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春節晚會》的節目聲正迴盪在房間內。
張小沫依偎在聶星辰的懷中，正和敖天、碩鼠，加在一起一共四個人看着電視。被她靠着的聶星辰早已睡了過去，興許是這幾天幫着她準備過年的種種瑣事太累，又或許是這幾日一直沒空煩惱鼎鑫和韓奕的問題，這會兒全身放鬆，倦意就上來了。
不管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總之，聶星辰睡得很熟。
張小沫樂於聽到聶星辰如此酣然的熟睡聲，樂於枕在他的胸膛上，細數他的心跳，還有呼吸的頻率。
“嘖嘖嘖。”敖天回過頭，看見張小沫這副嘴臉，笑話她，“我說張小沫，你那花癡臉也好收一收了吧？”
張小沫瞪眼回去，“幹嘛，你嫉妒啊？”
“我是嫉妒啊！”來勁兒了，敖天瞠大眼睛，“我一個單身狗看着你倆在這秀恩愛，我可不得來勁兒嗎？”
“切！”張小沫懟了敖天一個白眼。
“你們倆個不要吵。”看《春節晚會》看得津津入味，移不開眼，聽見張小沫和敖天在吵架，鬧着他看直播了，碩鼠說了很大的一聲，“噓。”
“別打擾我，正看電視呢！”他說。
頗有默契地，張小沫和敖天閉上了嘴。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四個人相約到小區樓底下去放鞭炮。張小沫把聶星辰給搖醒了，拉着他，大家大包小提着炮仗煙火到達樓下。
小區裡早就擠滿了一堆準備放煙花爆竹的人，大家找好位置，一起倒計時，“十、九、八……五、四、三、二、一。”
“噼裡啪啦”，七彩斑斕的顏色在空中炸開，新的一年來臨了。
“新年快樂！”摟着張小沫，聶星辰說。
“新年快樂！”迴應了聶星辰的祝福，張小沫笑得很甜。
兩個人彼此凝視，他們的世界被五顏六色的煙花照亮，在彼此的眼中，對方的模樣在光影裡忽明忽暗。
“張小沫，我喜歡你。”聶星辰忽然地告白，“感謝我父親，感謝敖天，如果沒有他們，我們未必會相識。”
伸手掃開了張小沫額前的亂髮，聶星辰說，“我喜歡你的善良，喜歡你偶爾的笨拙，也喜歡你傻乎乎的固執。不管我平時有沒有逗你，讓你受氣，但本質上，那都是愛。”
不知道是不是冷風，把張小沫的雙頰吹得通紅，“我喜歡你，我也愛你，聶星辰。”
卯足勁要來一次表白公開賽，張小沫說，“雖然不想承認，但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時常被聶總你氣得要死不活，但卻對你的喜歡日益增長，聶總……我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噫，你們好惡心！”不約而同，敖天和碩鼠說。他們倆個還大肆誇張地相擁在一起，然後因爲這兩段肉麻的告白而瑟瑟發抖。
“太虐了你們，”碩鼠狂搖頭，“作爲單身狗的我表示很受傷。”
“三十好幾了的我表示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敖天跟着大叫，“不行了，遠離你們，免得最後被虐待致死。”
“去你們的。”張小沫衝上去，一人一腳，踢向他們兩個人。
敖天和碩鼠哈哈大笑着，被張小沫一踢，分散開，張小沫繼續追着這兩個人，誓死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聶星辰站在原地，看着這三個人熱熱鬧鬧地互相玩鬧。而後，他低頭看了眼手機。
賀芝發給了他一條微信，祝他新年快樂。聶星辰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回過去一條。
聶星辰：新年快樂。
賀芝：！！！
賀芝：你竟然回了我，星辰寶寶，嗚嗚嗚，媽媽愛你。
太肉麻……聶星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將手機關掉。擡起頭，他的眼神繼續追逐着張小沫、敖天和碩鼠。
不一會兒，秦阡陌走了過來，“少爺。”秦阡陌站定在聶星辰的身邊，輕聲喊他。
聶星辰移回了目光，瞟了秦阡陌一眼，然後再重新去看張小沫他們，“說吧。”
“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秦阡陌道。
“知道了。”聶星辰答。
想了會兒，還是直截了當地發問比較好，秦阡陌直接說，“明天的會面，我們要帶上張小沫小姐嗎？”
“爲什麼這麼問。”淡淡地開口，聶星辰眸中像是閃過去了一把冰冷的劍。
“……”秦阡陌低下了頭，“是我魯莽了，不該問這個問題。”照例發出了機器人般的聲音，秦阡陌道歉。
“下去吧。”聶星辰命令道。
“星辰，你快來。”拿着兩隻名叫滿天星的手持煙火，張小沫一蹦一跳地跑過來，“星辰，我們來玩這個？”
聶星辰苦笑。
“好。”走過去，從張小沫的手裡接過了一個“滿天星”，和張小沫肩並肩，陪着她一直玩到了煙火熄滅。
多想讓她知道，他是有多麼地珍惜她。
望着張小沫，聶星辰始終盈盈地笑着。新年伊始，他發現身邊少了許多東西，去世的父親，被別人奪走的公司，還有那個始終是不屬於他的母親。用這麼多東西，最後，他才換得了一個張小沫。
“你過來，讓我吻吻你。”
伸手扯着張小沫，聶星辰埋下頭，吻了她。正兒八經的一個吻，帶着水聲，還有舌頭在彼此的口腔間翻攪的聲音，熱度一下一下地傳來，弄得聶星辰“火氣”正旺。
“上樓。”他摟緊了張小沫在懷抱中，順着她身體的曲線一路撫摸。
張小沫羞赧地哆嗦着，四周冰天雪地，她卻像是一個天然的大暖爐，能將所有掉在她身上的熱氣蒸發。
她知道聶星辰在暗指什麼，她竟然還有點小激動。
可是，“不行，”嚴詞拒絕。
“唐琪琪還在家裡呢！”張小沫就是過不去心裡的這道坎兒。
聶星辰捏着張小沫的臉頰，無語凝噎，“你到底都在想些啥？！”真是的，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腦子裡都是些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拉起張小沫，聶星辰往樓裡走，“看你的手那麼冰，我是想讓你回屋暖和暖和。”
啊啊啊！張小沫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哎呀呀，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呀……