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
就在她還在琢磨的時候,兩樣東西應聲輕巧的越過她的肩膀,從她身後道身前,那抹黑色劃出一個完美而誘人的弧度……夠了!
談羽甜伸出兩根手指拎起那幾乎鏤空得不成樣子的胸衣和內褲,失聲咆哮:“華慕言你讓我穿這個去應約嗎!!”
“是啊。”華慕言順便穿過女人腋下,捏了一把她那雙胸器,然後輕笑,“快點穿好走,不然我們只能失約了。”
失約……失約……
那手那麼色情的揉了她一把,她怎麼可能聽不出男人的意思。
談羽甜惱得紅了臉,“華慕言收起你腦子裡的有顏色的廢渣念頭!”話是這樣警告,但她還是不敢過多遲疑手腳並用的穿起了衣服。
華慕言已經穿好了西裝,他站在牀邊,看着女人那佈滿了自己傑作的胴體,一雙鳳眸漾起了淺淺自滿的笑意。
等她收拾好,樓下秦莫深已經摁了不下五次喇叭……
談羽甜臉皮薄,好在可以躲在那原子彈都射不穿的男人後邊,上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脆脆的叫聲,“童姐姐 ̄”
談羽甜一愣,微詫的擡頭,就看到彷彿是個美麗的小公主一樣的晉柔坐在副駕駛,此時正彎着一雙烏溜溜的眸子着看她。
“小柔?”她幾乎失聲叫出,捂住嘴,沒一會兒眼底已經蓄滿了淚。
“童姐姐別哭啊。”晉柔被她的樣子嚇壞了,連忙抽紙巾遞給她,卻半道被一個男人給接了去。
華慕言一臉嫌棄的給不能自已的女人擦眼淚,“不是早知道要看見嘛,還哭成這樣。”
談羽甜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和晉柔只是萍水相逢,但也許是經歷的太多學會了隱藏更多的情緒,所以纔會在看到還是有人被這個世界善待着時,不能控制的淚如泉涌。
“秦、秦大哥……”晉柔無措了,她甚至忘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纔會把談羽甜弄哭。
秦莫深拍拍晉柔的手,安慰那受驚的小羊一般的人兒,聲音溫柔而寬慰,“你童姐姐是太開心了。”
談羽甜連忙吸吸鼻子,也顧不得邊上男人黑下的臉,破涕爲笑的看着晉柔,“真好小柔,姐姐真爲你開心,真的。”
“擦擦吧。”華慕言扔掉紙巾,掏出手帕塞到談羽甜手裡,嘴裡還不忘開口:“原來這就是他們說的醜哭。”^
“……”某人果然很欠扁,在這樣的時候說這樣掃興的話!談羽甜拿紅眼瞪着他,滿是鼻音的哼了兩聲。
“好了,繫好完全帶,我要開車了。”秦莫深說着,覆過身子幫晉柔拉安全帶。
這一幕卻被談羽甜被看到了,她立刻拍拍明着是給她系安全帶,實則吃豆腐的男人,壓低了聲音,“哎哎你看,你說秦大哥是不是對小柔有意思啊?”
華慕言給她繫好,又拿過她手裡握着沒用的手帕,在她臉上胡亂擦了一通,“別人的事別操心。”
“什麼叫別人啊,秦大哥好歹是你兄弟!”談羽甜不滿,雖然手帕是柔軟的真絲,但男人的動作實在是……太、不、溫柔了!
對於她的話,華慕言沒有再做迴應,將擦過她臉的手帕又塞回她手裡。
地方是秦莫深訂的,因爲不想幾人太過約束,就訂了市中心布魯酒吧的高級包廂。到那兒的時候,服務員已經提前上好冷菜,開好紅酒。
晉柔拉着談羽甜的手走在前頭,因爲來過兩回,所以也認得路。只是走兩步,總是回頭看眼秦莫深。
談羽甜暗歎,單純無知的小柔小綿羊,竟然直接栽倒進了秦莫深那隻腹黑狐狸懷裡麼?她摸摸鼻子,她自己的感情路已經夠坎坷了,暫時還是先別摻合他倆的事吧。
“童姐姐我們坐這兒。”晉柔指指靠裡的位置,然後衝秦莫深一笑,“秦大哥和這位……”她眨眨眼,略無辜的看向談羽甜。
談羽甜接收到她的訊號,皺皺鼻子,“童姐夫。”
“噗……”秦莫深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當事人華慕言卻一臉淡定的走到位置上坐下。
晉柔也忍俊不禁,彎着一雙大眼兒,“秦大哥和童姐夫喝酒,我和童姐姐喝飲料 ̄”
她的話音才落,談羽甜兜裡的手機響了。她自己習慣將手機調成震動,但這會兒卻響起了聲音,正疑惑着去掏手機呢,就察覺到華慕言淡淡的飄了她一眼——
“我手機怎麼在你那?”
那微揚的語調和要多複雜就多複雜意味深長的眼神,對這樣略微得意的“質問”,談羽甜眨眨眼有點無辜,突然想起之前接秦莫深打來的電話好像給華慕言手機打的。
難怪秦莫深電話裡會取笑她!
