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車走進百寶齋,掌櫃的看着北辰胭絮面生,立即起身迎了上來,“不知道小姐可有中意的首飾?”
“那倒沒有。”北辰胭絮第一次來,自然是不熟悉了。
“那可要小的給小姐推薦?”
“自然可以。”
“請這邊來。”
掌櫃小心翼翼帶着北辰胭絮上前,走到了玉飾旁邊,常年做這些東西,他們自然也知道什麼樣的氣質適合什麼樣子飾品,隨手從一支小盒子裡拿出一支玉簪子,“這支簪子做了很多時間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今兒看到小姐,倒是覺得很何時。”
北辰胭絮微微一笑接過簪子,看似簡單卻做工精細,上面雕刻的只是一朵蘭花,倒也漂亮。
“這倒不錯。”聲音響起,手中一空,簪子到了一個丫鬟手中。
“我瞧瞧。”一個黃衣女子接過丫鬟手中的玉簪,“的確漂亮,本該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是實在只要,還請姑娘忍痛割愛。”
“不問自取視爲偷,不得人允視爲搶,不知道這位小姐覺得自己是什麼?”
“哼,我家小姐看中,那是這支簪子的福氣。掌櫃的,包起來,送到工部尚書府。”小姐沒說話,那丫鬟倒是嘰嘰喳喳的炫耀了個沒完沒了。
“工部尚書府?”北辰胭絮沒有說話,浣兒卻是微微一笑,“誰不知道工部尚書府的小姐多年前就陪同她祖母去平安寺修行了,你是誰?敢來冒充?”
吳江的妹妹因爲從小身子骨不好去平安寺修行,讓國安大師照料,這女人大呼小叫說工部尚書府,報出這名號,無非就是想嚇唬北辰胭絮。
“這是工部尚書的表小姐。”丫鬟語氣弱了一些。
“原來如此,可是這簪子是掌櫃的推薦給我的,我也非常喜歡。”
“可是我也喜歡。”難得帶着工部尚書府的名頭出門,謝婉不想丟人。
“掌櫃的,我出雙倍價錢,賣給我做個紀念吧!”北辰胭絮笑容甜美,看着掌櫃的道。
“我出三倍。”謝婉大言不慚,一口就是三倍價錢。
“三倍,可近一千一百多兩了。”掌櫃的友情提醒。
謝婉一驚,不過就是一支破玉簪子,怎麼值這麼多錢?
“既然謝小姐這麼喜歡,那我就讓給謝小姐了。”
北辰胭絮看似有些無奈,轉身看向貨架裡的手鐲,“幫我把這個包起來吧!”
“送到?”
“鎮國將軍府。”
鎮國將軍府,這門檻哪裡比工部尚書府低了,謝婉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能。
“你是鎮國將軍府的人?”
“是。”北辰胭絮點頭,隨即走出百寶齋,覺得沒什麼老頭,謝婉立即追上,“你是故意的?”
“我爲什麼要故意?”北辰胭絮看着謝婉似笑非笑的問。
謝婉一驚,的確,就算北辰家和蘭家是親戚,也不可能一點自己和表哥的事情。
“沒什麼。”
話剛說完,一輛馬車飛馳而來,根本停不下來,直接衝向北辰胭絮。
“小姐……”浣兒一驚,卻已經爲時已晚。
腰間一緊,騰空而起,面紗落地……
公子白玉,灼灼其華,一身白衣,面容精緻,不點而紅的嘴脣微微上揚,帶着幾絲魅惑,幾絲柔美。
溫文儒雅,惹人心亂。
“七……”
女子下馬車,看着男子微微一愣,再看向北辰胭絮,“馬兒突然失了控制,得罪了。”
“七公子。”女子微微行了一禮,眼睛卻放在摟着北辰胭絮纖腰的手上。
“嗯。”
話剛說完,一陣狂風襲來,忽然落起了雨點。
“下雨了,都進屋吧!”
七公子看了一旁已經嚇愣了的謝婉一眼,又看向女子。
“是。”女子點頭,率先進去茶樓。
北辰胭絮微微一愣,立即撿起面紗戴上,“多謝!”
“請進。”十足十的紳士風度。
幾人坐下,墨蒹葭的眼睛一直放在七公子身上,“這次回來,可是決定不走了?”
