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要不是有阿杰,我也挨不到今天,他們母子對凌家可是鞠躬盡瘁,絲毫沒有一點外心,說真的在我心目中,阿杰勝似親兄弟。”掛斷電話,凌天遠由衷地對莫北說道。
“是啊,人生難得有幾個可以值得信賴的朋友,很慶幸,你能有阿杰這麼衷心的人,你沒發覺嗎,他對天蕊似乎不錯,女人的直覺!”莫北想起了每次阿杰在見天蕊的時候,總是滿眼的愛意。
凌天遠是個粗人,他只知道天蕊似乎有男朋友,這段時間昊天的事兒過於多,他都沒有發覺天蕊分手後的失落。
“這個?說真的,天蕊要是跟了阿杰,到是個絕佳人選,只不過天蕊有一個男朋友好像談了很長時間了,天蕊這孩子雖然玩心重,但是在感情方面還是可以信賴的,可能是受了家庭的影響,我們兄妹倆在感情這方面特別想要穩定,除非對方有變故,否則的話,我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凌天遠幽幽地說着。
他的話很自然讓莫北聯想到了他以前的女朋友,聽他這話的意思,他們之所以分手,問題一定是出在對方身上,這麼說還真是慶幸,要是沒有大叔前女友和他的情感變故,大叔這枚極品男也落不到自己這個小萊鳥的手心裡,莫北在感慨之餘還在暗自高興。
“大叔,這可是你說的,除非對方有變故,否則你會亙古不變的,我要讓你知道,我就是黏上你了,你想要整出點花花腸子也難!”
凌天遠笑笑,開起了玩笑:“丫頭,你不嫌棄我老胳膊老腿了?”
莫北一臉黑線,這大叔也太小氣了吧,自己說他老,只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的,莫北嘟着嘴巴說:“說是我小孩兒,大叔才孩子氣呢,我就是一句玩笑的話,你也要當真,記在心裡!”
“丫頭,我早就說過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我都爛熟於心的。”
開車的阮沁石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做嘔吐狀。
“我說外甥女還有凌少,你們下次給我直接備一耳套兒,我真是渾身雞皮疙瘩了,撿起來都能紅燒成一盤啦!”
莫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倒是凌天遠,面不改色地說了聲:“要不順便也給你準備一眼罩兒呢?”
“那倒別!畢竟我還要留着眼睛負責接送你們不是?”
“舅,我說你就少貧了!”莫北嗔怪道。
阮沁石爲他們倆高興,畢竟能走到今天,他們也着實不容易,現在眼看着凌天遠的腿上痊癒在望,阮沁石覺着自己這個傻外甥女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今天的治療比昨天要來的吃力,畢竟隨着淤血一點點的取出,扎針的難度要大上很多,古老幾乎屏着呼吸,聚精會神,在場的人也提着一顆心,直到古老扎完針才能放下,每次凌天遠都強忍着劇烈的疼痛,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莫北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大叔,你要是疼的厲害,就咬一個東西好不,要不咬我的手也行!”
凌天遠閉着眼睛,長舒了一口氣,每次的治療雖然短短不到半小時,但是這半小時的煎熬卻是非一般的難受,能夠忍下來不容易。
從凌天遠煞白的臉色和疼到幾盡變形的臉上,莫北能感受到那種疼痛,如果可以,她願意替大叔受過。
每次莫北看着,都要忍不住流淚。
今天取出來的針上照例又是一截兒黑褐色。
古老把拔出來的針放到了托盤上。
白的托盤,沾滿墨色血污的銀針,讓人看着就毛骨悚然。
“總算能鬆口氣了。”古老先生拿了一個小錘子,在凌天遠腿上的各個重要穴位輕輕捶打着,每每敲打一處,古老先生總要問凌天遠一句:“有感覺嗎?”
凌天遠點點頭,“有的地方有着輕微的酸脹夾雜着可以忍受的麻痛。”
古老先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就怕不痛,凌先生,你鍼灸治療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照這樣的情況,我覺着用不了兩個療程,一個多療程淤血就差不多可以除掉了。”
聽着古老先生這麼說,最高興的當屬莫北,“古老先生,治療的週期越短越好,那樣就以爲着大叔少忍受幾天疼痛。”
古老先生睨了莫北一眼,“丫頭,這中醫的治療也急不來了,我倒是想讓他明天就在你跟前活蹦亂跳呢,可是不行啊!”
“古老先生,那樣的神速莫北倒是沒有想過,從原來的希望渺茫,到現在的可以充滿希望,這前後的轉轉變已經足夠把我們的心從地獄撈到天堂了,大叔,這麼好的消息,趕緊告訴爺爺和阿姨,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凌天遠緩了緩,虛弱地說:“一會兒回家了再說吧!”
“丫頭,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說的是淤血可以取出來,但是病人的腿能不能那麼快就恢復還說不定呢,人的神經系統總要有個慢慢恢復的過程,凌先生這腿不能動先後也在一個月左右了,畢竟時間也不算短了,現在要想讓整個處於萎靡狀態的神經系統恢復,這也需要一個長期的康復過程。”古老先生慢悠悠地說道。
如果莫北剛纔還在心花怒放的話,這一刻心又重新跌回了冰窖:“長期的康復?”莫北一字一頓地說着,“古老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長期是多長?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這個還真不好說!”古老先生無奈地攤攤手。
“什麼?古老先生,你可是鍼灸界的泰斗啊,你都不知道,那怎麼辦啊?”莫北的眼淚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倒是凌天遠明顯淡定多了,他有氣無力地安慰着莫北:“丫頭,你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好嗎?古老先生只是說腿完全恢復的週期會長,他沒有說腿就恢復不過來啊,在此之前,我曾經做過一輩子坐在輪椅上的心理準備,現在不用一輩子禁錮在這個上面,本身已經是一件讓人無比慶幸的事兒了,我們還要苛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