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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章 謝雲曦你殺人了

046章 謝雲曦你殺人了

婉夫人?

母親端木雅?

雲曦赫然看向段奕。

“曦曦。”段奕說道,“有些事,我原本不想說給你聽,怕你憂心,我只想看到你快樂的樣子。但是,又擔心事情發生後你不知情,沒有及時應對而會更加危險。”

他的聲音低沉,神色凝重,而雙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段奕,什麼事?”她迎向他的目光。段奕的神色太嚴肅了,前所未有。

“你在十八歲之前,會有一場劫難。躲過了是生,躲不過是……”

他頓了頓,嗓音低沉,沒往下說。

“躲不過會怎樣?死嗎?”

“比死……更難受……。”

“究竟是怎麼回事?段奕?”雲曦心中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你的身份特殊。”

“我的身份?”她驚異地看着段奕,“不可能是來自謝氏的身份,那麼,難道是尹國的?我生母是尹國郡主。我父親是丞相。當年,外公留了大筆的財富給我母親,就曾遭到尹國的皇室宗們的嫉妒與陷害,難道是尹國皇室的人?”

“不全是。”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果然,段奕瞞着她一些事情。

只是,她的事情,他爲什麼都知道?而她自己反而不知道?

“爲什麼,你知道……我的這些事情?”她眯起雙眼。

“端木斐,不是你的舅舅,是我的舅舅。”他道。

雲曦吃了一驚,“你的舅舅?”

“嗯,你沒發現我同他長得很像嗎?他是太后的親弟弟。”他緩緩地說道。

段奕的確長得很像端木斐。

她第一次見到舅舅的時候,整個人被狠狠地驚住了。

那分明是二十年後的段奕。

但,世上毫無血親關係的兩人長得相像,也是有的。

所以,她也沒有作過多的想法。

但端木斐與太后可能有着某種關係,她卻很早就開始懷疑。

因爲,謝府曦園地道連着舅舅的悅客酒樓後院。

而且,地道口有着古怪的花紋與文字,與太后送她的一對金鐲上的花紋十分的相似。

再加上端木斐只是母親端木雅的義弟,她起初想着他們可能是來自一個地方,或是一個大家族,沒想到竟是真正的姐弟。

那麼舅舅知道她的事情,再告訴段奕,就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我的事情,都是舅舅說給你聽的?”

他點了點頭,“是的。”

雲曦忽然扶額,“哎呀,他現在不是我舅舅了,得叫閣主了。”

“嗯?”段奕俯下身來,脣角噙着笑意,“不用改稱呼,他會一直是你的舅舅,你忘了我們馬上要大婚了?”

雲曦眨眨眼,“……”

段奕伸手撫着她的臉,溫和說道,“天不早了,我送你進去。”

她忽然眯起眼眸,伸手抓着他的手。

“有一次,我出門的時候遇到一個黑衣刺客,那人掉的一個金鈿被我撿到了,是不是被你拿了?”

段奕點了點頭,“那隻金鈿的花紋有些奇怪,我便拿走了。”

“我想起那個刺客是誰了,我一直記着那婦人的眼神。那天在太子府,她就站在淑妃的後面,是個黃眉毛的婆子,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淑妃的人?”段奕眯起眼眸。

“我偷聽到,淑妃怎麼認識我的母親的端木雅?”

“淑妃認識雅夫人沒什麼奇怪,你忘記……婉婉了?”

這久違的名字,讓雲曦的心頭忍不住一顫。

“沒有。”

“婉婉與南宮辰的婚事,淑妃又怎麼會不知情?那是她訂下的。”

雲曦沒說話,這麼說,淑妃認識端木雅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可她爲什麼派人刺探我?”

“這件事,我去查,你不用管了。”段奕摟了摟她的肩頭,溫和地望向她的眉眼,“從現在開始起,你什麼也不要管,乖乖的等着,做一個最美的新娘。”

她看着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好。”

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陣衣袂翩飛的聲音。

沒一會兒,有人咚咚咚地拍起了車壁。

“小奕兒?爲師等了一個時辰了,你這馬車怎麼還不開門?你打算同曦曦在裡面過夜?”

