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貧血,凌天遠舒了口氣。
“謝謝醫生!”莫楚山也趕緊和醫生道謝。
“不客氣!”醫生和氣地迴應了聲,然後離開。
阮沁石抓耳撓腮,今兒這是怎麼了,一團糟!
阮沁玉的手輕輕撫着女兒臉上的指印,憤怒地望向凌天遠:“我們就離開一會兒工夫,凌先生,你是否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北北臉上的掌印!”
凌天遠覺着內疚極了:“對不起,伯母我……”
“你不要怪我哥,你們家莫北是我打的!”凌天蕊承認了莫北臉上的掌印是她所爲。
“淩小姐,我倒是想問你一下,你有什麼資格打她?”阮沁玉怒目望向凌天蕊。
“她這麼死皮白咧地纏着我哥,我就認爲是該打!”凌天蕊依舊嘴硬着。
“天蕊,你太過分了,哥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了你插手?”凌天遠也質問起了凌天蕊。
“哥,難道她不該打嗎?不過我真是證實了一件事,她果真是打也不會走的,還真是可笑,我真心覺着她暈過去也是爲了不離開哥而想的伎倆罷了,哥,你何苦要爲這麼一個有心計的丫頭耍的團團轉呢?”凌天蕊真是不明白哥哥,明明已經決絕地要攆她走了,可是現在醫生問是否把莫北另外送去其他病房的時候,哥哥又捨不得了,他就是想讓那個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天蕊,什麼話也不要說了,哥讓你現在和莫北的爸媽道歉,你沒有權利打她,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凌天遠的聲音不高,但是卻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凌天蕊像是不認識凌天遠一樣,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向莫北的病牀,她質問着凌天遠:“哥,你剛纔說什麼?你讓我跟他們道歉,真是可笑!我憑什麼道歉,我認爲她就是該打,她這麼死皮白咧地纏着你就是該打,實在是她裝着暈過去了,要是沒暈,打她一巴掌都算是輕的!”凌天蕊嘴硬着,讓她道歉,簡直是無稽之談。
阮沁玉徹底火了,有錢人怎麼了?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阮沁玉站了起來,望向盛氣凌人的凌天蕊:“凌大小姐,我作爲莫北的媽媽,我要慎重地告訴你,女兒是我的心頭肉,任何人都別想着要傷害她,她和凌先生無論怎麼樣,我想這些都輪不到你來插手,更輪不到你來教訓她!今天我慎重地告誡你,你要再敢動她一個指頭試試,信不信我和你同歸於盡?”阮沁玉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了。
凌天蕊看着憤怒的阮沁玉,她的目光讓人顫慄。
一家人都是瘋子,瘋子。
凌天蕊面對這瘋了一樣的女人,不敢過於吱聲了,估計再逼他們,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凌天蕊拿起自己的小坤包,甩下一句話:“你們一家人都是瘋子,我懶得跟你們計較,哥,既然你的病房裡到處都是喧賓奪主的人,我看我在這兒是多餘的,我走了!”
凌天蕊扭頭快速地離開。
凌天遠的眸子裡滿是愧疚,他不知道天蕊今天會是出手去打莫北,他也不知道莫北怎麼在這個時候暈過去了。
“伯母,對不起,天蕊這孩子太過任性,我替她向您道歉。”
阮沁玉心裡堵得慌,她還想說什麼,就聽見莫楚山在喊:“沁玉,快,北北醒了。”
阮沁玉趕緊返回到莫北的病牀前。
莫北微微張開了眼睛,模糊中看到了一臉焦灼的爸爸。
阮沁玉過去,又重新捧住了莫北的臉,“北北,你感覺怎麼樣了?你嚇死我們了!”阮沁玉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
“爸媽,你們怎麼還在?大叔呢?”莫北有氣無力地問着。
阮沁玉真是快要被她氣瘋了,醒來的第一句話還是在問凌天遠,這孩子真是魔怔了。
隔着不到兩米的距離,凌天遠自是聽到了莫北的話,他的心重重地抽搐着,沙啞着聲音回答:“我在,我在這兒!”
阮沁玉挪開遮擋莫北視線的身子,這個時候,他們不順着女兒,真會是要了她的命。
莫北翕張着慘白的無血色的脣,伸出手,伸向凌天遠,無奈,兩張牀的距離,不足以讓她的手夠得着凌天遠。
“阮沁石,你愣着幹嘛,快來扶我!”凌天遠命令了一聲。
阮沁石趕緊去扶凌天遠,把他扶到莫北的牀前,凌天遠拖着不能動彈的雙腿,吃力地坐在她牀前:“丫頭!”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
莫北嘴角揚了揚,笑了笑,她氣若游絲地問凌天遠:“我只想再問你一句話,大叔,在你的腿好之前,你還會趕我走嗎?”
凌天遠眼眶紅了。
阮沁玉也抹了抹眼淚。
莫楚山和阮沁石也不好受。
這場景真是太催人淚下了。
莫楚山伸手去拉阮沁玉,示意她先離開,給兩個孩子留下一個空間。
三人心事重重地走出了病房。
凌天遠用手拂去莫北臉上的眼淚,他心疼地撫弄着她臉上紅腫的指印,“丫頭,我讓你受苦了!”
莫北搖搖頭,依舊固執地問着:“你還沒回答我,你還會那麼無情的攆我走嗎?”
面對莫北的問話,凌天遠沉默了,此時他的心裡在做劇烈的掙扎。
就在剛纔自己才鼓起了那麼大的勇氣,下定決心和莫北決裂的,可是她居然不偏不倚在這個節骨眼上昏厥,凌天遠看着氣若游絲的莫北,心如刀割般疼痛,他還怎麼忍心再在他的心口上撒鹽。
莫北知道他心裡的矛盾。
她伸出手,輕輕撫上凌天遠那張鬼斧神工的臉:“大叔,我知道你還在擔心你的腿要是好不了,會拖累我一輩子,大叔,我說了無數次了,我要和你一起面對困難,這是我們遇到的一個坎兒,這個坎兒過了,我們都會好的,大叔,不要再想着把我從你身邊趕的遠遠的,我不會的,除非你的腿好了,那個時候,你如果要趕我走,我也沒什麼牽掛了,我絕對二話不說就離開。”
凌天遠使勁兒壓抑着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眼前的小女人,讓他無比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