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阮沁石翹着二郎腿坐在莫北工作室的沙發上,沉浸在他對未來美好前途的無盡遐想裡,只要能夠不斷地升職,在昊天一步步站穩腳步,那就已意味着自己離韓笑笑的距離也就越來越近,自己可以不必那麼仰着脖子,踮着腳都還遠遠夠不着韓笑笑了。
阮沁石這種飄着七彩肥皂泡的美麗夢想,很快就被眼前的外甥女莫北無情地把那一個個肥皂泡紮了個粉碎,不僅僅扎破,還濺了自己一臉冰冷的水,頗有把自己的夢給澆滅的態勢。
“我說舅,你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動這些個歪腦筋幹嘛使啊?你去找阿杰,阿杰從頭徹尾就不待見你,你找人幹嘛去呀,找不痛快嗎?你安心幹你的保安隊長就可以了,千萬不要給我惹是生非了啊,不然我跟着你,這臉也不知道往哪兒擱。”莫北埋怨舅舅,他怎麼這麼能見縫插針,片刻的工夫就做上黃粱美夢了,好高騖遠,一點兒也不踏實。
“北北,你看你,舅不就想沾你那麼一丟丟小光嗎,這就不樂意了吧?”阮沁石拿手比劃着,就那麼一丟丟小光也足夠自己用了啊!只是見外甥女這樣的態度,他的心裡諸多的不爽。
“舅,讓我怎麼跟你說呢,你這樣做是在公司給我落話柄呢!你可千萬別給我添亂了啊,我現在因爲大叔的病已經夠亂的了,你再給我填這些個麻煩,我就剩下跳樓了我。”莫北真是怕了這個舅舅了。
“對了,北北說道凌總,我倒是想起來了,他的病不要緊的吧,那天我去醫院的時候,看上去他好好的啊,當時那個阿杰在,一直攆着我,我都沒顧上問凌少的病情,你告訴舅舅他怎麼樣了?”阮沁石把那隻高高翹着二郎腿的腿從另一隻腿上擱下來,焦急地詢問莫北。
這凌天遠將來可是自己的外甥女婿啊,是和自己命運息息相關的關鍵人物啊,他到底怎麼樣了呢,上次笑笑問自己的時候,自己一點兒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感覺作爲莫北的舅舅,挺沒面兒的。
阮沁石一問,莫北的臉上當即就攏上了陰霾。
見北北這表情,阮沁石意識到這凌天遠的病情不容樂觀。
“北北,你倒是告訴舅舅啊,他怎麼樣了?”
“舅舅,你別問了,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好了,我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做完還要趕回醫院的,舅舅,我沒有時間和你一直聊天了。”
“不,不是,北北,你得跟舅舅說實話啊,昨天這笑笑因爲關心你,就來問舅舅凌總的病情了,舅都不知道。”阮沁石心裡一急,直接把韓笑笑昨天詢問自己的事兒抖摟了出來。
一聽韓笑笑,莫北的火當即就噗噗往上竄。
她瞪着大眼睛,逼近阮沁石,質問起了他:“韓笑笑?敢情你今天是在她的差遣下來我這兒打探消息來了?舅舅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離那條毒蛇遠些,遠些!你就是不聽,現在你還聽着她的話,來套我話來了,舅舅,你還是我的舅舅嗎?我真是對你失望透頂了,你以爲你這麼百般討好,韓笑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就會對你另眼相看,舅舅你真是太天真了,韓笑笑是誰啊,她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狼!”
阮沁石意識到自己一時說漏了嘴,趕緊捂着嘴巴,想要抽自己幾個大嘴巴的衝動。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把笑笑也賣了進去,這張嘴巴啊,還真是欠!
阮沁石心裡埋怨着自己。
不過這北北對笑笑的成見似乎很深啊,居然罵她是披着人皮的狼!
阮沁石剛想要替韓笑笑申辯,就被莫北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犀利小眼神地逼了回去,“說吧,除了這些,她還讓你來問什麼?她可真是管事兒寬啊,怎麼,想要迫不及待地看着我莫北倒黴了吧,真是毒如蛇蠍!”
“不,不是,北北,你誤會笑笑了,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和你一塊兒長大,她就是覺着在高文的問題上,她的確是對不起你,但是北北,你也不想想,這感情的問題上一個巴掌他是拍不響的,你和高文走到現在,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嗎?高文沒有責任嗎?爲什麼你要把那些個錯都歸咎在笑笑一個人身上呢?那樣不公平,笑笑她心裡還是關心你的,這不,在公司剛聽見什麼風吹草動,就不惜冒着被阿杰誤會的危險,悄悄地跟着他去了醫院,想要看看你怎麼樣了,她也是擔心你,擔心凌總啊,她不敢讓你看到她,只能在背後默默地關心你,她還悄悄來問舅舅了,這凌總的病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阮沁石趕緊給韓笑笑解釋。
莫北一聽原來這韓笑笑居然還跟去了醫院,恐怕這跟去醫院去探虛實是真,這關心凌少和自己是假吧?
這韓笑笑還真是別有用心,這舅舅居然那麼相信她。
“舅舅,我真想問你一句,這韓笑笑到底給了你怎樣的好處,給你灌了什麼樣的迷魂湯,能讓你這麼相信她?能讓你不惜給她當槍使,你今兒上來的主要目的也是爲了問我凌天遠到底怎樣了吧?恐怕是那天韓笑笑的跟蹤並沒有探好路,然後在你這兒求證來了吧?她把你當成什麼了,厭惡你的時候,就吵着嚷着威脅着要告你騷擾,讓你卷着鋪蓋滾出昊天,用得着的時候就讓你給她探路,而你也這麼樂此不彼,她就是把你賣了,恐怕你也要跟着他數票子,告誡你多少次了,她是毒蛇,毒蛇,你不要靠近,可是你看看你,成看什麼樣子,居然被她哄得團團轉,舅舅,我真覺着你可憐,可笑,可悲,可嘆!”
莫北只覺着一口惡氣在自己胸口積壓着,長期以來,這韓笑笑屢屢這麼害自己,自己到底是哪兒做的對不起她了,她已經搶走了高文,她還要幹什麼?她非得要把自己逼死她纔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