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嚇得厲害,醫生說了,換過腎臟的人,短期內沒有排異,不代表會長期沒有,這和病人本身她的心情和意志都有很大的關係,今天媽媽一再說她寧可死也不要這顆腎,再這樣下去,發生排異怎麼辦?那自己一切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阮沁玉有些暈厥,她靠在椅子背上,嘴脣都發青了,還不住地顫抖着。
“媽媽,你不要嚇我,凌天遠他沒有成家,他還是單身,他也不是那種又老又醜的,他是一個正常不過的單身漢,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您親自過目,好不好?媽媽你不要嚇我,不要!”莫北哭泣着,她怕,怕媽媽再有一個什麼閃失,那樣讓自己怎麼活?
阮沁玉無力地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打啊,你打給他,媽媽要見他!”
莫北擦擦眼淚,拿出電話,撥了凌天遠的號碼?
她在電話裡抽泣着。
凌天遠接起了電話,那頭傳來莫北的抽泣聲,凌天遠心裡一緊,這一大早的,她怎麼了?
“丫頭,你怎麼了?你在哭嗎?發生什麼事了?”
“你能選個地方和我媽媽見見嗎,我們的事……媽媽知道了,她要見你!”
“現在?”凌天遠突然緊張起來。
雖然他給了莫北三天的期限,讓她想辦法把這件事和她家人挑明,也決定了要親自去見見她的家人,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昨天放剛和莫北說了,今天莫北就說她的媽媽要見他,這讓他絲毫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
再說,電話裡聽到莫北是哭着的,想必她和她的媽媽一定鬧了不愉快。
昨晚,聽那個李菁菁說什麼莫北讓她當自己的‘女兒’,難不成她欺騙了她的媽媽,現在謊言揭穿,她的媽媽受不了了。
“嗯,就是現在!”
“你們在哪兒?”
“公司。”
“呃,那我也去公司?”凌天遠問了句。
“不要,公司見面影響不是太好,要不,就在商業街街角的上島咖啡廳,怎麼樣?”莫北抽泣着說。
凌天遠稍加考慮了一下,“那好吧!你們稍等。”
莫北掛掉了電話。
“媽媽,電話打了,您消消氣,緩一緩,我們去咖啡廳等他,他馬上就到!”
莫北趕緊把剛纔她倒下的水遞給媽媽,阮沁玉睜開眼睛,喝了口水,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見見他也好,自己畢竟活了大半輩子了,吃的鹽巴也比莫北多,她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他家大業大,看上了他們家北北哪一點?年輕漂亮嗎?
“好,我現在好很多了,咱們這就去見面地點。”
阮沁玉身體有些不舒服了,但是強撐着。
莫北領着媽媽準備去咖啡廳。
剛出了接待室,卻是迎面碰上了韓笑笑。
“阮阿姨,你來了?”韓笑笑皮笑肉不笑地問了句。
眼睛卻是瞟向一旁的莫北,明顯地,她哭過。
看來阮沁石所言不假,這莫北看來是被她媽媽批評了。
“嗯,笑笑,是你啊?”阮沁玉問了聲。
“媽,我們走吧!”莫北上前牽住媽媽的手。
“阿姨,您這次來是看我們總裁的吧,這會兒還早,他還沒有來?”韓笑笑試探着。
阮沁玉想起了韓笑笑和高文的事兒,高文那孩子幾乎是他們看着長大的,被他們看成是他們家的準女婿,也許不是韓笑笑這孩子橫刀奪愛的話,後面也不會出現莫北這事兒。
現在韓笑笑站們跑到自己跟前,含沙射影地問着,自己是不是來看總裁的,看來這孩子是在試探自己,或者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這樣的孩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心機還真不是一般的重,這個孩子也也是阮沁玉看着長大的,從小她的鬼八卦就較多,北北和她一比,就顯得這孩子過於善良,過於懦弱了。
“笑笑,你們幾個孩子幾乎是阿姨看着長大的,阿姨沒曾想你和北北那麼好的關係出現了那麼一檔子事兒,你們年輕人的感情世界阿姨不懂,但是阿姨知道,人還是存點好心腸,能夠走的久遠,處處歪門邪道,這路會越走越窄的!”
韓笑笑下來的意思就是來探情況來了,不想被阮沁玉一眼就拆穿,韓笑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尷尬,她扯起嘴角笑了笑,“阿姨,這個,我想你對我存在誤會。”
韓笑笑暗自想,這阮沁玉和阮沁石還真是不一樣,阮沁石那麼傻,自己鉤鉤小指頭就什麼也往外抖摟,而這阮沁玉相比之下就比較厲害了。
“好了,笑笑,我沒有時間聽你們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經不起任何誘惑的人對於北北來說也不是個好人選,不管誰對誰錯,隨緣吧!”
