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玄關，聽見赫連霜在吩咐下人。
“把小少爺帶上樓，洗個澡、換身衣服，看看這一身汗。”
“是。”
赫連肆走進去，赫連霜正在擦手，大概是剛纔抱過小饅頭。
看見赫連肆，赫連霜也沒有太在意，她這一陣子因爲照顧小饅頭沒少費勁，“阿肆來了？看小饅頭？上樓了……男孩子真是皮。不過男孩子就該這樣，像你……”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赫連霜忙掩飾到，“我是說，像他爸爸，你外甥……”
赫連肆站着，不置可否，喉結滾了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人。
“嗯？”赫連霜疑惑，“怎麼了？金融海嘯那件事，不是說會平息嗎？怎麼，還有什麼煩心事？”
赫連肆薄脣動了動，“我在想，我該怎麼稱呼你。”
“……”
赫連霜手上一頓，紙巾掉在了地上，臉色唰的一下就青了。
她這明顯的慌亂，赫連肆都看在眼裡。
“哎。”
赫連肆嘆息，她分明有這樣多的破綻……但是在事發之前，他又怎麼會察覺呢？
他彎下腰，把紙巾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裡。
赫連霜見狀，越發心虛，“不用你……這些事，有下人。”
“……”赫連肆站直了，一擡眸，“媽……”
驚恐，剎那間在赫連霜眼底鋪開！
赫連霜連連後退，直接跌坐在沙發裡。“你、你……你瞎喊什麼？”
“呵。”赫連肆扯了扯嘴角，“是嗎？你覺得我是瞎喊？只這麼一聲，你都接受不了？那麼，這麼多年，你是怎麼聽着我叫你姐姐、瞎喊了這麼多年？！”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氣勢卻是迫人。
赫連霜手腳都發軟了，聲音也不利索，“阿肆、阿肆啊……你聽……”
“好。”赫連肆點點頭，神色沉靜，“我聽你說，我得好好的聽你說一說！你是怎麼接受的了，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弟弟？！”
“阿肆！”赫連霜慌了，她現在六神無主，根本沒有好好思考的能力。一把拉住赫連肆，“你是聽誰說的？這不是真的！你只是和謹軒……”
“放開！”
赫連肆怒意上來了，擡手就甩開了赫連霜。
“你還要瞞着我？這種事情，你覺得能瞞一輩子嗎？”
赫連霜臉色煞白，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她這樣，赫連肆心發涼，冷冷說到，“昱軒……找到了。”
赫連霜驚異，“昱軒？你……什麼都想起來了？”
赫連肆一記眼刀掃過去，“是不是我想不起來，你就準備這麼一輩子騙下去？！”
“我……”赫連霜舌頭打結，她現在有太多的問題，“你是怎麼想起來的？你還好嗎？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疼不疼？”
她的手伸向赫連肆，想要默默他的額頭……
可是，赫連肆頭一偏，沒有讓她觸及。他皺着眉，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赫連霜一怔，眼淚掉下來，“我……有苦衷的！你真的還好嗎？”
“我沒有想起來。”赫連肆直言道，“但是，這不妨礙我知道真相！”
赫連霜這纔想起來問，“你說昱軒？昱軒怎麼回來了？他不是丟……”
“這個，你不要問，我暫時也不會告訴你。”赫連肆蹙眉，打斷了她，“我來找你，是想問……當年，我、昱軒、還有傅憲林的女兒，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俞桑婉，赫連肆的神情又不一樣了。
她一咬牙，明顯的鄙夷加嫌棄，“爲什麼要問那個小賤人！她的事，我不願意提！”
小賤人？赫連肆皺眉，非常不悅，“她是我的妻子，你一定要這樣羞辱她嗎？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可是……也能想象，以前以及這些年，你是怎麼欺負她的！”
赫連肆攥緊雙手，“她到底是哪裡讓你這麼不滿意？爲什麼，你就是容不下她！難道，當初不是你讓我和她訂婚的嗎？”
“我選的？”
赫連霜冷笑，面上沒有一絲愧疚。
“哼，沒錯……是我的選的！我是看中了傅家的家世，傅憲林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誰娶了她，自然是大有幫助！但是，我不知道她那麼卑劣！”
卑劣？赫連肆疑竇叢生，“你不要胡說！婉婉哪裡這樣？”
赫連霜勾脣，並不贊同，但是她卻不肯繼續說下去。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必瞞着。但是，有些話我以前不會說，現在也不會說！我只能告訴你，你和俞桑婉不能在一起！原本，我可以撮合你們在一起，也一樣可以讓你們分開！”
撮合？
赫連肆想起陳柯的話，不由問道。“當年，婉婉是不是許給的昱軒？”
“……”
赫連霜驚愕，猛地看向他，這麼一瞬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赫連肆懊惱的蹙眉，嘆道，“還真是這樣！媽，你能不能爲我做一件好事？”
“我怎麼沒有？你以爲我做了這麼多，都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
赫連霜嗓門很大，情緒異常激動。
可是，赫連肆低吼打斷了她，“不要說了！我不知道，過去我們是怎麼相處的……但是，看看你這個樣子，口口聲聲爲了我？呵呵！你要我怎麼理解，一個母親爲了兒子，把自己變成姐姐？！”
“阿肆！”
赫連霜急了，忙到，“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所以你會誤會……”
“不用編了！”赫連肆根本不聽，“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力！如果我能理解你的行爲，我就不會忘記以前的事，變成現在的赫連肆！媽，我是忘了前塵往事，不是傻！”
“……”赫連霜驚住，嘴巴動了動，再也爭辯不了！
赫連肆扶額，神色痛苦，“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還對昱軒做了什麼？”
赫連霜一聽到陸昱軒，頓時愧疚全無，“你不用，我也不會說！我只能說，對他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後悔，還能變本加厲！”sriq
見她這樣，赫連霜腦子裡涌現出一個驚人的想法，“爲什麼？昱軒……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