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夫人呢?”丫鬟急匆匆的上來,拉着嬤嬤問。
嬤嬤有些無奈,使了一個眼神,丫鬟看向房間,似乎能聽到北辰胭絮的聲音,心中瞬間七上八下,預備上前卻被嬤嬤拉住,“你這是要做什麼?”
“宮裡來人了,說今天宮中爲蘇家設了慶功宴,來接夫人進宮呢!”
“這怎麼可以?”嬤嬤一臉驚慌,“多少人?”
“御林軍,最起碼有二十個吧!這哪裡像請,分明就是抓啊!”
丫鬟看着都覺得害怕,如今蘇家院子裡也不過就只剩下幾個人,加上保護北辰胭絮的暗衛那也都不是御林軍的對手啊!
“絕對不能讓夫人去,誰知道宮裡那是什麼宴?”嬤嬤雙手疊着,面色慌張。
“自然是拼了也不讓夫人去,我過來也就是讓夫人躲好,趁亂離開蘇家,等相爺回來了再說。”
“你說什麼?”北辰胭絮推開門,看着正在慌張討論的嬤嬤和丫鬟。
二人套北辰胭絮已經聽到,自然不會隱瞞,讓她躲起來,北辰胭絮卻是平靜的站在原地,“吩咐下去,別輕舉妄動,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回事,若是真的和皇家交了手,那纔是蘇家真的抗旨不遵了。”
到時候,哪裡用得着偷偷摸摸,直接光明正大抓人,蘇長君怎麼可能忍心讓北辰胭絮進宮受罪,屆時必定會動手,那個時候,想要除掉蘇家,也就無需理由了。
“那可怎麼辦?”這個道理嬤嬤自然也懂,可是這不是沒辦法了嗎?總不能真的讓北辰胭絮進宮吧?
“我進宮以後你們立即派人去告知相爺,說宮中有變,萬事小心。”
隨後進門沐浴焚香,一身紅色衣衫明豔照人,高貴優雅,趁得她皮膚細膩,美麗動人。
丫鬟和嬤嬤目送着她上了馬車,心中卻是忐忑不安,總有不好的感覺。
…………
從南門進入,北辰胭絮一路閉着眼睛,細細想着裡面可能正在發生的一切,來時蘇長君讓她先回蘇家她就知道這次必然不會就是歸還兵符這麼簡單,這其中的事情必然還有很多很多,她雖說點頭答應,可是也知道遲早會出事,上官玄逸讓她進宮必定不會是因爲想殺了她,她知道,所以不想蘇家幾十號人跟着犧牲。
既然最終的結果都是這一個,那又何必白白犧牲這麼些人?
“左相夫人,皇上正在等着您呢!快進去吧!”
太監看北辰胭絮真的來了,臉上一喜,將她請了進去。
北辰胭絮點點頭,跨進了屋子,立即有人關上。
屋裡就只有上官玄逸一個人,他負手而立,站在殿中間,稍顯孤獨。
“你知道爲什麼是這裡嗎?”
轉身,看着這一身紅衣的女子,嘴角上揚,雖說知道紅衣不是爲他而穿。
“不知。”北辰胭絮也不行禮,淡淡的回答。
“因爲在別人眼裡,我可以說高高在上的皇上,不可觸及的帝王,但是我希望在你眼裡,我是當初那個讓你傾心的男人,讓你可以奮不顧身去愛慕的男人,可懂?”
他笑容淺淺,一身平常的服飾,打扮就像當初北辰胭絮拼命去靠近的三皇子一個模樣。
“時光不會倒流,一切都已經改變,你又何必如此呢?”
“我們之間沒有改變,不過就是多了一個蘇長君而已,但是我想很久就都沒有了。”
他笑容自信,像是他和北辰胭絮將來的一切都已經近在咫尺一般。
“何必呢?就算沒有蘇長君,這一切都已經變了,當初的那一箭已經讓那個時候的北辰胭絮死去,如今的一切已經改變,我想你應該清楚纔是。”
如果他所謂的愛就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擋箭,那麼北辰胭絮想,這世界應該沒有哪個女人受得起這種愛?
“當初我只是一時心急就……我知道你心中必定有恨,可是胭絮,放在如今我一定不會如此,我有更大的能力去保護你,整個南蕭,我們最合適在一起,你不覺得嗎?”
一個年少便是帝王,英俊瀟灑,絕美風塵。一個美豔高貴,冰清玉潔。他的確覺得他們就是最應該在一起的人,而且當初北辰胭絮一片癡心不改,他絕對不相信一個蘇長君就可以完完全全的讓她忘掉這一切。
“您有皇后。”
“她死了。”
方夢那個女人怎麼有資格做他的皇后?他的皇后只能是北辰胭絮,永遠只會是北辰胭絮。
“這天下還有很多人願意做您的皇后,皇上還有很多種選擇,而我北辰胭絮,只想做左相夫人。”
“如果他不是左相呢?”
“那我就做他蘇長君的妻子,只做他蘇長君的妻子。”
她從來都不是因爲蘇家的地位而嫁給蘇長君,所以他無所謂這一切,至於皇后這個虛位,她北辰胭絮從生下來那一天就沒有稀罕過。
“他若是死了呢?”上官玄逸看着北辰胭絮的眼睛輕問。
“他若是死了,這個世界上又怎麼還會有北辰胭絮這個人?”
北辰胭絮輕笑,一點也不像被困的樣子,反正,結局都一樣,她知道的。
“你知道此時此刻外面在發生什麼嗎?”
“我早晚會知道的。”
“我不允許發生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
“這不是已經發生了嗎?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你內心的恐懼,你在害怕,害怕失去自己手中擁有的一切,害怕被人替代,你不是最聰明的,你手裡的權利也不是最強大的,你需要我,需要用我來要挾長君,如果這是你的愛,那麼我只能看不起你,僅此而已。”
“北辰胭絮。”
“臣婦在。”
北辰胭絮靜靜的看着上官玄逸,不卑不亢,軟硬不吃,簡直讓上官玄逸沒有絲毫辦法。
“我被子縱容你,但是絕對不允許你如此藐視我。”
上官玄逸上前一步,捏着北辰胭絮的脖子,讓她擡頭看着自己,然而,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她什麼表現都沒有,這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想掐死她捨不得,留着她又覺得對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