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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晨聽完纖雲的話,也爲無憂擔心起來,和鄭嵎平交待了一聲,跟着纖雲進宮求見娘娘。
燕風颺正在御書房處理國事,聽到金喜稟告魏晨求見,就準了,讓魏晨直接過來御書房。金喜沒說清,他還以爲是孕婦被殺的事有新進展,魏晨專門來稟報。
等魏晨進來時,他看到了跟在後面的纖雲,燕風颺輕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纖雲這些日子三天兩頭進宮,據說對他還頗有微詞,認爲他不關心娘娘,這些話在朝中大臣裡都傳開了,連饒勇見到他都提點了兩次,弄得燕風颺覺得自己像個不管自己妻兒的負心人一樣罪不可赦。
“魏大人,可是孕婦被殺的事有新進展了?”燕風颺沒等魏晨落座,就先問道。
魏晨苦笑搖了搖頭:“回皇上的話,還沒新的進展,臣這次進宮是爲了別的事……”
他看看纖雲,起身行禮道:“皇上,纖雲說了娘娘的事,臣有些擔心,所以進宮來……想探望一下娘娘!還請皇上准許!”
燕風颺皺起了眉,看向纖雲,這丫頭又去魏晨那嚼什麼舌頭了?
“皇上,你不是說御醫說娘娘嗜睡是正常嗎?我已經問過很多民間的大夫,大家都說孕婦初期喜歡睡是正常的,可是像娘娘這樣一天能睡十多個小時的他們沒見過。你又說娘娘是修行,我也問過魏大人了,他說除非入定,否則都不可能像娘娘這樣睡得無法控制自己。所以,請皇上准許魏大人去看看娘娘!”纖雲見他遲疑,理直氣壯地說道。
“大膽……”燕風颺怒了,一拍桌子說道:“纖雲,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在責怪朕不關心娘娘嗎?”
纖雲見他發火了,微微收斂了一點,卻有些倔強地說:“奴婢不敢責怪皇上,只是……魏大人是奴婢請來給娘娘看病的,如果皇上關心娘娘,還請准許纔是!”
燕風颺氣得臉色都變了,看着纖雲冷笑:“纖雲,你別以爲娘娘*你就可以無所顧忌!憂兒是朕的娘娘,朕怎麼可能不關心她!可是你這樣三番兩次的折騰,真是爲娘娘好嗎?前兩天你懷疑娘娘身邊的宮女,讓朕把人都換了,朕也依了你!可是你看看,換了人娘娘還是一樣嗜睡,你還有什麼話說?現在你又把魏大人請來,如果魏大人也看不出什麼,那以後你還要把誰請來?你當皇宮是菜市場,朕是昏君嗎?”
纖雲急道:“我也是爲娘娘好所以纔想辦法救娘娘,皇上這樣說,是不是想什麼都不做,等着娘娘就這樣一睡不醒或者一命嗚呼纔是?我知道皇上後宮沒了一個娘娘還會有一個娘娘,可是纖雲只有一個主子,不能見死不救!”
“大膽!纖雲你說夠了沒有?”燕風颺氣得一掌拍在桌上,書桌從中間斷裂開來,奏摺掉得滿地都是。
金喜剛好端茶進來,看見嚇得趕緊叫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魏晨拉了拉縴雲,示意她賠禮。
纖雲卻耿直地往前走一步,跪倒說:“纖雲冒犯天威,願求一死,只是皇上可以殺纖雲,卻不能不管娘娘,不管是換人還是讓魏大人見娘娘,或者別人,只要能幫助娘娘,都請皇上試一試!纖雲實在是不願娘娘這樣沉睡不醒啊……求皇上看在小皇子、小公主的份上,救救娘娘吧……”
纖雲說到最後用力地磕起頭,還放聲大哭起來,燕風颺氣得臉都青了,卻不能讓人殺了她一解心頭的鬱悶。
金喜趕緊放下托盤,叫道:“纖雲奶奶,你這是做什麼,皇上哪有不救娘娘的道理,你快別說了,趕緊給皇上賠禮請罪……”
燕風颺哪還敢要纖雲賠罪,才吼了她兩句就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他怕再讓她說下去,自己會被激得失去理智讓人將她拖出去斬了。
他揉了揉眉頭,疲憊地揮揮手說:“去吧,你願意請誰就請誰吧,以後別來稟告朕了……”
纖雲一喜,也顧不上查額頭的血,又磕了一個頭說:“多謝皇上!”就起來拖着魏晨往外走。
魏晨哭笑不得,欠身對燕風颺說:“皇上,那臣就先過去看看,有什麼情況再和皇上稟告!”
