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楚山翕張着嘴巴,沒有再說一句話。
是啊,眼下是沁玉的病,自己這個時候說這些幹什麼。
他看起來對他們家北北很是上心,又請來了知名的專家給北北的媽媽看病。
他們家欠人家很多,很多……
“眼下病人的家屬要和病人多說話,儘量喚起她求生的意識,要是病人自己自暴自棄了,再好的醫療條件也是徒勞!”專家給出了寶貴意見。
莫北立馬穿着無菌的衣服去了特護病房。
凌天遠也表示要進去看看。
莫楚山想要阻止,阮沁石一把拉住了姐夫。
病房不能進去太多人,一次最多兩個人。
莫北纖瘦的身子就守在媽媽的病牀前,一次又一次地呼喚着媽媽。
她的臉躺在媽媽的掌心裡,一遍一遍說着:“媽媽,你必須好好的,我一定聽話,我和爸爸不能沒有你!你必須的醒過來,好多艱難的歲月我們都扛過去了,你要堅強,好嗎?媽媽,求求你了!”
凌天遠看着有些心碎。
他站在了阮沁玉牀前。
這是一個固執清高的女人,她不像現在的大部分人一樣容易被金錢所蠱惑,她雖然寒酸,但是有着窮人的骨氣,有這樣的媽媽難怪會教育出像莫北那樣善良的不爲世俗所動的女兒。
凌天遠對莫北的媽媽是充滿敬意的。
雖然這個女人在幾天前剛剛極力反對過自己和她女兒的事。
“伯母,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也知道你在生莫北的氣,我幫着莫北不是對她存在着壞心眼,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和她在一起,我知道因爲我給莫北,給你們家帶來莫大的困擾,如果你不放心,我會給馬上給莫北一個交代,我說過了,你們可以考驗我,時間是最好的證明,我說過你們可以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你們還不能改變初衷,我絕對不會含糊!”凌天遠頓了頓,看着眼前臉上毫無任何表情的女人,他不確定她是不是可以聽得到,但是他必須說,必須試一試。
“我今天站在這裡不是爲了別的,我是想對你說,你不是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嗎?你不是還想還我錢嗎?那就請你好起來,我等着你親自還錢,這樣,我們就誰也不欠誰的了!伯母,請你快速地好起來吧,醫生說你要好起來,還得靠着你自己,難道你忍心讓你的女兒,你的丈夫,你的親人都心力憔悴嗎?”凌天遠站在那兒邊說,邊俯視着雪白牀單上的女人。
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樣,雙眼固執地閉着。
一動也不動。
莫北放開媽媽的手,她轉過身身去,流着眼淚低聲說:“大叔,誰讓你進來的,你趕緊出去吧,我的媽媽一定不想見到你的,你出去吧!”莫北下起了逐客令。
此時的阮沁玉覺着自己在一片黑暗的沒有光明的環境裡,她想要掙扎,沒有力氣。
想要找到出口,可是沒有光亮。
她的耳朵裡能聽到女兒一次又一次的呼喚。
能聽到丈夫悲痛的哭聲。
現在還聽到了凌天遠說的話。
是啊,自己得好起來。
他們家的人沒有欠人人情的習慣。
凌天遠的錢,還有沁石揮霍去的一百萬呢!這個也得要還。
自己還不能死。
女兒沒有好的歸宿自己還不能死。
自己死了,誰來保護女兒!
阮沁玉掙扎着。
她的手居然奇蹟般地動了動。
莫北激動的快要瘋了。
“大叔,大叔,快去叫醫生,媽媽動了呢!還有她的心跳監測儀波動的好不穩定,快去!”
凌天遠趕緊摁響了監護室的牀頭報警器。
很快,特護醫生和護士就都趕到了。
“麻煩家屬先出去,我們要給病人好好查查。”
“醫生,媽媽會不是有事,會不會啊?”莫北幾乎慌亂了。
“孩子,現在還不知道,病人現在脈象,心跳,呼吸均不穩定,像是受了刺激,你們先出去,我們好好查看一下。”
一個護士把凌天遠和莫北推了出來。
受了刺激?
醫生說剛纔受了刺激。
莫北轉向凌天遠,“凌少,你是我們傢什麼人,誰讓你擅自進了特護病房,還說了那麼一堆話的,你明知道我媽媽不喜歡你,明知道她是爲了我們的事兒氣倒的,可你還要進去,你是爲了專門刺激她,是專門報復的吧,我媽媽要是有一個好歹,我莫北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你走啊,趕緊離開這兒吧!我不想看見你了。”莫北此時的頭腦一片混亂,她的心裡抑鬱到無處發泄。
一直沉默的阿杰有些看不下去了:“莫北,你要搞搞清楚,你是凌少送回來的,而且他還給你媽媽請來最好的腎臟科專家,你不要這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