帶動着人的心跳。
然而,隨着那大門的關閉,留給可樂的,只有恐懼!
正在天字號b房的單雨芹,忽然心跳劇烈了下,她有着不太好的預感,便偷偷溜到角落給沁雯打電話。
“……她現在一定在那包間裡了,這麼做真的沒事嗎?”
“能有什麼事,那個劉志不是說,可樂是他女朋友,爲了紅就甩了他嗎,這是她活該,自作自受!”
“可是……”
“哎呀,你就放心吧,那個劉志不是說還愛着她嗎,怎麼捨得真的傷害她,你也不過是看不慣她,給她一個小教訓罷了。”
“但我聽說那個方天慶不是個好人!”再無知,單雨芹也聽過方天慶大名。
“傳言誇大而已,人家方天慶是愛玩,但都是你情我願的。以何可樂那個賤性,她要是自己樂意,誰管得着?好啦,你就是太好心,連她這種人都要關心,今天你們劇組不是吃尾牙嗎,晚上玩得開心點,我保證明天,何可樂一定是好好的出現在你面前,說不定啊,還是滋潤過的呢!”
不知爲何,單雨芹不太喜歡沁雯後面那句話,但想想,不過是騙可樂去見她的前男友,總不至於真出什麼事!
……
古笑盯着已經掛線的手機,俊挺的眉蹙起,眼裡盡是鋒芒。
他迅速打給可樂的經紀人陳麗,從她那裡確定了劇組所在的包廂房間,然後用手機查起了關於天相居的資料,稍一分析後,他對前方給他帶路的侍者說道:“我剛記錯了。是天字號a房!”
邊說,他邊戴起了口罩!
侍者改變了方向,從西面轉向東面,最後來到天字號a房門口,但是門外站着兩個保鏢,擋着不讓人進!
“很抱歉這位先生,”訓練有素的侍者很誠懇地道歉,“天字號a房現在的主人不允許您進去,您看,要不您換個地方?”
“我是進去找人的!”古笑沉聲冷肅地說道,“是我朋友向我求救我才趕來的,不讓我進去看看,你就不怕這a房裡的客人,揹着你們做什麼事嗎?”
據他所知,天相居的娛樂部,跟其他的夜總會不一樣的是,他們不會逼良爲娼,如果當侍者的姑娘不樂意做那種事,經理就不會讓那女侍者去招待品行不良的客人。
治下也嚴厲,不允許出現任何毒品。
“對不起先生,”侍者的態度不變,“我們天相居有天相居的規矩,如果不願意,是不會到a部來的,既然自己來了,那後果就得自己承擔,我們天相居又不是做慈善的,要真有這等作死的人,難不成還爲了她,得罪我們尊貴的客人不成?”
天相居是有正經的餐飲,不想攪和到某些黑色事件中,就不要到a部,來了,就誰都管不了,客人訂下了那間房,在時間到達前,他就是那房間的主人,裡頭要有什麼事,也同樣由那房間的主人自己承擔,哪怕警察來了也會找那個時間段的那個房間主人,這就是天相居的規矩,黑白兩道都知道。也都遵守!
“所以,是不打算開門了,是吧?”
古笑那有一點啞的煙嗓,頭一次這麼低沉,看似很平靜地一句反問,讓空氣中充斥着不安地、要爆炸的離子。
“很抱歉先……”
一個快速的手刀,成功的讓侍者昏了過去,古笑收回手,睥睨着倒在地上的侍者:“我聽夠了你的道歉!”
隨即,轉向了門口的兩位見勢不對,戒備起來的保鏢!
救人的方法有千萬,但都需要時間,古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他無法保證多拖延一秒,裡頭的可樂會發生什麼事,便只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用拳頭說話!
至於打了之後會引來的麻煩,就打了再說!
一個保鏢將手探向腰間,就被出手狠辣的古笑踹到一邊,另一個只來得及出拳打向古笑的腦門,被古笑躲過後。那手臂被古笑按在手中,用力反折過去,再捂住他的嘴巴,給他一個三百六十度翻轉,摔落在地。
快速解決了後,找出侍者的感應門牌,連忙將門打開……
……
“來來來,喝酒!”
方天慶接過一旁女人給倒的滿滿一杯威士忌,塞到可樂手裡,那手就順勢摟住她。
“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可樂藉着推搡的動作,她側過身子躲過那隻鹹豬手,最後沒辦法了,她就小口的抿了一下。
她就想着儘量拖延時間,在古笑趕來前這段時間裡,不要讓自己受到不可恢復的創傷。
至於古笑會不會聽出電話有問題趕過來這裡,不再她考慮的範圍,手機沒了,孤身一人在這,如果古笑沒指望了,難不成要她跟他們打一架嗎?
“喝這麼一點還不如不喝!”劉志其實也有點酒精上頭了。心中那種看着高高在上的女神,被他親手拉下來,再看着她被一醜陋的男人欺凌的那種慾望越來越強烈。
“對對對,趕緊喝,全喝了!”方天慶一邊推着可樂手中的酒杯,另一隻手到處吃豆腐。
可樂不停地想躲開,劉志在這時候又推了她一把,可樂怕濺到自己,本能地把手移開,手中整杯的液體都灑在了方天慶身上!
“碼的!”方天慶火起,摔了手中的酒杯,他本來就不是個多麼有耐心的人,要是知趣,他不介意多玩一會,要是不知好歹,他也就不客氣了,更不介意直接來!
他將可樂推倒在沙發上,可樂心裡驚慌,知道逃不掉的她換成嚴厲的面孔呵斥:“方天慶,你住手,給我住手!”
“哈哈哈。這是要跟我裝貞潔烈女了是吧,”方天慶讓劉志幫忙壓住她,當着保鏢和請來的朋友的面,扯起自己的褲帶,“你以爲你公司幫你澄清了,你就是個多麼純潔的女人?呵,我還不知道你們那一套嗎,千人枕了之後,不照樣把自己裝得多高尚,老子今天就來看看,在老子身xia,你能叫得多歡!”
“住手,住手……”可樂急得扭動着身子想從兩人的攻勢下逃脫,可眼瞅着她的衣服都要被扒掉了,她的雙手還是被牢牢的控制在頭頂,方天慶宛若七八個月的大肚子就要壓下來,她急忙忙地喊道,“對,對的,我是被包養了!”
像是要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她還仰起頭來使勁點頭,見他們露出嘲諷的神色後,馬上又道:“可你知道,真正包養我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