兩人往外走,燕風颺看着魏晨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魏晨是個很俊美的男人,仙風道骨,又很溫柔。以前他和無憂在一起討論秘術陣法他就心裡蠻不是滋味,現在他竟然要去看自己的娘娘……
一想到無憂慵懶酣睡的樣子被他看到,燕風颺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起身一拂袖,就跟了出去。
才走到迴廊,就見鄭媛媛抱了一堆書冊過來,看到他就疾步跑過來笑道:“皇上,我剛好要去找你……你看,我給你找了許多有趣的書!好重……你幫我拿一些啊!”
燕風颺停也不停,說道:“金喜你幫她拿!”
他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道:“鄭夫子,以後沒有什麼事你還是少進宮吧!免得惹人非議!”
說完燕風颺就徑直往前走,身後噼裡啪啦一陣響,咚地一聲有人跪了下來,鄭媛媛惶恐的聲音傳來:“皇上,媛媛做錯了什麼?”
燕風颺怔了一下,停住了腳步,鄭媛媛的聲音裡帶了哭腔,她哭了嗎?
“皇上,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皇上,媛媛不在乎……媛媛知道皇上對娘娘一往情深,媛媛絕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媛媛只是看皇上太辛苦,纔想幫皇上解憂,難道這也錯了嗎?”
鄭媛媛抽泣道:“媛媛承認,皇上是媛媛心目中的最重要的人……媛媛喜歡皇上,敬重皇上,那是因爲媛媛覺得當世沒有第二個人像皇上一樣勇敢,灑脫,無畏無懼……當年皇上可以無所畏懼和無憂公主譜寫一曲不倫戀歌,皇上在媛媛心目中就是不在乎世俗我行我素的灑脫之輩。皇上任用女官更是史無前例的壯舉,這樣的皇上還在乎流言蜚語嗎?媛媛都不在乎,皇上爲什麼要被世人所累呢?我們行得正做得端,何必在乎那些小人中傷呢?”
燕風颺心一動,對啊,他從來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爲什麼要被纖雲幾句話左右呢?
“皇上如果真的讓媛媛以後別再進宮,倒顯得皇上心虛,所以……媛媛不會聽皇上的話的,該進宮媛媛還是會進宮,不止爲了皇上,還爲了娘娘,娘娘如果清醒,也會同意媛媛的看法的!”
鄭媛媛磕了一個頭,低頭撿着散落的書冊,輕聲說:“皇上去忙吧,我把書送到御書房就回去,明天我還會進宮的!”
燕風颺聽到她遠去的腳步聲,才遲疑着轉回頭,那個挺得筆直的背影充滿了倔強,讓他想起了以前的無憂,也是不聲不響卻做着讓人無法抗拒的事,他輕嘆了一聲,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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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寢宮,魏晨正在給無憂號脈,她的脈搏雖然緩慢,可是還在正常的範圍中。看瞳孔,也沒什麼異樣。
魏晨放下無憂的脈搏,看向纖雲。
纖雲緊張地問:“魏大人,娘娘怎麼樣?”
魏晨搖了搖頭:“看上去一切正常!”
“不可能啊,要是正常的話娘娘怎麼如此嗜睡?”纖雲急道:“你會不會看錯了,再好好看看吧!”
魏晨苦笑道:“纖雲,我知道你關心娘娘,可是的確沒什麼異樣啊!”
他放下帳子,起身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麼異樣。
纖雲急得跳腳:“連你也看不出來,這可怎麼辦?這下皇上更要以爲我無事生非了!怎麼辦?怎麼辦?”
“別急,興許還有什麼是我看不出來的,可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
魏晨安慰道:“我已經讓人去請我二叔了,還有諸大師,等他們來,一定能查出娘娘嗜睡的原因!”
“可是,那要多久啊?”纖雲急道:“我真擔心娘娘支持不了!”
魏晨含笑道:“看娘娘的情況,十幾天都不會有什麼變化,你就放心好了,我二叔他們最多十天就能趕到了”!
纖雲急道:“我不是不能等,我是怕娘娘等不了……你不知道,上次我來娘娘還能醒一會,現在來她都沒清醒的時候,再過兩天,估計她再也醒不過來,我能不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