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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縱容媳婦的小秘密

67 縱容媳婦的小秘密

眼看着就要失去意識,可樂狠狠擰了把自己的大腿,堪堪回覆點精神。

那女人収起踹門的大長腿,跨步走了進來,一點不廢話地伸手朝可樂抓去,可樂想要抵擋,但她現在真真是“手無縛雞之力”,軟綿的手臂剛擋過去就被拍掉,女人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提了起來,做出攙扶的樣子,把可樂帶出去。

可樂想掙扎,想脫離女人的控制,可她發現自己幾乎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只剩下最後一點氣,強撐着不讓自己昏過去。

剛被攙扶着走到女廁門口,那女人剛要把門拉開,冷不防有人先一步從外面推了進來!

兩廂照面,可樂快閉合的眼睛睜了睜,她其實已經看不清門外站着的是什麼人,只能憑藉着大致模樣判斷是個女孩子,身旁的女人很淡定地扶着可樂微微側過身子,要讓外面的人先進來。

她如此坦然,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她只是攙扶着生病或者喝醉了的朋友,畢竟這附近有酒吧,雖然大白天就喝醉的很少見,可並不是沒有。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人算不如天算,那女人完全沒想到,這隨機到公測來的女孩,一看到可樂先怔了下,隨即就喊道:“啊,可樂,你怎麼也在這啊?”

可樂嗡嗡的耳裡聽到有人叫她,試圖辨認了下,但徒勞無功,可渾噩的腦子裡還是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來人是認識她的。

她用盡所有力氣,才勉強擡起手朝着那女孩,她更是試圖朝那女孩撲過去,可根本無法掙開暗中控制她的女人,她嘴脣微啓,卻一個字都哼不出來。

“誒,這是怎麼了?”女孩擔心地扶住可樂伸向她的那隻手。正要把可樂接到自己身邊來,女人搶先一步帶着可樂要往門外走。

“抱歉,你是可樂的朋友吧?可樂她喝醉了,等她醒了我再跟她說,現在外面還有人等着我們呢,就先走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可樂不想被帶着走,然而軟綿地雙腿根本抗拒不了,還在女孩手中的手想要抓住女孩,卻只能動了動指頭,在女孩的掌心中撓了一下。

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近乎哀求地看着那女孩,祈禱着能夠將自己的求救信號傳給對方知道。

可是,當她的手指從女孩手中滑落時,她內心被絕望和未知的恐懼呼嘯着……

“等一下!”

女孩突然出聲喊道,並且重新抓住可樂垂下的手,緊拽着不讓她被這濃妝豔抹的女人帶走,女孩轉過身,面上是得體的笑容:“這位……大姐?呵呵,應該是我跟你說不好意思纔對,可樂是我姐姐呢,是她打電話讓我來接她的,麻煩你了真是過意不去。”

她一邊說,一邊要將可樂從女人手中接過來,但那女人卻不給,摟着可樂往後退去,雖然嘴邊掛着笑,眼神卻是陰冷的:“對不住,我沒辦法相信你,等可樂醒了我會告訴她的,外面真的有人等,先走了!”

女人抱緊可樂,不由分說地奪過可樂就往外走,力氣非常大,幾乎是將可樂整個地抱起來,讓可樂雙腳離地。

她只想趕快完成任務,而不是跟這個可能會破壞她任務的女孩繼續糾纏,如果這女孩不知好歹,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誰知道這姑娘再一次刷新她的預期,也不來跟她搶,而是突然扯着嗓子喊道:“蘇墨,蘇墨,有人非禮啊!”

已經走出女廁大門的女人,有了不好的預感,正要發狠回頭解決這個女孩,就見對門男廁的門被拉開,一個身材高挑、長相俊美,看起來斯文,卻讓她感受到一股同類般的殺氣,多年職業讓她預感到,這絕對是個狠角色!

她第一想法就是逃,後面那姑娘再一次喊道:“快,攔住她,她懷裡的是可樂!”