韓笑笑吃了這麼一個梗,心裡頓時感到莫大的不快了,可是還不能反駁什麼,只能自己把苦水往肚子裡咽。
阮沁玉拉着莫北想着大廈門口走去。
韓笑笑看着她們母女的背影,使勁兒跺了跺腳,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莫北感激地望向媽媽,畢竟是媽媽,今天狠狠地回擊了那個韓笑笑一下。
只是很奇怪,她怎麼知道媽媽來的?她煞費苦心地等着媽媽出來,說那麼一句話,就是爲了和媽媽說明自己和總裁不清不楚的關係吧,真是別有用心。
不消十分鐘,兩人就到了上島咖啡廳裡。
因爲是早晨,咖啡館裡幾乎沒人,莫北和媽媽找了個臨近窗戶的空桌子坐了下來。
服務員很熱情地問兩人需要點什麼?
莫北媽媽禮貌地回絕:“不好意思,只是想等個人,不需要什麼的。”
服務員只得退下。
莫北坐在桌子前,渾身的細胞都被緊張所充斥,一會兒媽媽和凌天遠見面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他們會說什麼?希望媽媽不要被氣到。
阮沁玉看到莫北正使勁兒搓着自己的小指頭,知道這丫頭心裡緊張的厲害,就不經意地問了句:“他人怎麼樣?”
莫北被媽媽這麼一問,才從自己的世界掙脫出來,茫然地望向媽媽,這個問題其實自己也知道怎麼回答的,凌天遠到底是好是壞,現在自己還真的沒有一個清晰的輪廓和概念,她和他就只是緣於一夜情而已,之間的瞭解真的不多。
看着莫北那不知所以的眼神,阮沁玉明白了幾分,恐怕這孩子也瞭解不了他,人家畢竟是至高無上的總裁大人,自己孩子那點兒頭腦和人比起來可不是弱爆了。
過了一會兒,凌天遠如約趕到了咖啡館。
一進門,雖是早晨,咖啡館裡氣氛清冷,但是他的出現足以讓咖啡館裡灼灼生輝。
幾個服務員和老闆幾乎不約而同地被他吸引。
他身上與生俱來的不凡氣質和居高臨下的王者氣場足以叫人們驚訝的合不攏嘴巴。
他雖然身着一件兒有着暗色條紋的白襯衣,一件修身的高級西褲,但是簡單的服裝更加彰顯他的品味。
阮沁玉當即也愣在了那裡。
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的腦海裡,這種有着顯赫地位的人,應該怎麼着也是中年人,而且由於長期的飯局應酬,身材應該都是趨向於橫向。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像是耀眼的明星一般。
樣子,年齡,身材都一流,可以說是極品中的極品。
莫北怯怯的站起來,“大……”
莫北剛要稱呼他爲大叔,但是想起來今天媽媽在場,稱呼這個似乎不合時宜。
“凌少,你來了?”
莫北很少像別人一樣稱呼他爲凌少。
阮沁玉也站了起來。
凌天遠那張堪稱是造物主奇蹟的臉上,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笑的那麼的自然,拿捏的那麼恰到好處,那笑容讓人覺着和他的距離不遠但也不近,讓人舒服。
“伯母,你好,我是凌天遠。”凌天遠有金屬質感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他的微微上揚的脣裡擲出來,敲擊到人的心坎上,感覺像是被金屬的笑錘子捶過一樣。
“你好,你好,我是北北的媽媽,阮沁玉!”阮沁玉覺着一時間掌控不了局面了,這和她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凌天遠見阮沁玉和莫北都站着,忙說:“伯母,丫頭,坐着說話。”
丫頭?莫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凌天遠即便是在媽媽跟前也絲毫不掩飾地叫自己他們私下裡的暱稱。
“凌先生,我是個直爽的人,不喜歡那些個彎彎繞,今天我叫你來是想問你,我生病手術的一百萬是你借的嗎?”
莫北心裡直打鼓,還好,媽媽至今以爲是一百萬,被舅舅吞掉的那一百萬她絲毫不知情。
“伯母,那個也不算是借,算是對您的幫助。”
“幫助?天下沒有那麼輕巧的事情,有誰會平白無故去幫一個不相干的人?”阮沁玉口氣不是很好。
他這麼優秀的人,身邊不乏優秀的女人,這樣的男人會對一個貧家女感興趣嗎?
就算是,家族後面的一系列勢力允許嗎?所以阮沁玉覺着自己今天該當機立斷,該撇清他和莫北的關係,不能讓女兒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