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遠捧着史西子的臉,凌天遠吻着她的淚。
“西子,現在是公司舉步維艱的時候,爸爸不管,爺爺力不從心,爺爺幾十年的基業不能毀於一旦,我必須回去,回去一手和昊天同生存。給我一點時間,挺過了這段時間就好!”凌天遠的口氣裡極盡哀求,要知道史西子的要求他從來不說no,這次只是一個例外。
“原來我最終敵不過你的事業,是嗎?你說過爲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你食言了。”西子搖着頭,她擺脫開了凌天遠捧着自己臉的手。
“西子,你可以和我先回國的,我們一起奮鬥不是很好嗎?”
“不好!中國,我是這輩子都不想回去了,那裡有我太多不好的回憶了。”史西子一字一頓地迴應,好像在中國有她很多噩夢似的。
對於史西子爲什麼那麼反感回國的事情,凌天遠不清楚,史西子從來不說,她好像一點也不想提到她曾經在國內的日子。
對於她不想說的,凌天遠從來不問。
“西子,那你等我,一切塵埃落地,我就重回美國!”
“不!我不是一個善於等待的人。你要回國,咱們的關係至此結束!”
“西子,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咱們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可以斷了的。”凌天遠以爲西子的話是氣話,她從來都是這麼任性的。
分手的話,三年當中她說了不計其數。
凌天遠早就習以爲常。
“那是你的感覺,對於我史西子來說,感情從來不是束縛人的籌碼,愛的時候便愛了,結束的時候也就結束了!”史西子那張美的驚心動魄的臉上有了種讓人不認識的陌生與疏離。
這種陌生與疏離深深刺痛了凌天遠的內心。
史西子像是一個妖精,她天生的媚,天生的讓人慾罷不能。
可是她也驕傲的像是一個公主,任性的像是一個女皇,在愛情的世界裡她從來都要做主宰者,而不是被主宰者。
凌天遠三年來和她愛的小心翼翼。
他小心呵護着他們的愛,他小心疼着她。
她前一秒可以是溫順的貓咪,下一秒可以成爲嗜血的獵豹。
她是個謎,對於凌天遠來說。
所以,愛她,深深的愛。
可是,他必須得回國,這是爺爺的命令。
魚和熊掌從來不能兼得。
凌天遠記得那天走的時候,機場沒有史西子的影子。
後來給她打電話,她已經不回。
發emile她也不回了。
凌天遠被公務纏身,一時走不開。
半年後,等他再次去到美國。
史西子身邊已經有了人。
感情是什麼東西。
原來竟然抵不住半年的異地之隔。
凌天遠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動物,獨自黯然回國。
三年了,他沒有再愛。
因爲他已經不相信愛情。
他用冷漠的面具把自己包裹起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的疼痛。
可是上帝就是爲了懲罰自己吧,一個和她如此相像的人走進了自己的世界。
不可否認,她成了她的替身。
只因爲她那張臉。
凌天遠靠在了車坐上,點着了一根菸。
輕輕搖下車窗,紅色的菸頭在暗夜裡閃着迷離的紅光。
就這樣,在黑暗中,凌天遠一根接着一根抽菸。
他無眠。
這樣無眠的夜晚在三年來是家常便飯。
如果不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把凌天遠的記憶扯回到現實的話,估計他得頻繁地抽菸外加痛苦的回憶,一直瞪眼到天明。
“我說大叔,有你這樣抽菸的嗎?你看看這車裡簡直都成人間仙境了,煙霧繚繞,我都看不見你了,你懂不懂一點兒憐香惜玉啊,讓我在睡夢中被動吸入那麼多二手菸。”
莫北捂着嘴巴,咳嗽完之後,語重心長地把凌天遠教訓了半天。
凌天遠愜意地笑了笑,他居然沒在意,一盒煙都快抽完了,車裡果然煙霧瀰漫。
“我還不如在網吧裡呢,網吧裡頂多空氣污濁些,要是我這麼睡下去,估計被嗆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莫北依舊埋怨着。
“打擾到你睡覺了。”
莫北覺着沒有聽錯吧,這個大叔是在跟自己道歉吶,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凌天遠把車窗和天窗都打開,煙霧逐漸消散。
“你很煩嗎?爲什麼抽那麼煙,吸菸有害健康的,你懂不懂?”莫北見凌天遠有些疲憊的眸子裡有她讀不懂的淡淡憂傷。
人只有在有心事的時候纔會這樣抽菸吧?
他有着怎樣的心事呢?
“沒什麼了,只是有些睡不着,煙霧消散的差不多了,你再睡會兒。”
莫北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快四點了。
夏天的天亮的格外的早,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還睡什麼啊,天都快亮了。”莫北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