寵妻至上的蘇墨甚至沒有一絲遲疑,快速地橫到女人跟前,看着有幾分書生氣的他,一出手竟是又快又狠。

女人帶着可樂後退躲避,起先有點招架不住,但她畢竟是從事“特殊職業”多年,生裡來死裡去,而蘇墨身手雖然不錯,但畢竟是坐辦公室的,經驗上要缺少,慢慢地竟讓女人逐漸穩定局面,在用手臂擋住女人踹來的一腳後,讓女人趁機跑出了公廁。

蘇墨迅速追出去,剛出公廁大門,就看到那女人竟自己停了下來,再一看,擋在女人面前的,是一個滿身戾氣的男人。

陽剛挺翹的眉間此時被煞氣覆蓋,原本內斂的溫和再不見分毫,取而代之的,是滿滿地爆發力,隨時可能出手,直取敵人性命。

蘇墨看着宛若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般的男人,也有些驚訝:“學長?”

男人正是接到可樂怪異電話趕來的古笑,雖然聽到了蘇墨對他的稱呼,但他現在可管不了旁人,冷削的目光,直射向扛着可樂的女人!

“放下她,我可以讓你走!”古笑平訴地說道,只有瞭解他的人知道,他越是冷靜,敵人的下場會越慘。

女人受過訓練的無論什麼情況都會保持穩定的情緒,在撞見古笑的那一刻,有些亂了,如果說,之前的蘇墨,是還沒徹底磨厲爪子的幼崽,那面前的古笑,就是一隻在叢林中戰鬥過無數次的猛獸。

不是說蘇墨不好,而是身爲一個商人,武力值上自然比不過當過特殊兵種的古笑!

之前的女孩,也就是蘇晗此時也追了出來,看到可樂還在那女人手中,想上前被蘇墨拉住:“別擔心,有他在,你那同學不會有事!”

蘇晗這纔看到古笑,同樣小聲地低呼一聲:“儲叔叔?”

說是叫叔叔,是跟着輩分的,儲維笑是儲家上代家主最小的老來子,說起來也不過大了她十歲,但人家跟她父親是同一輩份,而且儲維笑本人又那麼有威嚴性,早幾年見到時,無異於小學生見到了校長,磕磕絆絆地連話都不敢說,自然很尊敬地稱一聲叔叔。

但後來就沒再怎麼見過他了,知道他成了儲家當家人。卻沒什麼機會碰到,不知道他如今是什麼模樣,可此時再看……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怕,特別是那兇狠的眼神!

她下意識地朝蘇墨靠了靠,雖然因爲小時候的印象,對古笑感到害怕,可同時她也相信,有他在,可樂一定會沒事的,這種信任,來源於對他的能力的認知。

只是:“爲什麼儲叔叔會在這裡?還……”她說不出到底哪裡怪怪的。

蘇墨倒很鎮定:“看看再說。”

視線拉回戰局:

女人勒緊了可樂的腰,警惕地看着古笑,面上卻是風情的笑容:“這我可能做不到,不能把她帶回去,我這個月的業績可就不達標了,我們老闆對不合格的員工,可是很嚴厲的!”

“我想我也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古笑脖子先左後右慢慢扭了下,各自發出骨頭地“咔擦”聲,“不聽我話的,死!”

話一落,正在轉動手腕的古笑,毫無預兆地朝女人衝了過去,那速度極快,女人暗道不好,拿出刀子想架在可樂脖子上做威脅時,古笑的拳頭已經打在了她的手腕上,隨即一隻大長腿攻向她下盤,借她躲避之時,將半昏迷的可樂搶了過來。

女人駭然地被他那一腳擊得連連後退,這男人果然如猛獸一樣,短短几秒就讓她潰敗,全程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他。

快、狠、準!

女人眼珠子轉動,身後有蘇墨,跟前有古笑,她實在沒有勝算,更別說把可樂帶走。

於是,她當機立斷地朝旁邊逃去,翻過一個矮牆,朝附近一個公園跑去。

古笑看着對方的背影眯了眯眼,他沒想去追,可樂的情況不對,他得先送她去醫院檢查,可別被注射了什麼有害的藥品。

那女人可能不知道,她根本就逃不掉,古笑說出口的話,很少沒有實現的!

記住那女人的身影后,立馬將可樂打橫抱起,剛要走,那兩個圍觀的人走了過來,古笑馬上將懷疑和警惕的目光掃向他們。

他還沒收起眼底的暴戾,以至於蘇晗對上他的眼睛後,瑟縮了下,乖乖地喊道:“叔叔,沒想到,在這遇見你!”

古笑狐疑地看着他們,聽這稱呼,他們是認識他的?

