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美國是陸子初一手安排的,和流沙見面更是陸子初一手促成的。
阿笙的任務其實很簡單,陪流沙四處走走逛逛,累的話就找地方坐下來休息,順便吃吃東西。
四月西雅圖,雖說那日沒有下雨,但天氣很陰,帶流沙來酒店的人是顧城,他開車過來的時候,陸子初已經和阿笙在酒店外等候多時了。
流沙下車,喚了一聲“姑姑”,阿笙笑着彎腰抱她,小女孩個子長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快抵達她腰際了。
阿笙抱她起來,實在是太重,惹得流沙呵呵直笑,阿笙表情無奈:“怎麼辦?抱不動。”
“沒關係,等我長大了,我抱姑姑。”流沙很欣喜見到阿笙,之前打電話還以爲她不會來了,沒想到……只覺得驚喜。
阿笙呢?她蹲在地上,輕輕抱着流沙,那笑是發自內心的歡喜。這次來西雅圖,是對的。
顧城從阿笙和女兒身上移開眸子,問陸子初:“一定要住酒店嗎?家裡有房間。”
“我和阿笙住酒店比較合適。”顧家,阿笙不願回去,他也不願過去,不敢正視她生活居住過的地方,那裡是滿滿的傷。
過了一會兒,顧城說:“你和阿笙這次來西雅圖,我沒告訴媽。”
“不說,對誰都好。”陸子初走到妻子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彎腰看着流沙:“我抱抱,看是不是吃胖了?”
“我最近飯量大增,一定是胖了。”流沙調皮的笑,被陸子初抱起來的時候,卻有些靦腆。看到帥哥,沒辦法淡定。
“確實胖了。”陸子初淡漠的眉眼間有着難得的柔和。
顧流沙被那樣的眼神閃了眼,臉有些紅了:“我計劃減肥。”
阿笙從顧城手裡接過流沙的外套,聽到流沙的話,皺了眉:“小孩子減什麼肥?這樣剛好。”
“是啊,剛好。不要學你姑姑,那麼瘦,每次颳風,站都站不穩。”話雖如此,陸子初看向阿笙的眼神裡,卻是遮擋不住的溫柔:“你應該多跟流沙學學,什麼時候飯量大增,我就阿彌陀佛了。”
那句“阿彌陀佛”聽在耳裡,總歸是情深濃郁。
……
阿笙不愛逛街,更別提陸子初了,但那日在西雅圖,他卻是耐心十足。
童裝店,但凡被流沙穿過的衣服,他都買了,工作人員自是高興的很。
在工作人員眼裡,陸子初無疑是成熟帥氣的男人,身材挺拔,戴着眼鏡,豈是一個俊雅迷人就能形容的。
但流沙卻覺得不好意思了:“太多了。”
這話是對阿笙說的,阿笙幫流沙把衣服穿好:“我家簡穿什麼衣服都是好看的。”
7歲的孩子,聽了阿笙的誇獎,臉開始紅了。
流沙走進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有工作人員感慨道:“兩位女兒真漂亮。”
“不是女兒,是侄女。”陸子初笑笑,伸手握住了阿笙。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歉笑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爲您們是一家三口,您和您太太都是好看的人,以後孩子一定會很漂亮。”
“我去看看簡。”阿笙抽出手,沒有看丈夫,已經朝更衣室走了過去。
工作人員察覺出了異常,尷尬道:“先生,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
陸子初望着窗外,西雅圖天氣不好,連帶他太太情緒也不太好了。
……
中午吃過午餐,小孩子通常比較喜歡吃甜點蛋糕,陸子初給流沙叫餐的時候,阿笙道:“我也來一份。”
陸子初笑笑,叫了兩份蛋糕,然後放在了她們面前,“吃吧!”
孩子吃的歡喜,阿笙胃口大概是被流沙給帶動了,那蛋糕在陸子初看來,阿笙能吃一小半就不錯了,但眼看她吃了一半有餘,終於忍不住出聲了:“很好吃?”
“還不錯。”
見妻子說着,又吃了一口,陸子初皺了眉:“甜品別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流沙聽了陸子初的話,好奇道:“真的嗎?我怎麼之前沒聽說過?”
