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離我遠點!”一醒來就看見宮皓在吻自己的顧安然,雙手高舉着一個大花瓶,一臉厭惡地瞪着宮皓,威脅宮皓不準靠近她,否則就一花瓶砸死他。
宮皓忙說,“安然,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聽我解釋。”
顧安然沒有接話,一心只想着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沒有忘記杜一笙在她和蕭景煥的酒水裡下藥的事。
“不準靠近我!”顧安然兇了宮皓一眼,舉着花瓶快步跑向門。
“砰——”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顧安然被嚇的條件反射的頓住腳步,稍後定睛一看,發現踹門而入的人是唐澈,那雙漆黑的大眼睛立刻就驚喜地亮了起來。
“澈……”剛想出聲叫澈哥哥,又看到杜一笙緊跟着唐澈走了進來,頓時一改話鋒,衝唐澈道,“澈兒,你出現的太是時候了,快帶我離開這兒!”
“是。”唐澈強壓着把顧安然拽進懷裡關愛的衝動,擺出女婿的姿態,恭敬地應聲,一雙深不可測的鷹眸冷冷地盯着宮皓,儘管宮皓現在的模樣,不是他熟悉的樣子,但唐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宮皓。
宮皓的容貌不管變成了什麼樣子,但他看唐澈的眼神卻從來沒有改變過,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怨恨和敵意。
“阿菱,他把你怎麼了?”杜一笙爲撇清他褻瀆顧安然的行爲,把所有罪責都推給宮皓,一臉慈愛地關懷。
顧安然不知道杜一笙之前脫她衣服意圖對她不軌的行爲,但她知道杜一笙和宮皓是一夥的,只是杜一笙現在不願意與她徹底撕破臉,才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來關心她。
“杜伯父……他……他……”顧安然欲語還休地看了一眼杜一笙,又看了一眼宮皓,然後故作難以啓齒的柔弱狀,搖頭聲音微微顫|抖着說,“沒事兒,您別擔心,他沒對我做什麼出格的事。”
“岳母,我們走吧。”唐澈一分鐘都不想在杜一笙的地面上待下去了,攙扶着顧安然就往外走。
看着顧安然和唐澈漸漸走遠的背影,宮皓的雙手忍不住用力地握成了拳頭,指尖鉗進掌心裡,劇烈地刺痛着。
明明是他先趕來將顧安然從杜一笙的魔爪下救了出來,卻被安然誤會他下藥迷|奸她,無辜捱了她一巴掌不說,英雄救美的好感現在還全被唐澈博了去。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杜一笙盯着顧安然背影的眼神裡同樣透着不甘心。
心心念念想了二十多年的美人兒,眼看都到嘴邊了,卻這麼飛了。
唐澈,你跟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杜一笙暗暗發誓,隨後回眸看向宮皓,厲聲問,“有消息了嗎?”
“有,林楓生前最後一幅畫裡的秘密,蕭景煥他們已經破譯出來了。”儘管宮皓根本就沒有對顧安然使用吐真劑,但還是將內奸傳遞給他的消息泄露了一些給杜一笙。
“是什麼?”杜一笙迫不及待地追問。
“墓,穆菱說是一個墓。”
墓?!聽到這個字,杜一笙的眼睛立刻閃閃發亮,他看到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和寶藏。
“什麼墓?是不是阿菱媽媽守護那個墓?”杜一笙一直都覺得顧安然外婆是某個古老皇陵守墓人的傳言是真的。
宮皓無奈地搖頭,“不知道,我還沒問完,她就突然醒了。”
聞言,杜一笙的眼睛裡劃過一抹明顯的失落,下一秒又擰起眉頭,納悶地說,“不應該啊,我給她下的是藥量,足夠她昏睡一整天,怎麼會醒的這麼快?”
宮皓見杜一笙起了疑心,連忙誤導他,“也許是她體質異於常人,對蒙汗藥免疫抵抗力強吧。”
杜一笙點頭,“也對,阿菱和她母親一樣,體質從小就和常人不同。”
“杜先生,你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宮皓對唐澈搶了她英雄救美的功勞耿耿於懷。
杜一笙眸光一凜,冷冷地說,“哼!放他們走?沒這麼容易!”
“唐澈,我哥呢?”唐澈攙扶着顧安然走出杜一笙的會客室,就急忙小聲地問唐澈。
話音剛落,便看見杜一笙的人攙扶着昏迷不醒的蕭景煥朝他們迎面走來。
邢風和賀川立刻上前把蕭景煥從對方手中接過來。
唐澈扶着顧安然往出口通道方向走,擰眉問賀川,“爾冬呢,不是叫她來保護安然的嗎?怎麼一個晚上都被見着她?”