雲曦一陣無語。

還好,她只是與段奕在車裡規規矩矩地坐着說話,不然被這不靠譜的姑姑撞見,又得笑話她半天。

段奕看了雲曦一眼,沒有開車門,而是挑起車窗上的簾子,眼神淡淡瞥向車外的謝甜。

“師傅,徒兒昨天遇到了端木舅舅,他說起了心中愛慕女子的模樣。”

謝甜的眼睛馬上一亮。

她一手撐在車壁上,一手叉腰,揚着春柳眉,聲音中帶着興奮,“小奕兒,快說說看,端木喜歡什麼樣的?”

“他說,他喜歡淑女型的女子。”

謝甜的笑容馬上一收,“淑……淑女型?”

段奕點頭,“嗯。”

謝甜將下巴微微一擡,身子站得端端正正,兩手平放在腰間,淺淺含笑,“這樣?”

“徒兒說不好,師傅還是親自問問他。”

“說得對。”謝甜轉身,眨眼便沒了人影。

“好了,她走了,咱們下車。”

雲曦眨眨眼,姑姑就這樣……被段奕騙走了?

“段奕,你經常這樣騙姑姑的?”她好笑的問道。

段奕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練習練習,如何能騙別人?”

雲曦:“……”

……

段奕將雲曦送回了夏宅。

他同夏玉言謝楓說了一會兒話後便離開了。

雲曦送他到宅子門口。

“快進去吧。天都黑了,別出來了。”他握了握她的手,溫和說道。

雲曦心中好笑,她有那麼嬌弱嗎?天黑就不出門?

但,又想到上回在家門口被段琸劫走,她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先進去。”

她點了一下頭,含笑着轉身朝府裡走。

等她走到照壁那裡,她才聽到夏宅門口的馬車輪子滾過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了。

這時,她又馬上折回了府門前,

今天的天一直陰沉沉,晚上沒有月亮,才一更天,大街上便已是一團漆黑了。

段奕的馬車頭掛着一盞燈,將馬車的身影拉得瘦長,漸漸地消失在夜色裡。

“小主,進去吧,王爺已經走了。”白虎提着一個燈籠站在她的身後。

“嗯,關門吧。”雲曦說道。

她轉身往府裡走。

這時,一輛馬車徐徐駛來,停在段輕塵的別院門口。

趕車的老僕打開車門,段輕塵一臉病容的走下馬車。

“世子啊,你慢點。”

老僕忙伸手去扶他。

雲曦想了想,還是朝段輕塵走去。

白虎忙跟上去,“小主,這天都晚了,你還去哪兒?”

“大哥武舉比試那天,他幫過忙,我去同他說幾句。”

白虎道,“楓公子已經特意的登門謝過了。”

“只是說幾句話而已。”

段輕塵見雲曦走來,沒有進府門,而是扶着馬車的車壁靜靜地站。

車頭上掛着的琉璃燈籠特別亮,照得他的臉色也異常蒼白。

“曦小姐。”他淺笑着朝雲曦點了點頭。

雲曦往他臉上看了一眼,“睿世子,武舉那天,多謝你了。”

段輕塵笑了笑,“輕塵也沒有幫什麼……忙,曦小姐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他的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中間咳嗽得厲害,直將一張蒼白的病咳嗽成了絳紫紫色。

“睿世子的病……還沒有好嗎?”雲曦問道。

這個段輕塵,以往看着也不像個病弱美人,怎麼近段時間,病得像是個癆鬼了?

她微微挑眉。

老僕拍着他的後背,對雲曦說道,“世子是犯了風寒,朝中事情又多,纔會時好時壞。”

“原來是這樣,睿世子,那,我就不打攪你了。你休息吧。”雲曦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往夏宅走去。

白虎緊跟在她的身後。

很快,兩人進了夏宅的門,門關上,一縷燈籠光消失在門後。

段輕塵停了咳嗽,掏出一塊帕子拭着嘴角,而目光則一直盯着夏宅的大門。

“世子,那曦小姐已經回去了。”老僕朝夏宅的門看去一眼,搖了搖頭。

“嗯,進府吧。”他收回目光朝自己的別院走去。

雲曦進了夏宅後,並沒有馬上回自己的曦園,而是站在府門口想着事情。

青衣走來接她,“小姐,天晚了,該歇着了。”

“嗯。”她隨口說道,又回過頭問白虎。

“白虎,隔壁的睿世子常來住別院嗎?”

白虎想了想,“以前沒有,這一個多月倒是天天住在那座別院裡。”

“他一直那樣病着?”

白虎搖搖頭,“這個……倒是沒有注意。小主問這個做什麼?”