可是古笑不敢肯定,他們是不是跟那女人一夥的,畢竟他趕來時,那女人扛着可樂,跟前這個男的追在後面,而這個叫他叔叔的,跟可樂差不多大的女孩,是從公廁裡跑出來的,他不確定在他來之前,公廁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除了自己,他誰都不會信。

蘇墨是儲維笑一手“錘鍊”出來的,他既比較能承受古笑散發的威壓,也更瞭解儲維笑這個學長,所以他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題。

但他不動聲色,只是將蘇晗護在身後:“學長,先把可樂送醫比較妥當。”

他仔細觀察着古笑的神色,於是又補充道:“以她現在的情況,你也不好開車,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打輛計程車,我們跟在後面就行,在醫院裡,也好互相照應,也不用擔心我們對你……你們做出什麼事來。”

古笑深深地看了蘇墨一眼,這個男的不簡單,不過憑藉某種類似野獸的直覺,暫時,他沒察覺出這個男人有什麼惡意,並且,看那女孩一臉關心可樂。頻頻偷看可樂情況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他暗暗盤算,他自己沒有身份證,在大醫院裡做什麼都不方便,找兩個“熟人”說不定會方便點。

於是,朝蘇墨兩人點了下頭,抱着可樂就走到街上去攔車,確實也是因爲可樂的情況耽誤不得。

蘇晗挽着蘇墨的手臂跟上去,見古笑要抱着可樂,趕忙略有些殷勤地幫忙揮手招車,然後朝古笑討好的笑笑。

所有的長輩裡,她最敬重也最害怕的,就是這個叔叔。

等蘇晗坐進蘇墨的車裡,跟在古笑可樂所在的計程車後面,蘇晗纔有功夫問蘇墨:“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聽着好奇怪,爲什麼說儲叔叔不信我們?”

“你沒發現嗎?”蘇墨認真地看着車,深邃的眸子意有所指地看着前面那輛出租車,“你的儲叔叔,他根本不認識我們!”

蘇晗呆想了幾秒,忽有點坐不住了:“你、你是說他,他可能不是儲叔叔?”

雖然確實很像。不,是一模一樣,特別是那盯着壞人時的眼神,可又有很多地方讓人感覺怪怪的!

蘇墨有一瞬間的無語,他老婆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偏又想不到點子上:“我想,我這學長,你的儲叔叔應該是真的!”

“那……”

“你難道不記得,我剛成爲古溪時,發生了什麼事了?”

蘇晗頓了下,想明白後,一臉被潑了狗血的無力感:“失憶?這玩意不是小說裡的嗎,怎麼現實裡也能天天見?”

“我們現在還不好下定論,不過學長看起來很在意你那位同學,我們一會到醫院先什麼都不說,等你那同學醒來後再問問她。”

蘇晗點點頭,也只能先這樣了。

說到可樂,蘇晗不免擔心她現在的情況,不知道被打了那不知名的藥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危害。

她跟可樂,是高中的同學,是很好的閨蜜,哪怕她和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叔蘇墨在一起。搬離這個城市後,兩人就很少聯繫,可是可樂每到一個地方拍戲,都會買那地方好看好玩的東西寄給她做禮物。

兩人因各自的經歷,朋友都不多,所以都很珍惜對方,這次回來,就是因爲她剛和蘇墨渡過第n次蜜月,剛回國就看到新聞。

當年那意氣風華的可樂,如今竟被封殺,還到處擺地攤生活?再讓人一查,竟跟何家斷絕了關係,未婚夫儲誠還和何可傾訂了婚?

她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她一定要來看看可樂,不然她一定不會安心,於是蘇墨,也就是後來改了身份,繼承了古墨集團的古溪,蘇晗曾經的小叔,現在的老公,以要來這邊考察,以便將來投資的名目,陪着老婆回b城來。

來了之後發現根本聯繫不到可樂,以前告訴過她的地址,如今換了別人,正失意擔心之際,她陪蘇墨到這地段考察,各種原因進了那公廁,竟真讓她遇到了可樂,還是在那麼危急的時刻!

她都不知道該感謝老天爺,還是……

蘇墨空出一手握住可樂略顯冰冷的手:“別擔心,我看你那同學不似短命之人,而且看她那面相,應是個福澤深厚的人!”只是不知哪出現了問題,讓她的未來多出了許多變化,可能要經歷好一番波折,甚至有可能有大劫。

但這些,就沒必要說給蘇晗擔心了!