流沙這麼開口問着,嘴上卻沾了奶油蛋糕,陸子初抽出一張紙巾隔着桌子幫她擦掉,小女孩臉紅了,接過紙巾:“姑父,我自己來。”
陸子初收回手,看向妻子,見她不知何時放下了叉子,含笑看着吃蛋糕的流沙,於是開口問她:“不是說很好吃嗎?”
“吃不下了。”她說着,把吃了一半的蛋糕送到丈夫面前:“你幫我吃完,不要浪費了。”
陸子初想說他對蛋糕沒什麼興趣,但難得妻子高興,那就吃了吧!
“怎麼樣?”阿笙撐着臉問他。
“就像你說的,還不錯。”他伸出手,阿笙笑笑把手放上去,然後被他握緊。
顧流沙吃蛋糕的時候就發現了,姑父握着姑姑的手,縱使是吃着蛋糕,也沒有鬆開過。
唉,學校那些追她的男生裡,如果有人像姑父一半好,她也不至於這麼惆悵了。
……
黃昏,顧城接流沙回去,陸子初是很想跟妻子談談的,但母親來了電話,跟他講了沒兩句,就指名阿笙接聽。
於是電話給了妻子,竟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直到手機快沒電,這才結束了通話。
阿笙走進客廳,坐在了陸子初身旁,靠着沙發確實有些累。
電視上正播放着轉播球賽,陸子初起身倒了一杯水重新坐下,杯沿湊到妻子嘴邊,她搖搖頭:“不渴。”
“累了?”陸子初把杯子放在桌上。
“嗯。”頭順勢靠在他的肩上,察覺陸子初把她摟在懷裡,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陸子初看着電視,慢慢道:“後天離開西雅圖,明天你還有精力陪流沙出去玩嗎?”
“養小孩太累了。”她說。
球賽賽程愈演愈烈,客廳裡卻很靜,過了一會兒,陸子初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俯首耳畔:“回房間睡覺。”
臥室藍白爲主,浪漫神秘,這一路,她都靜靜的看着他,然後在臥室門口,吻上了他的脣。
他縱容她的主動,卻在她喘息離開時,張嘴含住了她的耳垂:“阿笙,我們有孩子。”
“嗯。”她摟着他肩膀,柔順的攀附着他。
室內燈光柔和,花束妖豔,阿笙長髮被他攏到一旁,露出她光滑的頸,溫熱的吻細細碎碎的落在了上面。
“只有我和你,不好嗎?”舌是磨人的舌,在她耳畔和頸窩處打轉,雙手解開了她的衣釦,阿笙身體被他翻轉過來,襯衫半褪,磨人的吻開始遊移在她白希的背部。
修長的手指伸到她身下,溫熱的掌心包裹着屬於她的柔軟,阿笙喘息着,他的指尖在她胸部油走,力道不輕不重,阿笙很難發出聲音來,怕出口就是呻~吟。
終於確定,他是有預謀的,如此磨人,如此撩人心扉,無非是想瓦解她的不快,拉着她一起*。
“阿笙,只有我和你。”俊顏貼着她,她趴在*上側眸看他,接觸到他深幽的眸,她把吻落在他的脣角,低聲道:“好,只有我和你。”
他是溫存的,是強勢的,進入她身體的時候,阿笙身體下意識向上弓起,長長的黑髮散在*鋪上,她就像是風中柳絮,交疊的身體在粗重的呼吸裡有着最原始的律動。
阿笙咬着脣,身上的男人眼神是專注的,額頭上的汗順着完美的下巴一滴滴的砸落在她的胸口上,身下動作有力而緩慢。
“鬆口。”他吻她的脣,於是細碎的呻~吟含糊而出,被他捲入氣息裡,阿笙精神恍惚,眼神迷離。
當*抵達頂峰,他緊緊的抱着她,她的身體原本已是汗水,貼着他同樣汗溼的胸膛,精神還好,但阿笙體力卻是真的吃不消了。
腰都快被他折騰斷了。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收養……”
“不要。”她很快就打斷了他的話,沙啞的嗓音裡甚至還夾雜着未退的激情,意識到語氣太生硬,她放軟身體,臉往他懷裡蹭了蹭:“不是我生的,我寧可不要。”
陸子初吻着她的額頭,抱緊:“或許,我們可以在西雅圖多逗留幾天。”讓她和流沙呆在一起固然很好,就怕她會想到青青。
“後天我們就走。”頓了一下,似是解釋:“陰雨天,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