青衣則是吸了一口涼氣,眨着眼問道,“小姐,你關心一個外男,王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雲曦黑着臉,“我哪有關心?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段輕塵有意無意地幫了家中不少忙。你這丫頭想哪去了?你要是跟王爺亂說話,我馬上讓關雲飛回黑水嶺去。”

青衣大驚,“不要啊,小姐——”

“那就不要亂說話!”

雲曦眯起眼,總算有個侍女叫她抓着小辮子,不會跟段奕亂告狀了。

……

次日一早,段奕像平常那樣穿戴齊整進宮。

青一跟着他的後面拿着上朝用的笏。

“主子,您不是要到八陵山那兒去看皇陵的施工嗎?怎麼又進宮了?”

段奕看了他一眼,臉色陰沉地說道,“有些小人,得意過頭了!”

青一忙問,“小人?主子,是誰?”

段奕沒說話,大步朝府門走去。

青一摸摸頭,主子這一大早的臉色不好看,這是誰不怕死的得罪他了?

天才矇矇亮,剛剛打開的宮門前,只有兩位臣子到了。

“咦,那不是奕親王嗎?”

“沒錯,正是,他怎麼這麼早?”

“奕親王,早!”

但,段奕手持金龍令,沒有像其他的臣子那樣坐換乘的轎子,馬車疾馳着直驅而入。

兩個臣子眨眨眼,今天的奕親王可有些奇怪。

離上早朝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段奕去了太后在宮中的寢宮——瑞福宮。

守宮門的王嬤嬤一臉驚訝,“王爺,您今日可來得有點兒早。”

“去將三青叫來,馬上!”段奕徑直朝裡走,沉着臉。

“是。”一大早就找三青?王嬤嬤不敢再多話,小跑着出去了。

很快,三青被找來了。

“主子,您找我。”三青聽說段奕一大早就黑着臉,可是片刻也沒有耽誤地就跑來了。

段奕坐在椅內,眯起眸子說道,“淑妃宮裡有個嬤嬤,黃色的眉毛,五十多歲的樣子,你想辦法馬上將她帶來!那人會武,你不知她的底細,不要驚動她。”

同時遞給他一隻金鈿,“將這個給她!”

三青接過金鈿,回道,“是!”轉身飛快地離去。

淑妃的人會武?

他不敢大意,故意將氣息放重,裝成一個不會武的普通太監朝淑妃宮走去。

一刻時間過後,三青引着一個婆子往瑞福宮而來。

“青公公,太子怎麼在太后的宮裡召見奴婢?”

“咱家哪裡知道?到了不就知道了?”三青將一個金鈿塞到她的手裡,“太子說,賞你的。”

婆子看到金鈿嚇了一大跳,這東西明明是她的,難道是太子知道她去查謝雲曦,而發怒了?

她心中揣測不安。

很快,瑞福宮到了。

“太子就在正殿裡。”三青領着婆子朝殿中走去。

婆子進了殿中,但,她身後的門卻忽然關了。

“太子——”她驚呼一聲,“太子想幹什麼?”

太后的宮中,因爲久沒有人住,幃幔低垂,遮着窗子外面的光線。

又加上現在是天剛亮的時辰,因此,殿中昏暗,看不清前面的男子模樣。

“給本王打!”段奕轉過身來,森冷地看着婆子。

“奕……奕王爺?你敢冒充太子?”婆子吃了一驚,她飛快地朝後退。

但那門早已關上,青一與三青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齊朝婆子衝去。

兩人合力打一人,沒一會兒,婆子被青一踩到了腳下,“本事這麼差,還想刺殺他人?你這是活夠了?”

婆子冷笑起來,“哼,王爺,老奴是淑妃的僕人,你們敢打老奴,淑妃不會罷休的!”

“你敢威脅本王?”段奕從主座上走來,脣邊噙着冷笑,“淑妃的人又怎樣?本王連皇上的人也敢動,一個後宮妃子的人,本王會放在心上?”

“嘴硬!太子的人,我家王爺也照打不誤!”青一冷笑着狠了她一腳。

段奕冷厲的目光盯着婆子,“說,你爲什麼要去刺殺謝雲曦小姐?說了謊話,本王會將你亂刀砍死!”