聽他這麼說,蘇晗就稍稍放心了。

她跟蘇墨之間發生了很多離奇的事情,蘇墨曾被一個壞道士所害,曾經離過魂,後來好了後,就多了這麼一項“異能”,就是能夠通過一個人的面相。看出這人的大致福禍,當然,只能看得到一個大概,沒像小說裡講的知天命那麼玄乎。

他們趕到醫院,由蘇墨出面,馬上給可樂安排了全身檢查。

古笑沒有反對,這個世界總少不了特權,就算有些人歧視搞特權的,但當必須用到時,不會有人真去嫌棄。

他看得出蘇墨的身份不簡單,就退居一邊讓蘇墨去幫他搞定,同時也確定了一件事。

這個叫蘇墨,身份證卻是古溪的男人,和他身邊的妻子蘇晗,確實是認識他的,而且,對他都有着敬意,蘇晗就不說了,一個小姑娘,可能是出於長輩的原因,可這蘇墨呢,這個不簡單的男人也這般對他,就值得琢磨了。

記得當初可樂是怎麼說他的,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上進,整天跟一羣混混流氓鬼混?

古笑坐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昏睡的可樂,目光深沉難測,半響,輕笑一聲,一手撐在枕邊,俯身在她上方:“你這麼調皮,我該怎麼罰你呢?”

他緊盯着她的睡顏,最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蘇墨帶着不敢跟古笑單獨相處的蘇晗,拿着檢查結果進來了,看到古笑的行爲,只是稍稍揚了下眉,淡定地將檢查報告遞給他:“確定只是迷藥,雖然藥效猛了點,但對身體沒有任何危害。”

倒是蘇墨身後的蘇晗張了張嘴巴,一臉震驚。

可怕的儲叔叔跟她家閨蜜可樂?這組合是不是太……驚悚了?儲叔叔是儲誠的爸爸,儲誠是差點成爲可樂丈夫的人!

天,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古笑從容地坐回牀邊的椅子上,一點“偷吃豆腐”被看到的自覺都沒有,接過檢查報告仔細看了看。確定真沒事後才放下心,也有點心思,來解決另外的事情。

“坐!”他將檢查報告放在一邊,眼睛看了下一旁的沙發,示意他們坐。

待他們坐下後,古笑看似放鬆地往後靠在椅背上,很是隨意地問道:“你們,沒什麼話要跟我說?”

他知道這個蘇墨一定看出什麼,或許猜到了自己失憶的事,可人家猜到是一回事,他主動暴露就會讓自己很被動,他這麼似是而非的問題,還是掌控着一個自主權。

蘇晗偷瞄着古笑,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現在的古笑,又跟記憶中的儲叔叔有點不一樣,煞氣沒那麼衝了,但更加的看不透,嘴邊那淺淺的看似溫潤的笑容,總讓她心裡毛毛的。

她下意識地看向蘇墨,蘇墨安撫地牽着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學長,我們有好一段時間沒見了,等可樂醒了後,我們再好好聚聚?”

古笑輕笑:好傢伙,把彈力球打回來了這是?

雙方都不願在不確定對方真實情況下過多的暴露什麼,古笑點點頭,略帶欣賞地看着蘇墨:“今天的事,就先謝謝了。”

“不用,這是應該的。”蘇墨很是誠懇,想當初學長幫了他不少,他現在做的這些都不夠償還一二。

接下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外人聽到的話會以爲是兩個朋友在閒聊,只有坐在當中的蘇晗一個頭兩個大,因爲看似尋常的每句話都在試探,另一方再輕飄飄的反擊,有的她自己都沒搞清楚什麼意思,沉默不語的她其實兩隻眼都快成蚊香眼了。

正在這時,昏睡着的可樂皺起了眉頭,發出痛苦的呻吟,古笑立馬停下任何談話,反身坐回病牀邊,握着她的肩膀輕輕搖晃:“樂樂?樂樂?”

他抽出紙巾給她擦額頭脖子沁出來的冷汗,一邊沉着臉讓蘇墨幫他叫醫生,不過不等蘇墨離開病房,可樂尖叫着坐了起來!