談羽甜連忙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蘇黎打來的,立刻起身走到華慕言邊上,將手機一遞,“喏,媽打來電話。”
華慕言掃了眼手機,起身走到包廂外接聽。
晉柔衝談羽甜招招手,笑彎一雙大眼兒,“姐姐過來坐,一會兒有蛋糕呢。”
“好。”談羽甜笑,走到她身邊,端起果汁杯。
沒一會兒華慕言走進來衝三人道:“我回去有事,你們玩。”
“等等!”談羽甜忙不迭站起身,動作幅度有些大差點帶翻了桌上的杯子,見華慕言離開的步子沒有停頓,她連忙對晉柔和秦莫深道:“我去看看。”
她說完立刻跑出包廂,四下一掃,就看到男人的背影疾步離開,想起那略帶了些焦慮的俊容,談羽甜來不及遲疑,小跑着跟上,“華慕言等等我!”
華慕言的腳步似乎有一頓,談羽甜欣喜,卻在下一刻看到他加大了步伐。
因爲穿的藏青色半身裙很長,她又穿了個高跟,提着裙襬正要加大步子追。燈光卻突然黑了下來——
“啊——”談羽甜嚇得腳一崴,直直的跌落在走道,與此同時,酒吧響起譁然一片。談羽甜心裡一跳,這會兒要是人羣一緊張鬨鬧,發生踩踏事件她就完蛋了!
好在很快主持人就開始講話,告訴大家這並不是事故。而焦急站起來的談羽甜卻又重重摔在地上,右腳腳踝傳來一陣陣的刺疼。
她擡頭,眼底卻是一片黑暗,耳邊是漸漸安靜下來的嘈雜聲。華慕言……華慕言走了吧?那麼焦急,又是蘇黎打來的,一定是急事。
所以……所以不重要的談羽甜是可以隨便拋棄在這裡的……
談羽甜摸黑去揉腳踝,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要低頭,兩顆滾燙的淚從眼底滑落砸在小臂上。
“麻煩!”
黑暗中一聲低咒,談羽甜聽着那熟悉的聲音,眼圈一紅,隨即屬於那個去而復返的男人的氣息就充斥滿她整個嗅覺。
談羽甜癟癟嘴,隱隱約約看到身前男人伸出手,她擡手和他交握,即刻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她拉起。
而她配合的單腳用力站起身,看上去一點異樣都無,談羽甜咬咬牙,帶了點賭氣意味,“走吧。”
華慕言也沒有多說,夜間視物倒沒多少障礙,他拉着她的手,帶着談羽甜大步離開酒吧。
“出了什麼事了?”上了車,談羽甜利索的扣上安全帶,望向急急發動車子的男人,能清楚的看到他側臉線條緊繃着。
“憶錦被撞了。”
聽着男人低沉危險的聲音,談羽甜心口一震,卻不敢多問。只是那速度和因不斷的紅綠燈急剎車,她第一次坐車坐出頭暈感……
而到了醫院,華慕言一言不發的直接下車而去。
談羽甜看着車窗匆匆離開的背影,眼底復而一熱,又咳了咳忍下心中酸澀,揉揉腫得不成樣子的腳踝,咬咬脣,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
“請問,這裡有一個叫做華憶錦的麼?她被……被撞了,請問我在哪兒可以見到她?”等談羽甜拖着那扭傷的右腳進醫院時,已經看不到華慕言的身影,她只能問前臺值班的護士。
“去三樓,第一間。”
“謝謝,謝謝。”談羽甜道完謝,轉身卻差點撞到一個人。擡頭一看,竟然是個神色慌張的年輕小夥,以爲他是來排隊的,談羽甜往邊上移了移空出位置要走。
可去路依然被那胸膛堵了個嚴實,她皺眉擡頭,“有事麼先生?”
“我、我叫遲暮……”小夥磕磕巴巴,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談羽甜看着和他,卻見他說不出其他,又往邊上移了移,“你有事問護士吧,我還有事。”說着要走,腳踝已經夠痛了,何況這會兒憶錦是什麼情況她還不知道,現在可沒有閒功夫陪他磕巴。
可下一刻,她的手臂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捏住了——
“我叫遲暮,你找的人是我撞的……你能一併帶我上去麼?”隨之響起的是那個青年的聲音。遲暮只知道撞到人後,那姑娘一個勁兒的哭,哭得他手足無措,趕來的貴婦和中年男人好像是叫那她“憶錦”。現在這人也找,他是不是能一起上去?
他是肇事人,卻被男人一個眼神瞪得不敢再跟上前。怎、怎麼說他是要負責的,他們就不怕他跑了麼?雖然他確實沒有那個膽子逃跑。
談羽甜看了他一眼,額上豆大的汗水都滑到下頷了。略一遲疑就想通了其中緣由,她點頭,“跟我來吧。”
年輕人顯然是個眼疾手快的傢伙,看到了她行動不便,連忙擡手去攙扶。
腳踝的負重因爲他的動作而減輕了不少,疼痛也少了大半,談羽甜衝他投去感激的一笑,“坐電梯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