婆子嚇了一跳,“王爺,婆子與曦小姐無怨無仇,哪裡會想到殺她?是淑妃,是她指使的。”

“她又爲什麼殺曦小姐?”段奕銳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婆子。

婆子早已嚇得軟在地上,“因爲太子喜歡曦小姐,而淑妃說曦小姐是個禍害,不如殺了了事,纔派老奴在半路埋伏着,好殺了她。”

“禍害?禍害也是因他人的貪婪造成的,她又哪裡有錯?”段奕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她是本王的女人,誰敢詆譭她半個字,本王不會客氣!青一,這個人留不得!”

婆子嚇得一白慘白,“王爺饒命啊,五爺——”

“早幹什麼去?求情也沒有!要不是曦小姐的身手比以前強了,她可就沒命了!搶,然後再殺掉?卑鄙無恥就是你們這些人!”青一狠狠地揮拳揍起來。

……

淑妃正在吃早點。

餘姑姑驚慌着小跑來了,“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這一大早的,你是想咒我晦氣嗎?”淑妃的臉色攸地一沉。

“不是,是真的出事了。”餘姑姑又驚又急,“奕親王非說是義姑跑到瑞福宮裡偷了東西,將她杖斃了。屍體正扔在咱們琉璃宮的門口呢!”

“杖斃?”淑妃氣得將筷子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咬牙怒目,“段奕居然敢在宮裡打死她的人?他真是放肆!”

“娘娘,咱們要怎麼做?難道就這麼嚥下這口氣了?”餘姑忙問道,“假如娘娘忍氣吞聲了,只怕奕親王更加囂張了。”

“怎麼可能?本宮纔不會就此罷休!等着瞧!”

“娘娘要怎麼做?”

“段奕的未婚妻不是同端敏的關係好嗎?讓端敏出面,請她出來。本宮要好好的收拾她!”

……

吏部尚書家的後花園。

花園中一個人也沒有。

“呀,他們怎麼還不來,說好的在這裡一起猜詩迷的呢!”端敏不滿的說道。

被端敏約出來的雲曦微微一笑,“沒關係,就在這裡看看花也好。”

燕詩瑩今天辦了個小小的賞詩會,發了不少貼子給一衆閨門小姐。

雲曦想想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做,便答應端敏一起來玩。

端敏皺着眉,“那怎麼行?你還沒有參加過我們的詩會呢,這樣吧,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找找他們。”

“也好,你去吧。”雲曦無可無不可說道。

端敏點了點頭,“你別走開啊,我馬上回來。”然後,她提着裙子朝花園的另一扇院門處出去了。

雲曦在園中的石凳上坐了片刻,便站起身來打量這座小花園。

忽然,她聽到一聲“啊”的慘叫聲,聲音悽慘,夾帶着痛楚。

那喊叫聲是個女子,喊的時候應該還被人捂着了嘴巴。

雲曦眉尖一擰,好奇心的驅使下讓她不由自主的朝那聲音走去。

聲音是從花園一角的一間花房裡傳來的。

她輕輕的走了過去,推開半掩着的門。

只“咚”的一聲悶響,一個女子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一隻匕首,地上灑着斑駁的血。

她正要走近幾步看個究竟,身後突然有人說道,“曦小姐,你爲什麼要殺我的婢女?”

雲曦轉過身來,吏部尚書的女兒燕詩瑩與段輕暖還有端敏正站在花房門口。

段輕暖怒氣衝衝指着雲曦,“謝雲曦,你……你竟然在燕大人家裡殺人?你膽子不小!”

端敏與燕詩瑩雙雙捂着嘴巴,驚異的看着雲曦。

兩人一齊對段輕暖說道,“輕暖,曦小姐不會殺人的,你別冤枉她!”

段輕暖眉梢一揚說道,“謝雲曦,你以爲你一直不說話,別人就拿你沒辦法嗎?我們可是有證據。”

什麼鬼話?人是她殺的?

雲曦眼睛微微一眯,看着段輕暖冷笑了一聲。

“你憑什麼說這個侍女是我殺的?你們有什麼證據?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個堂堂的高門小姐準王妃,犯得着去殺一個侍女嗎?殺了她,我能有什麼好處?”

“你當然有好處了!”段輕暖高聲說道,而眉梢也得意的揚了揚。

雲曦輕笑一聲,不慌不忙的看着她。

她這麼大的聲音是想嚷得人盡皆知嗎?

“哦,你倒說說看,我殺她的由是什麼?”她沒惹段輕暖,這位倒是處處招惹她。

她且看看這其中到底是什麼陰謀。

謝謝雲墨的大鑽石與鮮花,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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