……

可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四周是密封的牆,而她躺在一張手術檯上,強烈的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勉強睜開的眼縫,看到一個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像是醫生的男人,拿着一把手術刀。

她害怕得想逃,卻發現四肢都被束縛帶,牢牢地綁在手術檯上,先不說能不能睜開,她根本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眼看着醫生要將手術刀,對着她的心臟割下來,她嚇得發出尖叫……

再次睜開眼時,她看到一個醫生朝她湊過來,她再次尖叫着發狠地一個拳頭揮向那個醫生,直到一個熟悉的懷抱緊緊將她抱住,熟悉的有點菸嗓的聲音在耳邊一遍遍哄着:“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

從劇烈喘息到逐漸平靜下來,可樂終於確認了抱着她的是古笑,頓時整個人都軟了下去。癱在他懷裡沒力氣動了。

“看她力氣這麼大,想來沒多大事了,如果還不放心,就給她看看心理醫生,做做心理疏導,別有創傷後遺症就行!”

可樂聽到聲音,從古笑的臂彎看出去,確實有個醫生,正捂着被打中的臉,沒好氣地說着,跟她夢裡的那個並不一樣。

她現在確信了,剛剛確實只是做了個噩夢,她身體好好的沒有缺失任何零件。

她舒了口氣,但下一秒又僵直了起來,攥緊古笑的衣服,捉急地左右查看起來:“那、那個女人呢?”

古笑哄小孩似得:“被打跑了!”

“跑了啊?那她還會找回來嗎?你說她什麼人啊,想做什麼啊,不會,不會是竊取內臟的恐怖集團吧?”她記得她前段時間看過一條新聞,就是講會把一些落單的人綁走,再竊取對方健康的內臟,高價賣出去。

古笑眼底閃過晦暗冰冷的光。他記得當時那個女人,是直接叫出可樂的名字,也就是說,對方的目標就是可樂,如果單單是竊取內臟販賣的集團,應該不會隨意向一個最近才搞出大新聞的公衆人物出手纔對。

當然,也不能否定真不是那些恐怖分子下的手,但目標是可樂,這是肯定的,甚至這次失手了,很有可能還會再來!

但他不想跟可樂說這些讓她整天提心吊膽,心裡又氣,窩火地掐住她的臉頰:“你還好意思說,一不看着你,你就給我出事,是不是以後還得把你揣我兜裡每時每秒看着啊!”

可樂腦子裡幻想了下,覺得還挺帶感的。

就像肌膚飢渴症,因爲從小愛的缺失,沒有父母時常的擁抱,長大後就會患有這種病症,要麼極度排斥與人接近,要麼一旦有所觸發,就會極度渴望被碰觸、擁抱,嚴重者就跟患了某種“癮”一般。

可樂現在就有點類似,從小極度缺失的關愛,平時看起來是健康的,可一旦有那個因子介入了,她就會有病態般的扭曲心理,自從確認要在一起,她就時時刻刻想霸佔他的全部,想時時刻刻粘在一起。

現在還只是開始,她傲嬌的性子讓她多少能夠控制自己一些,可不代表她心裡不渴望。

她撇頭,不服氣地說道:“那也是我用我的口袋把你裝着!”

她想象着古笑變成小小的又萌又軟的一隻,被她裝在口袋裡,上哪都戴着,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嘿,這是要懲罰你吧,怎麼變成獎勵了?”罵歸罵,古笑見她從陰影中緩過來還是暗暗舒口氣,這女娃果然精神強大。

隨後就跟一旁的醫生說了幾句,醫生也跟古笑交待了些注意事項,就出去了。

醫生一走,蘇墨蘇晗兩人就進來看看。

“蘇晗!”可樂一看到蘇晗。馬上坐直了身子喜悅地喊道,她們好久沒見了!

蘇晗也頗爲高興地走到牀尾:“可樂你醒啦?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還好……你們怎麼在這?”

“是他們碰巧也去那個公廁,正好撞見了,要不是他們,我趕過去也來不及!”古笑看出她的疑惑,就出聲說了下,“來,快說謝謝!”

後面這句話,就把親疏遠近都分了個清楚。

“謝……”剛說了一個字,可樂反應過來後覺得這麼聽古笑的話,實在太有失“一家之主”的尊嚴,一眼瞪過去時,她那藥效還沒退的、半昏沉的腦子終於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問題。

儲維笑和蘇晗蘇墨……特碼是認識的啊!!!

原就不太好的臉色更白,一把挽住古笑的胳膊,在繼騙失憶古笑說是自己男朋友後,她又腦抽了一次,快速又緊張地給蘇晗和蘇墨介紹:“他叫古笑是我男朋友!”

