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北辰胭絮被一個男人帶走了嗎？”上官玄逸看着方夢，冷聲問。
“臣妾……”
預備說什麼卻已經被上官玄逸一腳踢飛，“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自稱臣妾。”
幾個侍衛立即上來將方夢拖走了。
原本就已經知道回來以後必定沒有什麼好下場，可是偏偏她就是想賭一把，終於還是輸了。
“你終有一天會輸給北辰胭絮，你終有一天會因爲北辰胭絮一無所有，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如今，他唯獨可以做的，就是詛咒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啊……”的一聲，似乎能夠看到血飛濺的影子，大殿裡的宮女們紛紛覺得背後一冷，卻是什麼都不敢說，動都不敢動一下。
“回到哪了？”
上官玄逸坐下，方纔方夢的話他是相信的，因爲當初太祖皇帝如此看中蘇家，將詔書放在蘇家也是可以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如今蘇長君又迴歸，是否是和北陌達成了某種約定？
“回皇上，蘇州。”
“宣北辰清明。”
上官玄逸眼神微眯，出戰不過一個月就立即回來，他不相信蘇長君就這麼單純的想要放過這個機會，有機會能夠將他拉下皇位就算蘇長君沒有這個心思不代表自己那個兄弟不會。
“北辰清明參見皇上。”
北辰清明面色平靜，可是心裡七上八下，自己雖然效忠上官玄逸，可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嫁給了蘇長君，處處和皇上作對，如果這次出了問題，皇上未必不會將氣撒在自己身上。
“想必你也知道了，怎麼看？畢竟是你的女兒和女婿。”
上官玄逸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北辰清明，老實說，他不喜歡這個臣子，奈何這個人手裡擁有兵權，不得不重用。
“微臣效忠的是皇上，自當是爲皇上分憂。”
北辰清明心中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立即作揖，面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端倪。
“如果朕派你在西門埋伏除掉你的女兒女婿呢？”上官玄逸嘴角上揚，帶着一絲輕笑。
“微臣自當領命，逆女自從嫁到蘇家開始就已經不是我北辰清明的女兒了。”
北辰清明跪在地上，面色誠懇的回答。
“你能爲了自己的仕途除掉自己的親生女兒，朕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哪一天爲了更上一層樓除掉朕？”
“臣不敢。”北辰清明全身顫抖，將頭埋在地上一動不動。
“除掉蘇長君，北辰胭絮留下，從今天開始她不是你北辰家的女兒。”
“臣遵旨。”
他不忍心，不忍心讓北辰胭絮一輩子都因爲有北辰清明這樣的爹而傷心難過，他不想看到她連孃家都靠不住的孤單樣子，既然得不到北辰家的疼愛，那就一輩子都不要回北辰家，一輩子不被北辰家連累。
…………
“老爺。”
姨娘看北辰清明的臉色不太好，立即迎了上來，“今兒大爺過來了，說是老太太死了，讓您派人過去將她接回來葬在北辰家的墓陵裡。”
“活着的時候不在北辰家，死了也別想回。”
“老爺你這是什麼話。”
姨娘看北辰清明要發脾氣了，立即將他的官服脫了下來，溫柔的道，“不管怎麼說，始終是老太太，您的親孃，這死了的人用管，總要做給活人看吧？那老太太對大房好，人家最多也就是說他偏心，你如果不將她接回來，那可就是不孝順的名聲，老爺你願爲了一時的賭氣背這個名聲？”
姨娘也知道北辰清明愛面子，定然不會願意揹負一個不孝的名聲，這會子自己如果說不去接，那他定然也會生氣，還不如順着他的語氣說下去。
“你倒是懂事，可是這如果連命都沒有了，要這個孝順的名聲有什麼用？”
北辰清明嘆了一聲氣，“皇上對胭絮的感情我一直都明白，最先爲了仕途我的確想過逼迫胭絮嫁給皇上，可是後來我才明白，胭絮嫁給蘇長君也沒什麼不好的，最起碼還能給我留一條後路，誰知道今天，皇上連後路都給我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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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是個死，沒有退路了。
“老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啊！”姨娘從來沒有聽北辰清明說過這麼泄氣的話，今兒這副模樣，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啊！
“今天皇上讓我在東門陪派兵埋伏，除掉蘇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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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看着姨娘，北辰清明也不知道和誰說自己心中的鬱悶，如今也就只有這個女人陪在他身邊了，能說話的也就只有她了。
“我總覺得我北辰清明的氣數也就這樣了，你收拾收拾，離開北辰家，走得越遠越好，好歹能給北辰清明留個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罷，都不計較了。”
忙了一輩子，累了一輩子，計算了一輩子，才明白一個道理，在南蕭，真不是想好好活着就能好好活着的，奢望太多，也會失去更多。
“老爺。”姨娘怎麼也想不到北辰清明回對他說這種話，從前做夢都想要一個兒子的他，如今竟然說兒子女兒都不重要了。
“老爺你別多想，可能只是皇上他……”
“胭絮從小和我不親，長大以後更是三番兩次忤逆我的意思最終嫁給了蘇長君，倒也算有出息……”
“左相不是已經被皇上盯上了嗎？胭絮小姐怕是……”
“哼，我看如今這個形勢，皇上怕是鬥不過蘇長君了，如果這次埋伏不成功，這南蕭怕是要換主人了。”
對於如今這個越來越清晰的局面，北辰清明很清楚，如果這次自己輸了，那就是沒命，也代表着上官玄逸氣數已盡，這一次，他知道自己站錯了隊伍，這輩子都輸了。
“老爺，我們一起走吧！就算沒有高官爵位，我們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哪怕這輩子我都沒有資格做你的妻子，我也願意像以前那樣照顧你，伺候你，我不想和老爺分開。”
想到北辰清明對待自己真的好，對孩子也好，姨娘便也就多出了幾絲真心，若是真的能夠和北辰清明一起離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