賀川搖頭,“不知道,宴會上禁用手機,她失蹤,我也聯繫不上她。”
“爾冬會不會也被杜一笙給抓起來了?”顧安然禁不住擔心地問。
唐澈和賀川對視了一眼,賀川膽戰心驚地說,“應該不會吧,爾冬私下裡和杜一笙有沒有過節,她今天除了暗中保護安然又沒有別的特殊任務,除非……”
賀川說到此處突然停頓了下來,一臉驚恐狀。
“除非什麼?”顧安然緊張地追問。
“除非爾冬被杜一笙的倒黴孫子撞上了。”賀川猛然想起一件事,頓時擔心爾冬的都快哭了。
“?”唐澈顧安然等人沒聽懂他在說什麼,臉上均是大寫的問號。
賀川聾拉着一張死人臉,瞅着唐澈坦白地說,“老大,幾年前,我和爾冬在國外過萬聖節的時候,和杜一笙一孫子產生了點小摩|擦,爾冬爲了頂我,和那孫子打起來了。”
話說了一般,賀川又死機卡帶不往下說了。
“後來呢?”顧安然都快急死了。
賀川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接着往下說,“爾冬下手重了一丟丟,把人雙|腿廢了。”
“……”顧安然面部肌肉劇烈的抽了抽,把人腿都打殘了,才說下手重重了一丟丟,要是再重一丟丟,還不得把人打死吶?!
不過,這纔是爾冬的風格。
唐澈眉頭緊蹙,憤怒地瞪向賀川,語氣飽含責備地質問,“這件事爲什麼不在我派爾冬來杜家前告訴我?”
龍生龍,鳳生鳳,杜一笙的孫子和他一樣,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如果爾冬真落到了那倒黴殘廢孫子手裡,凶多吉少。
賀川一臉自責愧疚地歉意,“對不起,boss,我把這事忘記了。不過,你別太擔心,爾冬廢那王八蛋腿時,臉上戴着面具,那孫子不一定能認出爾冬來。”
唐澈還是不放心,“邢風,你先送安然和蕭景煥回去,我留下來和賀川一塊去找爾冬。”
顧安然不假思索地開口,“我也要留下來。”
“不行!”顧安然留下來太危險,唐澈不同意。
“腿長在我身上,你反對沒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爾冬不僅是她的朋友,還是福嬸的女兒,福嬸這些年待她不薄,她不能在爾冬有危險的時候,只顧着自己逃命。
“顧安然——”唐澈生氣地低吼,“你是不是又皮癢,想被我收拾了?”
“你就算讓我一輩子下不了牀,我今天也不會走!”顧安然態度堅決。
“你——”唐澈瞪大眼睛,咬脣,想揍她小屁|股。
“算了,唐澈。”邢風勸道,“我瞭解安然,你就讓她留下吧,不然,你即使把她硬綁回去,在沒有確定爾冬安全以前,她也會一個人偷偷溜回來,到時候,她一人孤軍作戰更危險。”
“邢風說的沒錯,澈哥哥,你就讓我留下來吧。”硬的不行,來軟的,顧安然小鳥依人的挽着唐澈撒嬌。
唐澈拿她沒辦法,只好妥協,“寸步不離的跟着我,不然……”
顧安然頑皮地打斷他,替他把接下的話說完,“不然,我就讓你一個月下不了牀。”
“知道就好。”唐澈慎了她一眼。
顧安然輕晃着腦袋,吐了吐舌|頭,側頭看向賀川和邢風,無聲說,“他每次生氣都會說這句,結果事後又腰疼,作……”
“噗……”顧安然暗指唐澈縱慾過度腎虧,賀川沒忍住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邢風眸光黯淡,沒作任何反應,眸底隱隱閃爍着幾分令人看不懂的落寞。
聽到賀川的笑聲,唐澈眸光凜冽地掃向他,賀川立即噤聲,揚手指了指顧安然。
“你剛纔對賀川說了什麼?”唐澈危險的眯着眼睛,修長的手指掂起顧安然的下巴,迫使她直視他,眼裡只有他。
顧安然微笑着推開唐澈的手,一句話噎死他,“女婿,你捻着岳母下巴的姿勢太曖|昧,讓人看見,影響不好。”
唐澈嗤之以鼻,修長的手指再次挑起顧安然的下巴,指腹磨蹭着那嫣紅的脣,“把我惹急了,別說是摸岳母的下巴,哪怕是讓人看見我扒光岳母的衣服,也是做得出來的。”
“流|氓!”顧安然一掌推開唐澈,離他遠遠的走。
唐澈一把將她拽回來,緊緊擁着她的肩,“我說了,要寸步不離的緊跟着!”
語氣裡飽含威脅和警告。
顧安然無奈地扶額,“我們現在是女婿和岳母的人物關係,這樣摟摟抱抱的,被人撞見,會當做醜聞一樣曝光給媒體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唐澈緊摟着顧安然,霸氣側漏地說,“大不了我把國內所有的傳媒公司都收購了。”
“……”顧安然無語地側頭看向賀川邢風哭訴,神經病總裁上線,hold不住。
“喲,這不是唐大總裁嘛。”一道妖嬈風|騷的女聲傳來,顧安然挽着唐澈胳膊的手瞬間鬆開,並下意識地擡腳邁開一步和唐澈拉開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