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笑看着莫北,幾個月不見,她出落的越發的美麗了,可能是剛纔凌天遠和她的一番深情告白起的原因,莫北吹彈可破的皮膚上泛起微微的紅暈,像是暈染開的美麗花朵,讓人看着沉醉。
韓笑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又見了莫北,過往自己對莫北所做的一切都潮涌而來,她曾經以爲妒忌她而恨她,因爲恨她而屢屢加害過她,幾次都差點讓她的人生從此毀的一塌糊塗,可是莫北在凌天遠的庇護下,都堅強地挺了過來。
可是自己呢?在這場無休止的報復中,設計中,連自己也失去了,現在的她連做自己的權利也沒有了,現在的她是安安,是幕逸晨初戀情人的替代品,表面看似風光,是未來的幕氏少奶奶,可是背後的心酸只有自己明白。
幕逸晨自從把自己整成了他的初戀安安的樣子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有的時候認爲自己是安安了,他就是像是一個儒雅的王子一般,對自己寵溺的讓人難以消受,可是他要是突然間想起來,自己這張臉的背後是另一個他根本就不愛,甚至討厭的女人,他就會變得異常的冷血,他飄忽不定,喜怒無常的性格已經讓韓笑笑猶如在煉獄裡一般了。
韓笑笑曾經想着,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況,還不如當時就死了的好。
也許這就是宿命。
現在的自己就是想死也沒有那個勇氣,因爲她爸媽,她弟弟的命運都掌握在幕逸晨手裡。
韓笑笑家人的安危現在是幕逸晨抑制韓笑笑的最佳武器,她知道他的狠戾,他說道做到,當時的葉傾城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韓笑笑一次無意間聽到了幕逸晨和李坤的談話,知道當是的葉傾城在網上的諸多不雅視頻和照片就是幕逸晨的意思,意在讓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擺脫已經被自己利用完了,了無作用的葉傾城,韓笑笑心寒。
韓笑笑清楚地知道現在自己伴隨着的不是人人看到了都豔羨不已的鑽石王老五,自己伴隨着的只不過是一個披了人皮的魔鬼,也許有一天他不高興了,自己又會成爲第二個葉傾城,現在的他需要的只不過是她這張臉,這張臉是他年少時光深愛過的女人,也許在幕逸晨陰暗的心裡,那個女人才是他的陽光和永恆。
韓笑笑對莫北目不轉睛的注視,讓莫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微微頷首,躲開來她的目光。
幕逸晨回頭,看到了身邊韓笑笑對莫北的注視,他嘴角溢上一抹難以察覺的冷漠,這莫北當初可是韓笑笑的死對頭,今天還真是故人見面啊,只不過現在作爲自己未婚妻的韓笑笑在地位上已經和莫北旗鼓相當,一個是幕氏未來的少奶奶,一個是凌家未來的總裁夫人,不知道此時已經成爲另一個身份的韓笑笑,見到莫北的時候,是一個怎樣的想法?
幕逸伸手輕輕拍了拍韓笑笑的手,“安安,你去和莫小姐認識認識,我和凌少去一邊說說話,中午咱們一起就餐,這兒的餐廳我已經定好了。”幕逸晨溫和地對韓笑笑說道,在外人看來,他們果真是一對恩愛無比的人,韓笑笑點點頭,末了,幕逸晨不忘記咬着韓笑笑的耳朵再次囑咐一句:“安安,注意說話的分寸!你是安安!”
你是安安!這是這幾個月來,幕逸晨幾乎天天都要在自己跟前提起的一句話,爲了讓自己完全符合安安的標準,自己的衣食住行幕逸晨全然按着安安的標準來,她喜歡畫畫,幕逸晨居然給韓笑笑請了私人畫家,讓自己跟着他學,安安狂蕩不羈,還抽菸,幕逸晨也讓韓笑笑學着抽菸,甚至連和安安在親熱的動作,也是由幕逸晨指揮,韓笑笑覺着自己快要奔潰了。
每天被人提想着自己不是自己,是其他人的替身,一切都要活在他人的影子裡,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悲哀,有的時候,韓笑笑甚至覺着自己已經活成了一副光有軀殼,沒有思想和靈魂的行屍走肉,幕逸晨讓自己做什麼,說什麼,她全然照做,容不得半點紕漏。
煉獄啊,這種生活真正的是種煎熬,名副其實的煉獄。
韓笑笑強擠出一絲苦笑,“嗯哼,你們談事吧,我和莫小姐咖啡廳去坐坐,喝杯咖啡。”
韓笑笑走向莫北,嘴脣微微揚起一個美麗而又得體的弧度:“莫小姐,初次見面,但是感覺好有眼緣,可否賞光一起喝杯咖啡?”
莫北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叔,凌天遠眼中含着笑,低聲說道:“你先去吧,丫頭,我和幕少說會兒話!”
莫北和韓笑笑乘着電梯下了三層的咖啡廳,因爲是聖誕前夕,遊客和人有些多,兩人找了一個還算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韓笑笑問服務員要了杯拿鐵,給莫北要了杯卡布奇諾。
莫北聽着她的聲音,感覺她的聲音好熟悉,和韓笑笑的如出一轍。
韓笑笑,想起韓笑笑,莫北的心裡莫名地抽痛了,她早在幾個月前已經死了。
以前的莫北受到韓笑笑屢屢的加害,心裡沒少詛咒過她,可是她果真出車禍死了,莫北覺着難受的厲害,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抵不過生命的重要,如果讓上天再給一次機會,莫北寧願韓笑笑活着,哪怕她們之間有很深的怨恨。
想到這裡,莫北的眼角蒙上一層水霧。
“莫小姐,你怎麼了?”韓笑笑問道。
莫北搖搖頭,擦了擦將要流出的眼淚,“幕太太……”
“叫我安安好了。”
“安安,你讓我想起一個故人,你的聲音很像她,你說話的時候,我老是不由地想到她。”
韓笑笑心裡重重地撕扯着,“一個故人?她是你重要的人嗎?”韓笑笑故意問道。
莫北笑笑,“算是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同在一個大學,即便我們後來發生了些不愉快,可是她出事之後,我發現我心裡好難受,好長一段時間都回不過神來。”
“她出事了?出了什麼事兒?”韓笑笑問着,心裡卻像是打鼓一般,自己在莫北心中原來也算是個重要的人,哪怕自己當時那麼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