“這位小姐看着傻乎乎的,莫不是方纔的事情還未回過神?嚇傻了?”
duang一句話,把北辰胭絮說得愣了一下,然後就是怒火中燒,有美女不看老是注意自己做什麼?我是不是暈了傻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浣兒,去瞧瞧雨停了沒有,咱們該回去了。”
“好的,小姐。”
浣兒立即出門,看着依舊下得噼裡啪啦的雨,回到北辰胭絮旁邊,“這雨大着呢!怕是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小姐,不然我下去買把油紙傘,讓車伕過來接着,回去吧!”
這雨下得這般大,馬車離這雖說不遠,可是若是就這麼回去,浣兒買傘會淋溼不說,馬車趕車更是要一直淋着,這麼缺德的事,北辰胭絮也做不出來。
“不用,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謝婉倒是一直沒有說話,墨蒹葭偶爾問旁邊的七公子幾句,他也有意無意的答着,聲音溫和儒雅,讓人心裡覺得舒服,第一次覺得,聽一個人說話,其實也是一種享受。
“小姐若是忙,可以先乘我的馬車回去。”
看北辰胭絮好像不想多待,墨蒹葭溫聲道。
“我有乘馬車過來,只是這雨下得大,馬車也需要車伕趕着的。”
墨蒹葭一驚,隨後微微一笑,擡起面前的茶杯,斂下自己眼眸,“倒是我思慮不周,不曾想到小姐也是心善之人,這種情況還想着車伕。”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讓北辰胭絮覺得渾身不舒服。
一個意思是她裝腔作勢,假裝心地純良,實則是爲了吸引別人的注意。
二是這曖昧的語氣,讓人覺得她和這車伕還有些其他的感情,否則爲什麼關心一個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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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瞧小姐你說的,這車伕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能來家裡給自己家做事,也是一種緣分,大家都同樣有血有肉,何必拿人不當人?”
自己是小姐,可是也曾經被人拿人不當人。那種感覺北辰胭絮知道,只要是個人心裡都會不舒服,自己如今這麼對待白姨娘便是因爲從前的不說服,若是如今也這麼對待別人,日後別人會不會也會像自己對待白姨娘那般對待自己?
下人雖說是下人,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和自己是主僕關係,可是也僅僅如此,下人是來做事的,不是來找虐的。
“原來小姐還有一顆慈悲心腸啊!”
“倒也不是慈悲,不過覺得是應該的而已。我們家車伕年紀大了,我也深怕半路出點什麼事,自己還得走回去。”
北辰胭絮呵呵一笑,端着茶杯暖着手。
“原來小姐根本就不是心地善良,而是擔心自己走回去,說來說去,還是爲了自己啊!”
白衣公子嘴角上揚,語氣帶着一絲調侃的味道。
“可不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再說,在爲己的同時還能拉攏下人,何樂而不爲?再再說,公子這茶都請了,我爲何要偏要出去和雨點妹妹奮鬥?”
北辰胭絮一副理所當然,睜着大眼睛一副冒雨出去是傻子的神情看着一旁的七公子,眼裡好像在說,你傻嗎?這都不知道。
“我可沒說這茶我請。”誰知道,七公子突然峰迴路轉的說了這麼一句,猶如方纔的晴天霹靂。
“我沒銀子,我沒喝。”
北辰胭絮突然放下茶杯,看着其他三人,好像在說你們誰喝了自己付銀子。
“謝小姐銀子多,讓她來?”突然看向謝婉,眼裡冒着金光。
“哦?你怎麼知道人家謝小姐銀子多?”
七公子一臉的好奇,看了謝婉一眼,目光又放在了北辰胭絮臉上,方纔明明看到二人在路邊有所爭執的,這會子又說人家銀子多,莫不是藉此機會坑人家謝小姐?
這姑娘,倒是有點意思。
“謝小姐方纔還花一千一百兩買了一支玉簪子呢!我也非常喜歡,可是最終還是發現自己銀子囊中羞澀而讓給她了,再說了,人家可是工部尚書府的表小姐,總不能窮得響叮噹吧?”
