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蘇心中一軟,只覺得滿腔的情緒都變得溫柔起來,眼眶微紅,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在這個世界有了歸屬,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因爲有他,她都充滿了勇氣。他也許太過冷清,也許不會甜言蜜語,卻有一顆誰也無法取代的真心。
“那你也要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不能欺騙我,拋下我!否則的話,我就不要你了!”白蘇咬着脣,沙啞着聲音開口,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淚水,她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彷彿要嵌進彼此身體一般用力。
“傻丫頭!”
淳于瑾琛揉了揉她的腦袋,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看的一衆侍衛幾乎傻了眼。向來冷漠無情的主子,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面,看樣子這位白家八小姐將會是以後的夫人,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到底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兩人也不好親熱太久,再加上老太君他們可是知道淳于瑾琛到這裡來找她的,呆的久了反而會引起懷疑。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刺客的事情恐怕白家的人也已經知道了,不管是太子還是五皇子派來的人,想要對你下手不是那麼容易的。我知道讓你不出門肯定不行,以後多帶一些白衣衛跟着,等你我定親之後,那些人死了心,便不用如此戒備了。”
“嗯,你放心吧,這次其實是因爲景洋山太偏遠,他們纔來的稍微遲了一些。以後我再不輕易單獨外出了,最近恐怕要忙着德雲社和梨園雪的新戲,爲了我的事情耽擱了這麼久,蘇雲軒恐怕都在心裡罵我了吧!”
白蘇笑了笑,只覺得心裡一片輕鬆。爲了避嫌,兩人刻意一前一後隔了很長的距離,等到了石屋面前,老太君和韓氏這纔將目光落在了白蘇身上。
“八丫頭,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幸好淳于大人來得及時,讓祖母和母親擔心了!”
畢竟在老太君眼中,自己這個家主根本就是假的,所以她是被白衣衛所救的事情,萬萬不能讓她知道。幸虧那兩個丫鬟都暈了,把事情都推到淳于瑾琛身上,也沒人會懷疑。畢竟他這次出門,的確帶了好幾個隨從的。
“淳于大人,真的是太感謝你了!”韓氏對着淳于瑾琛行了一禮,立刻被他虛扶起來:“夫人不必多利,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再下也不能坐視歹人對貴府八小姐行兇。只是,這是我們從那刺客身上搜到的令牌,我想,還是交給老太君的好。”
說着,淳于瑾琛便把那令牌遞了出去,老太君接過一看,臉上的神色頓時微變。再次看向淳于瑾琛的時候,便多了一絲凝重:“淳于大人的這番恩情,我們白家記下了。不管慧兒結果如何,白家承諾於你的事情,絕不會出爾反爾。”
老太君是個聰明人,白蘇被皇子看上,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很大的程度,卻是衝着她那“子虛烏有”的家主身份來的。可是白舒的家主身份,只有家裡的人清楚,對外是沒有放出半點風聲的。那很顯然,就是有人從白家人手上走漏了消息。
反正這丫頭嫁給了淳于瑾琛,對白家也是大有裨益,當初讓她成爲家主,爲的也是成爲護着阿景的擋箭牌而已。可若是和皇子扯上關係,那就是麻煩一大堆了。而她回去之後也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傳出了風聲!
“嘎吱——”
就在這時,那原本緊緊閉着的石門發出了嘎吱的聲響,衆人頓時紛紛轉過頭來,看着那扇打開的大門。
“慧兒!是慧兒出來了!”
韓氏激動地上前,果然見到坐在輪椅上的白舒慧被藥童推着走了出來,同進去之時的昏迷不醒不同,此時此刻的她卻是睜着眼睛的。雖然有些精神不濟,然而她到底是甦醒過來了!
“我的慧兒!你可算是醒了!娘快要被你嚇死了!嗚嗚嗚——”
情難自禁,韓氏竟是嗚咽出聲,白舒慧內疚地看着她,伸出手摸着她的臉:“娘,祖母,讓你們、、、擔心了、、、”
“好孩子,你能夠醒過來就好!多虧了神醫妙手回春!還有淳于大人,若不是你出面讓神醫答應診治,我們慧兒恐怕——”老太君也顯得有些激動,連連對着淳于瑾琛道謝。輪椅上的白舒慧擡起頭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俊美無雙的絕世容顏。也眶紅因。
一襲紫衣,雙眸漆黑如墨,神色清冷,此時此刻,嘴角卻似乎帶着淺淺的笑意。宛如刺破黑暗的陽光,讓人幾乎移不開眼。
他笑起來,定然是真正的絕世無雙吧!
