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坐在辛越車內,辛越開着車,歐季明搶先一步擠進了副駕駛,顧維平和春覺曉坐在後排。
有客戶在,實在不能將氣氛弄得太僵,春覺曉便和顧維平有沒搭沒一搭地說着話,氣氛倒還過得去,只是辛越對歐季明的不請自來是拒絕的,怎奈歐季明的臉皮實在太厚,跟煩人的鼻涕蟲似的,怎麼也甩不掉。
顧維平突然說:“辛越,不如去上次請我吃飯的餐廳吧,我挺喜歡那裡的氣氛,私密且菜餚的味道不錯。”
辛越目視前方認真開着車,聽到顧維平的提議,他道:“那裡……就算了吧。”如果不是上次歐季明追得太緊,他也不會帶顧維平去。
歐季明聽出顧維平話裡有話,便道:“到底是什麼好地方,需要你藏着掖着?”
顧維平不嫌事大地道:“辛越,你不會還沒帶顧總去過那家餐廳吧!”語氣甚是誇張
歐季明立即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着辛越。
辛越:“……”顧維平也是個不省心的,盡給他找麻煩。
顧維平對歐季明道:“我以爲辛越一定帶顧總去過了呢,看來是我多嘴了。”
有什麼地方是辛越帶顧維平去過,卻沒帶他去的?歐季明心裡越想越不舒服,拉春覺曉一起下水,問辛越:“辛越,什麼地方你能帶顧總去,就不能帶我去?春總不會也沒去過吧?”
辛越無奈,看來今天不帶歐季明去一次,他恐怕不會擺休。
最後他只好妥協投降:“我們現在就去還不成嗎?”
他們去的時候,老林正在掃院子時的落葉,在看到辛越後,臉上隱隱透露出一絲欣喜,可當他看到辛越身後跟着的那一長串尾巴時,臉上還沒綻開的笑瞬間就收了回去,把掃帚往地上一扔:“來了啊。”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辛越說:“就四個人,你看着弄吧。”
老林一邊繫着圍裙一邊往廚房裡走,嘴裡還嘀咕着:今天莫不是吃錯藥了。
歐季明從進門後就一直在觀察這裡的環境,家庭餐廳,木樓小天井,倒是很有味道。
春覺曉也喜歡這裡,橫了辛越幾眼,悄悄地抱怨他藏着掖着不帶他來。
四人在樓上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讓老林拿了他自己泡的櫻桃酒,然後一人一杯酌上。
歐季明徑直把辛越面前的酒杯拿走,沉聲道:“你不能喝酒?”他那裡還沒好,怎麼能喝酒?
辛越:“……”
春覺曉知道辛越和歐季明之間發生的事,做爲一個資深小受受,自然知道某處在被摧殘之後,還是不要喝酒爲好!
他怕氣氛尷尬,更怕顧維平聽出什麼來,急忙出來打圓場:“是啊,辛越你感冒纔好,還是不要喝酒了。”
辛越:“……”
歐季明讓老林給了辛越一杯牛奶。
辛越看着牛奶:“……”
菜很快上來,都是些家常菜,按理說吃飯的時候氣氛應該相當溫馨纔對,可歐季明和顧維平兩人較着勁,反而讓這餐飯吃得相當不舒服。
但好在大家都沒有小事化大的居心,草草結束晚飯後,各自在店門口散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
辛越送走兩尊大神後,坐進車裡揉着額頭總算是鬆了口氣,以後還是儘量減少三人相處的機會,再這樣來幾次,他保證能未老先衰,提前過上老年人生活。
他坐在車裡默默地抽完一支菸,這纔開車回家。
終於沒有人打擾他了,他打算回家之後好好泡個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覺。這兩天他折騰得有些過分,白天和顧維平談工作的時候,一連走了好幾次神。
但偏偏事與願違,他越是想清靜,老天爺就偏不讓他清靜。
他才下電梯,就見歐季明正懶洋洋地靠在他家門前,痞裡痞氣地抖着腿,嘴裡嚼着口香糖。
在聽到電梯開門聲後,便朝這邊看過來,白熾光從他頭頂照下來,薄薄的一層白茫,竟讓他看上去仙裡仙氣的。
辛越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歐季明收起懶散姿勢,站直了身體看着辛越:“喲,終於回來了。”他心裡其實怕辛越和顧維平暗度陳倉,一但成爲別人兔子窩邊的草,他要再修理,可就不太好動手了。
所以在他得償所願之前,他得保證辛越‘身家清白’。
辛越從電梯裡出來,卻並未走過去,只問:“你怎麼會在我這兒,不是回家了嗎?”
歐季明從口袋裡摸出口香糖紙,把嘴裡嚼過的重新包起好,才朝辛越走過來。
他匆然府身,與辛越貼得極近。辛越忍不住後退一步,歐季明把包好的口香糖扔進電梯口的垃圾桶裡,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笑意:“我過來看看你。”
辛越穩住心神:“哦,我挺好的。”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家吧。”
歐季明:“我特意跑過來看你,你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坐坐?恐怕是去他的牀上坐坐,在他身上坐坐吧!
辛越的態度冷淡:“現在是晚上的休息時間,還是改日再坐吧。”這是擺明了不想讓歐季明進他家門。
歐季明不急不氣,隨便找了個藉口:“我把東西落在你家裡了。”
“什麼東西?你告訴我我明天給你帶去公司好了。”總之,他今天是絕不讓歐季明進家門的。
歐季明:“我家開門的鑰匙,沒有鑰匙你讓我去睡大馬路嗎?”
你可是歐家的二世祖,需要睡大馬路?明知歐季明在撒謊,但偏偏是個他不能拒絕藉口。
只好開門讓他進去。
房門一打開,歐季明就忽然從後面推了他一把。
辛越踉蹌幾步進了屋,歐季明隨後緊跟進來,並將門關上。
他扶着鞋櫃堪堪站穩,歐季明就壓了過來。
辛越的腰抵在鞋櫃的棱角上,疼得他皺起了眉。
“你不是要找鑰匙嗎,我身上可沒有。”
歐季明輕挑起辛越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玄關處的廊燈亮着,辛越神情淡淡地看着他,眼神平靜極了。
歐季明原本有一肚子火氣與不堪,他想質問他爲什麼會帶顧維平去了那種地方,卻沒帶他去?他承認,這讓他感覺非常不爽,但他也知道若是現在當着辛越的面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一定會被辛越嘲笑和輕看。
千言萬語最終化爲一句:“你那裡還疼不疼?有沒有好一點?”
辛越:“……”他緩緩地一個吐納,然後才道,“歐季明,繞了一大圈你就是想問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