北辰胭絮一臉無辜的看着謝婉,她纔不要請這些個莫名其妙的人喝茶呢!銀子來之不易,雖說不喜歡她老爹,可是她和銀子可沒什麼仇恨,能省一點是一點,再說這地方,西廂樓啊!這是普通小透明能喝得起的地方嗎?只可惜戴了面紗,否則她要喝到飽爲止,不然多浪費,多可惜。
“原來是工部尚書府的表小姐啊!”墨蒹葭微微一笑,“從前倒是從未見過,長得真是標誌得很。”
這紅果果的誇讚讓謝婉瞬間羞紅了臉,“小姐謬讚了,只是姨母說女子不能隨意出門,便一直在尚書府裡未曾出來,今日藉着這場雨得以結識小姐,真是三生有幸。”
謝婉看終於有機會說話,趕緊討好一番,畢竟看這姑娘的穿着,定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姑娘。
如今她在南蕭認識的權貴不多,若是將來嫁給吳江,多認識一些高門千金,自然是沒錯的。
“謝小姐真會說話。”
“姨母總說我嘴笨,一向是什麼就說什麼……”
呵呵,北辰胭絮看着浣兒傻笑,手裡捂着茶杯不願插嘴。
“說謝小姐有銀子,我看是你摳門捨不得吧!瞧瞧這身衣裳,可是今年的貢品,極珍貴的雪緞,小姐再說自己窮,可就是笑話我們不識貨了。”
七公子倒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了……
北辰胭絮又是呵呵一笑,一臉的傻樣,“不過就是偶遇蘭家小姐,她看我長得討喜又喜歡白色,所以隨手送了一件,這不穿出來裝裝樣子嗎?其實我口袋裡,可是比我的臉還要乾淨呢!”
北辰胭絮這窮樣惹得浣兒直低頭,只希望其他人別看到自己,別記得自己的長相,實在太丟人了。
這西廂樓再貴,也不過就是一盞茶而已,堂堂鎮國將軍府還是請得起的,就是不明白小姐爲什麼還要哭窮,還是在幾個不認識的人面前。
“原來小姐你真是個窮鬼啊?”
七公子話裡雖然是疑問,可是表情卻平淡如常,一點也不驚訝。
“是啊!所以這茶你們看誰有銀子誰請吧!我可是請不起,而且,我也沒喝,所以沒道理請。”
一看這小財迷的模樣,七公子就覺得有些搞笑,這傢伙,既然是自己請進來的,自然應該是自己掏腰包,她緊張個什麼勁?
“再說了,銀子都是男人賺的啊!我每天吃家裡的喝家裡的住家裡的什麼都不用做已經非常愧疚了,若是再拿家裡的銀子請人喝茶,我爹爹知道了,可會罵我敗家女的。”
“方纔聽說,你認識蘭家小姐?”
墨蒹葭實在是忍受不了這財迷模樣了,立即放下茶杯問。
“是認識。”北辰胭絮點頭。
“這幾天大街小巷都在傳她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墨蒹葭有些好奇的看着北辰胭絮,看她如何回答。
“什麼事情?”北辰胭絮卻是一臉傻樣,看着墨蒹葭問。
“就是傳言和她是因爲和家裡的小廝私通有了孩子才願意下嫁吳家,想必這件事情謝小姐也知道,不知你姨父姨母如何想?”
謝婉微微一愣,斂下眼眸,有些躲閃,不知所措,這話不管她怎麼回答,都有問題,“姨母從不和我說這些,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墨蒹葭點頭,謝婉這回答倒也說得過去,不僅回答了問題絲毫沒有尷尬之處,更是表現出自己溫婉賢惠,從不過問不該問的。
“這個小姐,既然你和蘭小姐認識,應當知道纔是。”
墨蒹葭將目光放在了北辰胭絮身上,她總不能說父母不讓過問吧?
“你說呢?你覺得這事是真是假?”北辰胭絮不答反問,一臉好奇寶寶一般的看向墨蒹葭。
“自然是假的了,蘭小姐可是南蕭有名的才女,溫婉大氣,高貴優雅,怎麼可能會和小廝在一起。”說着。看了一眼七公子,深怕自己回答得不夠好。
“小姐你既然都知道是假的了,又何必問我?”
北辰胭絮面色有些冷淡,語氣更是有些嘲笑的意味,“自己心中有一把稱,將所有人和事都放在上面量一量,心裡既然已經有了底,又何必再在乎別人的想法,蘭家小姐在你心中如此完美,這樣的好,那就已經夠了,沒有必要再聽別人說什麼來玷污你心裡的她。”
從方纔到現在,墨蒹葭和七公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北辰胭絮,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謝婉看了一眼北辰胭絮,本想把她的身份爆出來,可是一想對自己絲毫沒有好處,她身份尊貴,說出來這些人的注意力一定也會轉移到她身上,自己怕是又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如此一想,還是住了口。
北辰胭絮也是明白了她這個心思,所以纔會說這些。
“你說得對,是我好奇心太過了。”
墨蒹葭面上有些尷尬,擡頭看了一眼七公子,好在他什麼表情也沒有,好似也不在意方纔的事情。
“相識一場,你無法阻止別人說什麼,可是一定可以阻止自己說什麼,你不幫她辯解我想她不會不高興,可是你這麼質疑她,她卻一定會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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