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想認慫。
他極少認慫的。
此時卻想認慫。
並不因爲其它,他只是不想在歐季明面前再失控。
聽到從歐季明嘴裡說出來的下流話,辛越談不上有多生氣,但心裡卻像壓着一塊大石,只因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差。
歐季明見辛越緊繃着臉,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於是又笑道:“哎,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
歐季明一句話,便讓辛越的情緒緩和了,並不是他真的相信了歐季明的敷衍之詞,只是因爲他知道,跟這種人生氣,一點不值!
辛越神情舒展,淡淡道:“你的身材是不錯,我承認,確實蠻吸引人的,不過很抱歉,我對弱智兒童不太感興趣,畢竟有更好的極品又紳士體貼的男人等着我,我爲什麼要捨棄海陸套餐,而來自討苦吃的吃糠咽稀?”
我歐季明是糠?
歐季明面部神經一陣抽搐,這幾天辛越太過柔順,他都快忘了其實辛越牙尖嘴利。
“既然咱們都不是彼此的菜,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不是嗎?”
“當然。”辛越說着,走進了臥室。
他在過來前就已經換上了自帶的睡衣,舒服的面料,簡單而寬鬆的體恤短褲。
他掀開被子就上了牀,沒半點兒遲疑。
歐季明一番收拾之後,也跟着上了牀。
兩米寬的大牀,即使是兩個成熟男人躺上,也略有富餘。
辛越閉着眼睛,呼吸平緩,看着你是睡着了。
歐季明翻身側躺面對着他,看着睡眠燈光下,辛越的睡顏。
不得不說,辛越長相不錯。還記得十幾年前他還年輕時,紅脣白齒,體型修長苗條,是典型的才子型校草。
這十幾年時間在他身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他的模樣有了些變化,比起之前的青年少年,斯文俊秀,現在的辛越長相中就透露出一股成熟男人的舒適感。
再加上他故意僞裝出來的一身禁慾氣息,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吸引人。
即使他現在喜歡男人,也有很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不管是公司的,還是那些模特兒,或者合作商。他們每次見到辛越時,都會刺眼放光。
不過在喜歡男人的圈子裡,他這種外型也算是少有的極品,再加上他事業有成,更是不乏追求者。
一想到辛越如此的招蜂引蝶,歐季明就非常的不爽。
明知道自己有多招人,還時不時的到處去放電,他到底是有多欠操!
歐季明越想越覺得不爽,悄悄從被子下把手朝辛越腿根,一張一握便抓住辛越的軟肉,那軟肉跟打了雞血似的,瞬間硬起來。
辛越原本就在裝睡,防備着歐季明,此時歐季明一動手,他就一腳將他踹下了牀。
‘砰’的一聲悶響,緊接着是歐季明呼痛的聲音。
他揉着屁股,舉着傷了的腿爬不起來:“你……你想謀殺親夫啊!”
辛越打開家裡的燈,坐在牀上居高臨下冷笑地看着歐季明。
歐季明原本還咋咋呼呼的想要和辛越理論,可是看辛越的表情,他識相的安分下來,把準備了一肚子的,罵辛越無情無義的話全部咽回肚中。
辛越扔給他一隻枕頭,又把被子給他:“今晚你就在地上睡吧。”
歐季明弱弱地說:“我……腿上有傷。”
辛越直接關了燈躺下。
歐季明摸黑在地上坐了一會兒,便摸摸索索的想往牀上爬。
辛越一個掃堂腿踹在他臉上,把剛冒出頭的歐季明給再次踹翻在地。
歐季明捂着臉,倒在地上一陣抽搐:“你……好狠的心,我都被你踹得流鼻血了。”
辛越:“要是有下次,我就把你的眼珠子踹出來。”
歐季明:“……”他一聲也不敢現吭了。
辛越重新躺下,把又冒起頭的燥意壓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一個牀上,一個牀下的睡到了天亮,大概是昨天鬧騰得太晚,這一夜辛越睡得很舒服。
一直到被敲門聲驚醒。
不過敲的不是歐季明的門,而是他那個房間的門。
辛越以爲是春覺曉有事找他,伸個長長的懶腰,才慢吞吞的起牀開門。
“春覺曉,你快別敲了,當心其它房間的人被你吵醒。”跟着春覺曉一起來的,還有高志虎和顧維平。辛越一看到顧維平,言不自主地挺直了腰背,甚至覺得有些丟臉,不該這樣邋遢就出來,讓他看到自己這副衣冠不整的模樣。
春覺曉:“要是有人早就醒了,其它房間都是空的。”
辛越:“……”他昨天打電話給客房部明明……
他回頭往屋裡看,難道……是歐季明和客房部的串通好的?
“哎,辛越,我記得你住的是這間房,怎麼住到隔壁去了?”
辛越:“那個……”
歐季明這時從他身後探出頭來,故意含混不清地說:“他昨夜住的我這兒。”
辛越臉色倏變。
春覺曉也跟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從他身後冒出來的歐季明,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你你們……”他一想到顧維平還在,於是話風一轉,說,“哦,你房間漏水了,所以才借住過去的,你瞧我這爛記性。”
辛越:“……”他沒再多作解釋,那樣只會越說越亂。
他拿了自己的房卡回房間,春覺曉跟了進去,卻把顧維平和高志虎攔在門外。門一合上,他便拉開了歐季衣的衣領:“你們兩個昨晚做了?和歐季明?”
辛越察覺到不對勁,跑到衛生間對着鏡子一看,竟然發現自己鎖骨上方,密密麻麻的被種了好幾顆草莓。
他對這些草莓是何時種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說我昨晚和歐季明什麼都沒做,你相信嗎?”
春覺曉甩了一個:我信你纔有鬼的眼神,氣鼓鼓的出了衛生間。
辛越皺着眉跟出去,說:“昨晚他把紅酒撒我牀上了,牀墊都溼了,換牀也不現實所以……我纔去他那裡借住的。”
春覺曉翹着腿坐在沙發裡:“我又沒說你不能和他怎樣,反正只要你高興,我是不會爲難你的。”
辛越終於明白什麼叫有口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