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準備揭被子，寧小菲立刻伸手按住被角，人就兇巴巴開口。
“乖乖躺着不許動，我去熬點粥給你喝。聽到沒有？”
男人皺眉。
臭丫頭，又對他吼？！
“聽到沒有？”
她揚高聲調。
穆天野眉頭皺緊，片刻，又展開，眼角緩緩上揚。
“好。”
寧小菲這才轉身離開，急急地跑下樓，翻翻冰箱和櫃子，並卻沒有發現小米。
她皺皺眉，轉身跑出來，掃了一眼，順手抓起酒架上喝了一半的酒，倒掉裡面的酒水在裡面加上熱水，又用瓶塞塞好，用毛巾裹着抱到樓上，揭開被子塞到他的胃部。
轉身將垃圾桶、紙巾、接好水的水杯放到他身側的牀頭櫃，最後還不忘從他的外套裡把手機拿過來。
“想吐就直接吐，回來我收拾，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轉身又跑。
“你去哪兒？”
“你別管了，總之，躺在那兒不許動！”
門外，傳來她的聲音，有些遠，明顯已經下了樓。
枕上穆天野揭開被子，看看懷裡那瓶他開瓶之後只喝了一杯，估計是被寧小菲直接倒掉，現在裝着熱水幫他暖胃的紅酒瓶，不由啞然失笑——要是那位送他酒的朋友知道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被倒掉酒水，瓶子用來當暖水袋只怕要氣到吐血。
半個多小時後，寧小菲抱着一盒小米粥跑回樓上時，額上已經是一層薄汗。
本來是想買點米回來，結果超市已經關門，繞着小區轉了一圈，纔在一家準備關門的小吃店裡買到這一碗剩粥。
打開蓋子，她用勺子盛了一勺粥，送到穆天野嘴邊。
“喝點熱粥，好好睡一覺。”
來回都是小跑，她說話的時候還在氣喘，小臉通紅，額上一層薄汗，大概是路上用手抹過臉，原本精緻的淡妝這會兒早成了花貓，頭髮也已經跑得亂糟糟的，東一根西一根地粘在臉側……
那樣的她絕對稱不上精緻美好，卻讓穆天野情不自禁地有些失神。
“發什麼呆呢，吃啊，一會兒涼了。”
男人張了嘴，嚥下她手上一次性勺子裡的粥。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盯着她手中的一次性塑料碗，寧小菲不由地有些歉意。
“超市關門了，沒買到米，明早我打電話給劉嫂，讓她帶點過來……今晚你就湊合一下……這種大鍋熬的粥才最爛好消化……”
“以後別這樣生氣，到最後自己傷身，有什麼意義啊？”
“人家西城有女朋友，對我沒那意思。”
“你啊……就是大醋罈子，那麼大男人了……真是幼稚！”
……
她一邊喂他粥，一邊數落。
一向臭脾氣的男人卻只是靜靜地喝粥，一句都沒反駁，卻把一碗剩粥吃得乾乾淨淨。
生怕他沒吃飽，寧小菲看看手裡已經被她颳得乾乾淨淨的空碗。
“要不……我要給你做點別的吃？”
“寧小菲。”穆天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擡眸凝視着眼前女孩子黑亮的大眼睛，“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問題來得太突然，只把寧小菲問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