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無憂很想親眼看到,她現在已經知道燕風颺瞞着她什麼了,以他的信息網,不可能不知道衛襄和那女人有孩子的事。
他瞞着自己一定是不想自己受傷,畢竟自己喜歡的男人竟然和別的女人先有了孩子,而她這個‘正妻’卻一無所知,這要傳出去不止是她丟臉,大燕也丟臉,所以他和燕易朔纔會按下了這事……
而無憂唯一可以相信的是,以燕風颺對自己的維護程度來說,決不會這樣輕易算了!
對衛國太子迎出百里一事,不止朝裡的百官想不通,就連晁瑞一行燕風颺的手下都想不通。
按理來說,衛國是小國,大燕的公主下嫁小國的太子不需要如此隆重的禮儀。
更何況,衛襄還作爲質子在大燕生活了十幾年,燕風颺作爲大燕的皇子,只要在十里亭迎接一下就算給衛襄面子了。
燕風颺卻不顧衆人怎麼說,硬讓隊伍開出了百里,紮了營,讓衆人在冷風中等着衛襄的迎親隊伍。
這幾天雖然沒下雪,可是山上的積雪還沒化,晁瑞和士兵們都燃了篝火圍在帳篷周圍等着,燕風颺卻興致勃勃地帶了饒勇去打獵,硬給衆人獵了一隻野豬,一匹野鹿回來。
衆人有了燒烤填肚子,晁瑞又去周圍的村子弄了些酒來,大家就忘記了辛苦,把這當做野遊了,吃喝得痛快。
挨晚,衛襄的迎親隊伍總算趕到了,燕風颺一得到消息,就回營帳穿了鎧甲,整理了儀容帶人迎了上去。
遠遠看到衛襄的馬車,燕風颺脣角挑起了一絲惡劣的笑,這人做下了那種事竟然還敢來,當大燕沒人,還是當無憂真的是無人*愛的公主,可以任他這樣欺凌?
別說無憂是自己的掌中寶,自己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就算不是,自己也是無憂的兄長,怎麼可能容他當大燕沒人呢!
“王爺,大冷的天,你何必親自來接呢!真是讓小的們受*若驚啊!”
衛襄的師爺吳昌遠遠看見就小跑着上來給燕風颺行禮,衛襄的馬車也在遠處停住了,衛襄從馬車上跳下來,趕緊過來行禮。
“王爺,小弟怎麼擔得起你這樣的厚禮啊!”
衛襄一鞠到底,還沒直起腰,燕風颺就過去攬住他笑道:“小九是爺最疼愛的妹妹,衛太子以後就是妹夫了,爺不親自出來迎接怎麼能顯示出爺對小九的看中啊!呵呵……來來,衛妹夫,本王給你們準備了驅寒的酒,先填飽肚子,在此歇一晚……咱們明天再進城!”
不由分說,衛襄就被燕風颺半拖半挾持着來到了營地,衛襄的一行人只好跟在後面過來。
饒勇按燕風颺的吩咐給衆人上了酒和野豬肉,那些士兵都看衛襄,燕風颺掃了一眼就笑道:“怎麼不敢吃啊?難道還怕本王下毒不成?”
衛襄尷尬地一笑:“怎麼會呢!王爺說笑了!大家趕路都餓了,就吃吧!就照王爺說的,明日再進城。”
吳昌雖然覺得燕風颺動機不純,可又挑不出什麼毛病,只好入鄉隨俗,跟着衆人在篝火邊坐下,填起了肚子。
“來來,衛妹夫,喝酒。”燕風颺親自給衛襄倒酒,笑米米地說道:“爲了如期趕到娶小九,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衛襄鎮定下來,喝了幾口。
燕風颺笑了笑,動手又給他割了一塊鹿肉,衛襄吃着,抽空問道:“無憂身體還好嗎?”
燕風颺宛若未聞,又給他添了酒,割了肉,堵得衛襄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心又提了起來。
衛國宮禁的事雖然很機密,知道內情的人都被樑皇后控制了,可是難保不外露,燕風颺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衛襄想着,心裡就有些苦澀,他何嘗不喜歡無憂,不想和無憂一起生下自己第一個孩子呢!
可是莊苧也是無辜的啊!