一句話連個停頓都沒有,說完後可樂更緊張了,幾乎都不太敢呼吸,只能直直盯着蘇晗,希望能通過眼神傳達。讓蘇晗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可樂很害怕在她昏睡的時間裡,蘇晗和蘇墨是不是已經對古笑說什麼了。

蘇晗傻了兩秒,等她理清可樂這句話的意思後,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不不不不會吧,儲叔叔真的跟可樂搞在一起了?古笑這名字又是什麼鬼?

不過,身爲大華國好閨蜜,蘇晗還是很靠譜地配合點點頭:“很、很般配!”

可樂:“……”

蘇墨:“……”

只有古笑很贊同地點點頭,用手指幫可樂梳理着凌亂的頭髮:“你同學很有眼光!”

可樂驚悚了,想努力裝得鎮定點,但臉上的肌肉卻是繃緊的:“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同學?”她嚥了口口水,“不是、不是什麼都不記得嗎?”

“剛纔同他們聊時說起過。”

“那,”再咽口,“還說了其他什麼嗎?”

心,跳得很凌亂。

古笑聞言,眉頭輕蹙,微沉着臉,讓人看得心驚。

每當他板起臉時,就會很嚇人,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就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讓可樂屏住了呼吸,腦子裡連轉都不敢轉。

但下一秒,古笑又笑了:“怎麼了,很熱嗎,瞧你都流汗了!”

他再次掏出紙巾,幫她擦擦額頭上被嚇出的汗水,之前是做噩夢,現在是被他嚇的。

可樂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心律不齊。

古笑這才放過她般,很是尋常地問道:“聊了挺多,你想知道什麼?”

可樂很想問聊了挺多,內容都是什麼,可在對方那淡淡的笑容下,她什麼都不敢問,只得搖頭:“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像要轉移一般,她指着蘇晗介紹着:“她是我高中同學,跟我很好,叫蘇晗,她旁邊那位是蘇墨,現在……額,認回了親人,叫古溪!”

她遲疑了下。決定參一點實話:“他,你以前,是他的學長,你,對他有印象嗎?”

她試探地、很小心地問,古笑卻只是很平淡地“哦”了聲:“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麼?”

“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剛在心裡嘶喊着這句,她就被壓倒在牀上,她剛想抗議,卻在看清古笑的神色後,吶吶地閉上了嘴。

之前注意力都在突然出現的蘇晗蘇墨身上,就算古笑臉色有什麼不對,她也以爲是他聽到了什麼“真相”,現在被他一懾,她反而冷靜了。

他眉宇間有很重的戾氣,哪怕他極力掩飾了,還是被她察覺,可她知道這並不是針對她的,她感受到了他的後怕、擔憂,甚至是憤怒。

大概是一種默契吧,一起賣東西,在應對各種客人時,常常一個使個眼神,另一個就能知道什麼意思,“心靈感應”就這麼訓練出來的。

“你怎麼……”

“我沒什麼!”古笑截住她的話,並幫她蓋好被子,“有什麼話有的是時間讓你說,現在,休息!”瞧她臉色白成什麼樣,那迷藥雖說對身體沒危害,短時間內肯定還是有影響的。

命令的指令一下,可樂乖乖地閉上嘴!

見她直溜溜地瞪着雙眼睛,古笑儘量放柔自己的臉部表情:“什麼都別想,再睡一下,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她剛強行從噩夢裡醒來,藥效還沒全退,明明沒什麼力氣和精神,偏還強撐着,讓他於心不忍,在蘇墨蘇晗的事情上,不太捨得繼續逗她。

可樂抿了抿脣,眼角偷偷瞄向蘇墨蘇晗倆夫妻,她還沒跟她倆通過氣,她怕萬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別擔心,”他大掌愛撫着她的額頭。故意跟她說着悄悄話,“我誰都不記得,所以除了你,我誰的話都不信,也不去跟過去的人多聊,嗯?”

可樂開心了,不僅是她擔心的事得到保證,更因爲他說“只聽她的話”,但面色卻傲嬌地哼道:“我纔不擔心呢!”

“是是是,你不擔心,那快睡吧!”

“那、那他們……”她還是有點糾結,蘇晗蘇墨難得回b城,而且據說還多靠了他們,她纔沒被那個可怕的女人帶走,她連個話都還沒好好說,就撇下他們先睡了?

深知她所想,古笑笑罵:“別瞎操心,這不有我嗎?我可是男主人,會招待好他們的!”

