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快速地上了樓,氣喘吁吁地跑到大叔的病房。
凌天遠剛打完點滴,吃完飯。
兩個特護看見莫北迴來了,也都識趣地出了病房。
凌天遠看見莫北半天了,還在氣喘吁吁的,就打趣道:“丫頭,你這是跑了馬拉松了嗎?看,一頭大汗,氣喘吁吁的。”
莫北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回報了凌天遠一個甜甜的笑,“大叔,不好意思,說好的兩小時,可現在五個多小時了,公司的事兒太多,把我給纏住了。”
“你呀!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兒有特護,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凌天遠看着眼前還在喘氣的莫北,可以想象的到,她是怎麼奔跑着來的,這丫頭,真是讓人心疼。
“我不守在你身邊,還是覺着不放心。”莫北極力緩了緩急促的呼吸。
凌天遠聽莫北這麼說,心裡甜甜的。
“大叔,有吃的嗎?我快要餓死了!”莫北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在公司高強度工作之後,中午爲了趕時間,一口飯也沒有吃,現在覺着已經飢腸轆轆的了。
“這個點兒了,你居然還沒吃飯啊?”
“中午加班,又趕着回來,沒顧得上吃。”
凌天遠心疼的厲害。
他拿起牀頭的呼叫器,“劉特護,你進來一下。”
馬上劉特護就畢恭畢敬地進了病房。
“劉特護,你去外面買點飯菜,記住營養搭配要好。”
“凌先生,您不是剛吃過嗎?您是沒吃好,還是又餓了?”劉特護有些不解。
“讓你買儘管買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
劉特護不敢怠慢,趕緊按照凌天遠的要求去外面買飯。
“大叔,其實我自己出去買就好,何苦要麻煩特護呢?”
“這是她們分內的事兒,怎麼能算是麻煩呢?”凌天遠伸出手,示意莫北坐他身邊。
莫北聽話地過去,在凌天遠跟前坐了下來。
凌天遠伸出手愛暱地捋了捋她的頭髮,“丫頭,這段日子真是難爲你了。”
莫北嘟起了嘴巴,“大叔,你瞧你,光這句話說了多少回了,這麼見外,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哦!”
丫頭,其實你知道嗎?你不理我,對我纔是最大的救贖,看着小小年紀的你,就這麼守着我,讓我的心裡好沉重,現在我除了是你的累贅之外,什麼也給不了你,就連你出去工作了,心都會留在這兒,丫頭,我不想害你,不想!
凌天遠這麼想着,心不由地沉下去。
半晌,凌天遠並沒有說話,看着凌天遠沉下去的黯然目光,莫北知道其實他表面上裝着對自己的病不在乎,裝作堅強,都是在給自己看,誰攤上這的事兒,也會覺着奔潰的。
莫北輕輕捧住凌天遠的臉,細細看着他的臉,柔聲說道:“大叔,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不好受,可是醫生說過了,你的腿只是可能癱瘓,那就是說還有復原的可能性,我要陪在你身邊,等着你復原,我有那個決心,一月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我莫北不怕等,我會永遠陪你等下去!”
凌天遠的手覆在莫北的手上:“傻丫頭,你怎麼那麼認死理呢,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我怎麼忍心讓你這麼耗下去!”凌天遠的眼眶發紅,這是他這幾天來第一次想哭。
“大叔,我要讓你知道,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無論健康與疾病,貧窮與富貴,只要能夠在一起了,就是莫大的幸福,怎麼能說是耗呢?”
“傻丫頭,你當你在說婚禮誓言呢,這實際的生活不是你想象的這麼簡單,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大多了,在輪椅上度過的我,不能給你做的太多了,而你需要爲我做的也太多了,每天看着你像一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我心裡有多難受,你知道嗎?”凌天遠的聲音哽咽着。
“大叔,也沒你想的複雜,我說過了,我就是你的腿,你不需要給我太多,我只要在累的時候,有你的懷抱,你的安慰,你的肩膀足矣!”莫北動情地說着,她把頭伏在了凌天遠的胸膛,她能感受到來自他身體裡的溫暖,她喜歡這種恰到好處的體溫,夾雜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幽的,恬淡的味道,這種感覺讓莫北覺得好安逸。
凌天遠輕輕撫摸着莫北柔柔的發,頭也輕輕貼在了她的頭上。
此時的這種情景讓人好容易就想到了相濡以沫這個詞。
可是僅僅一會兒工夫,這種相濡以沫,相依相偎的美好被一陣敲門聲打破,莫北趕緊從凌天遠懷中掙脫出來。
凌天遠微微蹙着眉,極不情願地說了聲:“進!”
進來的是剛纔去給莫北買飯的劉特護,她按照凌天遠說的,要買的營養搭配合理的條件,買了各種蔬菜搭配的時炒小蔬,芹菜蝦仁,還有健康的蒸春捲,主食是搭配了一斤三色水餃。
劉特護小心翼翼地把買來的飯擺在了小牀桌上,“凌先生,您看看還合口味嗎?”
凌天遠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蝦仁遞到莫北的嘴邊,莫北看着劉特護在跟前,有些那爲情,沒有馬上接。
“丫頭,張嘴啊!”凌天遠此時像一個正在悉心餵食小孩兒的家長一般,眼神中滿是暖暖的愛意,夾雜着些許的調皮。
這樣的凌天遠和平日裡的他截然不同,這樣的他至少讓人感覺離自己不是那般的遙遠。
莫北怎麼好意思在跟前還有人的情況下,這麼和他毫不掩飾地大秀恩愛,她紅着臉說:“我自己來就好了,劉特護真是謝謝你買的飯了。”莫北和站在牀前一時間忘記了退出去的劉特護說了一句。
“劉特護,你怎麼還在這兒啊?”凌天遠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懊惱,這劉特護也太沒眼力界了吧?
“哦,我這就退下,剛纔沒有凌先生的命令,沒敢動。”劉特護趕緊退了出去。
這劉特護一走,凌天遠又調皮地從莫北手裡搶過筷子,“現在這裡沒人看着了,你也不必在不好意思了,我餵你吃!”此時的凌天遠像是一個貪玩的大孩子般,原本玩世不恭,不苟言笑的俊顏上帶着一絲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