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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裡有溫暖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裡有溫暖

歐季明靠在牀頭,拿起一根菸,慢吞吞地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他才說:“咱們已經毫無關係了,你再拿着我家的鑰匙,好像不太合適吧。”

辛越握着鑰匙的手一顫。

“你以後要是隔三岔五的像今天這樣突然闖進來,我可吃不消。再說了,今天吳新是個男人,若是改天換成女人,我可解釋不清。”

辛越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顫抖,視線變得模糊,眼眶酸澀得不行。

他在取鑰匙的時候,手一直在顫抖。

一兩分鐘過去,他還沒把鑰匙取下來。

只聽耳邊又響起歐季明嘲諷的聲音:“取個鑰匙而已,真有這麼難?你不會是捨得吧!”

喉嚨像是被什麼扼住一般,連呼吸都變得痛苦不堪。他閉上眼,用力把眼眶中的溼意逼回去,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

鑰匙一下取了下來。

嘴角上揚轉過身去,穩步走到牀前,動作優雅地將鑰匙放在牀頭櫃上。

他說:“你的鑰匙,我放這兒了。”說完,他轉身退開幾步,動作優雅沉穩,一點也看不出他的心都快被歐季明一下下的碾碎了。

歐季明冷冷地哼了一聲,擡手就把鑰匙掃到地上,惡狠狠地大聲說:“誰知道你有沒有私下再配鑰匙?我明天就換鎖。”

辛越離開的背影顫了顫,他原想就這樣離開。

可歐季明太過分了!

還有像鼻涕蟲般粘着他的吳新!

他離開的步子一頓,背對着他:“歐季明,你有錢有顏家世也不錯,想玩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爲什麼偏偏是他?這種人你也敢往牀上帶,難道就不怕惹上病?”

歐季明冷聲嘲諷:“我把誰帶上牀關你什麼事?再說了我跟你已經毫無關係,就算我惹上傳染病,又與你何干?麻煩你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情人。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說教?”

辛越面無表情,眼神黑沉沉的如一潭死水。

許久,他才轉身看着歐季明,勾了勾嘴角,聲音冷清得如深秋夜裡的霜花,寒氣入骨:“對不起,是我多管閒事了。”眼睫輕顫,長長的睫毛在他消瘦白皙的臉頰上投出一大片陰影。

說罷,他擡頭挺胸,下樓離開。

歐季明看着辛越離開的背影,嫌惡地‘嗤’了一聲,可他心中卻變得無比煩躁。

本身就是一個大變態,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說教?你以爲自己是誰?

歐季明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吳新見辛越終於走了,便又如糖人一樣往歐季明身上粘,嘴裡軟綿綿地說着:“歐少,礙事的人已經走了,咱們繼續吧。”手指順着歐季明的腹肌一路下滑,小家貓似的,溫順地把頭靠在他胸膛上。

不得不說,吳新勾引起人來手段了得,被他這麼一撩,太監都能長出幻肢硬起來。更何況是個正常男人。

偏偏歐季明現興致全無,他低頭看了吳新一眼,心裡說不盡的厭惡。

“滾開。”他說話的時候,推開了吳新。

吳新先是怔了一下,還想再粘上去。

歐季明一腳蹬在他肚子上,將他踹下了牀:“你他媽的是什麼貨色,也敢往我牀上爬!”

吳新沒想到歐季明變臉這麼快,他委屈地捂着肚子,可憐巴巴地說:“歐少,我剛剛纔幫了您……”

歐季明從牀頭櫃裡拿出一沓現金,施捨一般甩在吳新臉上:“拿着錢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吳新委屈,他也不甘心被歐季明利用完,就打發要飯的一般趕自己走,他更加急於牢牢抓住歐季明這個富二代,即使只是做他牀上的玩物。

可是歐季明卻連這個機會都不經他。

吳新從十三歲就開始在這一行裡摸爬滾打,十五年過去,他仍能讓自己如一個初出茅廬的高中生一般純潔,憑的可不僅僅是他顯嫩的臉的外表。

他識相地撿起地上錢,委屈地道:“那我先走了,歐少若是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繫我。”他把一張名牌放在牀頭櫃上,抱着衣服光着身體就跑了出去。

客人不想看到他,那他便立即消失。

辛越從歐季明家中出來,出租車還在外面等着他。

他上車後倒在椅背上,胳膊搭着眼睛,他想掩飾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可眼淚最終還是滾出來,溼了他的衣袖,浸潤着他的皮膚。

滾燙的眼淚。

可他的心卻是涼的。

和歐季明分手後一個多月,第一次真正流淚。

終究還是放不下他。

可他們已經分手了,歐季明不愛自己,一切都只爲報復。當年他還年幼時就厭惡自己,把自己送去哪種地方,被迫接受那慘無人道的一切,最後被生生折磨得扭曲、病態、身有殘疾、心有陰翳。

他以前以爲自己只能一輩子被關在牢籠裡,孤獨終老。可是這個把自己推向深淵的人,卻又重新給了自己的光明。

剛分手時,他是恨過的,想要回到把自己鎖起來的過去,可是試了這麼久,他發現不行。

一但嘗試過,就再也戒不掉!

移開手臂,偏頭朝那幢漆黑的房子看去。

雖然那裡一片漆黑,可在這漆黑中,他仍覺得有風如春,能溫暖自己。

司機在前面問他:“這位先生,現在去哪裡?”

辛越說:“回剛纔來的地方。”

車子啓動,辛越忽然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他特意來拿的資料不知在什麼時候不見了。

“師傅,你等等。”辛越把車裡找遍了,也沒找到文件。

多半是落在歐季明家裡了。

他連忙下車回去找,可在他門口掏鑰匙時,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他家鑰匙了。

着急的他突然泄了氣,像一隻癟掉的皮球,無精打采地低垂着腦袋。

房門卻在這時從裡面打開。

他忽地擡起頭來,只見吳新一邊拉着外套,一邊出來,嘴裡低聲詛咒:“歐季明,你有什麼了不起,今天你敢把我踹下牀,總有我會讓你跪着我。”

他一擡頭就看到辛越。

不甘的臉上表情瞬息萬變,最後全部化爲憤怒,惡狠狠地瞪向辛越:“你怎麼還在這裡!”

辛越對他連眼神都欠奉,擡腿就往裡步。

他對辛越罵了一句:“瘟神!”然後狠狠地撞了他一眼,大步離開了。

辛越踉蹌一下,卻忍不住回頭看向吳新的背影,眼神冰冷又有些羨慕。

辛越返身回到屋中,並沒有驚動歐季明,悄悄在在樓梯上找到那份遺失的文件,然後坐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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