腦子裡面模模糊糊地閃現出這麼一個念頭,白舒慧頓時覺得臉頰有些發燒,這位冷漠無情的淳于大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溫和的一面。聽祖母所言,是他出面請求神醫救的自己嗎?
“娘——”
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白舒慧卻只覺得有些氣虛無力,蒼白的臉色也浮現出細密的汗珠。一旁的藥童頓時開口道:“這位姑娘剛剛纔恢復,需要靜養,你們先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些藥是先生留下的,每日一副,七日即可痊癒。”
“多謝神醫,多謝這位小哥了!上次多有得罪,還請神醫大人有大量,不與我們計較。這些是給神醫的診金,還請神醫萬萬要收下!”
他們只是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神醫就把白舒慧給治好了,確定了對方不是欺世盜名之輩,自然要多加拉攏。這人生在世,總會遇到生病的,有這麼一位神醫能夠出手的話,那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不用了,我們先生既是償還了這個人情,便沒有再收錢的道理。你們都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藥童神色冷淡地開口,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老太君難得低聲下氣卻被一個藥童頂撞,臉上的神色頓時有些不好。不過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更何況,現在還有外人看着呢,更不能失了禮數。
“老太君不要介懷,這位神醫個性就是如此,想當初我也是因爲他在採藥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去,正巧被我路過所救,不得已這才欠下我一個人情。老太君若是想學我一樣再找到這種機會,恐怕是難了。”。
淳于瑾琛淡淡地開口,眼神之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嘲諷,快的幾乎無人能夠發覺。
而他這句狀似安慰的話,聽在人耳中卻偏偏覺得有些不舒服,可又找不到這話有什麼不妥。老太君只能帶上溫和慈祥的面具,對着淳于瑾琛道了一聲謝。
“如此,便是我們白家與這位神醫無緣,不必強求了。”
只有白蘇發現他這細微的表情,心中頓時一暖。他這是在隱晦的罵老太君爲自己出氣呢!此時此刻,白蘇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泡在蜜罐裡面了一樣,心情甜滋滋的。若不是現在場合不對,她真想狠狠地抱住他,再送上香吻一枚。
只可惜,到底也只能是幻想,現在的她,連上前一步跟他說話都不行。韓氏記着讓白舒慧回家好好休養,老太君自然也不再跟淳于瑾琛客套,說了一聲告辭,便帶着府上的女眷一起上了馬車。白蘇磨磨蹭蹭地走到最後,念念不捨地回過頭。
一直看着她的淳于瑾琛頓時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安撫,她俏皮地對着他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也不管他明不明白,這才起身進了馬車。
只可惜,此時此刻的她卻沒有看到,淳于瑾琛臉上難得一見的紅暈。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思緒,頓時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明明知道這丫頭行爲出格往往出乎意料,他竟然還被她調戲到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也只有在她面前,自己纔會失去了一貫的冷漠和淡然。
“相爺,我們是不是得回去準備聘禮,擇日到白國公府提親!”
一個侍衛走上前來,有些打趣般地開口道。淳于瑾琛身邊有明暗兩大侍衛,對他們十分信任。劉威是暗衛,而眼前這個,卻是明衛楚凡。此人出生江湖草莽,生性開朗,有些放蕩不羈,也只有他纔有那個膽子,敢調笑淳于瑾琛這位主子。
然而今天讓他奇怪的是,本來會不悅甚至逮着機會懲罰他的主子,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然,三日之內,你立刻給我準備妥當,按照京都貴女最大的排場來弄!若是出了一點差錯,爲你是問!”
“天啊主子爺你饒了我吧!三天這麼短的時間,我哪裡能夠準備得完?要不再寬限幾天?”
“好啊,那就兩天吧,兩天之內,給我辦好!”
“嚶嚶嚶——”
某侍衛哀怨地咬着手絹蹲牆角,主子爺,你實在是太狠了!
白家的馬車內,雖然緊閉着雙眼,白舒慧的眼前,卻不停地浮現出一張宛如春花絢爛奪目的笑臉。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那絕世風華,便足以讓世間女子傾心。那個人,不愧是長安第一美男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三姐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