莊苧是衛襄奶孃的女兒,小了衛襄三歲,衛襄被送到大燕做質子時,奶孃也被衛王派給了衛襄。奶孃捨不得莊苧,就悄悄地把她帶到了大燕,從小把她打扮着下僕陪着衛襄。
衛襄唸書,莊苧陪着,沒有衛襄的才智,卻從三山那些富家子弟身上學到了不少的心機。
莊苧知道自己這輩子如果沒有奇蹟,就只能一輩子做下人。當趙明閬被趙國接回去做太子時,莊苧就知道自己該押寶了。要不想繼續跟着衛襄,就只能另闢捷徑。
莊苧一衡量,按自己的身份,如果跟了其他人,最好的結果不過就是做個妾室,這和自己想要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跟了衛襄就不同了,如果衛襄運氣好,以後被接回趙國做太子,那麼自己最差也是貴妃之類的,說不定未來的皇后也有可能。
就算衛襄運氣不好,一輩子當質子留在趙國,那麼娶了自己也可以是夫人,遠比做小妾有臉的多。
莊苧一打定主意,就開始不着痕跡的勾.引衛襄,情竇初開的衛襄很快就上了鉤,在某一天喝多了就佔有了莊苧。
兩人自然被奶孃抓到了,看着被氣哭了的奶孃,衛襄跪下來發誓,一輩子會對莊苧好。這才讓奶孃熄了火,將莊苧給了衛襄。
衛襄從來沒覺得這事對不起人,就算是答應了無憂願意等她,也覺得理所當然。在他心裡,莊苧是上不了檯面的,對她好就是讓她做自己的女人就行了。
真正的,配做自己的妻的,只有無憂這樣的公主,聰慧又有尊貴的身份。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衛襄對無憂從來沒有變心過。他想娶的一直是那個在他心中冰雪聰明,又美得如空谷幽蘭的女孩!
可是莊苧明顯不這樣想!
當衛襄真的被衛國接回去做太子時,莊苧感謝老天讓她夢想成真了,喜滋滋地收拾了東西就跟着衛襄回國。
衛襄進宮的第一天,莊苧就恢復了女兒裝,儘管衛襄覺得很不好,她還是跟着衛襄,以衛襄侍妾的身份去給樑皇后請安。
樑悠從第一面就不喜歡這個一臉心機的女人,礙於衛襄的面不冷不熱的應了幾句就讓公公將她領了出去,自己和衛襄商量起國事。
樑悠一開始先詢問了衛襄在大燕的情況,衛襄倒還坦然,給樑悠講了自己和九公主的約定,聲明自己這幾年暫時不想娶親,一來是要學的東西很多,沒那個時間談論兒女私情。二來就是想等無憂及笄,請樑皇后給他幾年時間。
樑皇后聽着衛襄口中無憂的事,對這個公主莫名地有了好感,再加上要培養衛襄做衛王的確需要很多時間,樑皇后就准許了衛襄等人的事。
最後,樑皇后不鹹不淡地暗示衛襄,莊苧做侍妾就行了,收在房裡先這樣,以後大婚了再收個側房算了。
衛襄聽出樑皇后不喜歡莊苧的意思,不敢違逆樑悠,就答應下來。
回去後衛襄不好向莊苧交待,就全推給了樑悠,說是皇后說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這幾年都不准他娶親。
莊苧聽了就恨上了樑悠,認爲樑悠不喜歡自己是因爲自己身份卑微,纔多方阻撓,一時咽不下這口氣。
還是她老孃勸道;“忍不下你也要忍!別忘了沒有樑皇后,衛襄還在衛國做質子呢!你讓衛襄現在和樑皇后鬧翻,吃虧的還是衛襄。樑皇后可以另立一個太子,衛襄卻只有這一次機會,你要毀了他嗎?”
莊苧理短,被罵得不情不願地嚥下了這口氣,她在心裡發誓,她就忍,忍到衛襄做了皇上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將樑悠碎屍萬段,來發泄今日被辱之氣。
莊苧於是不但不恨樑悠,還‘孝敬’起她,時常進宮給樑悠送吃的,侍候樑悠沐浴更衣等等!
可是她越這樣做,樑悠越看不起她,暗地裡對宮人說她有‘奴性’,不配爲一國之後。
這話有好事之人就傳到了莊苧耳中,莊苧氣得差點吐血,不敢去和樑悠較真,就找人做了個草人,每天在家裡扎針詛咒樑悠早死。
讓莊苧對樑悠真正起了殺心的事是莊苧第一次懷孕!
子憑母貴,莊苧一知道自己懷孕就迫不及待地跑皇宮裡向樑悠跪求,請樑悠准許衛襄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