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一一蠕動了一下身子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這個傢伙不管是坐車還是坐其他的交通工具,車子一發動他就閉眼養神了,但是隻要車子一停,就算是遇到紅燈停下那麼一會,他也會馬上睜開眼睛,然後車子再一動,他又跟睡着了一樣緊閉着雙眼。
我之前跟閨蜜cc討論過這個問題,而且我們也對一一做了多次實驗,最後身爲兒科護士的她,竟然將這種行爲解釋爲都是因爲一一小時候,我哄他睡覺的方式都是採取抱在懷裡搖晃,久而久之就造成了一動他就閉眼的條件反射,這個原因我也是無言以對的。
下飛機,一一第一件事就是去廁所,因爲他全程要“閉目養神”,尿尿的量有多大,憋了多久可想而知,我就算作爲他老孃,也是無能爲力。只能在等他尿尿的同時,打開了關機的手機,手機一開就收到了無數條短信。
來自劉大強的短信佔了十分之一,呵呵,我又冤枉他了,不是他小子泄漏的我的行蹤,而是昨天那個同學胖姐。
老孃苦口婆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半天,他還是不鬆口,硬是要找時間過來“看看”我,當然不是看我,我們幾十個小時前才見了,丫的是想來看看我孩子他爸。
“大一,大一……”
一一這傢伙都快要掙脫開我拉着他的手朝江一牧跑去了,當然不行,就算你是個男孩子,你老孃還在你身邊的這個時候也得矜持一點好嗎?
“一一,你長高了對不對?”
江一牧大手一伸,把欄杆這邊的一一抱進了懷裡。
我推着行李與他們隔着欄杆一併走到出口,有那麼一霎那好希望就這麼靜靜走下去,成爲單親媽媽這麼久,第一次有了要個“家”的感觸。
“點兒,點兒……”
我又失態了,一一拍拍我的頭,把陷入“沉思”的我叫醒。
“點兒,好像太累了,一一坐到這上面來,我推你走好不?”
一一是要伸手讓我抱的,江一牧接過來我手裡的行李推車後把一一放到了推車上那個大大的行李箱上。
“點兒,沒有睡覺,一直在哭……”
一一這傢伙,語出驚人,嚇得我一個踉蹌。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嗎?你不是我搖都搖不醒嗎?竟然偷看老孃哭臉。
“什麼?一一你做夢了吧?我一直在看電視,電視裡的人在哭咧。”
我有那麼一丟丟的在解釋嗎?切,解釋個毛線,我大步走前面去了。
江一牧把我們送回家,就急匆匆的回公司了,據說很忙。
機場回家路上也沒有問我什麼,安安靜靜的像怕打擾一一閉目養神一樣,看樣子他真的有公事煩惱,是需要這樣理解嗎?
“你還沒有睡啊?早點休息。”
晚上大概是十點近十一點的時候,洗漱完準備要睡覺了,電話響起,江一牧疲憊的聲音傳來。這兩句話按正常的“通話流程”,應該是首句跟尾句吧,怎麼就聚到一起來了呢?
“嗯。你加完班了啊?”
我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回答道。
“誰說我加班了啊?跟朋友聚會,剛散,答應了晚上回去陪一一的,趕不回去了。”
我去你的,說好的疲憊感呢?原來是喝多了很含糊。
“得,他早就睡了,沒事就掛了吧,我要睡覺了。”
糟糕,我的火氣頓時大了是幾個意思,還來的這麼莫名其妙的。
“知道了,別生氣,明天去接你們上班。”
“晚安……”
掛了?
不帶這樣的啊,誰說我生氣了啊?誰要你接我們去上班啦,步行也就二十分鐘,我們還想要自己上班路上能散散步呢,了不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