“呸!”嘴裡嫌棄,可樂卻從被子裡偷偷鑽出手,勾住他另一隻撐在牀上的手的小拇指,不好意思看他。就把視線飄走,“咳,你,你也別太生氣了,我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古笑怔了下,他知道可樂是看出他極力隱藏的怒火,變相地安慰他。

明明,該被安撫的人是她!

“知道了!”他像是不耐地回着,催促着她快閉上眼睛,別再磨磨唧唧的,然而被勾住小拇指的手,反過來將她整個小手包住。

她象徵性地掙扎一下,就放任了,甚至悄悄地反握住,然後用力!

她實在是撐不住了,跟蘇晗蘇墨告了個罪,說等她醒來再好好跟他們說,沒說兩句,就真的睡過去了。

等可樂睡着後,古笑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招呼蘇墨蘇晗到一旁去坐。

蘇墨安排的是單獨的病房,病牀在裡頭,外面還放着茶几和沙發,三人現在就坐在沙發上,都特意壓低了音量交談。

古笑如他所承若的,沒再跟蘇墨互相試探,反正他心裡有數。

他很誠心地代可樂替他們表示感謝,並致歉目前沒辦法招待他們,然後,毫不客氣地請蘇墨代爲調查試圖綁走可樂的那個女人。

物盡其用嘛,這蘇墨一看就是有權有勢有背景的,是如今“三無”的他沒法比的。

古笑不會去做自卑這等無聊的事,他只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她背後的勢力更不簡單,交給蘇墨最合適。

當然,他還另外託福了狄海的小弟,有時候,底層的混混更能知道一些細緻的小秘密,更何況,他知道狄海的上面,還有人。

這也算是提防蘇墨吧,畢竟現在的他,確實無法相信任何一個“陌生人”。

不過。所謂的友誼,並不是一味的壓榨,或許讓狄海幫他點小事不言謝,算是兄弟,可給他辦事的是狄海的小弟,勞務費是肯定的,在人情往來的尺度上,古笑拿捏得很好,知道什麼時候該銀貨倆訖,什麼時候該欠欠人情,什麼時候該多壓榨一下對方。

但他兩頭進行,更重要的是要儘快找出想綁架可樂的,到底是什麼人,他不能忍受可樂隨時都有可能置身於危險之中!

在可樂差不多快醒的時候,古笑讓蘇晗蘇墨幫他看着可樂,他自己去買飯。

他當然更想自己看着可樂,可他知道,可樂醒來,一定會想跟蘇晗蘇墨偷偷講一些,不能讓他知道的悄悄話,暫時來說,他不反對可樂留一點小秘密。對他來說,這是夫妻情趣,反正可樂秘密再多,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更何況,以他目前的心情,他並沒有很想知道的慾望,或許說,他很喜歡如今這般和她小兩口的過日子,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一定就會開心。

就當是,他縱容了小女友的任性吧!

至於蘇墨這對夫妻,還是能夠相信一點的。

只是一點!

但是,他只會給這麼一次機會,要是可樂沒跟他們商量好,就不能怪他接下來把她看得牢牢的!

……

可樂終於清醒時,知道古笑去給他們買飯,病房裡只有她和蘇晗蘇墨,她差點對老天磕一個響頭,謝恩!

“蘇晗!”可樂雖然盡力控制了,但還是表現得有點激動,“怎麼回b城了,也沒提前告訴我!”

蘇晗在牀邊一坐。嬌怒地瞪她:“你還說呢,你遇到那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還有啊,我跟你聯繫時,發現你之前的號碼根本打不通,扣扣微信也不上,你讓我怎麼告訴你?”

說罷,很不愉快地隔着衣服打了可樂一下。

不是她憐惜得下不了手,而是學生時代時,看似肆意飛揚的可樂,卻有皮膚敏感的毛病,極度排斥跟人有肌膚上的直接碰觸,對她這個閨蜜還好,偶爾碰觸也不會說什麼,但明知朋友會不舒服,當然不會還特意去碰。

可樂見蘇晗有些特意的動作,心裡茫然了一瞬,她還是不喜歡跟人有皮膚上直接的碰觸,可自從跟古笑在一起後,好像就……就沒那麼排斥了?

雖然每次被他摟住或者親到,她都會寒毛直立,可同時。她爲什麼還會升起一種渴望,心裡麻麻癢癢的想讓他多抱一會,更親密一點,比如……

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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