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派出所民警的協調下,這件事算是協調解決了,莫北算是把舅舅從派出所裡撈出來了。
這個舅舅真是怪讓人擔心的,就中午自己離開的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就光榮地和人打架鬥毆進了派出所,莫北跟着舅舅從派出所出來,看着他那被白紗布厚厚包裹着的腦袋,覺着又心疼又可笑,試問一下,這還是自己那長輩舅舅嗎?怎麼反過來,倒像是自己是他的長輩。
阮沁石手裡掂着剛纔獲得的賠償費用,剛出派出所門口就得意地數了數錢,拿出一千塊,遞給莫北,“北北,這是你剛纔給舅墊付的那一千塊的罰金,給你!”
“舅,我不要了,這錢是你拿着你那受傷的腦袋換來的,我的那一千塊就算是給你買營養品的錢吧!”
這活寶舅舅,在雙方的協議中,賠償人飯店兩千的損失費,飯店賠償他六千塊的醫藥費,阮沁石還頗爲不知羞地說着:“不,北北,你掙錢也不容易,你拿着,舅舅除去一千的罰款,不還淨賺三千塊嗎!”阮沁石硬是把錢塞到莫北包包裡。
莫北看着他那裹得糉子似的腦袋,心裡忍不住窩火:“舅舅,你看看你,還爲這三千塊洋洋得意呢,這麼大人了,怎麼就一點兒也讓人省心,你說這要是一凳子砍下去,把你砍死了,或者是重度殘廢了,你讓我怎麼和外婆交代,你說你就那麼點出息嗎?心情不好就不好吧,喝什麼酒呢,喝就喝了吧,你跑人家飯店耍什麼酒瘋呢,還好,今天受的是皮外傷,把頭包成了糉子,你要是再這樣惹是生非,說不準哪一天就被包成一木乃伊了!”
“呸呸呸,北北,我還是你舅舅嗎?有你這麼狠心的外甥女兒嗎?你居然落井下石,把木乃伊都搬出來了,真有你的!”阮沁石嗔怪着。
“舅舅,不是我狠心,是你不省心,你倒是說說,你這個樣子怎麼去公司?”
阮沁石這才反應過來,也是啊,自己這個樣子去公司,影響真是不好,要是傳到那個撲克臉阿杰耳朵裡,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那舅舅請幾天病假,北北,你一會給舅舅送保安部一假條,舅先休息幾天得了,不過宿舍也不能去了,去了別的保安問起來會露餡兒的,北北我看這樣好了,舅舅就說家裡有急事,請假一週,我回家一趟好了,出來這麼久,也沒再回去看看你姥姥,怕她不放心。”
莫北想想也是,這舅舅腦袋砸成這樣太扎眼了,還是回家休養幾天吧。
“你還知道姥姥擔心啊,上回出來也沒告訴姥姥你到底幹什麼,害得姥姥那麼大年紀,跑到我們家去問,你也好意思!”
“不是舅舅沒告訴你姥姥,是告訴了,她死活不信舅舅會找到那麼個差事。”
“好了啦,就趁着受傷回去多陪陪姥姥吧,我是太忙了,連回去也成了一種奢侈了。”莫北不無遺憾地說着,最近公司的秋冬季發佈會馬上就要到了,很是忙碌,“可是回家了,家裡人問起來,你又該怎麼解釋啊?”莫北覺着他這樣回去,姥姥又要擔心了。
阮沁石狡黠地笑了笑,“舅舅那三寸不爛之舌你還不放心嗎,舅就說是在公司因公受傷,追小偷被砸的,公司裡讓休養不就得了!”
“你呀你!真拿起沒辦法。”莫北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事不宜遲,現在舅舅就直接去車站好了,坐大巴,不到晚上就到家了。”
也好,頭上的傷倒是沒什麼,舅舅不是剛剛受過心靈上的創傷嗎,他回家冷靜一下也是好的,省的對那個韓笑笑擡頭不見低頭見,睹人思情,心裡難受的慌。
“哦,對了,舅舅,回家之後,你說話要注意分寸!”莫北想起來,這舅舅知道她和凌天遠的事兒,這次媽媽過來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她希望自己離開凌天遠。
而就在昨天,自己和凌天遠也分手了。
她不想讓舅舅回去亂說。
阮沁石做了一個粘住嘴巴的動作,可是轉而又反應過來了,“唉,北北,你媽不是已經找凌天遠了嗎?這事兒還要瞞着啊?沒那個必要了吧?”
是啊,沒那個必要了,媽媽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莫北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嗯,是呢,現在恐怕更是沒那個必要了!”
阮沁石不明白莫北的意思,“北北,什麼沒必要啊!”
莫北臉上馬上攏上一抹牽強的笑容:“我是說,以後沒必要爲這件事藏着掖着了,就這麼簡單。”莫北聳了聳肩,看似輕鬆,可心裡明明就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